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人有好些符咒,先搜身,免得身上藏匿了东西。”
周泽一摆手,陈文池他们快速上去。
将地上的一团被捆扎结实的人翻转过来,周泽这才看到此人的面容,果然跟赖小民一模一样,不知这是什么易容法。
崔毅解开他身上的束缚,陈文池给他换上重枷,当然这套重枷是有老徐帮着加持过的,上面有阵法,别说是朱喜,就是术法高深的人也无法逃脱。
刚一戴上,此人直接被压得,晕厥过去。
崔毅走到周泽面前,还未说话,周泽就指了指主屋的屋顶。
“那个假的朱喜带下来。”
崔毅没废话,窜上去直接将人拎下来,快到地面了实在忍不住熏人的臭味儿,那人直接脱了手,摔在地上半天,那人都没喘过来那口气。
陈文池带来的人可不管这些,呼啦一下直接涌上来,将人五花大绑,有个小子还挺贴心,找了几桶井水,将人拎到一侧,从头到脚泼上去。
浓烈的尿骚味儿,还有屎臭味儿算是淡了一些。
小白跟着周泽,直接进入主屋,这里已经搜查过,完全没有人。
周泽坐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查一下,这个朱喜是否有同党,都找了替身,这廖家自然也已经落在他手中。
不良人将院落清理了一遍,一个疯女人被带进来,身边看守的丫鬟婆子全都被清理掉,那疯女人被松开跪在周泽面前。
陈文池可没敢走,一脸防备地说道。
“这是我们合江县衙的周明府,彻查廖凡生被杀一案,查到你们家,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听懂,至少你能知晓自己叫什么吧?你可是廖家三姑娘?”
此女抬起头,面容上能看出来年纪不大,不过皮肤惨白,头发枯黄如杂草,显然是被囚禁太久。
她反应了一下,眼睛瞄向门外的真假朱喜,似乎下定决心,瞬间朝前跪行了几步,几乎是匍匐到周泽的脚边。
陈文池下了一跳,想要拦着周泽却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那目光就知道,此人压根不是疯子,不过是自保罢了。
“明府求您为妾身做主,此人是真正的朱喜,也就是我父亲曾经收养的养子,当年曾对堂妹不轨,妄图非礼,被我父亲暴打关押,想移交官府。
可没想到,此人竟然逃了,之后更没想到的是,这人一年多后混在道士中间,来到我家作法,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当夜父亲暴毙。
随后母亲还有父亲的几个妾室,妾身的姐妹弟弟,一共十三口,全都被他杀害,他更是对外说妾身是疯子,将妾身圈进,让这个替身每日虐打妾身,还将廖家变卖的仅剩一座庄子。”
那个假朱喜就跪在门口,听到这里已经浑身哆嗦,刚刚冲洗干净,顺着他的裤子再度开始滴滴答答,无奈不良人又开始打水冲洗。
周泽一摆手,有人将冲洗干净的假朱喜押到近前。
“本官不想麻烦,酷刑估计你也扛不住,问什么答什么,你我都省力气,你叫什么?”
“朱力。”
“与朱喜什么关系?”
这人一脸委屈,不断摇头。
“没没啥关系,大人明察,我就是个要饭的,他给我钱让我洗了个澡,然后将我带到一个屋子,我就晕了。
我一醒来,就觉得脸上身上到处都紧绷绷的刺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床边上放着一些吃食,其中竟然有肉,我饿蒙了,上去就全吃了。
刚吃饱,朱喜就来了,他说我已经吃了毒药,容貌也完全变成他的模样,当然只要我听话,每隔一百天,他就给我一次解药,我问他要让我干啥,杀人放火吗?
他说,这事儿我干不了,就让我装作他,跟着他学习如何说话走路,甚至跟女人那个,他都带着我去过,后来就将我丢到廖家,让我每日只要跋扈暴脾气就行。”
朱力倒是痛快,不用问,什么都说了,中间都没有歇气,看着不似作假。
周泽一摆手。
“让朱力签字画押带下去,再将朱喜带进来。”
几个不良人一拥而上,周泽带来的人,可都是经过培训的,别看就是不良人,记录证词毫不含糊,抓着一脸懵的朱力按好手印,拎着人出去了。
至于那个朱喜,是被崔毅和陈文池带进来的,无他如此重枷还有老徐的加持,朱喜戴上后跟死鱼差不多,轻微动一下就要承受重压。
朱喜和重枷被丢在周泽面前,周泽看了一眼陈文池,整个正屋内,除了崔毅、小白、朱喜、他和周泽,剩下的人全都被请出去。
陈文池知道,周泽要问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可不是能够记录在案的,即便这些都是合江最值得信任的人。
“你是朱喜?”
