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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源么?秦道川呆坐半晌,提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了昆城。
与此同时收到信的,还有忠澜,是娴珂寄来的,信中说自己以前不知道三兄离家的委屈,如今知道了,心中十分难受,不吐不快,望三兄越过越好,多添些侄儿侄女。还说无论如何,他永远都是她的三兄。
挺着肚子的白颜青见他自看了娴珂的来信后,一直呆坐在那里,轻轻走过去,扶着他的肩问道:“可是京中有事?”
忠澜摸了摸她的手,摇摇头。“那是为了何事?”白颜青继续问道。
“我当年的事,终于露白了,希望一切尽快过去。”忠澜轻声说道。
白颜青自然知晓,也比他坦然,“管他露不露白,你都不能离开昆城。”忠澜失笑道:“如今我能去哪?你和孩子们都在这。”
“你明白就好。”白颜青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有封信,你怎么不拆?”说完指了指桌上那封还未拆开的信。
“是父亲寄来的。”边解释边拆开了手中的信,看完后说道:“父亲想要我说服忠源去北地军屯。”白颜青见他话只说半句,也没追问,“那你还不去问过忠源,看他愿不愿意?”
“怎么,逐客莫?这可不是好嫂子该有的行为。”忠澜取笑道。
“他与其去南诏,不如去北地。”白颜青却并未生气。
“你说我要不要先将长兄的事与他说说?”忠澜问道。
“我劝你别说,秦大将军是为此才做的决定,你也应让忠源自己决定。”白颜青说道。
“我告诉他,就是让他自己决定啊。”忠澜不解道。
“你现在告诉他,他肯定不会去,就如你当年一样,岂不是误了你父亲的打算。”白颜青说道。
“可我不想他像我当初那般为难。”忠澜说道。
“就看不惯你这样,磨磨唧唧的,他若撑得起,秦大将军何苦多此一举;他若撑不起,祖宗的基业,自该由有能者接之,难道就该眼睁睁看着败在他手上?”白颜青越说越快,情绪也明显激动起来。
忠澜忙拦住她,“这么激动做什么,小心孩子。我长兄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能将自己母亲逼得诈死,还用多说么。”白颜青不客气地说道。
“你如何知道母亲诈死与他有关?”忠澜依旧为忠湛辩护道。
“关内自古都有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之说,只要细想想,很容易便猜得到。”白颜青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任谁受了那样的伤,都很难不受影响。”忠澜说道。
白颜青说道:“我自幼得长辈教诲,为将者,最讳无容人之量。人无全才,要学会物尽其用,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能事半功倍。事后奖罚得当,莫寒人心,才能使人聚在自己身边,长长久久为自己所用。”
此言可谓一语中的,忠澜无法反驳。于是,将父亲的信传交给了忠源,不拦也不劝,由他自己决定。
忠源思索了几日,寻了忠澜问道,“三兄,你前次说的立国之事,可是诓我的?”
忠澜老实答道:“我并无实质的证据,只是凭这些年所听所闻得出的结论,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三兄为人我信得过,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明白。”忠源笑着说道。
“这么说,你决定去北地了?”忠澜问道。
“嗯,我正值大好年华,不想虚度,更不想无声无息就这样赖活于世,既有此机会,能让我一展所长,自然不该退却。”忠源正色道。
“那你要起誓,绝不会中途逃离,去寻太子。”忠澜紧接道。
“太子已再无可能,他若寻到我,我便助他逃离东方大陆,西夏也好,更远也好。其他的,我会劝他放弃。”忠源说道。
忠澜又从怀中拿出另一封信,“父亲说,若你答应,便将此信予你。”
忠源无奈地摇头,接过信,见并未拆封,上面写着忠澜方才所说的话。
忠澜静静坐在一旁,看忠源拆开信,仔细地看着,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又摇着头,最后将信递给忠澜,“我真是枉为秦家的儿子。”
忠澜却并未去接,“你不该给我看,我猜到多少,是我的本事,并不代表我对这一切仍感兴趣。”
忠源拿着信的手顿在那里,良久才收回,“父亲要我问你,当初你为何会逃学离家?”
忠澜下意识望向京城的方向,似乎想问遥远的父亲,为何会将球踢给自己?
