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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买买,不买滚”若是乔家当年有这样的硬气,他们也不敢如此行事。当然,若是有这样的硬气,眼下有没有乔家都说不准。
在他看来,这整个乔家都没有眼前的女孩子一个来的危险。
“原家不缺钱。”女孩子轻笑着说道,“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不是事不是吗?”
老者看着她,不置可否:“我知道这件事有古怪,可到最后却不得不做。”焦、原两族的交情不能破,焦家一直为了这个交情在做些什么,他若是不做些什么又怎么说得过去?所以,明知此事有古怪,这个钱还是给了。
不得不说,女孩子在拿捏人心这一点上可谓分毫不差。
“今日早上的事就是为了让我确定,是不是?”老者顿了顿,看着她,双目微微眯起,“你在警告我们。”
先前是趁他不在城中之时动的手,这一次,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出的手,让他明知古怪,却逼得他不得不为。一想到这里,原家老祖宗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她,道:“你小小年纪,便那么大的气性吗?”
“此事就没有和解的可能?”虽然已经能猜出一些她的态度来了,但他还是想亲自见一见她,亲口问一问。
“我想过我们相安无事的。”女孩子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不过原二爷随即就对我动了手,这告诉我,你们不会放过我,即便我什么都没做错。”
整件事,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做错什么。
“他已经死了。”原家老祖宗看着她,摩挲着手里的龟甲,“相安无事也并非不可能。”
这话一出,女孩子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你们信?”她歪着脑袋笑看着原家老祖宗。
这样浅笑盈盈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天真可爱,不过原家老祖宗可不会真的以为眼前这个女孩子同她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天真。
毕竟,偌大的原家在她的算计之下吃过的亏可不止这一次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原家老祖宗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目光微闪,“娇娇行的是符医,你走你的大理寺,你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我也以为可以如此,”女孩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看着他,“可惜原娇娇本事不济,你们急了,所以要对我下手。”
原家老祖宗动了动唇,原本想说什么,却并没有开口。
“原老来找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同我和解吧!”女孩子说着站了起来,看了眼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白郅钧,“你只是想确认这件事我清楚多少。”
原家老祖宗抬眸看了她一眼。
眼下他知道了,整件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女孩子笑了两声,又道:“还想确认一番我这个人有多危险。”
原家老祖宗沉默了片刻,开口:“原家过往做的事我不否认,但我当真不想你同我们走到这个地步。况且你我在这里相争,谁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撕开了伪善的脸皮,这才是原家的真正目的。
乔苒笑看着眼前的原家老祖宗,道:“原老说的不错。”
女孩子的应和并没有让原家老祖宗露出半分满意的神色来,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转了转手里的龟甲,道:“我算过你的生辰八字。”
乔苒挑眉,笑看着他:“怎么样?可是大富大贵之人?”
原家老祖宗神情木然:“幼年早夭,红颜薄命,你活不到十四岁。”顿了顿,他又道,“你十三岁那年会遇生死劫,年初我听闻你曾投缳险些咽了气。”
乔苒脸色未变:“所以,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也是她自始至终无法与原家和解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原主的遭遇归咎到底都是由原家造成的。
毕竟,在原家众人眼中,原主的命根本就不是命,被人如此蹉跎,又有几人抗的过去?
“所以,眼下我看不清你的命格了。”原家老祖宗说着转着手里的龟甲,看着女孩子的相貌,“如你这等过了生死劫的人,这世上已没有什么人能为你行卜算之事。你前途迷茫不定。”
“这不是更好?”女孩子闻言却笑了起来,对这等情况,她似乎很满意,“我命由我不由天。”
语气依旧柔和,只是说的话却让人心底一惊。
“我也不需要你的一步一算,原娇娇有你如此相助,事情不还是办不好?”女孩子说着微微眯了眯眼,“可见这世事无常。”
原家老祖宗没有再说话,只瞥了她一眼之后,起身走了。
至此,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女孩子也未喊出什么留步的话,笑着离开了茶棚。
“说完了吗?”白郅钧看着走过来的女孩子,道,“我瞧着你们说话似乎不太友好。”
“还好,”女孩子笑着说道,“不曾动手。”
“有杀气。”白郅钧看向原家老祖宗离去的背影,道,“我感觉到好几次的杀气。”当然对于女孩子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或许感觉不到其中具体的异样,但至少那位原老对她动过杀意这种事还是要告诉她的。
毕竟这是极其危险的。
“我知道。”女孩子闻言倒是朝他郑重的施了一礼,而后道谢,“今日多谢白将军了。”
“不必客气。”白郅钧说着朝她抬了抬手,转身欲走,不过大抵是不大放心,是以离开时还是留了句话,“若是有什么危险,可以随时来找白某。”
乔苒嗯了一声,笑着再次道了声谢。
谈的并不愉快,这不奇怪,两方本就不是能谈拢的。
不过眼下至少让对方知道她的危险,敲山震虎,短时间之内,对方应该不会再动手了。至少,在去山西路之前不会再动手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出发
凶徒被抓,整个长安城上下都松了口气,没了恶人,长安又是那个长安,盛世太平,夜市繁华。
乔苒伸开双臂试着红豆带人赶出来的第一批衣裳。
“很合适。”乔苒说着在红豆面前转了一圈,道,“刚刚好。”
熟料红豆闻言却冷哼了一声,而后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指向坐在一旁炕上学着绣荷包的方二夫人母女,道,“腰带是她们缝的,我怕出问题。”
这话一出,方秀婷顿时不高兴了,她哼声道:“我和娘缝了好几层呢!”
