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前她已知晓窦砚离脸上受过伤,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伤疤竟是如此难看,把一张俊秀的脸庞毁了。
窦砚离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平静道:“没什么,不小心受的伤。”
不愿多谈的样子,估计窦砚离以前的经历超乎人现象的难过。
顾文澜不语,只就拉过一边的藤椅,端详他脸庞的疤痕,眼神里毫无半分嫌弃与不耐烦,有的只是平和与从容。
窦砚离似是感应到顾文澜的目光不住地在他脸上扫描,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出声:“顾文澜,你看我的脸,可会瞧出花啊?”
什么瞧出花?他都毁容了有什么花可瞧?
顾文澜翻了翻白眼,支着下巴,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花啊?我只是假设一下你若是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将是多么的光彩照人,我不能惋惜一下好端端的一个帅哥,结果毁容了吗?”
强词夺理,窦砚离心中想到。
嘴角上扬,嘴巴却毫不留情:“我整张脸,也就这个样子了。你就算是嫌弃,也必须日日夜夜看着它。”
窦砚离脸上的疤痕已是时岁久远,当年因种种原因,导致脸部的这道伤疤迟迟得不到有效的治理,于是日久天长下,留下来一个狰狞丑陋的疤痕。
窦砚离懒得再看世人时不时投递而来的或怜悯、或厌恶的种种目光,索性自己制作了面具,挡住了这个疤痕,外人看来就是一介翩翩公子,丰神俊朗,肃肃生风。
他不在乎能不能恢复以往的容貌,于他而言,血海深仇才是他的重要目标。
但顾文澜呢?她能不在意吗?
顾文澜一听此话,当即就想给窦砚离一记爆栗,省得他胡说八道。
考虑到眼下的情况,恨恨地忍气吞声,磨牙道:“我才不会天天对着你这张庸俗的脸庞,我要看,那得看那世间的美男子,就像无痕公子的那一种。”
说实话,顾文澜没见过无痕公子不清楚他长得好看与否,但拿来堵窦砚离的嘴,显然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窦砚离一听到无痕公子的话,语气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他都二三十岁了,你喜欢老牛吃嫩草啊?”
顾文澜如今也才十三,无痕公子成名已久,至今已有三十出头,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辈分上。
况且,世人总归对女大男小的婚事抱有偏见,觉得不靠谱。
你才老牛吃嫩草呢,本姑娘才十三岁!
顾文澜在心底不满地怒吼,面上皮笑肉不笑道:“这也好过某些人死皮赖脸、一见面就谋杀他人的来得正常。”
这是讽刺窦砚离初次见面用假玉佩下圈套呢。
窦砚离无奈苦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自作自受,因果报应,他认了。
揉了揉眉心,窦砚离睁开眼睛,郑重其事地凝视着顾文澜,直把她看得犹疑不定。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顾文澜睫毛微颤,神色一肃,反问他:“你看着我的脸,莫非还能让你的脸,恢复如初?”
被她这样一说窦砚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说出来的话,全被咽回去了。
他挑了挑眉,“你长得不如我好看,当年我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的,你还差点火候。”
仔细一听,得意与炫耀之意,昭然若揭。
顾文澜微微一笑,眼里尽无一丝笑意,冲过去往窦砚离的脚板就是一踩。
嘶!
女人发飙,不好惹的。
窦砚离猛吃一记教训,吃痛不已,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看这样子,你习武还是很有成效的,把我踩得那叫一个痛。”
顾文澜压根就没有留情面,踩他的脚用了五成力。
力大无穷啊,窦砚离心中哀嚎。
顾文澜冷眼旁观窦砚离的惨状双手抱胸,不阴不阳道:“我是姑娘,你是少爷,我们二人岂可随意对比容貌?”
他长得好不好看,干她何事?
再者,她怎么不如窦砚离这个死家伙长得好看了?
越想越气,顾文澜干脆踩他一脚,好好让他吃吃瘪。
“哎,我错了,顾四小姐,是我的不对,贫生蒲柳之姿,人微言轻……”
120。计划
左一口蒲柳之姿,右一口贫生,可没把顾文澜听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行行行,你给我闭嘴啊。”顾文澜摆了摆手,让他别再说下去了。
这会是蒲柳之姿,鬼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是倾国倾城了?
顾文澜如此明显地嫌弃,窦砚离自是不好再说下去,嘴角一扬,反问道:“那么……顾四小姐,你是否愿意原谅小生的一时嘴误呢?”
目光炯炯,包含期待与温柔,仿佛在这一刹那,顾文澜是他窦砚离的天地,谁也比不了。
顾文澜面色平静:“我长得比你好看多了,小时候陛下还抱过我,觉得我一脸富贵相,更不用说平城一半公子哥都认识我,将我列入平城美女的排行榜里,你说,我会比你长得丑吗?”
