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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表述。
朱喜的自我感受,已经将过去的真实情况进行美化,这个在很多凶犯身上都能体现。
他们所描述的场景,一般都是在内心加工过的,自己已经完全相信这才是事实,这类似一种心理催眠,给自己的犯罪行径,找到最合理的解释,让其不用受到道德谴责。
“本官要知道,你逃离后跟谁学的易容之术、制毒、培育毒菇,甚至是斩杀人的手段?
即便你在青云观,学不到这些,毕竟青云观就张孝锦一个茅山派的人,难不成你是张孝锦的弟子?可你所学,跟他不是一个路数,难道你是他的徒孙,或者更低的辈分?”
周泽故意压低朱喜的身份,就像捉妖司里面,能成为张天师的弟子,那是让人高看一眼,哪怕是徒孙也行
可是,你要是拐着弯都排不上辈分,那就等着被边缘化,别瞧不起。
果然,朱喜一脸鄙夷,听到张孝锦这个名字,就嗤之以鼻。
“张孝锦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操控鬼物的货色,我师兄跟我一个姓氏,掌控开元观,我只是跟随师兄过来”
说到这里,朱喜顿住了,似乎刚刚头脑一热,将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周泽笑着摇摇头,手肘撑在桌子上,懒散地看向朱喜。
“你师兄叫朱有道是吧?
他的能力,算是你们这一辈里面,最为突出的,尤其是傀儡术,简直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尤其加上你师傅的符咒加持,别说是人,即便是冥界鬼差也不在话下。
毕竟,你师傅还给他制作了人油魂灯,用怨灵尸骨做灯身,将怨灵圈禁,燃烧他们的魂火,看起来效果堪比巡抚和判官出行,当然这一切还想用在本官的身上是吧?
不过你不好奇,为何,本官还能好好坐在这里,你那师兄为何不动手,甚至不来救你,或者杀你?”
周泽越说语速越慢,声音越大,盯着朱喜的眼睛一瞬不瞬,朱喜原本还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最后,已经下意识微微长大嘴巴。
他手中掌控着廖家财产,虽说转出去一部分,可大部分还是掌控在手中,去找廖春香复仇,这是自己偷偷去的,可一旦他师兄知晓一定会救他。
当然觉得他无用,第一时间也会来灭口,这是一贯的做派。
他并不觉得凉薄,而是自己该得到的惩罚,毕竟擅自离开泸州,报私仇的是他。
可现在,师兄并未出现,而师兄要去追杀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还能如数家珍一样,将这一切和盘道出。
难道难道师兄已经死了?
甚至是,死之前,将一切都说了,不然这些人如何从天而降?
周泽看着朱喜眼中的变化,唇角微微上扬,举起手吹了吹指甲。
“出来负责敛财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而你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一个,还不如你瞧不上的张孝锦。”
周泽指了指崔毅,接着说道:
“该说的本官都说了,之前你觉得走过场也好,还是搪塞我,都可以不计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活着,我可以让你真正的改头换面。
用什么来换,你清楚,你师兄是个明白人,他的选择已经说明一切,现在就看你的了,我给你三息时间,小白”
周泽一叫小白,小白赶紧上前,手腕一翻,一把纸蛇出现在掌心,当然打碎的那条纸龙符咒残片也在,送到朱喜面前给他看了一眼,随后收了起来,口中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这个一字刚出口,周泽就站起身,一点儿停留的意思没有。
朱喜慌了,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自己或许还不如师兄,刚刚周泽所说的,已经算是他所知晓的秘辛,还有什么能交代的?
“等等,我说不过还请明说,让我说什么?”
周泽顿住脚步,没有急着回去坐下,在朱喜面前来回踱步。
“先说杀人过程,简单一些,至于你无法人道,塞入廖春香口中的过程,可以一带而过,就说先杀谁后杀谁?问了什么?”
朱喜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这会儿也没了之前的懒散,眼神都带着躲闪。
“四月底我易容成赖小民的样子,混入香水作坊,为了避免被认出,作坊发的口罩我一直戴着,更不敢去见廖方正。
就在五月二十四,我看到廖春香出现在谷外的拐角处,抱着一双鞋,有些犹豫是否进花海谷,我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先一步走过去,将人敲晕放在石头后面,随后回到木板房前,跟那个值守的人闲聊,毕竟那人一直说想回家看看,我就说一会儿天擦黑你就回去,五更天回来就好。
那人自然同意,天擦黑就贴着山谷一侧走了,直到深夜,我才将廖春香抱进木板房,打她、虐她、辱骂她,直到她没了气,伤口也被我涂满毒菇粉,我才发现,似乎这仇报的简单了。”
周泽走过去,再度坐下。
“然后呢?”