“所以才那么丑。”红豆说着将那一块腰带拽在手里,一脸嫌弃道,“看看你们缝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破玩意儿!”
这种相互嫌弃的场景看的一旁的裴卿卿直翻白眼:都看的很习惯了,她们每回都是如此,真是无趣幼稚的厉害。
乔苒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穿着新做的衣裳走到门外。今日是她的休沐日,不过同以往休沐日不同的是她今日并没有出门。
总是说快入冬了快入冬了,眼下是真的要入冬了。细细密密的雪粒子从天洒落地面。
这大概是所谓的瑞雪兆丰年?乔苒静静的看着纷纷落下的雪片出神。
这些时日,城里破天荒的没什么事,就连大理寺里除了积压的那几个未完的旧案之外也已好些日子没有收到什么案子的消息了。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毕竟天下海清河晏才能民生太平嘛!乔苒垂眸:不过有些事情也该来了吧!
她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落雪的长安城也没有往日的那般热闹了,除了街头偶尔可见的行人之外,街道两边的商贩也均窝在铺子里,揣着袖子看向门外。
天一冷,人也变得懒散不想动了起来。
一匹快马就这般出现在了落雪的长安城街头。它行的很快,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让瞥清楚它的一众行人商贩一惊,纷纷或驻足或踏出店铺向这边望来。
长安城里有快马行过这不奇怪,毕竟这里是长安城嘛,天下之大,还有哪个地方能比长安城更繁盛?日行千里的千里马见得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真正让一众行人商贩惊的跑出来观望的是这千里马上坐着的人,耷拉着脑袋松松垮垮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往前奔去。
为什么说仿佛喝醉了酒呢?因那一身令使袍子的人背后插了一支箭,大抵是才中箭不久,这样一路奔袭,血几乎顺着这快马纵行流了一地。
看得人既惊又怕。
“哪个去拦一下啊!”有百姓喃喃,“瞧着那人快不行了。”
只是这样狂奔的千里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敢拦的,寻常百姓哪敢跑到千里马前去送死?
不过到底是长安城,这样直跑一路,终究是有人站了出来,一队急赶慢赶追过来的五城兵马司官差手里晃着绳索转了几圈之后猛地向那令使套了过去。
就在周围行人的一声惊呼声中,绳索准确的套住了那个令使而后迅速将他从马匹上拉了下来。
“快看看怎么样了!”赶过来的五城兵马司官差翻身下马,拨开人群奔了过来。
围观的似乎也有行医的大夫,看那令使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样子当即便道了声“不好”,而后也顾不得其他,便蹲下身探上了他的脉息。
“不行了。”只一探,那大夫便收回了手,而后连连摇头,“这箭直中心脉,神仙也救不了啊!”
“便是在城外中的箭。”赶过来的五城兵马司官差看着躺着的令使忍不住摇头,而后挥手将围观的百姓驱赶开去,“别看了别看了,尔等没什么事也不要往外跑,莫要以为一个凶徒抓到了这天下就真太平了,凶徒是抓不尽的。”
总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凶徒,所以才需要他们这些官差。
百姓唏嘘着散开了,毕竟人人皆是惜命的,官差这是话糙理不糙,有道理的。待到挥退了百姓,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差才将那个死去的令使带着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一个令使莫名其妙的死在长安城外,这等同是欺上天子眼前,自然不是小事。当然,这等大事也轮不到他们操心,自有操心的人。
初冬的皇城之内卷起一阵寒风,皇城宫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