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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这句,哪里是对贵太妃说的?
分明是说给他听的,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都用上,转着圈的告诉他,这婚约是皇上定的,改不得,即便她就是这样地痞无赖的秉性,他也毁不掉。
他这担心她被欺负了,紧赶慢赶地过来
没看见她被人欺负,倒见着有个小家伙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寿安宫的诸人见于瑾来了,吓得纷纷行礼,于瑾只当没见着,对婵夏缓缓伸出手。
婵夏趾高气扬地把手交到他手上,戴着戒指的手与他的握在一起,堂而皇之的牵着手从寿安宫走出去。
等这俩人走出去了,躲在殿内不出来的贵太妃才敢出声。
“嚣张!简直是嚣张至极!”
贵太妃将桌上的杯盏一起推落。
这寿安宫总共也没多大的地方,婵夏闹腾的时候贵太妃听得一清二楚,刚想出去整治她,于瑾就过来了。
“若不是你们拽着本宫,那阉人带着贱人怎会如此轻易就出了这寿安宫的门?”
“娘娘息怒,那贱人不过是色厉内荏,在娘娘面前装装样子罢了,古往今来跟着太监的女子有几个得了好下场的?指不定她就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哭得半死了。”
“阉人害死了于瑭,本宫不会轻易放过他!”贵太妃红着眼眶想情郎。
“娘娘小声点,仔细别让人听到忍一忍,太后不已经保下了于老大人吗,等待时机,早晚让这个阉人好看。”
嬷嬷用透着风的牙劝道,少两颗牙说话脸都抽抽疼。
婵夏只出场一次,就把寿安宫从上到下得罪个遍。
“你倒不怕得罪人。”出了宫,于瑾跟婵夏共骑一匹马,不用低头都能感觉到怀里的婵夏心情不错。
就差哼只小曲表达下愉悦的心情了,这情绪感染了于瑾,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我对她卑躬屈膝的,她也恨我,还不如来个痛快,我要早知道圣旨都下了,前面都不该怕她。”
婵夏说完还特别得意地扬起小脸看于瑾,一副等夸奖的乖巧模样。
见于瑾不搭理她,嘟着嘴自顾自地分析。
“陛下留着她,不过也就是看在她母家的面子上,她一个前朝贵妃,哪来那么大的影响?说是给咱们赐婚是她求来的,左右不过就是帝王的平衡术罢了。”
“你这脑袋用到别的地方,倒是灵光。”
于瑾发现,只要不跟丫头说感情上的事儿,她的政治敏锐度还是比较高的。
成帝虽器重于瑾,却也忌惮他的权势过大,虽然于瑾是个宦官,但朝中重臣难保有那心思活络的把女儿嫁给他。
“又想用你的手整治朝纲,又怕你一家独大,我这仵作出身的卑贱之人当了正室,稍微有点权势的也不敢把女儿送过来,即便是有用美人收买你的,我这彪悍的性子也容不下去,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只怕是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借着贵太妃的口来了个顺水推舟,你也埋怨不到他身上。”
婵夏嗤讽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天生个短命样倒是你,要提前做打算。”
成帝勤政,倒也不失为一代明君,对于瑾虽有忌惮,却也算是不薄,只是命太短,在位没几年就染了恶疾驾崩了。
届时先帝再次登基,于瑾的处境又会如前世一般,那是婵夏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
“这些我心里有数,别想太多,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于瑾的话让婵夏有些许的迷茫。
是啊,不一样了。
“我真要嫁给你了?”大闹寿安宫时凭得是一时的爽劲儿,这会回过神,就觉得像是做了场梦,那么不真实。
“嗯,圣旨还在我怀里,回去给你看。”他变着法的提醒她,圣旨下了,谁也不能反悔。
“总觉得我有点不配不,我是相当不配啊。你这么好,又会查案又稳重,长得比花魁还好看——”
“什么破形容?”于瑾前一刻还噙着笑听着,后一刻蹙眉。
“我又没读过太多书,我心里最好看的就是花魁嘛,你看贵太妃长得也就马马虎虎,还比不上咱们教纺司的花魁好看呢,可你比我见过最好看的花魁还好看。”
婵夏也不知怎么来形容,反正好就是了。
“我总有点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实。”要是一觉醒来,发现是场梦怎么办?
“你把头转过来。”
“干嘛——?!”
凉凉的温度落在她红红的小嘴上,婵夏瞪大眼。
“把眼睛闭上。”
他一个命令她一个动作,这都养成条件反射了。
于瑾看不到她漂亮的大眼,这才踏实的再亲过去。
不能看她的眼睛,她对他过于信任,直视这双眼会让他有种欺负未成年人的罪恶感。
之前婵夏不小心也碰到过他的唇,却与这次完全不同。
当两人的唇碰在一起时,就像是最好吃的桂花糖在一瞬间化掉的感觉。
又像是第一滴春雨落在干涸的大地上,像细芽破土而出的瞬间,像是捕捉到春天到来的感觉。
“现在你信了吗”他抵着她的额头低语。
“还是有点不太信要不,再来一次?”