朱喜费力地抬起头,看向周泽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轻蔑。
“合江不是都叫你青天,就真当自己是青天了,还想审我?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陈文池气蒙了,拎着手中的横刀,没有抽出刀鞘,举起来朝着朱喜后腰戳过去。
此时的朱喜,跪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用来跟重枷抵抗,能仰起头看向周泽已经筋疲力尽,如此突然的攻击,朱喜直接侧着摔倒。
“啊!”
朱喜的痛呼刚出口,陈文池已经扑到近前,一把薅住朱喜的头发。
“明府问什么说什么,少说废话,你觉得如此挑衅能死的快点儿,放心这个心愿我保证你完成不了。
当然也不是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就是将你带回合江,丢给甲丁他们小队,我想前天找到尸骨的情形你看的真切,甲丁就是那个仵作头目。
他的学员,有百八十号就喜欢有重刑犯,那种判定了问斩的人,到秋后处斩之前的几个月,可以让他们好好研究学习。
看看你的心肝胃肠里面,被刺伤、烧伤、割伤都有什么反应,或者是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肉被剥离,光剩下骨头还被蛆虫啃食,你说这样的刺激,会不会死人?
反正就是类似的实践吧,毕竟我看得不多,所以别担心你还能活几个月。”
崔毅一哆嗦。
炎炎夏日,从骨子里面冒冷气,这位大人身边都是什么人?
就短短几句话,让他这个就剩下魂魄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这些描述更不敢细想。
朱喜胸口起伏的厉害,但嘴巴却没再反驳,陈文池所说的话,他听进去了,他非常清楚,这不是威胁,就是简单地陈述事实。
一时间,自己坚毅的内心防线,瞬间崩塌。
周泽换了一个姿势,陈文池听到声音,赶紧恭恭敬敬施礼,站到朱喜身侧,仿佛刚刚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你的掌纹刚刚陈文池拓印过,跟凶器还有现场留下的痕迹,完全一致,现在罪行是定下,至于是否有证词已经无所谓。
本官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认真作答,或许能给你一条生路,如若你想要隐瞒,刚刚陈文池所说,不过是冰山一角,本官定会让你悔恨终身。”
朱喜闭上了眼,他能从花海谷逃离,至少说明他不是笨人,周泽要问什么,他也能猜到一些,可生的希望太诱人了,良久张开眼,看向周泽。
“我只要说了,出这个门就会被杀,何谈生路?”
第二百一十四章 破防
崔毅看看周泽,突然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快步上前,伸手抓住朱喜的手臂。
朱喜能感觉到,在手臂皮肤下面,仿佛有蚂蚁在爬动,随即肉眼可见,手臂开始变长变瘦变白,上面布满褐色的斑点,皮肤也开始松弛,出现褶皱。
整个手臂单看,就是一个七八十岁老者的手臂,这可不是他那种障眼法,这是实打实的骨骼改变。
“你问吧,我说。”
这两个字一出口,崔毅手腕一扬,整个正屋仿佛被玻璃罩子罩住,连室外的风都隔绝在外。
周泽知道,崔毅是怕像朱有道那样,搜魂的过程触动了禁制,这样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而且有可能是错误信息,所以想在朱喜身上试一试。
“你虐杀廖春香,还有廖母和其弟就是为了报仇?”
朱喜点点头,目光没有在面前聚焦,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
“是,就是为了报仇。”
“那么廖方正呢?你对他竟然没有恨?”
朱喜摇摇头。
“之前也恨,不过他对子女的好,是我最羡慕的,就像他选定的赖小民,此人是众多提亲的人里面最差的一个,可廖方正却觉得此人踏实。
如若我有这样一个父亲,何苦会成为乞儿当街乞讨,被人欺辱逼着偷钱,因为不从甚至被打断肋骨,即便被廖凡生收养,他又何时当我是儿子?
所谓的收养不过是听到一个老道送他一卦,意思就是想要儿子,必须行善积德,收养一个孤苦无依的男孩,够八年儿子自然能有。
我被廖凡生砍断手指那一年,正好是第八年,而他的儿子也刚刚出生三个月,我就成了无用之人。”
讲到最后,朱喜脸上的表情已经带着几分阴狠。
周泽盯着朱喜,这个人做着最残忍的事,却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可以判定所有人对错,仿佛掌控生杀大权的阎王一样。
“三年前,你拉住廖春香到底说了什么?”
“我问她,是否愿意跟我走,做我媳妇,估计她吓到了,想躲开,脚下一滑,我伸手一接,正好扯到她的袖子,衣领散开一些,她就慌的哭起来,正好她弟过来。
她弟开始喊人,廖家人都凑了过去,开始对我拳打脚踢,廖方正只是打了我一巴掌,可廖凡生拎着棍子打我,后来更是用砍刀砍了我的拇指。
不说养父,就是家里养的一条狗,恐怕也不会这样对待,可谁又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否冤枉?这里可曾有误会?”
周泽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表述。
朱喜的自我感受,已经将过去的真实情况进行美化,这个在很多凶犯身上都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