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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战马的速度瞬间便提到了最大,在全幅板甲笼罩下的费扬阿在一刹那突然感受到了祖先的荣光,在部落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他富察氏是拓跋鲜卑的一支,后来先后臣服于契丹、金国、蒙古,语言也由以前的鲜卑语不断变成目前的模样不断融合了各部族的语言,接近女真语,却又独立于女真语。
无论哪个部族当权,他富察氏都是其中的精锐,以前是科尔沁人的选锋,后来又是满洲人的主力,到了大夏国,由于器重火器,富察部的地位有所削弱,不过依旧在索伦各部名列前茅。
而王得仁那边,其三千精锐身上的甲胄都是五花八门,手中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虽然如此,彼等有两个特点还是分外突出的:
一是在接敌之前都有短斧、骨朵、标枪等远程武器掷出,与一般农民军骑兵只懂得接近厮杀大不相同;
二是在经历多次三堵墙的经历后,彼等已经养成了死战不退的作风。
有了这两样,在时下的东亚,无论是在清国还是在明国,都是妥妥的精锐,可惜他们碰到了瀚海军!
“咻”
在冲锋时,费扬阿嘴里叼着一枚硕大的铜哨,在眼见敌人飞过来漫天的短斧等物时,费扬阿一方面低下了头,同时大力吹响了铜哨。
一刹那,夹杂着雨水的铜哨怪异的哨声响了起来,随着费扬阿铜哨的响起,在他的前后左右一共有五十枚一模一样的铜哨也响了起来。
不约而同,一千飞龙骑将右手的虎枪往后一拉!
对面的王得仁手里拎着一把两米长的狼牙棒,与他相似,他的部下都是这些在骑兵里少见的重型兵器,诸如狼牙棒、大斧、铁鞭、铁锤、铁锏等,有的甚至还带着流星锤。
这样的部队,若是碰上清军精骑,完全可以大战一场,可惜的是当李自成死后,白旺就驾驭不住王得仁了,最后竟成了清军的帮凶。
在白旺的大军里,王得仁既是副手,又是左果毅将军,擅长恶战、硬仗更是他的特点,望着对面在蒙蒙细雨中那白花花的一片,王得仁不惊反喜,嚎叫着拎着狼牙棒冲了上去。
若此时有人从旁观战的话,会马上发现两支队伍的端倪。
王得仁那边,队伍杂乱,但气势惊人,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还大呼小叫着,而费扬阿那边,就算在雨天依旧保持着大致整齐的阵型,如果仔细瞧的话,当处于第一排的飞龙骑将手中的虎枪向后拉到位时,虎枪锋刃大致与马头平行,而落后马头大约一尺左右。
这样的情形,由于是雨中,从王得仁那边来看,这边的骑兵虽然甲胄闪亮,却几乎是没有武器一样,这无形中强化了他们的信心,于是,一个个生怕不能立下大功似的,争先恐后策马向前猛冲。
“砰”、“扑”、“当”、“嘶”
在双方解除的那一刹那,场中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双方兵器交错的声音,有兵刃接触到对方骑兵的声音,有兵刃碰到板甲后划过产生的难听声音,也有战马不幸被击中的哀鸣声。
单臂利用马势蓄力一击,是飞龙骑骑兵每日需要操练五百下的技法,到了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一尺长冒着寒光的虎枪锋刃无论是对上骑兵还是战马,基本上都是一击中的!
更令王得仁绝望的是,由于飞龙骑骑兵、战马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彼等对于击向自己躯干的兵器都视而不见。
“还有这么不怕死的骑兵?!”
这下,本来以气势见长的王得仁部乱了,而对面的骑兵在一击得手后,也渐渐由沉默的杀意变成肆意的狂欢!
没多久,飞龙骑大呼小叫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对方!
半个小时过后,费扬阿的骑兵已经从王得仁的五千骑里切了一个对穿,此时王得仁的大队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先前大呼小叫的声音也完全停歇了。
“咻”
这阵通哨声代表着该让配备着小盾、双刀的猛虎骑上了,不过当猛虎骑以班的阵势就要冲入敌人散乱的阵中时,王得仁却大喊了一声。
“我愿降!”
历史几乎回到了正规,就像王得仁在兴国州大战之后被满洲八旗、特别是鳌拜统领的三千巴牙喇惊人的战力吓到后杀了白旺投降清军一样,已经完全失去了勇气的王得仁战意全消,眼前这支骑兵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不,那不是骑兵,那是一支魔鬼部队。
第四十七章 雨季来临,尾声开始之五:莫愁湖上的忧愁
一场真正的暴风骤雨过后,莫愁湖上的烟雨蒙蒙。
还是在晚上,华灯初上,偌大的莫愁湖湖面,只有一艘船只在湖中慢吞吞的行驶着。
仔细看时,这艘船并不是常见的画舫,而是一艘兵船!
是的,莫愁湖所在的秦淮河直通长江,并通过外城的定淮门与秦淮河的主航道相通,兵船完全可以驶到这里。
不过,问题来了,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让平日游船如织的莫愁湖上只剩下这一艘兵船?