高烧
“啊啊”
一声声惨叫,带着回音充斥在通道内。
张志雄快步走到一处牢房,几个绿色锦衣的男子赶紧起身施礼。
“见过都尉。”
“招了吗?”
几个人赶紧单膝跪地,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刚才宛若地域恶鬼一样审问的并非他们。
“都尉明鉴,这些影卫的人都十分嘴硬,我们动用了所有手段,折磨了一天一夜这些人也没有说一句有用的。”
张志雄脸色阴沉,那几个人浑身颤抖,那个回话的人更是额上见了汗。
“一个没有招认的?”
“没有。”
“原本在荆州城内,他们可有身份?”
“回都尉,两个是有身份的,另外两个没有。”
张志雄坐下,手指敲打着膝盖。
“另外两个是密室抓到的那二人?”
“正是。”
张志雄冷笑了一声,朝说话那人摆手。
“有身份那两个人,将他们的家人都带来,尤其是孩子。”
“喏。”
那人转身走了,张志雄环顾一周微微抬手,众人站起身,垂首而立。
“抓捕两个人,却让我们损失了十几个高手,真的是让某失望至极,天师如若问起来,你们说某该如何回答?
说某手底下都是饭桶?还是说,南境的风水养人,你们都败在了红帐子里姐们儿的肚皮上,无暇正事?”
“属下无能,请都尉责罚。”
几个人齐刷刷再度跪下,张志雄伸手抓住最近的一个人们,将其拎到自己面前,用横刀的刀把抵在此人的喉结上。
“死很容易,你们平日怎么胡作非为,我也可以当做看不见,但是不要让我丢人,我师兄带人来了南境多日,我竟然不知,甚至带人护送公主去白沙堡,都没人跟我知会一声。
你们都好厉害,瞒着我做了很多事儿,是不是已经想好推举谁出来,接手我南境的实权?
没事,有这个想法就说出来,我回京城一样可以跟在天师身侧,毕竟我师兄已经死了,盯着这个位置的人虽然多,可天师也不会不顾念师徒情谊,但是你们呢,给你们这个位置,你们能坐稳吗?”
一句句话,让空气仿佛凝固起来,几个人已经不是单膝跪地,全都匍匐在地。
“都尉明鉴,我们当时不知不良帅是捉妖师,更不知其与都尉的关系,因为江安对外一直说,是京城贵人省亲,我们也没有查到什么大人物出行的消息。
至于之后的被袭,我们去合江看过,现场被仔细清理过,如若不是树木上留下痕迹,都很难发现那里曾经有人打斗,处理的专业程度不比我们差。”
张志雄松开手,一挑眉目光阴冷地看向几人。
“废物,能力不行,嘴皮子倒是厉害,还是那句话,之前的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宁王的吩咐,必须做到,这四个人必须开口,别想着就是打,动动脑子。”
几个人互相看看,这个动动脑子,让他们有些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之前的拷打和审问,让张志雄不满意了。
也是,这些人都在硬扛着等死,就这个拷打方法,再有一两天人就没活了。
一个小子壮着胆子,凑到张志雄面前。
“都尉的意思是,我们不拷打,用什么新招数?”
张志雄点点头。
“好饭不怕晚,先将家人带来的那个影卫带上来一个,既然西周影卫绝情,那就验证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壕无人性。”
一阵呼喊声,先前出去的那个绿衣人已经回来,两个孩子被丢在地上,大的是男孩有七八岁,小的是女孩儿才三四岁,随后是一个女子被丢在地上。
女人一脸的惶恐,即便惊慌,还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下来,可没有呜咽,是那种恐惧到顶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
“军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是逃荒到荆州城的,您要是觉得我不可靠,杀了我也行,但是求您放了我的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朝着张志雄磕头,砰砰砰额头撞击在石头地面,瞬间额头上都是血,女人一点儿都不在意,依旧给张志雄磕头。
张志雄笑了,朝着几人摆摆手,女子直接被拎起来。
随后一个人被拖了进来,那人仿佛已经没了意识,浑身是血,腿也是扭曲成怪异的姿势。
张志雄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绿衣人。
“下手这么重?赶紧,将人弄醒,家人来了,怎么也要见一面不是。”
一个绿衣人拎着男子,将其双手绑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双手扣上铁环,随后一盆水,直接泼在男子头上。
深冬的天气,又是在这样阴暗的房间,如此一盆水下去,男子激灵一下醒了过来。
缓缓抬起头,用没有肿胀的那只眼看了一眼泼水的绿衣人。
哼了一声,刚要扭头,目光一顿,似乎这会儿才发现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