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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似不认得我一般?”靖王疑声问。
关新妍幽声道:“我被太师堵在杂物间,你为何没来救我?”
靖王浑身一凛,“你,想起了什么?”
“所有。”
靖王面带惊异地审视了关新妍片刻,随后坐起身,神情端肃道:“对不起,彼时我遭了埋伏,中毒昏迷,宫内眼线被太师剔除大半,那日,萧让那边跟踪太师之人被半路截杀,待再度掌握太师行踪,宫城失火,你已不见。”
关新妍已随靖王起身而起身,靠坐在床头,听闻靖王解释,心下喟然,事实与所料不差,若不是发生异况,靖王定然不会不救自己。
靖王再启口:“幸而崔敏预料到太师会对你不利,装病骗过太师,暗中留意太师行踪,危难之际,从太师手中将你救下。如若不然,我心中的悔恨和痛苦永远无法消弥。”
关新妍伸手握住靖王的手给予抚慰,柔声细语道:“夫君,跟我说说我被太师谋害之后发生的事吧。”
当下,靖王将攻占皇城、惩办太师孽党之始末娓娓道来。
听完靖王流畅、叙事性的陈述之后,关新妍沉默一阵,声问:“那孝康帝究竟是被谁带走了?”
“入宫时未见孝康帝,可在半月之后,有人举报宋金边境有疑似孝康帝之人出现,皇上派了暗探过去查访,发现孝康帝在完颜如霜的挟持下正准备逾宋入金。
完颜如霜十分机敏,察觉到被人盯梢,将盯梢之人引到一座表面是宋商开办实是金人所控的酒楼,不久,在那座酒楼里,发生激烈搏杀,完颜如霜与孝康帝皆在那场搏杀中遭误伤而殒命。”
关新妍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声道:“处决的太师党羽里头未有完颜墨,完颜墨现在何处?”
“他在天牢,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余生都将在天牢里度过。等他身死,送他一副棺材板回金土归宗。”
“嗯,”关新妍点点头,忽地想到什么,神采奕奕道:“还有一件事,太师的地宫财富是不是全落入你手里了?”
“没错!但是,后来,都充盈国库了。”靖王淡声道。
“全部吗?”关新妍一脸惋惜。
靖王笑笑,抬手刮了下关新妍的鼻子,清醒之后的娘子显然比迷糊时候的娘子更贪财,“你这辈子的开销我都替你攒着了,何必贪那点小钱。”
“好歹是我用半条命发掘出来的啊。”关新妍闷叹道,“多少赏我点以示功勋嘛。”
“娘子的聪明才干只为夫一人知道便好,不需让天下人皆知,功勋嘛,为夫替你领了。想要任何赏赐,说出来,为夫应你便是。
娘子再没有其它问题要问了么?那,为夫这里有几个问题想问娘子。”
“问吧。”关新妍爽快道。
“娘子从计相史大人府里搜出来的那些密码纸上记录的都是些什么?”
“哈哈,”关新妍得意笑两声,“夫君这么聪明,也参不透么?”
“唉,与娘子智计相比,自愧弗如。”靖王谦虚道,“从娘子为前太子谋设的锦绣前程上得出结论,那些密码必是与太师的隐密资产相关,但是,娘子是如何从那些乱码中瞧出深意和奥秘的呢?”
关新妍解释道:“史大人也是个贪利的,两个贪利的人搭伙必然互相提防。史大人为防有朝一日太师贪利忘义对自己不利,便将太师所有从非法渠道得来的隐匿资产记录于纸上。
并非夫君不聪明参不透那密码,而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张纸头已被我焚毁。那重要纸头上写有乱码相对应的文字信息。将文字代入进去,密码纸上显示出来的便是各地各处的钱荘、地产、铺子等资产信息。”
“原来如此!那,你是如何处置史大人的?”
“放生了!倘若太师一直得势,其必然锲而不舍地缉杀史大人,倘若太师失势,史大人作为太师的党羽,断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活着其实比死了艰难,我也不必污了自己的手。
诚希望他在未来数十年,隐姓埋名活着的同时,悔过自新,以功补过,以已身才学做些益国利民之事。”
“唔……还有一个问题,孝康帝,究竟是不是龙嗣?”
“不是!”关新妍果决道,“我曾拿先帝的血与孝康帝的血做过实验,他们不是父子关系。”
“那,你对太师说的那番话……”
“当然是为了诈他,不然,怎好将我辛苦收养的盅虫寄生到他脑子里。本是想以蛊虫训伏之法换取小莲的下落,可是,未料太师杀我的意念如此决绝,宁愿自残也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他已然预感到终究会一败涂地,索性杀个痛快。孝康帝的血统之谜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因此,他折磨萍儿,大肆引金兵野狼入宋,意想:如果得不到这江山便摧毁之。”
“在太师的心里没有家国大义,有的只是野心、报复!好了,不说他了,过去的事情全让它过去吧。”
“好。”靖王爽快应声,同时展臂将关新妍托放到自己腿上,“往后,咱们游弋河川,纵览峰岳,做一对不问俗世、自由享乐的神仙眷侣。你曾经所说的建岛构想,已然步入实践,目前在做基础建设,待咱们游遍大宋河山,咱们便退居岛上,专意打造属于咱们的蓬莱岛,将来,你便是真真正正只属于我一人的蓬莱仙子。”
关新妍喜笑颜开,心已飘飞到蓬莱岛上空,这一刻,真心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世上最幸福的人,抬手搂住靖王的脖子正要献吻,忽地想起一件事,脸上陡然阴云密布。
深情难却
第伍佰零六章 灯
“怎么了?”见关新妍须臾之间神情现巨大落差,靖王疑惑声问。
“夫君,”关新妍一脸庄重,“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得了不治之症,只有两年多时日好活,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好下去?”
