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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江执也是快奄奄一息了,在医院里恢复了几天后就被程家接走了。
盛棠听到这儿心里更不舒服,偏偏是程家。问他,在国外就没别的亲戚了吗?
江执摇头。
江蓁蓁虽说不是独生子女,但自打老人离世后,就算是本家的亲戚也都断了联系。当年江蓁蓁带着江执一走了之到了国外发展,凭的也都是自己的本事,而国内薛家还有什么亲戚更是不得而知。
程家源于两家交情,可谓是对照顾江执这件事上了心。
可是江执选择了离开。
他不想欠人情,也认为不管从情从理上看,程家都没有照顾他的义务。别看才十几岁的孩子,但江执想得深远,江蓁蓁在世时虽说名利双收,但他也不能真就一辈子混吃等死无所事事做个米虫。
学业不能耽误,之前江蓁蓁经常演出不在家的时候挺多,江执早早地就学会买菜做饭做家务,所以哪怕一个人生活也难不倒他,他利用空闲时间去打工,一来可以赚钱以防日后,二来身体累到极致就不用想东想西了。
十几岁孩子哪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他曾出入餐厅刷盘子洗碗,最后餐厅被告;他也曾扛过重物,单薄的肩头上堆得结实,有时候甚至重物还得在肩上摞摞儿,时不时也会被比他大出不少的人来欺负,货物散了一地,今天下来算是白干。
后来他就在一家手工店里帮工,店主生怕被告,就对外谎称江执是他远房亲属。店里是以手工瓷娃娃和木雕人像为主,做的都是手艺活,江执帮着打下手的同时也会帮着手工艺品上颜色,或者修补一些手工的残次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天赋有关,经江执上手修过的瓷娃娃和木雕人像,那都像是赋予了残次品的别样美,反倒卖得好。
直到有一天店主接了个单,叹气说,中国的神仙太不好雕了,单单裙角就很麻烦。
江执跟店主说,这是飞天。
并帮着完成了飞天的丝带和裙角的雕刻和着色。
而后,他静静地看着那尊飞天看了许久。
程嘉卉的妈妈找到他时,他正在店里帮着木雕像贴甲片,金属划伤了手,鲜血直流。程嘉卉吓得都哭了,程母二话没说拉起他就走,边走边训他:你才多大就出来打工?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后来,程嘉卉的父亲跟他说,你妈之前把你领我这,就是觉得你在壁画修复上很有天赋,你与其把天赋浪费在手工店里,倒不如过来帮我,不管是徒弟的身份还是帮工的角色,总之,你就留我这。
从那天起,江执在学习之余就会跟在程父身边,同他出入教堂、王宫大厅、修道院及古城遗址等,见识了不少浮雕壁画,名家的或非名家的,也学会了西方壁画的修复技术,与此同时,江执也会对比东西方壁画修复技术,尤其是以敦煌莫高窟的干壁画为代表来对比西方教堂的湿壁画。
对此程父很支持他,给他提供了大量的实操经验。
江执在敦煌石窟里第一次拿画笔是9岁,在古罗马遗迹里第一次举修复刀是15岁,人人都道他有天赋,程父也认定了他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16岁那年,江执正式拜师程嘉卉的父亲,而那一年,他除了进一步进行文化遗产修复外,还跟着程嘉卉的父亲承接了《最后的晚餐》的修复工作,成为那个项目组中最小的成员。
23岁那年,江执获得了罗马中央修复研究院的硕士学位,此后,经他手的名品壁画就愈加多了。
这一期间,他又在都灵维多利亚修复保护中心任技术顾问和管理总监,直到27岁那年他开始独立作业。
那年,他对外正式称为Fan,研究西方湿壁画修复的同时也不忘分析以敦煌壁画为首的东方干壁画,坚持古法修复,后来名声大噪。
盛棠听到江执过往的经历后,最开始是心疼,然后是怜悯,就是那种恨不得能穿越时空认识他,把他带回家好好呵护的那种。可到了最后,她是瞠目结舌,高山仰止了。
原来她的Fan神就是传说中的美强惨啊。
她就知道他非池中物,见识也非常人,现在这么一看果真,放眼整个修复界,怕是也没几人能跟他的学识和经历相媲美吧。
真不愧是她崇拜的男人。
江执开口说,“程嘉卉的父亲是我的恩师,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他转脸看她,低声,“小七,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恩情大过天嘛。
但是……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啊。”她心里抵触的是程嘉卉。
想起之前肖也介绍过他俩关系的话,一时间心里就堵得慌,那时候没确定男女关系她不敢多想,现在不同了,他是她男朋友,哪怕对方是恩情大过天的关系,抢她的人也是不行。
江执唇边的笑始终苦涩,“就算是块金子,那也要遇见挖金子的人才行啊。”
盛棠咬着唇,心里酸溜溜的。
江执抬手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债,我欠了程家的,所以能还则还,我欠了胡教授的,所以我来了敦煌。”
来了这里,来了叫他噩梦集结之地。
这些年他对敦煌这两个字近乎神经质的敏感,排斥厌恶,同时又忍不住去关注,就像是烙在他骨子里的印子,每每想起惊恐,又挥之不去。
不知有多少次他梦见了敦煌。
梦见了薛顾先让他执画笔的场景。
他梦见薛顾先说:坚持传统工艺修复,是对文物本体的最大尊重……
梦见薛顾先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修壁画……
梦见薛顾先说:壁画上起甲的甲片哪怕米粒大都不能丢失……
……
江执讨厌这些,更讨厌薛顾先工作时的样子,可现在,他终于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盛棠心中酸涩,轻扯着他的袖口,“0号窟对你的意义重大,你难道都不想再争取一下吗?”
