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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恩德,是窦砚离终生难忘的。
“燕归来与燕启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文澜纳闷不解,既然燕启如此忌讳燕归来,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而要等到多年后,才对其痛下杀手。
“还能如何?以后,你就知道了。”
出人意料,窦砚离并不打算将真相和盘托出。
顾文澜撇了撇嘴,“什么鬼啊?吊人胃口。”
窦砚离莞尔一笑,眼若星辰,“就算是知道了,于你无益。顾文澜,未来再见。”
衣袖一挥,人影翩动,人就不见了,仿佛之前的谈天,就是幻觉。
顾文澜收拾起碗筷,正好外面的紫萱绿绮苏醒了,她们揉了揉眼睛,很是奇怪,“最近我们好像越来越困了,真的是奇怪。”
“对啊,明明奴婢这段时间按时睡觉的,也没有熬夜,最近怎么会越来越发困啊?”
紫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无法理解。
妙人、佳人、伊人三姐妹去了倾听吃完饭,刚好回到院子里,甫一踏进一只脚来,就听到两个侍女的嘀咕。
妙人哈哈大笑,“不会是紫萱姐姐有喜了吧?”
“胡说八道啊,小妮子,本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连男人都没有,怎么会有喜?”
一贯稳重的紫萱闻言,立马跳脚,连忙跑去与妙人掐架。
妙人咧着嘴左躲右躲,伊人与佳人一边看好戏不嫌事大,连连拍手叫好。
顾文澜见状,轻咳一声,“哎,你们够了啊。你们犯困,估计是太累了,以后你们就别那么辛苦地守夜了,和那些小丫头交待一句,轮流换人好了。”
“这怎么行啊?”绿绮不赞同,“小姐身边没有我们照顾,奴婢很难放心。”
紫萱绿绮一向忠心耿耿,如果让她们不伺候顾文澜,她们确实会难以接受。
顾文澜掩唇一笑,“哦?不怕被妙人误会有喜了吗?”
“小姐!”
紫萱绿绮齐齐喊道。
顿时,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与之相反的是,建安帝在御书房批改奏折格外不高兴。
那么晚了,晋阳公主还在御书房陪着建安帝,太子楚崇贤已被建安帝打发回去歇息了,常利群细细端详着天子的神色,再摸了摸茶杯没有发现哪里不好,于是又低着头,不置一词。
“晋阳,这是参你表哥的奏疏,你且看看。”
建安帝从高高的奏疏里抽出其中一份,递给晋阳公主一览。
晋阳公主一目十行看完,面上不显,只是淡淡道:“谁是谁非,父皇心中有数。”
这是一位大司农上的奏疏,大司农负责国家财政,所负责的业务很多,包括农耕水利,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官职。
只是,大司农与陈绍之没有丝毫牵扯,为数不多的联系可能就是军费开支了。
本来是户部的工作,偏偏建安帝不想让户部尚书独大,特意让大司农也负责了这件事。
如此,官员间的关系也是微妙得很。
大司农上的奏疏所说的内容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因陈绍之平日作风奢侈,粮食耗损太多,军费开支太大,又是水军又是建蹴鞠场地的,大司农顶不住了。
说白了就是间接地投诉骠骑将军本人的问题。
建安帝似笑非笑,“区区一个大司农,谁给他的胆子奏骠骑将军的?”
没有人指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参陈绍之。
谁叫陈绍之圣眷正隆呢?
晋阳公主微微一笑,“胆子大不大暂且不说,但是国库紧张,也非妄言。”
102。后续
大司农说的话不无不对,这些年大魏频繁对外用兵,国库早就吃不消了,外加上建安帝到处修建宫殿林苑,国库吃惊,也非无法预料之事。
只是,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建安帝一人的意志所导致的,陈绍之就是奉君主命令、四处征战的将军,国库吃不来,与他何干?
