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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怡也不想。
可是事已至此,既然当不了平妻,只好想别的方法。除了继室、平妻之外,还有一条出路——扶正。
除了这件事,方清怡心里还有一件烦心事。她拉住陈凌烟的手,试探着开口:“凌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嗯嗯,表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呀。我还能瞒你不成!”
方清怡斟酌了言语:“两年前,表哥曾去了司国一趟。”
“是啊。”陈凌烟歪着头,不知道表姐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方清怡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继续试探着说:“表哥应该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了司国的阙公主了吧。”
“是啊。”陈凌烟点头,一脸坦然。
方清怡心头一沉,她没有想到陈凌烟这样干脆地回答她。她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陈凌烟却双手托腮笑着继续说下去:“哥哥那个时候醉了酒之后还跟我胡说八道,说他这辈子若能娶了阙公主,立刻死了也值得。”
陈凌烟捂嘴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不过那个时候呀,哥哥从司国回来后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阙公主。他很遗憾地说只盼着此生幸运,将来娶的妻子能有阙公主一星半点的清雅,也算幸事。”
陈凌烟皱了皱眉,不高兴地嘀咕:“哥哥还是希望落空啦。那个尤玉玑完全就是相反的样子。”
陈凌烟叹息,很惋惜表姐没能成为嫂嫂。她无奈地说:“表姐,我一直以为你能嫁给哥哥的。我很喜欢你,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嫂子。哥哥也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本是两全其美,谁想到皇帝爷爷……”
陈凌烟絮絮说了很多,可是方清怡都没有再听进去了。她努力微笑着保持着体面,心里却针扎一样地刺痛。
她原以为自己和表哥两情相悦。
她原以为表哥在勾栏之地寻了两个像自己的女子解渴。
原来,翠玉和林莹莹不是像她,而是像了云霄阁的那位。甚至连她自己都是因为有那么一星半点那位的清雅……
原来,她和翠玉、林莹莹是一样的存在。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个替代,只有她一个人天真地以为自己和表哥两情相悦。
傍晚,方清怡去了一趟赵家,去找赵家的新妇,贾文茵。
——贾文茵的哥哥曾疆场口出狂言用一城换尤玉玑,被尤玉玑的父亲砍了头颅。
第27章 第027 章
第二十七章
陈安之的冠礼在宗庙顺利进行完。
晋南王陈征听着旁人的赞颂之词; 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并不怎么畅快。他与王妃刚成婚的时候,跟着陛下南征北伐; 看着陈国疆土越来越大; 是少年意气风发更是踌躇满志。遇到敌国将帅顽抗,他铁血手腕从不心慈手软。
一将功成白骨枯; 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
直到那一次,皇令逼得紧迫,围困的孤城誓死不降。他大手一挥; 下了屠城的军令; 城墙轰塌,血流成河; 哀鸣百里。
他带着军功凯旋; 却得知他下令屠城那一日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忽然没了。
那是个已经近七个月的胎儿。
这一胎之前没有任何不好的征兆; 王妃没有误食、没有磕着碰着。彼时晋南王府只有王妃一个女人,也不可能发生争宠的腌臜事。晋南王下令彻查; 却什么都没有查到。那天早上大夫来诊脉时; 还说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十分健康。可是到了半下午; 王妃忽然腹痛,那个孩子没有救回来; 王妃也大病一场,且被诊日后子嗣艰难。
正是因为当时王妃实在病得厉害,担忧再不能生育,她才提拔了自己身边的丫鬟; 晋南王府里才会有庶长子陈顺之。
后来王妃的身体慢慢调理好; 陆续生育了陈安之和陈凌烟。
因为第一个孩子的夭折; 不管是晋南王还是王妃都对后来的两个孩子十分溺宠; 尤其是在他们小时候,谨而慎之、有求必应,生怕他们会遭遇不幸。更何况王妃身体一直不大好,很多时候想要教导也是有心无力,而晋南王又时常离京。
溺子等于弑子。
晋南王看着与正与几位堂兄弟说话的陈安之,叹息了一声。他觉得不能再这样纵着陈安之。等过了年,他打算将陈安之扔到军中历练历练。
·
来冠礼宴的人都是自家亲戚,可陈安之是当今陛下的亲孙子,今儿个来的几乎全是皇亲国戚。
陈安之一行人半下午从宗庙回来,府中布置好宴桌,备着瓜果茶品。王妃身体不适,只在里屋与几个皇室妯娌说话。尤玉玑则在外面的花厅里招待其他女眷。这些女眷,尤玉玑也不能都叫出名字身份来,好在谷嬷嬷一直在她身边提点着她。
陈安之和几个堂兄弟坐在亭中,说着明天去哪儿找乐子的事情。原本打算去打马球,可是陈安之腿上的划伤还没彻底好,暂时还不能打马球,不得不想点别的乐子。
陈安之虽然骑术并不精湛,却很爱良驹。对于最近不能打马球,十分遗憾。
“四哥,听说你明日又要纳美妾了?”陈宜年笑着打趣。
陈安之一直觉得让方清怡当妾是委屈了她,不愿多提,只随口应了一声糊弄过去。
一边的陈琪却忍不住说:“四弟,你大婚还不到一个月,接二连三地抬妾似乎不太妥当。”
陈琪刚说完,就看见了远处的尤玉玑,他不由望过去。离得那么远,他还是能看清她脸上温柔端庄的浅笑。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淡淡笑着。
可是陈琪知道,原本在司国时,尤玉玑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的她,穿着骑装,笔直的长腿藏在近膝的皮靴里,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于芳芳草原之上驰骋。她与草原男子一起赛马,将旁人甩在后头,回过头灿媚笑着。飒风将她微蜷的长发向后吹拂,露出整张美艳至张狂的脸。
没见过尤玉玑之前,陈琪以为自己喜欢娇小柔弱的女子,直到见了尤玉玑,他才知道这世间可以有一个女子将勾人的妩媚和坦荡的明灿结合在一起。
陈安之顺着陈琪的目光回头,看见与旁人说话的尤玉玑,不由脸色一沉。他回过头时,陈琪还没收回目光。
陈涟轻咳了一声,笑着说:“三哥,我吃这酒不错,你觉得如何?”