江执眼神落寞,许久后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真就找不到了……”
他以时间为名
第218章 散伙会
由于盛子炎临时有事,所以两人也没在敦煌多待,胡翔声亲自送他俩去的机场,与此同时,江执和盛棠也跟着去了。
临过安检时,盛棠扯着盛子炎的衣角,盛子炎见状,笑着摸她的头说,“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又不是对你们依依不舍。”盛棠嘟囔了句。
盛子炎一听这话笑了,跟莫婳说,“看吧,女生外向,在我觉得咱家棠棠还是那个每天就喜欢黏着我的小丫头,转眼长大都不需要我了。”
莫婳抿唇笑,“如果不是憋着话,怕是连送都懒得送咱们。”
两口子一唱一和,实属说得盛棠连连翻白眼,“我也是有那么一丁点不舍得你们的,在敦煌多玩几天多好,现在旺季过去了,游人少,去哪都挺好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学生得奖比他自己获奖还积极,下次吧。”莫婳说着拉过盛棠的手,看了一眼不远处。
不远处站着胡翔声,不知道在跟江执聊什么,很显然江执有点心不在焉。上午的阳光烈,从机场大厅的玻璃上折落下来,江执置身其中,像是携了万丈光芒。
莫婳暗叹了一口气,哪会有姑娘不喜欢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呢?如果不是薛顾先的儿子,她真心不想为难他。
“棠棠我问你,他跟你说起以后了吗?”
“以后?”盛棠不解,“结婚吗?”
莫婳拍了她一下,没心没肺的丫头,“我是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能留下。”
盛棠了悟地哦了一声,“说给他点时间。”
如果不是自己闺女自己了解,莫婳绝对会被她这副不上心的样儿给气着,也觉得多说无益,这江执怎么想的她揣摩不出,唯独担心的是,一旦江执真决定回去了,她这女儿能不能风轻云淡地释怀。
她现在反倒觉得还是在感情上缺根弦的好。
盛棠问莫婳,“妈,您到底跟江执说了什么啊?”
莫婳一猜她跟着来就是追问这事儿的,笑道,“你爸说得没错,女生外向。怎么,我还能吞了他啊?”
“我不是——”
“我倒是想问你件事儿。”莫婳打断她。
盛棠一挑眉,“好事坏事?”
“你这孩子。”莫婳没容她瞎贫,问她,“你对肖也的印象怎么样?”
“大师兄?”盛棠不明就里,“我大师兄那个人不错,有时候馋了点,但做事靠谱。”
莫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盛子炎,盛子炎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莫婳叹气说,“哪有这么评价人的,我是问你,你喜不喜欢肖也。”
盛棠明白了,笑了,“我当然不喜欢他了,我都有江执了。”
“如果没有江执呢?”
“那我也不喜欢他,他——”盛棠止住话,生生把“他可能是个受”这话给咽下去了,不行不行,这是人家隐私,不好到处张扬,而且这事儿还牵扯到江执。
“他就是我大师兄。”她重重补上两个字,“而已。”
莫婳还要说话,盛子炎的手搭她肩膀上,轻声说,“行了,棠棠的意思很明确了。”
莫婳也就作罢。
之前她是没料到肖也的妈妈也在敦煌,并且约他们见了面。
这场见面瞧着挺唐突的,但因为肖也和盛棠同在一个项目组的关系,所以也就挑不出什么理来。见到肖也的妈妈后,莫婳才知道肖也的家庭背景,同时也佩服起肖也妈妈,能同意儿子留在敦煌工作。
肖也妈妈由衷说,不同意怎么办?我倒是想让他回家,他爸一提到肖也就气得瞪眼珠子,公司到家里一大堆的事儿,指望肖也是指望不上了,就盼着他能带个女朋友回家就行。
话说到这儿,其实肖也妈妈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她开诚布公地说喜欢盛棠,两个孩子又在一起工作,还都是胡教授的学生,两家要是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