表面上说的是陈绍之,实则暗指何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呵!”建安帝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将奏疏一扔,神色忽然透出一丝阴诡之意,“大司农这是对朕表示不满,顺便参骠骑将军一本,大约,他还是记恨当年骠骑将军擅自杀了他堂弟的大仇。”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有点复杂,当年建安帝对西羌用兵,派遣了邵彻与陈绍之兵分两路,两路各有粮草辎重、步兵跟随,大司农的堂弟父亲当年因渴望建功立业而亲自到建安帝跟前请战,想要随军出征,一开始建安帝是不同意的,但后面不知为何,就同意了这件事。
大司农的堂弟父亲跟随邵彻去远征西羌,结果一去不复返,因他所带领的三千骑兵没有及时支援,导致邵彻的围剿计划宣告失败,邵彻命长史前去问话。
这位大司农的堂弟父亲也是火爆脾气,眼见贻误军机回去了也会被天子问罪,所幸自杀谢罪了。
他死了,邵彻无意赶尽杀绝,让人好好收敛了他的尸骨,不曾想到的是,班师回朝后,建安帝论功行赏,压根问都不问这位老将军的死,并且连谥号追封都未曾表态。
老将军生前最高的官职也就当了个定陶太守,还因擅离职守被贬为庶民,不是公爵列侯,也非朝廷命官,顶多就是名门之后,称一句老将军纯属客气一下。
不符合追谥的要求,建安帝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
大约就是天子这样不闻不问的态度激怒了老将军的儿子,也就是大司农的堂弟,这位兄弟亲自出面把他入土为安了,但是面上还有几分怨恨之色,即便后来建安帝封他为侯,大司农的这位堂弟也依然没有放下仇恨。
心怀怨恨,于是这个人做出了一件大事——他设计想要暗杀邵彻,邵彻及时躲开了,没有打算追求他的责任。
只可惜,这件事没过多久就被陈绍之知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立马拉弓搭箭,射杀了他。
这么一杀不要紧,直接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杀人偿命,即便你是贵族,也不能随随便便杀人!更何况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悠悠之口,谁能堵住?
当时的陈绍之圣眷正隆,建安帝无意追究他的责任,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为野兽所伤就一笔带过。
别人可以碍于陈绍之的权势选择哑口无言,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死者的家人来说就无法接受了。
大司农生平最疼爱这个堂弟,偏偏堂弟死于非命,还不能追究,可想而知他的心头之恨。
这件事过去好几年了,大司农一直表现得平静无比,建安帝以为此事算是翻页了,不用再追究了,然而看大司农来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放下这件事啊。
晋阳公主摇了摇头,“大司农不明白父皇的苦心啊,他只看到他的堂弟被骠骑将军所杀,父皇没有为他做主,却忘记了他的堂弟暗杀朝中大臣是死罪,若认真追查起来,不但是这个人要死,大司农也得跟着倒霉。”
关于这件事,晋阳公主最有发言权。毕竟此事发生的时间不算特别久,当年的那场大战之壮烈,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宫娥们争相传唱两位将军的功绩,而且邵彻与陈绍之是她的亲人,邵彻被大司农的堂弟伤到时,正好晋阳公主就在现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个人的恶意。
明明是他要杀死她的舅舅,表哥替舅舅报仇有什么不对?最多就是行为过激了,但其情可悯。
说白了,大司农一家没有数,自以为是,全世界要围绕他们一家子人转,委实是不知所谓。
“要是所有人都像宛儿一样懂父皇的心意,那父皇得多省心啊。”
建安帝幽幽感叹。
大司农也忒不懂事了,明明时过境迁了,该烟消云散了,偏偏这位大司农不依不饶的,生怕别人都忘记了他们老汪家的“冤情”,只可惜,一个贻误军机、没有多大功勋的名门,并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大人物。
想起外面时不时流传的汪老将军的往事,建安帝就嗤之以鼻。
沽名钓誉到这个地步,显得好像所有人都把这颗蒙尘明珠忘记了一样。
“父皇,大司农的这个奏疏怎么办?”晋阳公主拿起来,询问建安帝的意见。
一开始,建安帝是恼怒的,但现在,建安帝却冷静了许多,甚至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拿去明日早朝议一议,朕倒是想看看,多少人蠢蠢欲动?”
建安帝眯了眯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立政殿的早晨永远伴随着东升的朝阳而开始新的一天,这一天的清晨注定是所有人都忘不了的那一天。
建安帝身披龙袍,一步一步地登上宝座上,十二旒帝王冕冠在珠帘摇曳下,格外清晰可见。
后殿自动放置了一个山水屏风,晋阳公主坐在后面,冷静地听着朝臣的议论。
没错,她现在已经可以出现在立政殿内了,可是晋阳公主是女眷,并非皇子,按例不能擅自出现在朝堂上,因这段时间晋阳公主表现的很得建安帝的欢心,建安帝也似乎有意不让晋阳公主成为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公主,时不时带着她耳濡目染一些政务,偶尔晋阳公主还能有惊人之语,如此一来,晋阳公主这段时间也只是躲在屏风后面听听八卦。
——反正那帮大臣也不会知道晋阳公主就躲在后面。
晋阳公主像往常一样,冷静记下每位朝臣的关系,以及相关信息。
谁和谁是一伙的,谁和谁势如水火,勾勾画画下,大型人物关系图就绘制成功了。
楚崇贤坐在建安帝的旁边,这是他身为一国储君该有的优势。
自打楚崇贤成年,建安帝就让他站在他的身边,打算培养培养他。
能够跟着天子听政,这是其他皇子所不能比拟的待遇,别看建安帝内宠颇多,但孰轻孰重,建安帝分得清楚,也无意动摇江山国储。
他对楚崇贤固然有不满意之处,却从未想过放弃他,扶持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