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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之,此次你表现不错,舅舅没有看错你啊。”邵彻走了过来,微微一笑。
邵彻一来,这群人自动退避三尺。
没办法,邵彻在朝堂上混迹的时间可比陈绍之久多了,他是什么脾气这群人再清楚不过了,而且单论影响力与荣宠权势,邵彻当年的声威远比陈绍之高多了。
当然,现在也依然是头号不能得罪的大佬之一。
“舅舅当然不会看错我啊,”陈绍之笑得得意,全无在外人面前的疏离冷淡之色,“我好歹是你手把手交出来的徒弟啊,我要是表现逊色,岂非有坠大将军之威名啊?”
从头到尾,陈绍之最在意的,就是邵彻的看法,其他不相干的人,他理都不想理。
天子算一个,邵彻算一个,陈绍之生平最敬仰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油嘴滑舌。”
邵彻表面上在训斥陈绍之其实话语里的宠溺欢喜,大家都听得出来。
得,舅甥聊天,他们是没机会插嘴了,这群大臣知情识趣地退下,不打扰他们了。
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穆同暄。
穆同暄一个将门之子的出身,本应该在仕途上春风得意,奈何他时运不济,遇上了两个横空出世的天才,使得他的光彩黯淡了不少。
“大将军与骠骑将军叙旧聊天,穆某知道不应该打扰,可是,穆某要是这时候不出来说几句话,倒有些不妥当了。”穆同暄仿佛没看见这对舅甥说说笑笑的样子,忽然插话进来,成功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哦?不知飞勇将军,有何指教啊?”陈绍之一改在邵彻面前的和颜悦色,立刻换上冷淡的面孔。
穆同暄笑而不语,陈绍之看着奇怪,皱了皱眉,“穆将军,之前我们也算是共同进退的战友,为何你这会一言不发了?”
陈绍之不知为何,一直以来对穆同暄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明明和其他战友在一起时,他是很乐意多说几句话的,但是穆同暄,他就是难以接近,好像他与他,不是一路子的人。
“穆将军有话但说无妨,我与绍之不会责怪你的。”邵彻看出穆同暄心有顾虑,便出言安慰道。
穆同暄似鼓起巨大的勇气般,咬了咬牙,“大将军,骠骑将军,如今你们功高盖世,将来可无功业再建了。”
振聋发聩的一席话,无疑是点燃了邵彻内心深处的隐忧,不提邵彻有什么反应,陈绍之干脆回答道:“那又如何?本将军即便没有功业可以再建立了,只要天下太平,本将军便心满意足。”
打仗,为的是百姓无忧,天下无虞,而非贪功寻衅,频生事端,将整个天下拖入深渊中。
以战止战,最终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为百姓谋福祉,创下太平盛世,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万国来朝,而现在,也差不多达到这个终极梦想了。
“本将军亦然。”邵彻答道。
能够看到今时今日的太平盛景,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兴。就算是以后再也没机会带兵打仗了,他也无怨无悔。
“大将军与骠骑将军的胸襟格局,非我能比。”许久,穆同暄满怀复杂地喟叹一声。
本来,他以为这两个人一听说自己没办法上战场打仗了,不说失落沮丧,单单是无奈悲伤,也应该是有所表现的。
结果,陈绍之与邵彻齐齐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们果然是不一样的。
穆同暄想到这里,便对他们拱手行礼,接着扭头就走了。
陈绍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是喜欢挑拨离间的?”
穆同暄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们听不明白吗?
“算了,不必管他了,你的伤可还好?”邵彻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外甥打仗非常不要命,身上经常落些小病小痛,这会儿他班师,听说又受伤了。
“我……”陈绍之正欲回答,常利群过来了。
77。使者的请求
“大将军、骠骑将军好,老奴奉皇上的旨意,来请两位将军过去御书房。”
常利群先是客客气气地作揖问礼,然后才将来意道明。
建安帝有请,邵彻与陈绍之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流一下后,邵彻笑道:“常公公客气了,本将军即刻就去。有劳了。”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常利群一甩拂尘,点了下头,陈绍之与邵彻也不多耽误,立马随着常利群前去御书房。
御书房内,出人意料的除了建安帝在以外,还有一位不速之客——金屠查明。
北罗大王被活捉,从这一刻起,北罗就不具备什么优势了,甚至于可以说,北罗在大魏面前还要卑躬屈膝、讨好奉承才对。
金屠查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憔悴,多半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吃不好,睡不好,与他相反的是建安帝神清气爽,目光清亮,脸蛋红润。
两个人站在一起,谁好谁坏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微臣叩见皇上。”
邵彻与陈绍之规规矩矩地磕头跪拜。
建安帝心情很好,瞅见自己的得意大臣时,哈哈大笑道:“免礼免礼,起来吧,无须多礼。”
“谢皇上。”
邵彻与陈绍之拍了拍袍子,缓缓站起身。
金屠查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但陈绍之就不同了,他好奇地打量着金屠查明,牵了牵嘴角,说道:“皇上,为何这御书房还有外人在啊?”
