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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那就是我们乘坐的龙首船?”
李温用指头将她指着船的手指方向挪了挪,笑道:“那才是你们坐的凤首船。”
“哦。”
凤首船就凤首船,只是跟着一群后宫的母妃们在一起,没什么意思。
之前他们猜测,蓁姬怀孕月份有点小,应该不会出宫,但那天圣上不在宫中,大量的宦官、奴婢也会跟随来到曲江池边,安排内侍在她的饮食里动手,会比较方便。
“到那天,有阿兄在,你什么也不用管,只管保护好自己。”李温拍拍她的帽子,笑道:
“王氏的事,我也想好了,等她嫁过来,我会疏远她,再找个错处打发她住得远远的,凭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萱儿点点头。湖面上湿润的暖风吹来,有种说不出的清新,她感觉一切纷杂已经找到那个解决的源头,那就是阿兄他自己。
当他用储君的头脑来思考问题,和承担责任的时候,天朝就会平稳走下去。
而不在意天朝能不能平稳,只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冲上权力之巅,幻想继承武宗的铁血皇权,再无情嘲笑伪善宣宗的,是武阳嗣王李悕。
嗣王府里,前院书房里往来的人渐渐多起来,后院却异常的平静。
只不过嗣王妃比以前更喜欢去小祠堂,一待就是半天。
张孺人冷笑道:“愚蠢。在嗣王面前说不上话,在儿子面前也说不上话,活成这样,还不如死了!”
张孺人的大儿子李澄刚从前院父亲那里过来,见母亲这样说,便陪笑道:
“母亲何必为她操心,她有一个儿子,您有两个。我们兄弟已经有了国公爵位,虽不能承继,但能让母亲颐养天年,儿子就满足了。”
“一个儿子?我能让她一个儿子也没有!”
李澄吃了一惊,忙贴近母亲跟前,小声问道:“母亲,此话怎讲?”
“李淦胆子太大,在郡王府的时候,香云就亲眼看到他和郭孺人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呆了半个时辰。到了嗣王府,两人还到小祠堂里偷偷幽会。
我让香云装作去添灯油,两人藏在供台后面,还把你祖君的灵牌扑到过来。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在你祖君热孝期间,都敢这样冒大不韪,你说,若你父亲知道,他还能活不能活?”
“竟有此事!”
李澄没想到,比他大不到一岁的长兄,在父亲的后院,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
父亲正在办大事,参与的兄弟只有他和长兄,自己的亲弟弟只有十五岁,还帮不上什么忙。
若是父亲大事能成,继承皇位的只能有一个。就算没有这大事,有封号、能传承的国公,也只能有一个。
李澄想到此,抬起头热切的看着母亲:
“母亲,那我们何不引着父亲捉奸拿双?”
“嗣王妃多半也知道了这事,她常常去小祠堂,不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在里面私会?真是可笑,想私会的人,会找不到地方吗?”
张孺人进袁王府的那天,也曾以为李悕更喜欢自己,谁知,时间越长,李悕宠幸过的女人就越多,他越走越远,远到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现在的她,能依靠的只有儿子。
“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是要将它消灭在传为街坊笑谈之前。”张孺人朝大儿子招招手,李澄附耳过去,母子两人低声讲了几句。
李澄笑着行礼道:“儿子明白,这就出去准备。”
看着国公爷出去,香云在一旁道:“嗣王妃前几日去过郭孺人那里,必定是警告过她。会不会两人真的断了?”
“会吗?李淦那小子初尝了甜头,怎么可能被母亲吓一吓就放手?你等着瞧,这就有好戏看。”
夜色中的嗣王府静悄悄的,李悕像往常一样准备带两个儿子出门。看见马车里只有李澄一人,便问:“你兄长呢?”
