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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阿弥，陀佛。”
最后一句话莫名的讽刺。
他不再说什么带着愤愤不平的狐七离开了。
因果轮回罢了。
大少爷和二少爷之前做过的错事，总会有报应。
不是绣娘，也会是其他人。
有什么区别？
等到离开了老爷和管家的视线范围，狐七才甩开道玄的手，抱胸站在一侧。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出来？！”
很生气！
绣娘的一生坎坷，唯一一件能够自己报仇的事情，还要被蒙上一层迷雾！
凭什么？
绣娘死前并非不洁，而是别人的错！
道玄挑眉，“我想比起那些事情，送绣娘进入轮回道是更重要的事情。”
狐七的火瞬间熄灭了。
整个人都蔫蔫的。
“走吧。”道玄拽起狐七的手，继续走。
绣娘的事情很急。
她死后化为厉鬼，怨气缠身，永不超生。
又杀害了那么多凡人，一条人命都足够给她加重业障。
进入轮回道更难。
而且，
厉鬼成形因为怨气，怨气来自于生前之事。
绣娘的怨气主要来自于大少爷和二少爷，两个人都死了，那么……
怨气溃散，绣娘……撑不了多久了……
后院里。
道玄和狐七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破碎的曲调。
“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呀忙，坐立在刁鞍用目望，见一位大嫂手盘桑……”
狐七顿住，情绪低沉了许多，“那是绣娘的夫君唯一会唱的曲子。
因为寓意不好，他很少唱给绣娘听。
他死后，绣娘只能用这首小调怀念他了。”
忍不住攥紧了道玄的衣服。
心里很难受。
说不清楚的难受。
道玄眯了眯眼睛，“嗯。”
一根一根的掰开狐七的手指，他自己一人走到绣娘面前。
听到脚步声，绣娘停下唱曲儿，“道长……”
抬起的脸，恢复了生前的模样，柳叶眉，水眸莹润，琼鼻粉唇，五官在凡人女子中很是出挑。
青白色的小脸泛着死人的黑气，怨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我送你往生。”道玄停下，正色道。
绣娘征了征，“我，还有来生？”
她，还会有来生吗？
“有。”
道玄挑眉。
没有也要有！
踏马的再留下来，小狐狸就要跑了！
哪里来的回哪去，赶紧走！
轮回道是一个多好的去处，喝了孟婆汤，忘记这一世的事情，连带着小狐狸。
多好！
成佛16
她这么罪大恶极的厉鬼，也是有来生的……
不敢去相信，也怕希望落空。
死后她的魂魄就一直被困在井中，日日承受怨气焚身的痛苦。
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在她报仇后，告诉她，你可以去往生。
那种感觉……不敢相信。
患得患失过了，她对来生也没有什么希冀了。
苦笑一声，“道长不必哄骗，我报了仇，没了怨，魂飞魄散不过是我该受的。
没什么好恨的。”
剪水一样的秋眸望过天边的云彩。
人常说，鬼看到的世界和人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灰色的，暗淡的，绝望的……
闭上眼睛，那就是她看到的世界。
道玄转动佛珠，“你若是不愿意往生，我可以不送你去。”
只要不在小狐狸面前乱晃悠就行。
爱咋咋。
魂飞魄散也和他没个毛的关系。
狐七慢慢走过来，“绣娘，你的夫君已经入了轮回道，你们还有缘分。”
绣娘愣住，嘴唇颤抖，“七公子，所言属实？”
细白的指尖嵌入肉中。
夫君入了轮回道，他们还有缘分？
狐七撅嘴，“我还骗你不成？”
一双眸子盛满了泪水。
生前，她最对不起的便是夫君一家人。
因着自己，婆婆，公爹活埋，夫君也被生生打死，都是她的错。
“七公子，我不求能和夫君有一世情缘，只求你能让我报答生前的恩情。”
绣娘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鬼没有泪水，她却哭出了血泪。
一行一行顺着脸颊滑落，滴于空气中，烟消云散。
道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狐七为难得瞅着道玄，道玄低笑，为狐七解围，“你与你生前的夫君还有一世良缘。且去轮回道，自有安排。”
他念着《地藏经》中超度的片段，淡金色的佛光从他周身升起。
这股佛光柔和，温暖。
狐七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甚至还很舒服。