这艘兵船是一艘如今长江江面常见的两层楼船,首层甲板布有一些小口径的火炮、碗口铳等物,船首尾还有可以伸缩的粗长竹竿,从那里可以喷出烟雾与朝鲜龟船的战法相似,当然了,自然是从大明传到朝鲜去的。
首层甲板上那一层楼里,设有船户多扇,自然是施放弓箭和火铳的地方,在船楼的正中插着一根桅杆,大明的三角龙旗在湖上的微风中有气无力地挥动着。
这艘船本是大明南京水师总兵的座舰,如今却是高官云集。
前几日,史可法的幕僚就赶到了南京,并将讯息先传给了通政使方以智,方以智赶紧通报了首辅李邦华。
李邦华一开始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到了,不过他终究是能在万分危急之时敢于在流贼的夹缝中将太子护送南下之人,当即想到,“这个消息若是传到南京,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按照东林士子的想法,那肯定是要寸土不让,死守江北的,江南又是东林士子的腹地,若是朝廷下达与蛮贼议和的命令,第二日所有言官的谏书、弹劾书会将皇帝案头堆满”
“国子监、翰林院也会群议汹汹,不过眼下江北各镇中损失的主要是骑兵,步军还有相当的数量,若是一仗不打便放弃江北也说不过去,可如果蛮贼的水师进入长江,到时候明军恐怕会全部丢在江北!”
兹事体大,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不过当他将这个讯息向皇帝汇报时,十八岁的朱慈烺当即晕倒了。
朱慈烺病倒了,正昏迷不醒。
外有大敌,内有诸事烦扰,饶是李邦华老当益壮,七十三岁的他还是被击倒了,他一夜未睡,当他从书房窗户的缝隙里感受到天色大亮后才下定了决心。
在他洗漱时,从那面来自大夏国硕大的“穿衣镜”里陡然发现自己须发全白了!
“皓首苍髯匹夫!”
他自嘲了一句后立即让家人将自己的帖子送了出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在意的钱谦益竟然第一个回复了。
“首辅,内城憋闷,不如到外城莫愁湖上泛舟,那里清风习习,湖面开阔,当可开动思虑,定下大计”
李邦华同意了,自从他来到南京后,还没有去闻名遐迩的秦淮河游玩一番呢。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情形,首辅大人出面,自然所有的画舫都不能运营了,就连寻常跋扈的方国安也不敢出声南京水师总兵是北城大营的卜从善兼任的,李邦华等人虽然来到了莫愁湖,不过对外宣称的则是兵部演练,闲人回避云云。
船楼里,除了皓首苍髯的李邦华,还有兵部尚书吕大器、礼部侍郎马士英、户部尚书倪元璐、吏部侍郎钱谦益,另外,在马士英的要求下,通政使方以智、兵部主事阮大铖也与会了。
眼下,以阮大铖的官位最低,于是便由他担任其伺候各位的任务,他倒是没有丝毫的介意,以花甲之年甘之如饴地担负起了这个任务。
李邦华能让他与会,自然是马士英以前跟他提起过阮大铖曾经预测过江北的形势以及自己的应对策略,现在看来,阮大铖想的倒是一点也没错,他虽是阉党出身,不过当前形势艰危,当不拘一格用人才,平素洒脱的李邦华倒是没有在这上面纠缠过多。
何况,在崇祯帝的后期,他似乎对赐死魏忠贤隐隐有些悔意,这在朝堂的一些大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眼下,都察院右都御史黄道周、吏部尚书姜曰广、工部尚书王铎、刑部尚书袁继咸并没有与会,在李邦华的想法里,只要说服了东林巨擘钱谦益,便由他去说服姜曰广、王铎、黄道周等人,而袁继咸则由吕大器去说服,至于剩余的那些侍郎、主事则由自己以及在座的分别说服就是了。
故此,钱谦益的地位便愈发重要起来,他可是东林坛领袖,门下学生、门客、友人几乎遍布江南,又与同样沉迷诗画的王铎过从甚密,而王铎又与姜曰广交好,故此,只要搞定钱谦益,便能搞定王铎、姜曰广,至于黄道周,除了钱谦益,李邦华自己也能出面劝说。
在座的几人,除了钱谦益之外,像吕大器、马士英、阮大铖都以“知兵”著称,李邦华主要是想听听他们的具体建议。
尚有一人。
提督操江,挂兵部尚书衔,五十四岁的孙传庭,虽然他的身份尴尬,不过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吕大器也认为就“知兵”这一项,在座的与孙传庭比起来无出其右。
研讨已经进行了一半,在过去的研讨中,钱谦益已经同意了说服刚才所说的那几位不要在朝堂上捣乱,而皇帝的老师、年轻的方以智也同意发动同年去说服各科给事中。
眼下却面临一个问题。
兵部尚书吕大器依然坚持在江北节节抵抗,同时动员左梦庚的人马北上增援。
“吕部堂”,此时方以智说话了,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片,“这是通政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