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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看,这人身体还真好,一个贯穿伤,才这么三两天,已经完全愈合,也没有化脓出水,就只留下两个疤。
崔瑾昀在药袋里挑了挑,给他用了点生肌止痒的药,也算对得起郑颢为他说的好话:“闭上眼,省得我看了心烦。”
陈九看了这奇奇怪怪的郎中一眼,现在他拿下扇子,还真是生得俊俏,难怪要嫌弃自己,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崔瑾昀抬头给了郑颢一个眼色,手指挑了点白色粉末,往陈九面前一弹,两息之间,陈九就有点晃,他顺势扶着他躺下来。
两人都屏住呼吸,轻轻走了出去。
萱儿从拐弯处闪身出来,她朝他俩点点头,捏着鼻子进去了。这轩辕集也是小气,迷幻药粉都舍得给了,偏偏解药只给了一份,上次已经用掉了。
仓促之下,崔公子也拿不出解药,只能靠屏住呼吸,尽量不要吸进药粉。就算吸进也没关系,迷幻昏睡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萱儿捏着鼻子凑近看看,陈九的眼珠子开始在眼皮底下打转,她便在他耳边沉声道:
“九郎吾儿,见你入狱,娘心不忍,特来相见,赐你玄机:尔非凡人,江边非你久留之地,可跟随贵人建功立业,家中十郎可替。家财乃身外之物,取之于民,归之于民。”
萱儿怕他听不清楚,说的时候一字一句,手也不敢捏着鼻子,怕影响说话。
等她说完,竟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第239章 拜门下舍命陪君
郑颢一见萱儿倒下,连忙冲进去将她抱了出来,三人出了大牢。
李商隐等在外面,见郑颢抱着公主出来吓了一跳,崔瑾昀解释道:“里面太闷,小娘子闷晕了,通通气就好。”
郑颢一本正经,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在李商隐他们注视中,抱着萱儿往后院走。
“快放我下来,我已经醒了。”
“不放。后面有人看着,你好歹再装一下。”郑颢低声笑到:“要不人家会以为,你刚才是装的。”
崔瑾昀跟着李商隐又进了大牢,这会陈九该醒了。
果然,陈九瞪着眼睛仰面躺在草垫上。
“陈九郎,你醒了吗?本官来亲自放你出去。”李商隐一挥手,牢头过去打开了门。
陈九缓缓转头看着李商隐,突然放声大哭到:“我娘来看我了!我娘她没有不要我,看见我坐牢,她心疼我。。。。。。李刺史,您千万别放我出去,我就在这里等我老娘。。。。。。娘啊!”
李商隐哭笑不得:“人人都不愿坐牢,你怎么还不肯出去了?”
“自从我娘过世,我从来都没有梦见过我娘,我以为她不要我了,既然坐牢才能见我娘,我就要坐牢!谁也不许赶我走!”
崔瑾昀简直气愣了,他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下药太多,让他变傻了?
他只好问道:“你看见你娘,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陈九愣了一下:“她说太多了,我有点想不起来。”
崔瑾昀吐血的心都有了。
陈九盯着李商隐的脸喃喃,说到:“贵人。。。。。。我娘说贵人,她说让我跟贵人走,把船行留给十郎。。。。。。对,就是这样!”
崔瑾昀道:“你娘早就升天做了神仙,回来对你说这番话,其中必有玄机。”
“对,我娘就说这是玄机。”陈九肯定的回答。娘做了神仙,他一点都不怀疑,让他施舍流民积德的,就是他娘。
李商隐他们皆不知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更想不到公主能冒充陈九的娘,在他梦中对他说那番话,只心中暗暗称奇。
既然有娘交代自己的事要去办,他也不执着赖在大牢里,随着李刺史出了监狱。
陈九是个孝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他娘死后这么多年,还照着他娘的话去红叶寺救助流民乞丐。
更何况普天之下,鲜有不敬鬼神之人。
回到船坞,老三也回来了,他正卷起袖子,和弟兄们商量着如何去大闹州府衙门,救出当家的。
“十郎!你回来了?”
“兄长?我还打算去劫狱呢!你怎么就自己逃回来了?”
陈九摆手道:“什么逃回来?我是李刺史亲自放我出来的。说实话,我还不想那么快出来。。。。。。”
“你是想里应外合为老二报仇?”
“哎呀,不是不是。你们都下去,我跟老三有话要说。”
老五带着大家退了出去。陈九把大狱里梦见阿娘的事,仔仔细细对陈十说了一遍。陈十半信半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十郎,咱家走到现在,就剩咱们兄弟两个,这个船行在谁手上都是一样的。阿娘说得清清楚楚,我的着落不在此处。”
陈十犹豫道:“可谁才是你的贵人?咱也不能见一个就抱一次大腿啊?”