顺从本能的姑娘朴实的回答,惹得身后的男人眉眼微弯。
“虽然我很想满足你的心愿,但是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啥?”朴实的姑娘呆呆地问,还有什么比吃桂花糖还甜的亲亲更重要?
“于瑭死了,陛下让我亲自验尸。”
第177章风雨暂歇(月票+更)
“于瑭死了?!啥时候的事儿?!”
这一句彻底把婵夏惹炸毛了,差点没从马上落下来。
于瑾扶着她的腰,示意她坐稳。
于瑾赶着入宫,就是要让于瑭无翻身之地。
但还是晚了一步。
“太傅先我一步,我去时,他已经跪在外面负荆请罪了。”
说是御下不严,自认有罪,梅显察觉到形势不对,丢卒保车,把一切都推到了于瑭身上。
只说于瑭身为他的门客,背着他做出了掳走孕母这等恶行,知道于瑾带着婵夏查案后,又丧尽天良的做出追杀的举动。
梅显自称他发现于瑭调兵追杀婵夏后,第一时间控制了于瑭,于瑭自知死罪难逃,自尽而死。
梅显要求皇上革他的职,自请求去,说的是情真意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殿前。
话是这么说,但只凭御下不严就革职查办一品大员那是不可能的,成帝纵然心里对梅显老贼有所防范,记恨他弄“胎煞”咒自己,却也知道这是太傅故意试探。
这时拿下太傅,只能打草惊蛇,成帝刚登基,皇权不集中,动太傅必将朝纲不稳,天下动荡。
成帝只能压着火,让梅显先闭门思过等候处理,再命于瑾过来查验。
“我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呢,他就这么死了?”
婵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废了这么大劲查了一圈,总算是抓到于瑭的把柄了,只等着收网,这时候说人死了,怎么看都像是有阴谋。
“走个过场,而已。”于瑾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这局棋,走到这一步,已经进入了僵局,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太傅知道这点,成帝也知道。
婵夏站在废墟前,看着余烟渺渺。
周围人的哭声成了莫大的讽刺。
几个下人抬着个板子过来,婵夏掀开白布看了眼,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
“抬出来的这是个嘛玩意?都烧成这样了,你们干嘛不直接捏碎了再抬出来?直接捏成灰多痛快!”
这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一具人形骨灰。
骨头架子的形状还在,用手一碰就成灰了。
于瑾眼里精光闪过,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婵夏气疯了。
纵然她和于瑾身怀绝技,也无法从这一具灰中查出任何有用线索。
“就这么一具灰架子,你们凭什么让我相信这就是于瑭?”婵夏质问。
“这是二公子随身的玉佩,还有二公子不离手的烟袋,还有这个,于公公不陌生吧?”
人群中走出个女子,这是于瑭的贴身大丫鬟莺儿,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样物件,都已经被烧的黢黑了。
莺儿举起托盘,上面被烧黑的令牌清晰可见。
这令牌跟于瑾曾经给婵夏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是于家的令牌,凭这个可以调动全国各地于氏一族的铺面和暗卫,是身份的象征。
“老爷让我给于公公捎句话,这世间再无于瑭,也不会再有于家二公子,让公公好自为之。”
“我×××!”婵夏听得火冒三丈,干了坏事还这般嚣张,撂狠话给谁听呢?
她抬腿就要把托盘踹翻,肩头被于瑾按住。
风卷着烧糊的气味吹过来,婵夏眼底翻腾的怒火一点点熄灭。
于家的意思很明显,想以于瑭的死平息这场战事。
至于死的是不是真的于瑭,追究下来已经没有意义。
于家从此不再有呼风唤雨的二公子,于瑭活着或是死,对成帝已经不再有任何威胁。
令行禁止,三方休战。
这不仅是于家和太傅的意思,更是太后、成帝的意思。
若真是一查到底,朝廷将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案情的真相除了婵夏和于瑾已经不再有人在乎,成帝要于瑾过来,也不是为了查验,只是变相告诉于瑾四个字。
顾全大局。
上位者眼里的真相,便是大局。
大局,即是真相。
“回去告诉于渊。”于瑾淡淡开口,按着婵夏肩头的手却是微微用力。
“我与黑暗,势不两立。”
于府
莺儿把于瑾的话传给于渊。
昔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于渊,此刻却像是丧家犬,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出神,好半天才道:
“他真的,这么说?”
“是,于公公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冷静,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倒是他身边跟着的陈婵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