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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更衣后,我与芸儿简单用过早饭,滴翠早备好路上带的干粮与水在一边候着,等着送我们到马车上。
书香也早早伺候益谦收拾利索,用过早饭,便候在东厢房。
我简单交待众人,若院子里有事,可以请滴翠流绯裁夺,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找夫人。至于缝制布偶之事,包括滴翠流绯在内,大家都听绣春安排便是。
“不过,若无急事要事,但凡能在院子里自己解决的鸡零狗碎之事,便尽量不出院子,免得平白遭人耻笑。”我环顾四周,笑道,“如今我与你们公子还有谦儿都去了齐州,大家闲下来,得空便多做些针线活,赚些外快。少无事生非。”
众人齐声应了。
眼看辰时将近,横竖家中事务已都安排妥当,在哪里都等得心急,我索性与芸儿带着益谦向外走去。
众人紧跟在身后。我让她们回去,她们却坚持一定要送我们上了马车,看着我们离开才回。
盛情难却,我便也由着她们去了。
刚站到大门口,便见常庚骑着马在前,另有一辆马车跟在一丈之外。有六名护卫分别护在马车左右。
随着啼哒啼哒的马蹄声,转瞬间,常庚的马便停在我们面前。
他纵身下马,手牵缰绳,上前冲我拱手施礼,弯了一双桃花眼道:“嫂夫人好早啊。在下本来还说早些过来,再打发个人进去请您出来呢。没成想您倒已经等着啦。”
我回了个礼,朝他后面的马车张望着:“常公子,辰娘姐姐也去吗?”
“对啊,否则马车里还会是什么人呢?”常庚一双桃花眼里含着一丝轻佻笑道,说着回身向着马车那边望去。
马车的帘子一挑,露出辰娘半张脸来:“妹妹!”
我高兴地上前道:“姐姐来啦?”
“寒烟妹妹?”辰娘笑着叫了一声。
我站在马车外冲她使个眼色,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扭头对坐在一旁的碧云道:“碧云,你且去与谦儿芸儿同坐吧,我与寒烟妹妹坐一起说会儿话。”
碧云含笑看着我,然后起身跳下马车,冲辰娘与我施了个礼道:“姑娘,章夫人,那么奴婢便去那边了。若有事差遣,一定要叫奴婢啊。”
辰娘点点头,看着碧云与芸儿益谦一起上了章府的马车,这才将视线移回。
常庚笑眯眯地看着马车里一身红色劲装打扮的辰娘问道:“夫人,可以启程了么?”
辰娘害羞地微微垂下头,“嗯”了一声。
我冲站在府门口的一众丫鬟婆子挥挥手,道:“大伙儿快回去吧。”
马蹄声里,门口的人眼看着便越来越小。
“辰娘姐姐好漂亮啊,好一副英姿飒爽的俏模样,难怪常公子舍不得将你独自留在府里呢。”我打量着辰娘打趣道。
辰娘在我大腿上轻轻一拍,我不由得呲牙咧嘴道:“轻一些!轻一些!姐姐莫不是想一掌打断妹妹的腿么?”
辰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道:“打疼你了吧?”
我摇摇头道:“一巴掌还撑得住。”
“妹妹心灵手巧,我夫君他说我像花木兰。”辰娘含笑小声道。
“花木兰?”我看了辰娘一眼,“花木兰怎及姐姐貌美?”
辰娘不禁愕然:“妹妹又怎知花那木兰不美呢?”
“若她貌美,又如何女扮男装好几年不被人发现?”我笑道。
辰娘摇头道:“若放在从前,妹妹这般说辞我是信的。但现在,我觉得衣着打扮于一个女子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她身在军营,女扮男装又无暇收拾,不被人认出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看着她但笑不语。心道,我二表哥就是装成个叫花子,那也是叫花子堆里的一枝花。
九 相聚1
京城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又有护卫护送,一路上除了因担心马车颠簸不敢走得太急,我们路上倒也未多耽搁,终于赶在巳时正初刻抵达齐州境内。
沿途偶尔可见老百姓行走,有的肩挑担子,有的身背褡裢。个个衣衫破旧不堪,人人面黄肌瘦一脸菜色。
我与芸儿四目相对,不禁唏嘘不已。
齐州不大,从我们进入齐州境内到抵达城门口,只需半个时辰左右。
三里为城,七里为郭。进了城,马车又走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赶到了齐州长史府邸。
齐州长史府邸与司马府邸比邻而居。
马车停在长史府邸的大门口,芸儿跳下马车,先将益谦抱下去,赶紧回身扶我下车。
碧云也先跳下马车,伸出双手欲扶辰娘。谁知辰娘一摆手,轻轻一跃便落在地上。一身红衣似一簇跳跃的火苗般炫目。
常庚牵着马,回头笑望着辰娘。早有小厮上前接过他手中缰绳。
一进城门,常庚早打发一个护卫快马加鞭先去报知二表哥。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长史府邸的大门内。一抬眸,正望见二表哥从里面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虽身着一身烟灰色薄棉衫子,一头乌发也只简单地在脑后绾了个髻垂于背上,却依然风姿绰约,简直便是一处会移动的风景。
佑安跟在身后,一见我便忙上前行礼道:“少夫人,公子千盼万盼的可算把您给盼来啦。”
二表哥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佑安撇撇嘴,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一旁的董诚章凤都笑了起来,过来与我见过礼。
常庚笑道:“仲泽,我可是将你夫人平安送到你手上了,你准备如何谢我?”
