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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证据?”杨太后嚣张的不行。
嬴黎甩手就把截下来的信对准了砸她脸上:“这个就是证据。”
看见书信,杨太后脸色大变:“你们。。。你们诬陷。。。哀家要见皇上,要见雍王,要见大臣。”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清楚。”嬴黎看着她:“皇上重病,雍王与此事有关,正在被刑部彻查,大臣们在早朝上力主按国法处置你。”
杨太后慌了:“哀家不信,定然是你。”
她指着嬴黎,愤怒的全身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
“来人,准备送太后启程。”
一旁的左皇后略微吃惊:“这么快?”
“她有资格过夜吗?”嬴黎反问。
左皇后不说话了,示意自己的亲信去准备。
“在你咽气之前,有件事我得与你说一说,燕忱白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大出息,我也不可能让他活着,我与燕靖予定了亲,拦他的路,便是拦我的路,拦我者死。”
杨太后脸色苍白,瘫软在椅子上浑身僵硬:“哀家是太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哀家动手?”
“太子金印在我手里,我就算什么都不是又怎样?满朝文武不都听我的?”嬴黎唇角微微勾起:“人呐都是势利眼,跟着谁有前途大家心里都有数,燕忱白?嘁~”
她不屑的笑了一声,比言语辱骂更让杨太后难受。
很快,嬷嬷就拿来了白绫毒酒匕首,任凭挑选。
“新年刚过,见血不好。”嬴黎站起来:“勒死吧。”
她吩咐的随意,却没人敢真的动手,左皇后也没有亲手处决太后的勇气。
“怎么?”嬴黎站在门口,负手瞧这外面,声音低沉:“一个老太婆,你们都不敢勒死?”
嬷嬷心中犹豫:“姑娘,这可是太后啊。”
“太后?”嬴黎笑了:“有人出头撑腰才算是太后,没人撑腰,不过就是个作恶多端的老太婆罢了。”
左右人一阵犹豫,左皇后心里一狠朝嬷嬷们使眼色,嬷嬷们也就听命上前。
“放肆!”杨太后怕了:“哀家是太后,你们这是造反,哀家要禀报皇上杀了你们。”
她不断叫嚣,临死了还耀武扬威,却没几个人听她的话了。
如今这宫里谁做主,势利眼的奴才们看的最是清楚。
几个嬷嬷按住杨太后,任凭她如何挣扎,拿起白绫缠在她脖子上,两个嬷嬷一对眼,咬着牙用力拉紧,杨太后挣扎的越发厉害,绣鞋都被蹭掉了,翻着白眼,涂着红色口脂的嘴大大的张开,妄图以此拒绝窒息死亡。
“三年了,我不动你,不是我不敢动你,是我懒得动你,硬要找死的人,我向来愿意助人为乐。”
在嬴黎慢悠悠的语调里,挣扎的杨太后逐渐没了声息,左皇后浑身冷汗,竟觉得嬴黎的话时说给自己的听得。
“娘娘。”嬷嬷们跪了下来,一个个浑身颤抖。
左皇后脸色苍白,往嬴黎看了一眼,声音微微发抖:“太后对挑唆燕忱白谋反一事供认不讳,自缢于慈安宫,秉承皇上口谕,不以谥号加尊,遵先帝遗命,另葬墓室,不与先帝同穴而眠。”
“是。”早有太监听旨,她一说完,就赶紧去衙门回禀。
嬴黎这才回头瞧了一眼杨太后,心里并不觉得痛快,反倒有些后悔,后悔的想扇自己。
让这样一个老太婆恶心了三年,她真是被富贵美色迷了眼。
仔细想想,燕靖予真的被雍王影响的很深,又或者说,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血缘亲情,千古名声,朝野人心,皇权利益。。。
这些东西构成牢笼,让他做不到决绝果断。
他最放肆的一次,大概就是隆安给自己下毒,他执意要隆安去死的时候了。
“唉~”嬴黎拍拍心口:“太后的后事,就劳烦皇后娘娘了。”
左皇后立刻说道:“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不宜奢靡,且太后乃畏罪自缢,一切从简最好。”
“皇后娘娘安排就是。”嬴黎根本不在意这些,她还有其他事要做呢。
以她对燕靖予的了解,他肯定是信了夏徽玄的话,所以决定将皇位给她,好让她留下,为此还在百官中间做了安排。
否则,即便嬴氏的权势再大,夏徽玄再怎么费心经营,也绝对不可能让满朝文武对她监国毫无异议。
最主要的事,皇族对此竟然保持沉默,这是最不应该的。
但嬴黎没有时间去查这些东西,她要做的就是两件事。
不让燕靖予死,再与瓦剌大战一次。
她喜欢的人,她必须保全。
她打下来的江山,容不得任何人进犯杀戮。
每日除去上朝批折子的时间,嬴黎都在思考怎么对付瓦剌,北境的地形她至今记得,瓦剌如今的兵马数量她心里也有谱。
可最关键的地方,是大周当真没有几个可以用的武将。
