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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值夜的狱卒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什么事都没有,安安静静的。”
若真有危险的犯人被关进来那上头定是打过招呼并且关押在特殊的牢房之内的,而眼下的大理寺大牢之内并没有这样的犯人。
交班的狱卒看着眼睛都快耷拉不开的的同僚哈哈一笑,而后放任他们离去了。
一晚上没睡自然累得慌,早上查视牢房这种事就交给他们了。
大早上的,连早饭都未送到,自然没有犯人闹什么事。
走了一圈,看着或躺在牢床上还未睡醒的或坐在那里等着早饭的犯人,交班的狱卒松了口气,就知道闹不出什么事来。
只是才这般想着便听有人喊道。
“差爷!”
两个狱卒听的眉头一簇,本能的回过头去要看看死哪个不懂事的在喊他们,只是才一看开口的那个便着实被吓了一跳。
“白将军。”
站在牢门边的白郅钧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道:“我有话要说。”
相较于关在这大牢里的其他犯人,白郅钧不管是罪名还是他本人都能让两个狱卒松一口气,此时听闻他说这句话,不过对视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眼见两个狱卒走到他面前,白郅钧笑了笑,指了指隔壁的大牢,道:“我要报官。”
大理寺衙门一大早便热闹的跟过节似的,一众大理寺官员挤在大堂门口看着刑部的官差板着脸来来往往的在面前来回走动既惊讶又好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不知道的挤进来看了片刻,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忍不住扬声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以往便有的七嘴八舌的解惑声今日却并不见踪影,只有人带着几分不确定,道:“不知,只知晓是去大牢那里的,是牢里哪个犯人要被押往刑部了吗?”
这话一出,便又有几人问了出来,猜是牢里哪个犯人的,可说到底却没有一个定论。
最先发问的徐和修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禁大失所望,抬头一瞥,看到抱着一叠卷宗向这边走来的乔苒时,他连忙朝乔苒招了招手。
女孩子见了他的招手,便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大早上的便有刑部的人过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孩子方才走近,徐和修便出声问她。
女孩子点了点头,走到徐和修身边的空隙处,看向面前来往的人群,而后压低声音道:“是白将军举报关押在他隔壁牢房的犯人就是这些天城中大肆抓捕的凶徒。”
准确的说是一群专行杀人勾当的凶徒,人命在他们眼中都是明码标价的。也因此,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无数条人命。
多地官府通缉的穷凶极恶之徒,这一次被关进长安城,也是想一举擒获这些凶徒,所以闭了城门,大肆搜捕,直到昨日还毫无所获。
所以白将军发现了凶徒?凶徒在他们大理寺的大牢?
这个回答不管哪个角度看都已足够让人震惊,一时的鸦雀无声之后,大堂里立时炸开了锅。
第四百五十八章 相谈
“白将军怎么会发现的凶徒?他不是在牢里吗?难道越狱不成?”
“全城都搜捕不到的凶徒怎么在咱们大理寺?”
“哎呀,你别说了,快吓死我了!”有胆小的官员惊呼了一声,“这些人是同咱们呆在一起那么多天了啊,万一一个不高兴了对我等动手怎么办?”
“这凶徒是假扮官差还是杂役?怪了,这些天也未看到什么新面孔啊!”
一时众说纷纷,以至于最先开口的乔苒倒被冷落在了一旁。
乔苒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眼前来往的刑部官差。
也不知说了多久,总算有人想起她来了,徐和修将兴奋说道的同僚推到一旁,问乔苒:“那凶徒怎么在我等这里?你又怎知这个?”
要知道这些天,乔苒也未做别的什么。若说是甄大人提前泄露也说不通,因为甄大人还未到大理寺,刑部的人就来了,等人一来,连大堂都未进来看一看,直被刑部的人请过去交接了。
这整个过程根本没有与她接触的时候。
乔苒道:“凶徒被关在咱们大理寺牢里。”
这话一出,哗然再起。
“我说怎的全城搜捕了这么久,怎的怎么搜都都搜不到呢!原来是关牢里了。”
人就被关在大理寺牢里,哪个正常人能想到跑衙门大牢里去搜人的。
“不过这还真是个好藏处,这些人脑子倒是好使。若不是白将军发现了,这些人怕还要继续往下藏呢!”
“是啊,不过白将军也被关在牢里,又是怎么发现的?”
说到这里,众人再次齐齐看向先前说话的乔苒。
乔苒笑了笑,道:“因为人就关在白将军隔壁,晚上说话被白将军听到了。”
就这样?