李澄忙答到:“儿子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正调头回国公府,应该是身体不适。”
“嗯。我们走。”
父子二人乘马车去了波斯胡寺。这里是景教的寺庙,在武宗灭佛时,他没受到波及,反倒得到些壮大,到了宣宗兴佛的时候,它又同时得到了扩张。
波斯胡寺里面的建筑和普通的佛寺差别不大,但它里面不供佛祖,而是供着天朝太宗皇帝。
李悕并没有走正南门,而是从波斯胡寺院墙的北门进了寺庙的后院。
而此时李淦在府外逛了一圈,又回到嗣王府。
刚才二弟告诉他,父亲今晚改去别处,不用他们陪同了。他便假意回府,等父亲的马车离开,才回头去找郭青澜。
张孺人说得没错,热恋中的李淦,不会因为母亲的训斥,便断了对郭青澜的念想,他脑子里的叛逆,更让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父亲不在府里,他得找到郭青澜安慰安慰她,母亲找她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
小祠堂是不能去了。前院里有个让未成年的公子们读书的学堂,晚上那里没有人,因为是学堂,连守门的人都没有。
他到前院找到个打杂的小厮,塞给他一包点心,说是郭孺人托自己在街上买的。等小厮进了后院,自己便到学堂去等她。
正月初一,是正旦节。自年前腊月廿四祭灶之后,宫眷、内臣就开始穿葫芦景补子和蟒衣。各家都蒸点心,储备肉类,以备春节期间一二十日之费。三十日岁暮,就开始互相拜祝,称为“辞旧岁”。大饮大嚼,鼓乐喧嚣,以示庆贺。门旁值桃符板、将军炭,贴门神,室内悬挂福神、鬼判、钟馗等画。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轮,或编结黄钱如龙。橹楹插芝麻秆,院中焚柏枝柴,称为“(火育)岁”。
第181章 一道催命符
学堂外的木槿花丛后,云香看着郭青澜进了门,里面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太远听不清,她转身离开了花丛,到月亮门边等着。
很快来了巡府的护院,也被云香找借口拦住了,没往书院那边去。
张孺人说,猫儿尝了腥,想丢开没那么容易。果然。所以只要让他们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就够了。
从波斯胡寺回府的路上,李悕交代次子李澄:
“明天到你长兄的府上去看看他,这时候身体不能出状况,他负责的那块很重要。刚才你也听到,成败在此一举。为父想了多年,可还是第一次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跨过去,天下就是我们父子的!”
李澄郑重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舍命追随,助父亲成就大业!”
他的任务是跟在父亲身旁,在神策军的护卫下,直闯空虚的大明宫含元殿登基,但这是在李淦在曲江池得手之后的事。
整个事件,论功劳是李淦的大。李澄本就不甘心,现在母亲送给他一剂,能让这块挡路石消失的猛药,他当然急于让他那位色迷心窍的长兄服下。
次日,还没等李澄去看长兄,李淦已经神采奕奕的进了嗣王府正殿。
“大郎,你身体没事了?”
身体?被父亲问得一头雾水的李淦,看了看站在父亲身边的二弟,李澄调皮的向他挤挤眼睛。
难道是昨晚父亲找我,二弟替我撒了谎?李淦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到:“我。。。。。。没事了。今早起来神清气爽,什么事也没有,让父亲担心了。”
李悕点头道:“那就好。明日就是五月初五,圣上每年出宫的次数不过三次,上次祭天,棣王那个懦夫犹豫了,这次我不能再错过。大郎,你负责的事是重头戏,圣上不死,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是,儿子已经准备好了,船工全部换成了自己人,等今晚金吾卫最后检查完之后,下半夜就动手。”
李淦自信的说。他这半年就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悄悄招募私兵、训练水鬼,为的就是这一天。他笑道:
“李温、李滋兄弟几个都在龙首船上,到时候上面放火,下面进水,儿子让他们上天不成入地不能。波斯胡寺那边的人负责制造混乱,只要拦住下水救人的金吾军一时半刻,父亲您的大业就算成了。”
“好!大郎,事成之后,为父记你一大功。”李悕很高兴,他与棣王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有帮手,儿子是亲生的,还有波斯胡寺里的那位。
李澄必须刷刷存在感,他打岔问道:“王允去调兵如何了?若是让他们出城搬兵回来,那就被动了。”
“搬兵?凤翔、鄜州还是山南西、山南东?哈哈哈哈。。。。。。”李悕志在必得的大笑起来,他与棣王差的,可不是只有儿子。
李淦明显知道得更多,他安慰二弟道:“二郎放心,东、西、南、北几个方向,不是我们的人,都有我们的人阻挡。到时,圣上殡天,皇权把握在我们手上,只要龙椅上的人姓李,就不会有藩镇立刻起来造反。”
李澄面上微笑,袖子里的手却握起了拳头。
自己与大郎只差几个月,学识能力、为人处世皆不在他之下,但父亲还是明显偏爱大郎,就因为他是嗣王妃的嫡子。
万事俱备,只差明天的晨曦。
李悕吩咐他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才是他们的光辉时刻。李澄出了正殿,直接去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有大郎在,就不会有我出头之日,我必须把他的功劳抢过来。若是过了今日,父亲未必会为了一个女人,惩处他有功的儿子。说不定还会把那女人赐给他,那他岂不是江山女人都到手了?”
“可就这一晚上,你父亲就算知道他们的奸情,也会顾全大局安抚你长兄。我们又能怎样?来日方长,就算李淦做了太子,也。。。。。。”
“不!”李澄叫到:“这次是建功的最好时机,难道将来我还有机会上战场吗?”
张孺人站起来,两手攥在一起,在殿中徘徊了片刻,打定主意,走到儿子面前说:
“好,那就在今晚。”
“今晚?长兄已经回府了,他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还和郭孺人幽会。”李澄和李淦在正殿外分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