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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川从大监手里接过圣旨,看到若舒起身后就木然地站在那里,就打发盛琰和白景天他们先回私塾。又转身问婉珍,“到底如何?你说来听。”
婉珍便将皇上突然宣旨之事,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秦道川听后,叹了口气,“皇上为了不娶祝丞相推荐的人选,居然又将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
婉君轻声问道:“祖父,婉珍可以不嫁么?”
秦道川怜惜地看着她,心中百转千佪,但此皆因果。只得轻轻摇了摇头,不能明说娴珂之事,皇上此举定有为自己出口闷气的缘故在,若是再拒婚,怕是不好交代。
“我这就去信给你父亲和母亲,让你母亲尽快回京。”秦道川安抚婉珍道。
青州卢氏的后山,闹洞房的人已经散去,柳宿关紧了房门,缓步来到床前,慢慢坐了下来,扭头仔细打量着一身红妆的娴珂。
娴珂轻声问道:“想知道我在宫里的事么?”
柳宿回道:“不想,你也不要再想。”
娴珂还是问道:“你不介意么?”
柳宿回道:“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就已足够。”
娴珂又问道:“以后呢?你会介意么?”
柳宿无奈地摇头,“你若如此在意,为何要拼死逃离?”
娴珂沉默了,柳宿捉住了她的手,“知道东家告诉我,你马上就要出宫来寻我,我是如何想的么?”
娴珂摇了摇头,“我高兴得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虽然两眼通红,但还是毫无睡意。生怕自己会错过接你出宫的机会。”柳宿依旧紧紧握住她的手,娴珂感觉到了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力道,心里却暖意横生,“当得知你会去天际岭,只能从那处悬崖逃身,我便一直等在那里,心想无论你何时从何处落下,我都要顺利地接住你。”
娴珂顿时明白,皇上应该是提前知会了父亲或母亲,不然,事情不会如此的顺利。
“当听到你的声音从崖上传来,你知道我有多紧张,生怕自己会接不住你。”柳宿继续说着。
“可你还是接住了我。”娴珂说道。
“是,我终于接住了你。”柳宿说道。
四目相对,娴珂明白,就算要在这小小的后山中待一辈子,她也甘之如饴。在柳宿的怀抱中,娴珂默默为这位面硬心软的皇上祈求:愿你终能像我一样,得到最明白你心意之人。
国公府内,秦道川见若舒一直发着呆,往往要喊上好几声才能得到她的回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婉君执意要陪萱华进宫便有了引子,她有七分肖像娴珂,更比娴珂温顺,皇上只要有心,选她是情理之中。”
“我只是想不明白,无论我如何盘算,有些事总是规避不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左右着一切,我一心想远离这些烦恼,可送走一个,却又来了另一个,总是这样,永远没完没了。”若舒报怨道。
“你只不过习惯了运筹帷幄,顺风顺水,以事做的事,向来只有你算计旁人,还不让人有还手的余地和机会。娴珂执意进宫已然打断了你的盘算,她执意出宫更不在你意料之中,而今,婉珍进宫,她又有几分不情愿,更让你觉得有愧于心。”秦道川难得如此直白,若舒却清醒了许多,“是啊,幸好婉珍心中无人。”
慧容得了信,风尘扑扑赶了回来,脸上却带着喜色,忍不住对婉珍说道:“就说我的女儿长得好,日后定会有一番造化,果不其然也。”
婉珍还是那句话,“母亲,我怕。”
慧容安抚道:“傻孩子,怕什么,哪个女儿家不嫁人。况且皇上正当年,你嫁给他不会委屈的。”
“姑姑尸骨未寒,我却要嫁给她的丈夫,女儿想想都难过。”在母亲面前,婉珍毫不避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若是被这事影响了自己的心境,就是大错特错。”屋里没有外人,慧容也没有更多的忌讳,身为母亲,她当只为女儿着想。
“可是,我——,”婉珍重重叹了口气。
“我问你,国公爷是什么态度?”慧容问道。
婉珍回道:“祖父说圣旨已下,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要我安心待嫁。”
“不就是罗,国公爷向来稳委,他想过的,绝不会有错。若是换了旁人,母亲一定不舍得你去续弦,但这份殊荣,是我与你父亲皆盼望的,你可千万不能退缩。”
“父亲也是如此想么?”婉珍问道。
“自然,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嫁得好。”慧容说道。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作媒
盛琰这时领了盛玦进来,见慧容仍不停地劝着,忍不住说道:“母亲,若是二妹不愿,何苦强逼于她,毕竟曾是八姑姑的丈夫,八姑姑又死得蹊跷,明摆着是因为祝相与祖父的恩怨。二妹自幼性子软和,进到那种地方如何是旁人的对手。”
慧容回道:“你懂什么?她日后嫁到谁家不要去与人争斗,你当所有府里皆如我们府里一样,这般的清静。婉珍,你别听他的,母亲自幼看惯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若你只是进宫为妃,母亲绝不逼你,你是进宫为后,是正妻,无论有再多的妃子,都得在你面前俯首称臣,为何不去?”