那些所谓的将军,在驻地耀武扬威吓唬吓唬百姓还行,让他们披甲上阵血海厮杀真是想都不能想,还不如士兵来的靠谱。
再说士兵,嬴黎只要想想偷袭通海关的时候,那几个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年,爬上城楼就几乎没了所有力气,以至于她孤身奋战。
这种事遭过一次,她就长教训不会再去第二次冒险了。
杨太后自缢后,燕靖予于三月底回了嬴黎消息,燕忱白拒绝回京,燕靖予已经先他一步,直接派兵包围开元府。
和他斗,燕忱白终究是嫩了些。
确认他那里无事,嬴黎放心多了,她也开始行动,而且是大行动。
抽调各地精兵赶赴边关,教领以上军职的将军尽数前往凉州到任,至于各地空缺,暂且不管。
精兵悍将都调走了,将军也都调走了,留下一堆战斗力不行的兵马和一群刚裁军回去种地的老弱病残,谁也闹不起来。
敢闹,她带着大军折头杀回来,弄不死他们。
旨意下发后,嬴黎也准备出发了。
嬴岐作为嬴氏家主,夏徽玄总会和他叨叨一些嬴黎都不知道的事,所以在丞相夫人和秦嬷嬷围着嬴黎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老头儿一直待在旁边没说话。
“此一去,谁知回来又是何年何月?”丞相夫人装了满满一箱子外伤用的药:“姑姑在外,可千万小心才是。”
嬴黎坐在一旁,托着下巴毫不在意:“知道了。”
秦嬷嬷抱了好些衣裳过来,都是穿在盔甲下面的,靴子也很多,嬴黎不愿意慢悠悠的走,绣花鞋在她脚上根本套不住,所以她得闲时做了许多。
“明天就出发了。”嬴黎往嬴黎瞧了瞧:“我好想吃阳春面,嗯。。。还有饺子。”
丞相夫人越发难受,刚要吩咐人去做,秦嬷嬷就应声了:“奴婢让人去准备。”
她出去了,嬴岐挥挥手示意丞相夫人也出去,等人都走了,他才看着嬴黎,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明亮的眼睛里装满了世间所有的智慧,没有一丝沧桑。
“姑姑想好了。”
“嗯。”嬴黎知道他要说什么:“皇位不皇位的暂且不提,我要是真的等燕靖予没了再对瓦剌动手,情况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老头儿微微垂眼:“姑姑可曾记得,晚辈问过你,若是在这个过程中对太子有意了怎么办?”
“记得,我说那就给他生个孩子,让孩子登基。”嬴黎笑了笑:“这个想法,还是天真了。”
她显而易见的失落,却极快的掩饰了过去:“平心而论,燕靖予的性子我是不喜欢的,瞻前顾后,要顾全的东西太多,或许他不会委屈我辛苦我,可是我看着累,但我很喜欢他这个人,起于容颜,陷于才华,忠于品性。”
“你们经历的事毕竟不同。”嬴岐习惯性的把她爱吃的点心推过去:“姑姑生于乱世,长于战火,若是瞻前顾后,必定错失战机,危及自身,所以做事果断,亲人早亡,也无情谊羁绊。
太子生于皇室,先帝,雍王,沈家,哪一个不是他的羁绊?自小被寄予厚望,他连弃权的机会都没有,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居高位,就擅自决定了他的道路,替他选择了将来,却不愿意替他改善污糟的局面。
他要往上爬才能活命,否则谁登基都容不下他,可这往上走的路可不是一个人努力的过程,大臣们各有利益坚守,政见不同,世俗礼数哪一样不是枷锁?百姓可不管你的无奈与因由,他们只知道,一个对手足亲人下手的皇帝,是个暴君。
辟如前朝戾宗皇帝,都说他残暴不仁,说他严法酷吏,说他打压诸侯,却没人说他打压诸侯减少了战乱,没人说他严法酷吏限制贵族私权,没人说他自己紧衣缩食的凑振灾银。
戾宗还没死,天下群雄就开始造反,说什么谁谁谁仁义,谁谁谁是明君,把本来就不安稳的日子搅合的越发乱七八糟,事了,也不见得他们建立的王朝就比前朝好,可是前朝已经没了。
跟着造反的百姓先前过什么苦日子,后来还是过什么苦日子,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换了个皇帝,可对与被他们联手推翻的前朝来说,可是灭族之灾。”
“虽然我也是造反大队中的一员。”嬴黎打趣道:“不过我想。若戾宗在天有灵,肯定会想,早知道这群刁民不知好赖,朕管你们死活作甚?给脸不要脸。”
第215章 变局之前
“哈哈哈。。。”嬴岐大笑起来:“估计会吧。”
嬴黎也跟着笑了,却也明白嬴岐想说什么。
大周如今的情况比之前朝,不过是少了二十年的天灾。
燕靖予比之戾宗皇帝,也不过是多了几分谨慎与顾虑。
其余的情况,不是一样吗?
就是不知世上会不会再出现她这样一个异类,没有她,前朝也不会短短六年就灭国,燕王更不可能短短六年就坐上皇位。
“还好。”嬴黎笑道:“杀太后的人是我,与他无关,脏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