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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如遭电击,怔怔伫立半晌。
“说要紧事吧!”赵谦于桌旁坐下,将手边一杯茶盏推向桌子另一边。
萧让神色凝重,强自压下所有心绪,步至桌旁,于赵谦对座坐下。
原本是带着些轻快的心情而来,在看到王爷的状况后,所有即将宣之于口或惊或喜的消息皆黯淡失色,一时间,竟提不起说话的劲头。
赵谦见萧让消沉,主动谈及当前形势:
“朝廷向金国求和,拿半座边城作祭礼,这半座边城乃祖先浴血奋战而来,岂能说让就让,我会坚守这片阵地,哪怕耗尽所有兵力,哪怕明知会葬身于此。
即便是死,也要让金人知道,我大宋绝不是逆来顺受、软弱可欺之国。
辽军正加剧活动,即将举兵征讨金国,我想,最多再坚守一个月,边城的危机不解自除。”
萧让神情更加阴郁。
“你来时,可见山林间那些遗迹?我以游击战术逐一灭了金国十一名骁将,待完颜宏的羽翼除尽,看他还能骄傲到几时。”
萧让目光沉滞,不知其有否听进去,赵谦面对萧让忽震声问:
“边城境况如何?”
萧让似从梦中惊醒,回视赵谦清冷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后,镇定道:
“边城大乱子没有,小骚乱不断,近来捕获了不少金国奸细,且追踪到那位一直暗中与严员外接洽的金国皇商,仅这条通敌卖国的证据足以令严员外覆灭。”
“很好!值此非常时期,为防止他在后方作乱,可不必等掌握其与吴太师牵连的证据,随时可将他法办处治了!”
“遵命!”萧让应承。
“你来就为了说这事吗?”赵谦疑声问。
“我萧让岂是那不分轻重的人?!”萧让忽略显轻松道,“近来,边城发生一系列颇奇特之事,我能顺利追踪到那名金国皇商与这些事不无关系。”
赵谦面色有些不耐:“这些事我有知道的必要吗?”
“没这个必要,但是,我觉得王爷可能会有些兴趣。”说完,萧让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摊开来,呈现在王爷面前,声道:“王爷可认得这画中人?”
待看到画像,赵谦心头一动,伸手夺过画纸细看,画中人一身男装,面目俊秀,倘若将那高束的头发散落下来,粗黑的眉毛改成细柳眉,便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可是,这脸,……原来那早已习惯并已认可接受的毁坏容颜也是个骗局。
“她在哪?”赵谦忽抬头看向萧让厉声问。
“边城午阳街邵宅,”萧让利落回应,随后试探问道:
“王爷确定认识这画中人?这画中人可与我认识的六姨娘大不相同啊!”
“不同就对了!”
“岂止不同,简直堪称神勇!”
“她做了什么?”赵谦惑问。
“呵呵,”萧让得意轻笑两声,“就知道王爷会感兴趣,不枉我跑这一趟。”
“快说!”赵谦切齿声言。
萧让立即敛容,正色道:“王爷可还记得我上次与你说的劫粮一事,说来惭愧,我劫了个空,那批粮被这画中女子用计掠走了。
王爷若想知道详情,我让知情人进来陈述,人已带来,现就在帐外。”
见王爷目含期许,萧让拍了两声掌,一名獐头鼠目白衣青年入进来,就地磕头上拜,嘴里不停说着奉迎谄媚的话。
“行了,别废话了,”萧让出声制止瞎猫儿漫无边际的浮夸,“将你所知道的劫粮始末都讲出来吧。”
瞎猫儿立即恭眉肃目,进入正题:
“要说劫粮,先得说那名奇女子,在下见过不少有能耐的人,且喜欢钻研各种技艺,但这名女子的技艺小的实难照仿。
这名奇女子仅凭观察严员外马车上留下的些许印迹就能推断出严员外到过些什么地方,遭遇了些什么,令严员外的身边的贴身护卫对她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众所周知,严员外身边那位魏管事可是出了名的倨傲。
还有,她与严员外府上一名家厮见了数次面,每次见面都天南地北地聊,看似套交情,实际上不知不觉中将严员外府里境况以及其府上人情往来情况盘摸个透。
她的易容术堪称绝妙,她化成严员外的模样出入酒楼、客栈、商铺与各色人谈事,无一露馅,她又扮成金国商贩跑到严员外的商行寻衅滋事,致使严员外麻烦不断、祸事难平。
小的原本遵萧公子嘱咐盯守严员外,后来察觉盯守这名女子更有意思,且能探到更多关于严员外的隐秘事,便一心只盯这名女子。
劫粮事情是这样的,那名女子,人称关公子,她给严员外制造了无尽的麻烦事之后,边城官、商们为求自保,不愿与严员外为伍。
得不到官商们援助,那批回城粮队行辕缺损得不到补给,又无官丁护行,且被沿途贫民及盗匪记惦,粮队便改用马拉粮且改道走山路小径。
