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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只是其一,要紧的是学到做人的道理。”
程远泽板着脸。
“舅父可知先生之事?”
程远泽点头:“老夫怎地不知?那贾平安做事冲动,不留情面”
“舅父这几日为太子的危机忧心忡忡,可知是谁解决的?”
程远泽眯眼看着他,缓缓喝了口茶水,“太子那番话冲动了,此事应当缓缓行之,可陛下终究不能坐视,老夫断定陛下和法师之间为此事沟通过,兴许是晓之以理,也许是暗自威胁,法师就站出来,一番话解决了大唐的一个大危机”
这些话换了个人他定然不说,但这是自己的外甥。
郭昕得意的道:“舅父却不知,如今外面都传了出来估摸着是大慈恩寺的人传出来的消息”
程远泽一怔,“什么消息?”
“那一夜先生坐着马车去了大慈恩寺,和法师密谈了许久第二日法师就出面说了那番话。”
程远泽心中一震,“果真如此?来人!”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程远泽吩咐道:“去问问。”
贾家。
孙仲单腿提起来顶住下滑的孙儿,左手努力抱着,腾出右手来敲门。
“进来,门没关。”
孙仲用肩膀推开门,见杜贺在不远处。
“郎君说你马上就来,就给你留了门,去书房吧。”
亮儿双目无神的看着这里,虚弱的道:“阿翁我疼。”
孙仲点头,他一路把孙儿抱到这里,身体早就扛不住了,只是一口气在撑着,若是开口说话,那口气就泄了。
一路到了书房,就听里面有人说道:“开刀倒是有些记载,不过难之又难,不小心就会把人给弄死了”
“开刀是很艰难,不过许多病症不开刀就只能等死,所以再难也得去琢磨。
难就难在一个是感染,所以环境一定要干净,消毒要跟上;其二就是动手的医者一定要对人体颇为了解我觉着应当弄些死囚什么的来解剖,让医者熟悉人体构造
其三就是手术后的收尾和护理,这个更重要,弄不好病人没倒在手术床上,却倒在了术后感染上”
孙仲听的满头雾水,杜贺干咳一声,“郎君,孙仲来了。”
“让他进来。”
杜贺回身点头。
孙仲低头对亮儿说道:“里面的是郎君,亮儿乖一些”
亮儿无力点头。
孙仲抱着孙儿进去,就见贾平安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相对而坐,案几上两个茶杯还在冒着水气。
他只觉得心跳如雷,眼眶发热,“孙孙先生?”
他只想借些钱,然后自己去寻了有名的医者来给孙儿治病。
可没想到的是,郎君竟然把孙先生请来了。
在大唐谁的名气能比得过孙先生?
孙仲吸吸鼻子。
贾平安指指孩子对孙思邈说道:“这便是我说的那个孩子,孙先生把治病救人视为本分,我就不谢了。”
孙思邈指指他,“把孩子放到老夫的身边来。”
孙仲把孙儿抱过去放下。
地上有席子,亮儿躺在席子上,看着边上的书柜里放满了书籍,边上有一幅画,画的好像是在山上祭祀什么,好多军士,好多贵人。其中一个贵人那不就是这位郎君吗?
他看了一眼贾平安,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宁,连病痛都暂时忘记了。
孙思邈把手指头搭在他的脉搏上。
“哪里疼?”
“小腹。”
“这里还是这里”孙思邈按压着。
“哎哟!就是这里。”亮儿蹙眉。
“左右疼不疼?”
“疼?”
望闻问切,加之经验的辅佐,孙思邈很快就确诊了问题。
“你这孙儿可是爱吃生食?”
孙仲点头,“亮儿烦热,总是喜欢吃些生冷的食物。”
孙思邈点头,“这便是烦热的毛病没有及时处置引发的后果,老夫这里开些药,回头给孩子煎熬了吃,三日后若是好了就停了,再仔细将养数日即可,不过切记不可再胡乱吃那些生冷食物。”
孙仲点头。
晚些他抱着孙儿出门,回身看着贾家一言不发。
杜贺嘀咕,“郎君,这人却是个倚老卖老的,若非郎君出手,他这个孙儿怕是就保不住了,竟然也没些感恩的话”
“我做事并非是想要谁的感激,无需如此。”
晚安!
第894章 高风亮节临淄县君
“程侍郎。”
去打听消息的小吏回来了。
程远泽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看书的外甥,皱眉道:“说来。”
小吏说道:“外面如今有传言,说那一夜贾郡公私下去了大慈恩寺,与法师一番谈话后,第二日法师就出面说了那番话。”
程远泽一怔,摆摆手。
“舅父以为如何?”
郭昕笑嘻嘻的问道。
程远泽叹道:“此人高风亮节,老夫不如也!”
消息传的很快。
李治和武媚正在处置政事,消息就传到了王忠良这里。
“陛下!”