二表哥看看我,毫不客气地看着常庚道:“我还替你辛苦守着齐州城呢,你又准备如何谢我?”
常庚哈哈大笑,拱手道:“罢了,与你逗嘴,我十回里倒有九回是占不着什么便宜的。这两日可还太平?”
二表哥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常庚无奈地摇摇头笑道:“罢了罢了,算我没说好吧?夫人,我们且回府去,懒得理他。”
说着,转身等着辰娘。
辰娘垂眸走向他,脸瞧着有些红。
我与二表哥看着他二人进了隔壁府邸的大门,才并肩进了院子。
长史与宁远将军同为正五品下级官职,而先前皇帝赐二表哥与常庚的将军职位多为虚职的散武将,一般只是出任别的州郡官职时另兼的武将职位,表示有领兵之权,故又称将兵长史。
而常庚此次任的司马一职却是实实在在有领兵之权的正五品下级,比他之前的从五品上游击将军高了一级。
因此,当初皇帝下旨御封他们两个秘书省的秘书郎以武将虚衔,已然是极大的恩宠了。
长史府邸并不十分大,大约也就只有辰娘所住的院子那般大,不过,好在后面有一个极小的园子。
二表哥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被芸儿牵着手的益谦,道:“儿子,过来,爹抱你吧。”
二表哥自称爹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故作潇洒,显得未免有些好笑。毕竟一个自己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忽然就多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终归是有些别扭的。
董诚章凤与佑安都无声地笑了。
可能因为他总显得不太自然,益谦在他面前也总是有些拘束,听他忽然如此说,便偏过头,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我,似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笑着颔首。
益谦迈开两条小短腿走到二表哥面前,怯生生地仰起小脸看着二表哥。
二表哥一弯腰,便从地上一把将他抱起。一手牵着我,另一手抱着益谦,走向堂屋。
芸儿与佑安跟在后面。
进去歇着喝了杯茶,二表哥便问:“一路上累了吧?赶紧吃了饭歇着吧。”说着看了立在门内的佑安一眼。
佑安会意,马上出去叫人上饭菜。
府里也没几个奴仆,除了佑安,便只有一个做饭浆洗洒扫一肩挑的粗壮婆子姓鲁,人称鲁妈。另有一个负责采买的中年汉子姓徐,人称徐管事。
饭食也极简单,就是面食加一大盆子青菜炖猪肉。
简单吃了一些,芸儿提了一桶温水进来,伺候我洗浴更衣。
那边,鲁妈在东厢房里伺候益谦洗漱。
一路奔波,又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加之午时刚过,我不由得昏昏欲睡。
芸儿拿着干帕子替我将一头长发擦至半干,便退了出去,去东厢房带着益谦歇息。
“烟儿?”二表哥的声音听着飘飘渺渺如来自天边。
“喔?”我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眼皮重得睁也睁不开。
“算啦,你先歇着吧。”二表哥摸摸我的头,用好听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等我睡了一觉醒来,一睁眼便发现枕边空无一人,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整颗心如坠深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齐州城内的长史府邸。此时,二表哥应该是去府衙了。
从床上坐起来,我穿好衣裳,对着立在窗下桌子上的一面椭圆形铜镜绾起长发,开始四下打量。
这府邸里一切用具都极简单,既谈不上奢华也谈不上精致,只是单纯的器皿而已。一看就是只有男人居住的地方。想想二表哥在家里是那般挑剔,被捧着长大的人,出来却过着如此粗糙的日子,我不免庆幸自己来对了。
直到申时末,二表哥才从府衙回来。
我睡了一会儿起来,顿觉精神饱满,指挥着芸儿和鲁妈收拾完屋子里又收拾院子里,最后,转战至后面的小园子里。
鲁妈平日里无人指使,早清闲惯了,被我这一番折腾下来,直累得哼哧带喘的。悄悄拉着问芸儿:“你们,不,咱们夫人平日里每天都这么精神抖擞的么?”
芸儿笑道:“少夫人刚来了,总得好好收拾归置一下。”
鲁妈偷眼打量着我,“哦”了一声。
我打发徐管事从街上采买了许多新鲜蔬菜和肉,看他回来,正打算叫鲁妈去准备晚饭,二表哥过来道:“晚上出去吃吧,叫上子骏他们。”
十 相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