盛琰摇摇头,起身道:“我去书房了。”
出了厢房,听见里面母亲仍旧给二妹洗着脑,长叹一声,无奈地去了练功房。
练功房里,白景天正在盛珪两个人对练着拳法,却不太认真,我一招我一式,充满了戏谑。秦北在一旁时不时摇摇头,指导着盛瑎和忠清拳法的入门桩式。颖泉和颖江在一旁虽也在对练,却被两人影响,笑得气息都有些不稳。
盛琰心情不爽,看到他俩竟然将祖传的拳法练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剑步过去,就准备偷袭。哪知俩人虽不正经练拳,反应倒是挺快,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眼神对视一下,就开始向他还手,三个人转成一团。只一招白景天和盛珪就发现了他情绪不对,对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让他好好发泄发泄。
秦北转身见了,赶紧说道:“点到为止。”
“晓得。”白景天和盛珪不约而同地答道。
秦道川在书房内听到动静,便来查看,见到三人皆使出了浑身招术,白景天更是将白将军传授他的家传拳法也使了出来;盛珪则是标准的军屯秦家军的行伍之式。唯一相同的是,俩人只接招不进攻,盛琰则似有满腔怨气无处发泄般,虽然拳法没乱,但气势却不如另外俩人淡然。
孙辈们的锐气激发了秦道川困守许久的沙场激情,观战时,只要看到哪个出拳或接招有些欠妥,就出言指点。练功房内的其他人见了,也停下来观战。秦道川的指点颇有成效,颖泉和颖江轻声地交流着,时不时学上一式。
等到盛琰终于力竭,后退一步。白景天也往后跳了一步,“堂兄,累死啦!不过真是过瘾。”盛珪却气定神闲多了,“这算什么,往日在北地时,我们一般大小的,不练到趴下,绝不会停手。”
“几位公子,出了汗,赶紧去沐浴吧,以免受凉。”秦北说道。
接下来,练功房旁边新建的浴室里,就传来各种嬉戏打闹声,秦道川摇摇头,以往教养儿子时,这种情况绝不会允许出现,现在变成孙子,怎么就宽容大度了呢?
因为见了盛琰和白景天、盛珪对练,颖泉和颖江都十分心痒,但练功房实在空间有限。秦道川便领着他们去了新宅。刚出大门,就碰到了信阳夫子和他的弟子正准备外出,秦道川问道:“夫子步行么?为何不坐府里的马车?”
信阳夫子答道:“只不过去看看京城的风土,坐了车马,反而不便。”
“夫子,新宅后山如今正花团锦簇,更有新鲜的果子,夫子不如与我们同行而往?”白景天热情地说道。
信阳夫子听了,居然点了头。
一行人来到新宅,信阳夫子环顾四周,就盯上了后山,“本以为只是练武场,没想到竟有如此雅致的所在。”
秦道川说道:“夫子请。”
信阳夫子却说道:“国公爷请自便,老夫自行观赏便可。”
秦道川也没客气,领着一大群小子各自开练。问白景天箭法如何,白景天得意地说道:“不瞒祖父,孙儿箭法在拳法之上。”
“哦?练来看看。”秦道川起了兴致。
后山上,信阳夫子的弟子轻声说道:“这位鲲鹏,真是奇怪,全没有客居的自觉。”
信阳夫子答道:“那便不是客居了。”
弟子狐疑地看了看与国公爷十分熟络的白景天,“与他同样的王垂文却太过拘谨。”
信阳夫子接道:“若他通透,来日也不必客居了。”
弟子对这倒是会意挺快,“我就说无缘无故的,国公爷的女婿如此卖力地举荐。”
可惜自认一身傲骨的王垂文,除了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再无旁的心思和通透。无论白景天和盛珪如何旁敲侧击,皆不作回应。
惹得白景天抽空直白地说道:“世上道路千万条,一条不通,就赶紧换了道。不然除空耗了年华,必一无所获。”
王垂文则答道:“我自幼苦读诗书,其他一无所长。就算想要征战沙场,也为时晚矣。”
“你舅舅不是禁军首领么?你为何不与他学个一招半式?”白景天好奇地问道。
“三弟过继之后,倒是学了外祖的家传剑法。”王垂文说道。
“既然无法举仕,那王兄可有外出游历的打算?”白景天问道。
“父母在不远游,况我是家中长子,当顶立门户。”王垂文答道。
白景天见他终于上套,顺势问道:“如此看来,你是打算成家立室了?”
王垂文看了他一眼,“你不也会如此么?”
白景天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母亲开明,答应让我自己选。”
王垂文十分意外,相处这些时日,他早已看出鲲鹏定然不是他的本名,他也不单单是秦氏族中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