陈琪回过神来,立刻收回目光。
陈安之却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沉声:“当年在草原上,你追上你的三弟媳后发生了什么?若我没记错,当时近一个时辰不见你的踪影。”
陈琪一怔,可不敢在这样有损女子名节的事情上含含糊糊。他立刻说:“四弟,你不要误会。当时只是赛马,有很多人。后来到了山顶,见到弟媳的堂兄多说了几句而已!”
“哦?那你为什么藏了她的马鞭?”陈安之冷哼。那些对尤玉玑的偏见,早已有之。
这是怀疑他和弟媳私相授受?偏陈琪有口难辨。那条马鞭是他捡来的,因着私心没有还回去,甚至尤玉玑根本不知此事。然而此时被陈安之问起,陈琪无可辩驳,只能白着脸解释:“什么马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涟偷偷望向陈宜年,心里好奇得不行。两年前的司国之行,他年纪还小,没能跟去。如今当真是抓耳挠腮地好奇当年的事情。
陈宜年笑着说:“好啦好啦,咱们去找大哥吧?我刚刚看见他从二伯那边出来。”
小口角被陈宜年劝住,几个人去寻大堂兄陈汛。陈汛是陈涟的亲兄长,亦是当朝太子的嫡长子,若没有意外,将来会继承大统。他虽然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比几个堂弟沉稳许多。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几个堂弟都有些惧他。没说一会儿话,陈安之被长辈叫去,其他几个人也都散开,各自寻人闲聊。
陈琪有些心烦,他避开人群走进梅林里清净清净。
其实,陈琪有些后悔。
当日赐婚时,若他站出来说一句有意求娶,那道赐婚的圣旨便会落在他头上。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用力攥成了拳。他没有想到四弟会这样对她!
当日一时懦弱未曾开口,如今可还能将她抢回来?
他皱眉往前走,逐渐走出梅林,耳边忽然听到那令他僵住的声音。
“百岁?百岁?”尤玉玑朝梅林走来寻百岁,她低声与身边的抱荷说:“怎么让它跑出来了,今日府里人多,乱着呢。”
“奴婢一时没看住……”
“弟媳在寻它吗?”陈琪开口,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寻常些。
尤玉玑顺着陈琪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百岁蹲在远处一棵树上。
“正是。”尤玉玑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站在树下,踮着脚尖去抓百岁。
见此,陈琪快步朝她走过去:“我来帮忙!”
陈琪的手刚要碰到百岁,百岁喵叫了一声,自己从树上跳下来。
尤玉玑赶忙蹲下来,将它抱在怀里。她捏捏百岁的后颈,柔声警告它:“不准乱跑了!”
随着尤玉玑揉捏的动作,百岁慢慢将猫眼舒服地眯起来。
尤玉玑站起身望着陈琪柔声:“怎么一个人来了梅林?”
“吃了酒,过来吹吹风。正要往外去了。”陈琪道。
尤玉玑点点头,也不多问,抱着百岁和陈琪一起往外走。
在尤玉玑怀里眯着眼享受的百岁忽然睁开眼睛,扭头望向梅林另一侧的司阙。尤玉玑偏着头与抱荷说话,并没有看见司阙。
司阙坐在轮椅上,停云推着他出来走一走。
他体内的毒积得太深,需日日以药续命。这才停药两日,便已懒得自己行走。
——可若不停药,是会遗给孩子的。
待尤玉玑走远,确定她不会听见,司阙才一阵断断续续地轻咳。半晌,他刚缓过来些,就听见远处有人谈起尤玉玑。
司阙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