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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湛想都没想,回道:“我与他在书院争执过数次,不知母亲所指的是哪次?”
“哼,我知道你在肖想什么,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两样都不可能。你事事压我一头,无非就是想告诉大家,你比我更适合罢了,可长幼有序,这是规矩,也是法度。以你的出身,日后做个悠闲散人也罢,做我的副将也罢,都无需如此勤奋吧?”若舒语速极快,却吐字清晰,在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都明白此话何意,就连秦道川都变了脸色。
“这话是我说的,母亲倒是记得清楚。可我说错了吗?在府里有母亲偏心于他,在书院有郑夫子偏心于他,他却仍不满足。”忠湛承认道。
若舒像看笑话般地看着他。
忠漓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向父母拱手道:“父亲,母亲,长兄,此事不是我与娴珂该听的,长嫂、盛琰和婉珍也不该听,求父亲先让我们退下吧。”
“我问你,若你长兄日后要你交出会馆,而你母亲不允,你当如何?”秦道川问道。
忠漓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忠湛却说道:“父亲也太小瞧人了,我岂会去做这事。”
“若你日后要接国公府,必定要养起军屯,要养军屯就绕不开会馆,更绕不开你母亲,你当如何?”秦道川接着问道。
忠湛自然是僵在那里,慧容偷偷打量着若舒,后者却是望着公公的,眼光锐利,似不赞同。
秦道川接着将国公府的前尘往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慧容也当家多年,忠湛你却犹在梦中,你如此行事,让我何时才能放心将军屯交于你?你们也不要觉得事不关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该明白才是。”
忠漓突然跪在若舒面前,求道:“母亲,孩儿求你,原谅长兄,让我们兄弟合力,将军屯延续下去。”
紧跟着,娴珂也跪在了忠漓的身旁,若舒见慧容也起了身,“会馆我已给了你,日后也不会再与你分毫,你败了也好,大方也罢。其他的兄弟姐妹愿意接济,是你的福气,若没有,你是你自作自受。”
“母亲,我不愿伤你的心,更不愿伤了府中任何一人。接手会馆以来,辛苦异常,才始觉母亲的不易。我自小锦衣玉食,呼仆喝婢,事事都优于常人,却从未想过这一切从何而来,现在想来,是我们不孝,所以母亲才会寒心,才会想要弃我们而去。但是,母亲,我们已经长大了,已能为母亲担待,母亲也不要将我们当成外人,事事都独撑,我们不去经历,又怎会明白是是非非,又怎么明白事情的因果呢?”
娴珂也接着说道:“母亲,您受委屈了。”
“少来这套。”若舒说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隐伤
慧容也领着一双儿女下跪,“求婆婆原谅我们这些不知感恩的晚辈。”
若舒再也坐不住了,“秦道川,你兵法都用到我身上来了。”秦道川淡然地看着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若舒,“这不是兵法,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百年之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早晚都是他们的,以前我依着你,现在想来极为不妥,他们不晓得其中的利害,又怎会设身处地为你我着想,与其弄得我担忧不已,你动辄就说要散,不如将话说开了,日后就算传到盛琰那一代,他也好明白,这一切从何而来。最终明白,何为牵一发而动全身,才会谨言慎行,不妄动更不妄言。”
若舒说道:“真是好笑,我想送与忠澜,他远逃昆城;你要我送与忠漓,他却只想拱手相让。我告诉你,秦道川,我就算散尽家财,也不会将这些交到无能之辈手上。”
“母亲,无须担心,孩儿从未想过要沾手青州,军屯如今早已自足,就算孩儿再无能,也能延续下去。”忠湛突然开口道。
“若我说,军屯的自足离不开青州,你可还有自信如此坦然应对?”秦道川接道。
“自然会有办法。”忠湛接着说道。
秦道川望着一条道走到黑的忠湛,开口道:“我与你母亲都经营多年,不如你现在就说说,你会如何经营?”
忠湛依旧是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军屯就不能到你手上。你心心念念的国公府没人会跟你抢,大将军府不是世袭,我死后,就没了。今日就到这吧。”说完,拉起若舒,径直出了正堂。
待出了正堂,左右没人,若舒冷笑一声,“秦道川,你也太狡诈了吧?不愿去助陈家,又不愿直白地说出来,就拿我来当挡箭牌。”
秦道川拉着她往荷塘深处走,幽幽说道:“国公府未来的接班人如此,你不担忧么?还是仍旧认为,你是你,我是我。”
“儿子不行,有孙子啊,现在努力还不晚。”若舒摇晃着他的手臂,轻松地说道。
“若真是如此,也只能如此打算了。”秦道川说道。“不过,今日忠漓倒是说得极对。你归府时,信誓旦旦认错,如今却依旧我行我素,全不当自己是国公府的一份子。我问你,什么叫我若走得早,你便求份休书?”