此言一出,金屠查明当即就抬起头,古怪地瞥了陈绍之一眼,凉凉道:“我是不知道,原来骠骑将军还是这般没有礼貌的人,好歹我是代表北罗的使者,我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完还冷哼一声,别提多傲慢了。
陈绍之一听,当下就说:“是啊,一个手下败将,想要来御书房,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反正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你!”金屠查明被激怒,面色狰狞,陈绍之无所畏惧,不屑地撇过头去,显然是不愿意与金屠查明多说一句话。
本来,大魏对和亲一事积极性不高,能拖就拖,不曾想到,北罗大败而逃,大王被抓,北罗无疑是大魏眼中的一块肥肉,触手可得。
他今日过来拜访大魏皇帝,也是想着能否把大王赎回去,无论代价多大,他都愿意付出。
“绍之,皇上面前,不可无礼。”
这时候,邵彻才姗姗来迟地劝告陈绍之适可而止。
陈绍之笑了笑,“是,舅舅,我不和这个家伙说话了。”
这孩子,邵彻心里无奈,一贯无法无天,这性子啊,还是没有变。
建安帝在一边瞅着高兴,也不出言呵斥陈绍之无礼,只就轻描淡写道:“骠骑将军性子直,直来直往,还请金屠将军别放在心上啊。”
什么性子直?分明是不懂规矩、粗俗无礼!金屠查明心中暗自骂人,面上却只能勉强一笑,说道:“没事,本将军宽宏大量,不会看重这些小事。”
换而言之,金屠查明根本就不把陈绍之放在眼里。
陈绍之冷冷一笑,只不过是战败国的臣子,有什么可傲的?也好意思瞧不起人?
“皇上,叫来微臣二人,有何指教?”邵彻恰到好处地转移话题省的这两个人发生冲突,到时候场面就不好看了。
“先达,绍之,”建安帝也十分有眼色地接过话茬,面色一肃,“金屠将军想要赎回他们的大王回去,条件随我们开。”
“真的假的?”陈绍之一喜,立即追问道。
建安帝轻笑一声,“是真是假,你问金屠将军不就行了吗?”
陈绍之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金屠将军,你想要救回你们的大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正是。”金屠查明说道。
无论如何,大王绝不能落入大魏皇帝的手中,否则的话,以后北罗再想要复兴,难如上青天。
“这样的话,”陈绍之拉长了尾音,透出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
顾文澜与邵氏报告过后,前往临月楼看看杜若。
杜若是个有本事的,很快就将临月楼的招牌打出去了,对比之前的门庭冷落,现在的临月楼,人满为患,简直就是人的世界。
顾文澜抵达的时候,杜若还在忙着招呼客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顾文澜的到来。
顾文澜见状,勾了勾唇,正欲上前打个招呼,忽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影来,直接将她吓到了。
“你是谁?”顾文澜皱了皱眉,面色不悦地质问道。
面前的人个子不高,还是一个小孩子,因到处跑来跑去的缘故,脸色通红,额头流下汗水,胸口起伏着,小男童发髻垂下,有些凌乱。
“我叫……”小男童在打算自我介绍时,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阿奕,不得对郡主无礼。”
话音落地的一刹那间,顾文澜瞪大双眼,似是被来人震惊到了。
这个人……她太熟悉了,她……
“原来你就是郡主啊,”小男童神情透着一丝好奇,笑眯眯道,“长得真漂亮啊,只可惜我爹不懂得欣赏。”
“阿奕!”付习原投去警告的眼神,然后对着顾文澜深深一拜,“在下付习原见过郡主,稚子无知,还望郡主见谅。”
“无碍,”顾文澜敛去神色,淡淡道,“这是你家的小公子吗?活泼伶俐,将来想必是国之栋梁。”
“谢郡主美言,”付习原说道,“吾儿不过五岁孩童,聪不聪明暂且不说,当不得郡主这般称赞。”
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儿子?顾文澜疑惑不解,面上却说:“没事,付大人才高八斗,令郎纵然是没有遗传到十足十,将来也不可能目不识丁。”
“这倒也是。”付习原笑了,然后转过头望向付奕,“阿奕,刚刚你不小心冲撞了郡主,还不赶快给郡主道歉?”
付奕毕竟是付习原养大的,基本的道理都懂,他目露歉意,诚惶诚恐道:“郡主,是阿奕不好,阿奕不该吓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