王忠良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事。”
“说。”
李治随口道。
“陛下,那一夜在陛下和皇宫去大慈恩寺之前,贾郡公就去了。”
李治抬头。
武媚抬头。
“平安和玄奘颇有些惺惺相惜,我就说他知晓了五郎的危机怎会坐视”
武媚笑靥如花,“陛下当时还说方外势大,没人敢惹,平安这不就去了。难怪那一夜玄奘这般好说话,原来是平安先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李治喟叹道:“他有心了。不过他说了什么?”
贾平安那一夜说了些什么外面传的有些含糊。
“说是方外本是清修地,为何变了富贵天。当方外尾大不掉时,法难就在所难免”
李治默然。
“若非迫在眉睫,谁会去限制方外?那些人眼中只有钱粮田地人口,哪里看得到这些。说一百次他们也不会动容,归根结底还是不舍富贵罢了。”武媚笑道:“玄奘以振兴佛门为己任,平安这话他自然能听进去。”
我的阿弟如此,你就没点表示?武媚看着皇帝,“陛下,平安为了太子,为了大唐甘冒风险”
这个女人!李治皱眉,“难道要封赏国公?”
这个也行啊!
但武媚知晓若是封为国公的麻烦,所以她正色道:“平安淡泊名利”
这个悍妇难得的通情达理,朕心甚慰。
“不过”武媚笑吟吟的道:“平安家中却多了两个孩子。”
“还小。”
贾洪和贾东还不足两岁,怎么封赏?
“陛下此言差矣。”
武媚觉得皇帝就是抠,“陛下对那些权贵的子孙封赏慷慨,为何不肯对自己人如此?难道襄助皇室的是那些权贵?我知陛下是在用爵禄来笼络和安抚那些权贵,可那些权贵在遇到大事时站在了哪一边?”
此次太子责难方外事件中,大部分权贵都在装死狗,哪边都不沾。
“咱们有了麻烦,出手襄助的置之不问,那些装模作样,什么事都不干的反而得了好处。陛下,这可是赏罚分明?这般下去只会让忠心耿耿臣子们寒心。”
这事儿皇后没说错历朝历代都有这个毛病。
屁事不干的人美其名曰老成谋国,兢兢业业的人被捉住错处喊打喊杀最后屁事不干,甚至是拖后腿的人得了封赏,升官发财,真正做事的人下场惨淡
由此就引出了许多官场化,譬如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多错,不如不做不错稳坐钓鱼台最后国家垂暮,什么盛世都是黄粱一梦。
“朕知晓了。”
李治觉得头痛。
“陛下若是知晓,就该幡然醒悟”
“朕知晓了。”
李治觉得头痛欲裂。
原来女人的唠叨是这般的烦人吗?
以往谁敢和他唠叨?武媚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可一旦唠叨起来,连李治都招架不住。
李治干咳一声,“贾家的老大是要承袭爵位的,老二老三都小朕倒是忘记了”
李治眼前一亮,“那个贾兜兜据闻媚娘颇为疼爱?”
武媚笑道:“兜兜率真可爱,臣妾很是喜爱。”
“如此,让朕想想哪个地方可为封号。”
李治看了皇后一眼,发现她有些恼火,就赶紧说道:“临淄县君吧,王忠良。”
帝后之间有些火药味,王忠良小心翼翼的出来。
“朕记得临淄县并未有封号吧?”
咱哪知道啊!
但皇帝显然是急眼了,王忠良心一横,“陛下英明,临淄县是没有封号。”
李治心满意足的道:“如此就是临淄县君吧,小小的人儿如今也是县君了。那贾平安疼爱女儿,掌上明珠一般,得了消息怕是比自家做了国公还欢喜朕还有事,先走了。”
皇帝顺势溜了。
武媚坐在那里,良久突然噗嗤笑了。
下面去封赏的人得了消息后也凑趣,搞得格外的隆重,一路吹吹打打的往道德坊去了。
进了道德坊,姜融凑过来问道:“敢问这是”
带队的官员看了一眼姜融,发现这厮不断的吸气,觉得有些古怪,“贾郡公可在家?”
“在啊!早回来了。”
官员的脸颊微颤,身后的小吏低声道:“贾郡公早上去点个卯就溜了。”
姜融听到了,马上欧气也不吸了,辩驳道:“贾郡公是回来修书。”
官员干笑道:“他不懂事,带个路,咱们去贾家。”
等到了贾家外面,敲开门后,官员冷着脸,“贾贾”
他回身,“贾什么?”
小吏低声道:“贾兜兜。”
官员板着脸,“贾兜兜可在?”
杜贺懵逼,“小娘子?你等寻小娘子作甚?”
王老二干咳,“管家,是宫中人,赶紧”
你还问个鸡毛,小心给郎君招祸。
杜贺闪电般的往后跑。
到了后院门外,他气喘吁吁的道:“快去禀告郎君,宫中来人寻小娘子。”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