若舒回道:“你看他今日所说,他误妻误子也就算了,难道我这个不受他待见的老娘也要去为他的愚蠢陪葬么?”
“我常常在想,若我早些将这一切与他说明,是否就不会到这一步。”秦道川问道。
“别自欺欺人了。”若舒不客气地揭穿他。
正堂中的忠漓待父母亲走后,拉着娴珂起身,走到忠湛面前,“长兄,此事虽不是我俩能妄议的,但忠漓想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血脉至亲。”说完,拉着娴珂出了正堂。
转了个弯,见娴珂闷闷不乐,安慰道:“别为难了,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莫为家中添乱就好。”
娴珂却说道:“我原本以为三兄是为了三嫂,才执意如此的。没想要,三兄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我,却丝毫没意识到。”
忠漓听了,想到三兄出走时,自己刚满五岁,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但是三兄听闻父亲出事,日夜兼程出现的北地,营救完父亲,又不声不响离去,他却是亲历过的,当年还认为真如三兄所说,他不能露了行踪,以免连累白将军府,但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闻多了之后,渐渐明白,三兄对父亲是有怨气的,不然也不会连面也不见,直接走人。
曾祖母待长兄不同其他人,他自幼便知,甚至连她最不待见三兄,他也曾感知过。三兄自幼聪慧过人,在自己入私塾后,师傅也曾在他面前多次提及,自己听后除了高兴就是敬佩,没曾想,长兄竟因此生出这样的想法。
“母亲若是早与我说,我在昆城这些年,一定会待三兄更好。”娴珂的话打断了忠漓的思绪。
“过往的覆水难收,只能将来日过好。三兄如今婚姻美满,有儿有女,一切顺遂,也算是老天有眼,赐他另一片天地。”忠漓继续安慰道。
“可我一想到方才母亲所说的话,当时三兄听了,该多难过啊。”娴珂低头说道。
“都过去了,说不定你现在问三兄,他早已淡忘了。”忠漓只得接着说道。
正堂内,慧容待忠漓她们走后,拉着盛琰和婉珍准备离开,“去,跟父亲告退。”
“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父亲十分不堪?”忠湛突然问道。
婉珍尚未懂事,问的自然是盛琰,慧容忙接道:”世子放心,今日之事,止于此,我们会全当没有听过。”
忠湛抬头望她,“你心中早就如此认为了,何必惺惺作态。”
慧容拉着盛琰说道:“快去,向你父亲保证。”
盛琰赶紧跪在忠湛面前,“父亲,孩儿保证今日之事,永不出自我口。”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忠湛眼神不知看向何处,问道。
慧容怕盛琰为难,悄悄拉了婉珍一把,婉珍赶紧说道:“父亲,我也不会说的。”
“我不过想问问儿子,你为何要拦?”忠湛盯着慧容,面色十分不悦。
“我,”慧容为难地道:“何苦为难盛琰,他还如此年幼。”
“母亲,就让儿子说吧。”盛琰开口道。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望向盛琰,盛琰则坦然地望向忠湛,“父亲,早些从书房中出来吧,与其闭关自苦,不如出去走走,看看祖父所说的军屯,了解一下秦家的根本。”
“连你也认同他们的看法。”忠湛摇着头,高声说了句,“秦刚,送我回去。”
母子三人,一动不动看着忠湛离去的身影,慧容终于反应过来,拉起盛琰,低头对他们兄妹二人说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秦道川在与若舒不欢而散后,回到书房,刚落坐,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强忍了一会,只觉得浑身冷汗。这几日也不知怎的,常常如此,当初受伤的地方一阵一阵的发疼,早间晨练的时候,气息也有些跟不上,英雄迟暮,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不过如此。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抉择
可忠湛却是如此让人忧心,自己无论怎样试探,都不满意,如何能放心,将毕生的心血托付于他。
秦家以前是在马上争未来,万事都靠朝廷的恩赐。如今添了军屯的收益,更增了镖行,早已不靠天吃饭,可正是如此,主事之人更显重要,以往若舒对忠湛垢病,他也觉得她太过苛刻,如今看来,她的眼光犀利,想得比自己长远。
忠澜,秦道川又一次想到了这个最出色的儿子,只身出逃,弃姓入赘,却在昆城立了足,还有了千里救父的能力,其中的果敢,勇猛,智谋,不是别人给予些兵勇就能成事的,这点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幼年的经历与他何其相似,旁人眼中的奇功,哪一桩没有自己身上和心中的暗伤。
他是再也可能回归的,剩下的忠淇,这些年兢兢业业守在北地,实在功不可没。但要他接手军屯,似乎并不合适。
忠源么?秦道川呆坐半晌,提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