而跪在那里的绣娘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多谢道长，七公子。
大恩没齿难忘，绣娘来生再报。”
她的身后开启了一扇黑色的门，浓郁的黑气缠绕。
门上刻着恶兽，恐怖至极。
望而生惧。
倏然间，佛光大盛。
绣娘消失不见。
“绣娘她……”狐七眨了眨眼睛。
光太亮了，刺的他眼睛疼。
道玄停下，“她已经去轮回道了。”
“这么快？”
狐七惊讶。
他好像只看到一扇黑色的大门。
轮回道长成那样？
道玄收起佛珠，拽着狐七的胳膊离开。
头上的青色发茬已经长了薄薄的一层，离开悬空寺也有两个月多了。
眸光微闪。
“小狐狸，接下来你去哪？”
扑腾的不行的狐七抓住道玄的手，不答反问，“小和尚你要去哪儿？”
小和尚身上还有佛心呢，他可是要等着小和尚的。
抬眸瞅了瞅道玄的下颌。
捂住跳动的左胸膛。
他好像，不想要小和尚的佛心了……
道玄低眼，掀了掀唇角。
“可还满意？”
狐七，“？？？？啥？”
道玄松开手，狐七挣脱开，跳了好远，道玄笑了笑，“看我这么久，可还满意？”
什么意思？
问他对一个男和尚满不满意？
有毛病吧？
狐七翻了白眼，“我满意什么？”
道玄顿住脚步，嘴角微勾，扣住道玄的下颌，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缓缓的贴近两个人的距离。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狐七的脸上，熏出粉红色。
“你，你要做什么？”
攥紧了拳头。
臭和尚这是要做什么啊！
心跳的好快。
快死了的感觉。
他要成一条废狐狸了！
道玄微微错开鼻子，“这么紧张做什么？”
抬眸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这里没有其他人。
别紧张。”
最后一句话他看向羞涩的狐七。
狐七咬咬牙。
臭和尚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比他这条狐狸还马蚤！
腿好软，快撑不住了！
道玄低笑一声，酥软的狐七面色潮红。
“你看你紧张的都出汗了。”
道玄另一只手擦了擦狐七额角滑落的汗水，不着痕迹的舔了舔。
小狐狸要开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即是愿意跟着他，必然是他身上有什么小狐狸需要的东西。
真的，再好不过了。
狐七猛地推开了道玄，脸色爆红。
臭和尚再做什么？！
吃，吃他的汗水！
好马蚤！！！！
摇摇晃晃的道玄稳住身形，眼底微暗，嘴角勾出笑容。
明明是救世的佛心，却比擅长魅惑的妖精还要勾魂夺魄！
“你，你，不要脸！”
他，他从来从没有见过这么会的凡人！
还是一个和尚！
凡人见到妖怪不应该害怕吗？不应该逃跑吗？不应该恐惧吗？
他遇到的是什么奇葩！
竟然凑上来调戏他！
道玄冷笑，踏马的他再装高冷，小狐狸都要被一只鬼给骗跑了！！！
艹！
略微收敛了一点儿，他才开口道：“你不喜欢？”
双眸微眯，大有一副狐七敢说一个不字，他就上前揍人的样子。
狐七打了一个寒颤。
憋屈！
委屈！
臭和尚！
王八蛋！
不是人！
不要脸！
“呵呵……”道玄低笑，挑起狐七的下颌，逼着那双水润润的眸子与自己对视。
一瞬间的痴迷。
“这双眼睛……可真美！”
狐七：“……”
好委屈！
好憋屈！
他才是大妖怪！！！
“想什么？”道玄微微摩挲着狐七的下颌，不经意的问。
狐七闭上嘴。
他从心。
哼！
道玄眼底划过暗光，“小狐狸，我知道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突然不想装了。”
他看着狐七紧张的脸，绷紧的身体，笑了笑。
俯身印在狐七的嘴角，顺道舔了舔。
“只要你不离开我……
这条命都是你的。”
刻意压低的声音震的狐七心跳如雷。
脑袋里一团乱麻。
妖族，没有凡人之中的那么多伦理纲常，他们喜欢就是喜欢，不论雌雄。
狐七自幼在狐族陛下身边长大，对于这些更是屡见不鲜。
只是，他是第一次，这么的，这么的，不知所措。
他不否认自己被小和尚的话冲击了，也不否认自己对小和尚有了那么一丁丁丁点儿的好感。
可是……
他要的是佛心啊！
是小和尚的佛心啊！
成佛17
佛心，佛人之心，成佛之心。
佛骨生花，心上开莲。
他要的……是小和尚的命……
道玄眯了眯眼睛，面色冷了下来，“不愿意？”
扣住狐七的腰，猛地拉进怀里。
“不愿意也晚了，小狐狸，你只能是我的。”
阴森森的语气让走神的狐七面色骤然惨白。
眼神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