歪了歪头,从鼻腔里轻哼出声,尾音拉长,似乎还是不太高兴。
窦砚离莞尔,果然顾文澜不好哄啊。
清了清嗓子,对顾文澜柔声细语:“你与日月同光,瑾瑜比洁,静女其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说着说着,居然变成了表白。
顾文澜听完,沉吟片刻,后努了努嘴,“你拿古人的评语搪塞我,你还挺有趣的啊。”
是有趣,而不是厚颜无耻。
这个措辞修饰,令窦砚离眉梢一挑,笑容满面,“在我的心里,你比任何人都来得重要。”
顾文澜笑呵呵地拆他后台,“比你枉死的师父师娘、养父一家,当如何啊?”
爱不爱的,顾文澜的确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但说实话,窦砚离真情实意地对她表达爱意,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了。
好歹,她与窦砚离还需要进一步的合作。
窦砚离一听,郑重其事道:“他们皆已去世,未来是由我来决定的,他们给予了我不一样的人生,我窦砚离铭感五内,必定替他们报仇雪恨。可是,这一切于你无由,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血海深仇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还在,怎可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呢?”
换而言之,逝者已矣,重要的是考虑当下,而非其余。
顾文澜凝视着窦砚离,久久不语。
有些时候,活人比不了死人,更甭论是无辜枉死的亲人呢。
“你倒挺重情重义的,”顾文澜笑道,短短一瞬间,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你的大仇你要报,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是事实,无论你说多少,如今的我无心情爱,心力交瘁。愿你明白,将来即便你我二人发生了什么,也讲究一个好聚好散。”
顾文澜不想在感情一事上多费功夫,她对窦砚离仅仅只是好朋友的态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世间的情爱,见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她这一生注定只属于自己的宏图大志上。
假如窦砚离的这份感情变了质,移情别恋,那么她也无怨无悔。
毕竟一开始,她就没有认真对待过他的感情,他要另寻他人重新开始,自是无话可说,无错可摘。
窦砚离无语,默默地注视着她。
大约,还是太急了点。
“没事,我说过,我喜欢你,仅仅是我个人的问题。”
窦砚离说道。
顾文澜瞅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要是我一辈子都不喜欢你,那么你要怎么办?一辈子守着我,不离不弃?”
一辈子不喜欢窦砚离,莫非他就得一生一世守着她吗?
没必要,真没必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没有谁是必须围绕着另一个人团团转的。
她不是一国天子,也非窦砚离的谁谁谁,一个谈不上至关重要的陌生人罢了,何必耗费一生的光景,倾注在一段注定得不到回复的感情上呢?
窦砚离有些急躁,只是按下脾气,语气硬邦邦的:“有何不可?既然我心悦你,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此生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
语罢,微微扭过头,似乎有点脸红激动。
豪言壮语一说出口,顾文澜顿时就惊讶了。
她大大低估了窦砚离对这段感情的执着与专一。
这个人……
喟叹一声,顾文澜笑了,“你还真是一个实在人。也罢,我言尽于此,不管你将来是否记得此时此刻的话,我反正是记住了,并且还会盯着你。我确实不喜欢你,但是嘛,敢做那些让我讨厌的麻烦事出来,你就等着三振出局吧。”
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着窦砚离。
虽然依然没有松口,可是顾文澜很明显是有意给窦砚离一个机会的,就看接下来窦砚离的表现了。
“顾四小姐,请多指教。”
窦砚离如沐春风般地说道。
整个人一下子精神多了,一点都不像方才那气呼呼的人。
顾文澜见在眼里,眸光沉了沉,笑语嫣然,“指教谈不上,待会我要去花王节,接近淮洲知府刘家大小姐,你可默默看着吧。”
刘之霏的情况,她已了如指掌,就等刘之霏与那位公子哥自投罗网了。
窦砚离微笑,“顾四小姐聪明伶俐,想来那刘家小姐,必不是你的对手。”
拍马屁的恭维话,顾文澜早就听过无数遍了,这会再听窦砚离说一次,顾文澜耸了耸肩,没有太大反应。
“刘之霏的父亲与昌邑王里应外合,决不能留,淮洲是昌邑的一道屏障,除掉淮洲知府,昌邑王必定狗急跳墙,到时候再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顾文澜眯了眯眼,开始琢磨起对付昌邑王与淮洲知府的办法。
“那老头子天天蜗居在王府里纵情声色,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淮洲的那点破事?”
窦砚离面色不屑,他在昌邑做生意时,曾经与昌邑王打过交道,此人狭隘自私,狠毒专断,绝非成大事的料。
——一旦成为人上人,此人绝对会危害天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