“这个问题,免不了年少轻狂,但我如今万事顺意,故而我并不后悔。”忠澜并不想接这个球。
忠源似早有预料,“记得当时太子听闻你离府,也曾问过我,我却因一无所知,无法回答。只说道,我三兄聪慧,又不莽撞,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时至如今,不管父亲这句话是何意,我仍是这句,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忠澜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六弟,北地苦寒,免不了辛苦。若有事,写信给我,我立业早,底子厚,援手之事还是做得到的。”
忠源也说道:“三兄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兄弟俩相视一笑,忠澜叫了酒来,似有意为之,竟喝得酩酊大醉,忠源也未少喝,待白颜青来寻人,见兄弟二人皆倒卧在凉棚内,走近一看,居然眼角都带了泪痕。
第三百二十三章 相会
忠源出发地天,只带了自己的四个随从,按照秦道川信中的意思,忠澜为他们五人都做了新的户籍,许是忠澜有意为之,他们五个人皆改为卢姓,忠源为卢青,秦安和秦东四人则为乾厚卓佑,取前后左右之意。
忠源倒没想得那么复杂,乐呵呵地接受了。
京城的秦道川得了信,心中一松,觉得胸痛都有所缓解。
右院的若舒,见他消失了一阵之后,重又出现,不由得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脸色似不好看,以为他还在为上次的不欢而散计较,也没多想。
“老六已经前往军屯,我打算让他先接手军屯的事务。”秦道川坐下之后,缓缓说道。
若舒颇为诧异,没料到秦道川点兵点将,居然选中了忠源。这个儿子,与自己相处不多,只记得他不喜张扬,无论悲喜,都默默陪坐一侧。唯独那次求自己答应他去北地,显露出了几分执着和气势。不过,就凭这性格,也比忠湛要强上许多。
“你不怕他满世界地去找太子?”若舒问道。
“宁王搜遍全境,皆无所获,他能去哪寻?”秦道川说道。“况且他现在已经改名换姓,太子也难以寻到他。”
“为何选中他?”若舒接着问道。
“他陪太子读书多年,只要他不惫懒愚钝,应学有所长,如今用在此处,正好合适。”秦道川解释道。
“看来将军是鸿鹄之志未消,此次来是打我的主意的?”若舒又问道。
秦道川静静地望着她,突然说了句,“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自问也颇为尽力,为何还是拢不住夫人的心呢?”
若舒难得的张了张嘴,没有及时回嘴。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更盼夫人能与我齐心,家合万事兴。”幸好秦道川并未继续纠结。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倒比你想得开,到时候两眼一闭,随他去。”若舒说道。
秦道川突然起身,说道:“我先回书房了,你也早些歇息。”
来去匆匆,若舒一时无法适应,转而想到,秦道川无非是想逼自己就范,极为不爽。
秦道川回到书房,躲入卧房,好一阵咳,才觉得胸中舒坦了些。一向眠浅的若舒极易被吵醒,吵醒后又再难入睡,睡不好就一整天嚷嚷头疼,他如今这样如何敢再留在右院过夜。
听到动静的秦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热茶,秦道川接过,喝了两口,看到秦西担忧地脸色,安慰道:“许芫桐走时便说过,会有反复,如此也属正常。”
秦西犹豫了一会说道:“为何不与他们明说,免得一个个都不省心。”
秦道川轻笑道,没忍住又咳了一阵,“那样只是拖延罢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希望六公子能早些得力,将军也好早些安心养伤。”秦西说道。
“如今想来,好在儿子多,不然真不好办。”秦道川有意缓解着气氛。
“四公子也不错,这些年在北地,没有人不说他好的。”秦西说道。
“忠淇自小忠厚,这些年,辛苦他了。”秦道川感叹道。
“七公子也不错,我常听镖行的人夸他。”秦西说道。
“他一向心善,可惜身子差些。”秦道川依旧感叹道。
“祖父,盛琰求见。”外面传来略显稚嫩的声音。
“进来吧。”秦道川说完,走出卧房。只见盛琰手捧着功课,“请祖父查阅。”恭敬地放在书桌上。
秦道川仔细地看着,时不时问上一句,待盛琰回答之后,又耐心地解答着。候在一旁的秦西,静静看着祖孙俩一问一答,见盛琰对答如流,颇为得体,心中感叹道:看来国公府还有救。
盛琰喜欢弹筝,秦道川自己只学过皮毛,便请了师傅教他,如今已能弹些简单的曲子,待秦道川问过功课,提出要为祖父弹上一曲,解解乏。
曲调悠扬,颇有意趣,声音传到屋外,路过的慧容听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静静听着,嘴角含笑,万幸,儿子尚算出色。
府中就这样又恢复了平静,仿佛那日正堂之事从未发生过一样,除了将自己困在书房的忠湛,这些天逐个问过秦百三人,他们每次回军屯都看到了什么,可惜因他有伤在身,又因秦百和秦战都将家安在了京城,每次回军屯都来去匆匆,秦刚则因为家中无人,这些年根本未回北地,哪里能告诉他什么。
忠湛想起盛琰的相劝,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要回军屯,让大家看到我这副惨淡的模样,怀疑我的能力么?”
秦百他们除了默默叹气,也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