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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在这行做了三十多个年头,若说对金银器的鉴识、凿刻、冶炼、洗色、纹样设计等,老朽大言不惭地说,就是在京城,能比老朽技艺更全、更精湛者找不出几位。
姑娘说老朽老眼昏花,技艺不佳,那老朽请姑娘到别处看一看,这话哪里有错?买东西,自是多走多看,货比多家,看多了,总有入姑娘心,令姑娘满意的。
姑娘何苦非要说老朽怠慢顾客,不敬重顾客,还对老朽一顿拳脚相加,对老朽不满便只冲老朽一人发作也罢,何苦将店里的柜台全部掀翻,对伙计斥责怒骂?
咱们能有多大仇,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顾客您有银子还怕寻不到开心吗?何苦到这里找晦气?
我这店里的伙计们一早上忙里忙外,奔进奔出,全围着您一个人转,还不是想留住您这样的大金主,留不住您,他们就失了一单,就少一份养家糊口的钱。
做不成您的生意,他们比您伤心难过一佰倍,如今生意没做成,还被冠以手脚不干净、对客人不尊重、品行有污这样的名头,您让他们以后如何抬得起头做人?
姑娘今日这一番大闹,毁的可不止是这店、这招牌,还有这一帮人的前途啊!
……”
掌柜的苦口婆心引得围观群众同情心泛滥,许多人以不满的眼光看向那闹事的女孩。
第二佰三十八章 针锋相对
“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聒噪死了!”女孩手指掌柜的对一名护卫说道。
护卫立即上前往掌柜嘴里塞了一块布团,并将其双手反绑其后。掌柜的只奋力挣扎两下便乖乖受制于人,其瘦弱的身躯根本抵不过壮硕护卫的蛮力,最后只得干瞪视以示不服。
女孩缓缓踱步到被制伏的掌柜面前,大声说:“知道本小姐是大金主还敢如此怠慢?那平日里,走进店里的良善之辈岂不是被你们欺负得死死的?”
看着掌柜想辩解却说不出话,满脸憋得通红的样子,女孩撇撇嘴,转身对着围观的百姓说:
“你们当中,有谁曾进这家店被这店里的掌柜、伙计欺辱了的?说出来,本小姐今日就为你们申张正义!”
立即有好事之人出来愤愤指控这家店店大欺客、缺斤短两、以旧当新、以次充好等等。
掌柜的与一众伙计面如死灰,市吏们皆板着脸站在一旁紧盯着眼前形势不知到底该不该不出手,不知到底该偏帮哪边。
“我举报!”人群中忽一声清厉之音,大伙正找声音发源处,小莲主动走出围观之列,走向场中,站在女孩与掌柜的中间。
女孩见来人面容清俊、气质儒雅、衣着华贵,颇有几分好感,鼓励道:“这位小公子有话请讲!”
“我举报,这里有人造谣生事、毁人名誉、恶意欺诈、贪财骗色,还有,聚匪行凶、私设刑堂、草菅人命、欺众枉法。”
女孩惊讶地瞪大眼睛,震声道:“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随后盯着小莲认真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可有人证、物证?”
“有!且就在当场!”小莲面容敛肃,应答掷地有声。
女孩一阵激动,说道:“那请公子一一道来!”
掌柜的见此情景无奈摇头闭目,眼不见为净,倘若手能动,真想将两只耳朵也捂起来。
小莲忽快速移步至市吏们身前,指着女孩对市吏们疾声道:
“还不将那冒充官属、扰乱秩序、胡作非为的人拿下!”
市吏们与女孩皆震惊无比。
好半天,女孩才意识到方才那多番指控竟是指向自己,巨大的反转令女孩气冲脑门,对着小莲尖声喝骂:
“好你个两面三刀的混帐东西,竟是指我犯了那么多条大罪恶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跑本小姐面前来求死来了。”
女孩转头对一名护卫说:“把他抓过来,我要亲自好好收拾她,本小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
“枉称什么小姐,不过是江湖卖艺的罢的!”小莲厉声道,“虽然见过不少人,但见过不代表深入了解,学人家作派,只学了些皮毛,未学到精髓。仿若东施效颦,徒增笑柄。”
小莲说完话,那两名护卫已近身前。小莲转头对市吏们肃穆说道:
“你们是想拿这些人去向上级邀功还是想就此获个渎职罪?这些混子如果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你们可对得起你们的职责?可对得起这整条街的百姓们对你们的期许和厚望?
不出一柱香时辰,衙门的人会到,好歹撑起一柱香时间的尊严吧?”
十余名市吏听闻此言,不约而同上前迈进一步,将小莲环护其间,与两名护卫对阵,两名护卫见这阵式愣了愣,往后退了两步。
女孩见这一幕气急败坏,冲到市吏们面前,指着小莲怒骂:
“你才混子呢,你才东施呢,你与我有什么怨什么仇,为什么要针对我?”