这个答案让众人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可这手段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面面相觑了一刻,有人忍不住喃喃:“那还真是天上送来的馅饼,这下白将军能戴罪立功了。”
相较于关押在牢里的其他人,白郅钧本就不是重罪,再加上他所犯之事情有可原,这么一下倒是能提前出来了。
“不过这也太巧了。”另一个官员接话道,“对了,那几个凶徒怎么会关进咱们大理寺?是犯了什么事吗?”
自己所管的案子相关的嫌犯他们都是清楚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关于那几个凶徒的事情。
乔苒道:“是我。”
她?众人忙看向她。
对上大家望来的目光,女孩子笑了:“还记得先前回家时遇到贼人抢钱吗?那时候恰巧遇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让他们帮了忙。后来我想着便把人关大理寺来,等有时间了再行审问。”
这种抢钱的事情相对于动辄杀人放火的大理寺一众案子来说可以几乎忽略不计了,自是没有多少人注意。
案子没人注意,这犯人自然也无人关心。
如今这么一说,倒是听的众人后背一寒,徐和修忙道:“这保不准可不是什么抢钱,是想杀人,后来突然觉得可以进大理寺避一避风头才顺势束手就擒的。”
这么一说真是直让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乔苒点头,道:“还真是好险。”顿了顿,她又笑看着众人,拍了拍胸脯,一副劫后余生庆幸的模样,“如此,倒还是我运气好了。”
运气好。这三个字由她口中说出来着实有些玩味,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半晌之后,有人干笑了一声,道:“是啊,乔大人运气一向很好。”
好到哪个贼人遇到她那还真是天大的不幸了。
闹了一早上,刑部的官差总算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那几个凶徒,听闻原本连弓弩手都准备好了,防的就是这群凶徒暴起杀人,毕竟这些人在杀人夺命之上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只没想到,大概是太突然了,又或者是大理寺大牢的伙食太好了,从牢里偷偷潜进去的官差几乎什么都未做,就将牢里的几个凶徒抓了个全。
没有任何伤亡,不费吹灰之力就拿走了凶犯,不管是收押有功的大理寺还是捉拿有功的刑部都是皆大欢喜。
当然,最欢喜的应该是借机脱离戴罪之身的白郅钧了。
“其实大理寺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同女孩子边走边说的白郅钧笑着揉了揉后脑勺,被关久了,总有些舒展不开筋骨的感觉。
女孩子笑着挑眉:“那往后常来坐坐?”
常来那就不必了。白郅钧哈哈一笑,而后摇了摇头,认真的拒绝道:“不了,”顿了顿,他又似有感慨的长叹了一声,“再好的伙食也没有自由来的重要。”
女孩子笑着没有说话。
“我也想通了。”白郅钧看着面前淡笑的女孩子,又道,“白某此生除了岑夫人这一件事,绝不会再有别的事了,你放心便是。”
这是一句承诺,不会再有别的事了。山西路那里要动身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女孩子嗯了一声,笑了笑,没有多说。
白郅钧再次叹了口气,才从牢里走了一遭,感慨一时颇深,他道:“总之,此事至此,算是皆大欢喜了。”
女孩子一直淡笑的笑容却在此时突地一收,目光掠过他看向不远处的茶棚边,一个老者正静静的坐在那里。
见她望去,老者举起手里的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白郅钧见女孩子神情不对,愣了一愣,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这是”他迟疑着开口了。
“阴阳司的原老,姓原,单名一个诸字。”乔苒说着看向老者手中的龟甲,道,“听闻卜算很是厉害。”
“是吗?”白郅钧哈哈一笑,神情却没有什么惊喜,只是淡淡道,“我不信这个。”行军打仗,若是卜个不好的结果来,那不是军心全失?所以他不信,也不能信。
乔苒嗯了一声,偏了偏头,对白郅钧,道:“我去与原老说几句话,白将军能否在此地等着?”她说着一摊手,神情坦然自若,道,“我怕死。”
当然,原老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做什么的,只不过乔苒摸了摸鼻子,才卖了白郅钧一个人情,不用白不用嘛!
果然,对此白郅钧只哈哈笑了两声,而后连声道好,负着手走到一旁,道:“如此,我便在这里等着吧!”
女孩子这才道了声好,向不远处的茶棚走去。
茶棚里端坐的老者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女孩子,神情一时有些复杂。
看着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坐下来,老者开口了:“是你做的吗?”
“是。”女孩子点了点头,笑看着他,“原老果然是聪明人。”
老者摩挲着手里的龟甲,看着她:“整件事一直都很古怪,乔正元那样谨小慎微的人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爱买买,不买滚”若是乔家当年有这样的硬气,他们也不敢如此行事。当然,若是有这样的硬气,眼下有没有乔家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