在路经葫芦弯时,运粮队突遭一股刺激浓烟侵袭,运粮人扔下粮食逃散,待浓烟散尽后,运粮人回头寻粮,发现粮马皆无。
小的虽未亲历现场,未参与其事,但所幸小的盯对了人,正巧获知这桩秘密事件的始末,在劫粮事件发生前,关公子曾与富田山庄少庄主有过接触。
那葫芦弯附近正好有富田山庄的温泉山庄,那些粮食定然是被富田山庄吞下了。
劫粮事件过后,小的认真仔细回想了一番,从严员外振灾消息传出到严员外祸事缠身再到粮食被劫,整件事情其实是一环套一环,这出智计谋划得相当严密,目的十分明确,结果也相当令人惊叹。”
连夸赞带叙述加上其丰富的面部表情,瞎猫儿讲得起劲,萧让和赵谦亦听得入神,待瞎猫儿话音落,萧让与赵谦各自回神思索。
萧让早已知晓此事,是以未再回味萦思,此刻脑子里想其它事。
赵谦想的是,虽然容颜有些微变化,但其古怪的行事作风及其敢想敢做、胆大妄为的性情没变,这女人,总有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总有罕见之举。
第二佰四十五章 收纳
瞎猫儿察言观色,觉察出王爷真正在意的并非是那批粮食,试探性说道:
“虽然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依严员外在边城的势力,迟早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那批粮食最终运到什么地方,小的暂不清楚,但小的知道,这位关公子不久会离开边城。”
萧让与赵谦同时将目光再次投向瞎猫儿。
瞎猫儿暗自得意,心道,果然都着意在那名女子身上,当下故意闭口不再多言。
萧让略一思忖便明白其间道理,转头对赵谦道:
“王爷,不如,属下这便去将六姨娘接过来?”
“不必,”赵谦淡声道,“先让人盯紧她,待过些时日,我亲自去见她。”
瞎猫儿听闻二人对话,惊奇地看着二人,张了几次嘴,均未出声。
“你有话说?”赵谦看着瞎猫儿问道。
瞎猫儿犹豫了片刻方回道:
“回王爷,小的心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赵谦威肃声道。
“小的来此之前,听闻富田山庄在操办喜事,而关公子也在积极筹备嫁妆,小的不知……”
赵谦骤然起身直立,大步至瞎猫儿跟前,怒声喝问:
“你方才说她要出城,现在又说她要出嫁,到底什么意思?”
“王爷息怒,”瞎猫慌忙俯身趴地,惶然道:
“小的说的都是实情,小的曾亲耳听闻,关公子对其弟说房子不用卖,说边城是她的第二家乡,留套房子在此等于留个念想。
小的更是亲眼见到,那一个个大红贴喜的箱子停在邵宅院子当中……”
赵谦猛然伸手提起瞎猫儿,暴燥怒吼:“她要嫁给谁?她把我放在何位置?当我已经死了吗?”
瞎猫儿惊恐万状,无言以答,不知所措。
“王爷,”萧让适时出声,“富田山庄掌门世代单传,婚姻大事必然慎之又慎,不至于受了六姨娘一份粮礼,就撇下门户之见匆忙结亲,这事,多半有谬误。
邵宅里现住着三人,除了六姨娘外,还有一位从穹牢里出逃的小乞儿,另一位,是从前在靖王府贴身侍奉六姨娘的侍女,他们以兄弟妹相称,感情甚笃,有可能,六姨娘是在为她的侍女操办婚事呢。”
赵谦扔下瞎猫儿,深吸一口气,回头对萧让厉声道:
“去打听清楚再来!”
“是,属下这便去查!”萧让躬身应承,随即往帐外退去,步至瞎猫儿身边朝瞎猫儿使了个眼色,瞎猫儿立即随萧让一齐恭身退下。
及至帐外,萧让对瞎猫儿喝问:
“邵宅办婚事,怎不事先与我说?”
瞎猫儿委屈道:
“萧公子也未曾告诉小的那关公子是这等贵要人物啊。”
萧让语骞,轻叹一口气后,正色道:
“现在,交付你一件事,去盯紧那位关公子,倘若人失了踪迹,想想王爷的脾气你也该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下场。”
瞎猫儿不自觉缩缩脖子,眼珠子骨碌乱转,兀自琢磨了一阵,待想清楚一些事情后,发现萧让已经走远。
“萧公子,等等我啊,”瞎猫儿快步追上萧让,呵着气问道:
“萧公子交付小的如此重要之事,是不是代表,小的已经是萧公子的人了?”
“何止,”萧让一边走一边淡然回应,“关公子乃靖王六姨娘如此机密之事岂是随意让外人知晓的?若非把你当成心腹,怎会不防着你,让你轻易获知这一秘密?”
“那,那……”瞎猫儿激动得舌头打结。
萧让蓦地停下脚步,面对瞎猫儿郑重道:
“那么,你谨记一条,忠心!任何时候,任何情境下,都不要忘记这点。”
“是!”瞎猫儿立时直立身躯沉肃回应。
萧让重新启步,淡声道:
“往后,吃、用、活动费用皆记在我名下,你只要认真完成我交付给你的使命,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