“我在回来的路上想过了,就是那位射了我一箭的郑巡按。你想想,他不把我抓到大牢,我能梦见咱娘、给我指点迷津吗?他的人不弄死老二,你能顺利接船行吗?老二比你有本事,他准会在背后给你捅乱子。”
听兄长这么一说,陈十也觉得很有道理。最后他还说了手里的家产如何分配:
“这家业是我们一起挣下来的,我把它分成三份,我俩各一份,另一份送到红叶寺,请方丈代为保管,让他用来救济穷人,我那一份,一半交给族里,请他们将来关照你,还有一半,我就交给贵人,求他收留。”
十郎见兄长处处为自己着想,感动得要死,赶紧跪下来说:“长兄为父,阿兄既把船行托付与我,我必尽心尽力做下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兄弟俩细细碎碎又讲了些船行上的事,都交代完了,陈九提着一包银子去了陈员外郎府上。
阿砚、丁远回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一直盯着船工将船修好,里外都刷好了桐油,晾上一天,船就能重新下水了。
他到郎君屋里报告到:“郎君,公主这一招对陈九还真是灵,我在船坞里听说,今天他就给红叶寺和陈员外郎府上送银子了。。。。。。您说,他会不会以为员外郎就是他的贵人?”
“若他这样蠢钝,就由他去吧。”郑颢笑道。
翌日一早,李商隐便过来接公主和郑颢,他们今天打算到彭蠡湖上泛舟,也不枉到江州一回。
刚开了偏门,就看见陈九跪在门口。
李商隐忙问:“陈九,你这是做什么?”
“鄙人陈直,行九,乃江州一渔夫,精通水务。愿意追随巡按左右,为您撑船掌舵,保驾护航。”陈九大声说到。
郑颢笑道:“我船上已经有了杨兆兴、丁远,不缺撑船掌舵的,保驾护航,你又打不过我身边的郑砚、郑哲,我收你何用?”
“就是!你还对我家小娘子出言不逊,怎能让你跟我们同船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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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是正旦节。自年前腊月廿四祭灶之后,宫眷、内臣就开始穿葫芦景补子和蟒衣。各家都蒸点心,储备肉类,以备春节期间一二十日之费。三十日岁暮,就开始互相拜祝,称为“辞旧岁”。大饮大嚼,鼓乐喧嚣,以示庆贺。门旁值桃符板、将军炭,贴门神,室内悬挂福神、鬼判、钟馗等画。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轮,或编结黄钱如龙。橹楹插芝麻秆,院中焚柏枝柴,称为“(火育)岁”。
从岁暮、正旦开始,都头戴“闹蛾”.用乌金纸裁成,画上颜色装就。或用草虫、蝴蝶簪于头,以应节日之景。有些则戴小葫芦,其大仅如豌豆,称为“草里金”,二枚值银二三两不等。
第240章飞镖断枝试陈九
从浔阳江进入彭蠡湖水域,虽说这一带还是较窄的地段,两边山栾树影,绵延婆娑,像是要将他们引入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今年长江中下游缺雨,彭蠡湖里的水比浔阳江清得多。无风无浪,还真要人卖力划。
丁远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陈九要来,他乐得清闲,就差抱着块瓜坐在旁边啃了。
这是一条两边各有八名船夫摇撸的游船,船上有两张相隔数尺远的桌子,船梁上描着着工笔花鸟,虽比不上皇家的船华贵,却也显得大方气派。
大家各自坐下,婢女端上些瓜果点心,把小桌放得满满的,又给大家上了青梅酒,李商隐把酒笑道:
“过几日便是中秋,可你们又不肯留到那个时候,今天李某就在这浩渺烟波中,给各位提前贺中秋了。”
“想想去年中秋还恍如昨日,今年的却已在眼前。李兄,你今日不能‘碧海青天夜夜心’了,要另咏一首才是。”
郑颢饮了杯中酒,悄悄看了萱儿一眼,哪知她也在看他。去年中秋,他们同历生死,还捡到了小十五,今年两人还能在一起,真好。
李商隐站起来看着潋滟湖光吟道: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好!诗吟得好,赏酒三杯!”张彦希笑着给他斟上酒。李商隐推道:“只听说罚酒三杯,哪有赏酒的?难不成你为了躲酒,连诗也不作了?”
“这次是赏,下次是罚,不就公平了?”听上去没毛病,就是有点怪怪的。
李商隐顾不得多想,举杯一饮而尽,又对萱儿说道:“李某已献丑,小娘子可不能推辞。”
“去年青梅春来早,今年新醅秋正好。
小笺不解离人意,鱼沉雁归相思老。”
萱儿拿着郑颢的折扇,摇头念道。郑颢似笑非笑,他俩都想起了一个宫里、一个宫外传递书信的日子,霎时间温柔涌上心头,整个人都酥了。
张彦希又举起酒壶道:“不行,您这首得罚,哪里才一年相思就老了的?必须罚酒三杯!”
“你这判官判得好没道理。。。。。。”萱儿正要分辨,郑颢已经拿起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众人都笑起来:
“三郎,你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