靖王倏然坐直身,目色惊慌,“你怎么了?”
“都说了是假如,不必太当真,你先回答我嘛。”关新妍晃动胳膊,扭动腰肢,撒娇卖痴。
受不住美人这般魔缠,靖王想了片刻,回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便珍惜往后每日的晨霞夕晖,好生把握与你在一起的每个瞬时,倾我所能让你快乐,也让自己不留遗憾,倘有一日,你不在了,我便出家作和尚去。”
“你不必这样。”关新妍心口滞胀。
“可以告诉我为何提出这般古怪的设想么?”
“因为……”关新妍目光闪烁。
“协约里有一条,既成夫妻,双方必须坦诚,不得隐瞒、撒谎、欺骗。”靖王提醒。
“嗯……”关新妍有些犯难,“那这样吧,这问题先搁置,待两年时日过去,倘若我还安然无恙地在你身旁,我便向你坦白一切。”
“要坦白的是你的身世吧?”靖王沉稳道。
“你……如何知晓?”
“好歹我与原关家三小姐认识了许久,怎能看不出你与她之间的巨大差异。况且,新婚之夜,你的反应全然是雏儿的反应。”
关新妍臊红了脸,神情异常不自在,忙不迭要从靖王腿上下来,却被靖王按住,似嫌她不够难为情,故意在其耳边低喃:“为夫疼极了你稚涩的模样。”
关新妍既羞且恼,赤着眼,拎起两只小拳头不断往靖王身上砸,惹得靖王畅怀大笑。
……
靖王与关新妍在茶庄住了七日,七日里并未闲着。依着关新妍的性子,自然是哪里踢了个绊子,必然将绊子送还回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但瞧李芊儿尚在围产期,那李芊儿为的害,自是由其夫君萧让来受过赔罪。
关新妍的整治过程中有个人获益匪浅,这便是茶庄的管家,这位管家却是关新妍的徒弟——瞎猫儿。那日,李芊儿为引开御林军,装扮成靖王的样子从太师府南门出逃,遭御林军羽箭射中,后被瞎猫儿救起。萧让感激瞎猫儿救了自己心动之人,便将瞎猫儿留在了身边予以重责。
靖王只略施手段,萧让的大宗产业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困境。萧让求到靖王脸上,靖王一言未发,目指关新妍。萧让继而求到关新妍面上,关新妍直言看上这茶园山庄了,想将它作为自己的避暑山庄。
萧让忍痛割爱,将茶园山庄赠予关新妍,关新妍毫不客气,当即任瞎猫儿为茶园山庄的二当家。瞎猫儿身份登时上了好几个台阶,喜不自胜。
这还没完,关新妍走之前告诉李芊儿,当年,靖王虽顶着“怀谷公子”的雅号,却是洁身自好,替“怀谷公子”行滥恶之事,为“怀谷公子”扬污名、留实证的实是那位善易容之术的白衣大仙。
靖王与关新妍一身轻松地离开茶园山庄之时,萧让赶不及送行,因为他正被李芊儿揪着耳朵谆谆训诫。
一年半后。
南边一座小镇上,正值元宵佳节,皓月当空,街上人流如织,道旁处处是花灯。
热闹繁盛的街道,琳琅满目的铺子当中,有一家花灯铺子分外惹眼,不仅门面装饰华丽,其铺子外头展示的灯笼比别处分外大而且精致。围在周边瞧热闹的人数不胜数。
许多对情侣伫立其中,女孩们皆望着铺子前的漂亮灯笼,满眼渴求,身旁的男子纷纷奋勇地去揭灯笼上的谜面,结果揭下来之后答不上来,惹得同行的女伴怨懑。
围观的人群外围又来了一对儿,不对,是一对半儿,男子怀里还托着一小只。但瞧这男女,男的英俊非凡、气宇轩昂,女的仙姿佚貌、倾国倾城。这一对绝壁佳人立于人群中,宛如瑞龙祥凤,极其亮眼。
但见男子一手托着怀中睡熟的婴孩,一手揽着美人纤细的腰肢,也未见其有何大动作,周边之人纷纷挪动步子,让出道,且自动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挤着他们。
关新妍在靖王的庇护下径直来到最前排,兴奋地手指一盏莲花灯,扭头对靖王说:“夫君,那个好,又大又漂亮,还可以放水里祈愿的。”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