“就你犯下的那些罪,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有资格站出来指控你。混子当中也有光明正大、敢作敢为的,你若自认不是宵小之辈,敢大胆报出自己的真姓真名真出处吗?”。
女孩气得抓狂,局面原本控制得好好的,忽然冒出一刺儿头,怎能不让人上火。
“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名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一个连名字都不敢报的江湖骗子,八成亏心事做多了,不敢留名。”
“你放屁!”
“言行举止如此粗鲁,真不真哪位官家养出这样的小姐!既不敢留名,就不要在街市上做出荒唐之举,脸都不要了,隐姓埋名竟义何在?”
刻意忽视女孩愤怒紫胀的脸,小莲继续说:
“方才,你不是要我将指控你的那些罪名证据一一道出来吗?如你所愿!听清楚了,绝不会冤枉你分毫。
说你造谣生事、毁人名誉,指的是,你头上戴着‘鑫鑫金器商行’普造的金满池娇分心,分明对金饰未有多少讲究,却跑到人金器行里说人家东西不好,说人掌柜没水准,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好,显然,你就是存心来砸场子的。
说你恶意欺诈、贪财骗色,指的是,你诬陷伙计们对你不敬,看看这些伙计们,个个文弱不堪,与你的这些威武雄壮护卫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你说他们敢在你这些护卫的监视下对你不敬?那该是你的护卫失职。
你说他们中有人觊觎你的美色,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名节说出这种话,有两种可能,其一,你是想让这名男子对你负起责任,其二,是想讹钱。”
“一派胡言!”女孩断喝。
“是不是胡言不是你一人说了算,你把事情闹大,让百姓聚集于此,不就是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吗,不就是相信百姓会主持公道吗,你的理镇不住场,百姓有不一样的相法、不一样的说法,你就雷霆震怒,你这是一言堂作派。
说到这一言堂,就要说到你下面的罪行了。
说你聚匪行凶、私设刑堂,指的是,你带着你手下这群江湖武艺人在此收集民间冤情,还说为百姓主持公道,没有一件案子证据确凿,这掌柜、伙计们身上却已然添了一身伤。
说你草菅人命、欺众枉法,指的是,你任意指使手下行凶,动不动就把杀字挂在嘴上,还煸动百姓中不良之徒与你一起胡作非为,简直无法无天。”
围观群众中有些正义人士早就看不惯女孩所为,听闻这一顿犀利评述,自发鼓掌,奋力叫好。
女孩见见此情景,更是怒不可抑,对着小莲纵声喝道:
“大胆刁民,敢如此顶撞本小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第二佰三十九章 辩
女孩说着话,从腰间抽出一根牛筋细软鞭。
小莲见女孩动武,丝毫不惧,尤高声数落道:
“怎么,官家小姐装不去了,终于现出凶匪的原形了?!
就说嘛,哪位官家能养出你这样的泼皮小姐,良家女子的知书达理、矜持含蓄、谨小慎微一样皆无,匪徒身上的不拘小节、蛮横任性、放荡不羁倒是占了个全。
若真有养出你这等人物的官家,也不必费力打听,那官家早就该出名了。”
“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嚼口弄舌,惹人厌烦,今日,定要给你个教训!”女孩双眸燃着火焰恨声道,“别像个没见识的女人躲在人堆里嚼舌头,来接我几招,有胆子多嘴多舌,就该有勇气承担后果。”
女孩说完话示威性地将鞭子往地上一甩,发出一声迅疾又劲辣的脆响。
“姑娘即便用武力屈服了这位少年,也洗脱不了已身假冒官属、骗资骗财的嫌疑,反而落人倚势欺人的口实。”人群中又一人开口说话。
女孩十分不耐烦地朝说话人看去,见又是一位气质儒雅、衣饰华贵且面覆白纱的年青公子,这会儿,她对文质彬彬、爱多管闲事的公子一概反感,且这位还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公子,更是不知其腹内藏着多少暗剑,当下对着说话人凶恶声道:
“你给我闭嘴,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
关新妍眉头一挑,温声道:
“我可是来帮姑娘的,见姑娘于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理无处申,竟被逼得以武力悍卫尊严,实在教人唏嘘。此事若传出去,有辱我边城开放好客的民风,有辱我边城律法严明、清政吏治的好名声。”
女孩犹豫了一瞬,再细看关新妍一眼,厉声道:
“你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藏头露尾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
关新妍手抚面纱解释道:
“在下身有微恙,受不得风激,非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既身体抱恙,那便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吧,我用不着你帮忙。”女孩说完话再次将目光投向小莲。
“明明三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姑娘为何执意奔着名誉尽毁、身陷囹圄的路子而去?”关新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