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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方子?”晏老太从未听过有什么方子,就问柳氏。
这个问题也是晏家其他人想问了。
柳氏苍白着一张脸道,“你们知道女子坊吗?”
“知道,镇上开的新铺子,卖胭脂水粉和一些护肤品,听说咱们县太爷的夫人小姐都去他们家买东西。”王翠花自己还托人从女子坊买了一瓶便宜的香膏,用了好些天她觉得自己脸都变白了,脸摸着都细嫩了许多。
若不是没钱,她当真想买上许多女子坊的香膏回来把身上全部都抹上。
“那大嫂可知道,女子坊那些护肤品都是晏溪做出来的?那是我外祖母家祖传的方子,被她偷走后开了女子坊赚了很多银子。”柳氏还详细的跟晏家人讲了女子坊的东西卖得多贵。
晏老太听到一小罐香膏都要卖到几两银子甚至最贵的还要几十两银子,就那么一点点,震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那些香膏里面掺了金子不成,咋怎么贵?”晏老太诧异的道。
柳氏耐心的解释,“我外祖母祖上是在宫里当差的,据说那方子以前是宫里贵人用的。当年,我外祖母家乡遭难,她跟家人逃难来这边,日子艰难也就没花心思去研究方子的事。后来我娘出嫁,我外祖母就把方子给我娘,我娘又给了我。我本来想传下去的,没想到被晏溪给偷走了。”柳氏说着还哭了起来。
“娘喂,这么贵重的方子你咋没早些拿出来?要是你早点拿出来哪里还有这些事?”三房的黄氏惊呼一声,然后有些责备的对柳氏道。
柳氏就解释说,自己也没想到方子会被偷云云。
接下来就该讨论要怎么把方子要回来?
大房的意思,直接去找晏溪让她还回来,还得额外赔他们一笔银子。
这个要求得到全家一致赞同。
就听小王氏说,“她要是不愿意还呢?”
看着小王氏脸上那竹条抽打留下的痕迹,众人沉默。
然后晏大田说,“她不还就报官。”
“要报官就得趁早,不能叫她发现,否则她到时候给县太爷送银子,让县太爷偏帮她怎么办?”王翠花又道。
大家一听,是这个理儿,就商量谁去报官?
商量一番后,决定让晏老爷子和晏老太老两口去。
晏溪对老宅那些人的心思毫不知情,直到官差再次上门。
第76章 状告
“谁是晏溪?”官差上门,直言要找晏溪。
晏溪看到官差也是一脸茫然,“我是,请问官爷找我所为何事?”
“有人告你偷窃他人财物,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官差道。
“啊?可否请官爷赏脸进屋喝口水,民妇家中儿女年龄尚小,容民妇跟他们说一声免得孩子哭闹着要找娘亲。”说话间,晏溪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为首的官差手中。
官差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这才满意的点头,进了院子。
半炷香后,晏溪随前来的官差离开。
周安鸣送她出门,眼眸中蕴藏着浓浓的怒火,被压抑在眼底,带着几分安抚的对晏溪说道,“莫要害怕,凡事有我。”
“嗯,我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什么都不怕,你好生照顾两个孩子,他们很少跟我分开晚上若是害怕你便点着灯让他们睡觉。”相比较自己,晏溪更担心龙凤胎。
不过有周安鸣在,她倒也能稍稍放下心来。
周安鸣目送晏溪离开,眼底的冷意再也无法掩饰。
他回屋蹲在龙凤胎跟前,对他们说,“舟舟,糖宝,你们想不想去镇上?”
“爹爹是要带我们去找娘亲吗?”舟舟问。
周安鸣点头,道,“娘亲有要紧的事要忙,爹爹带你们去镇上等你们娘亲,可好?”
糖宝和舟舟立马点头。
“我们玩个游戏,我们一起闭上眼睛,比谁最后睁开眼睛,若是你们赢了我就教你们如何使用弓箭,还教你们用弓箭射兔子。”周安鸣准备将他们交给属下,又不想让他们发现,就哄他们是在做游戏。
“好,一言为定。”舟舟刚启蒙,认识的字没几个,却学会了好几个成语,这一言为定就是其中一个。
随着周安鸣说一句开始,舟舟和糖宝都马上闭上眼睛。
到底是小孩,心思单纯好哄。
他们不知道被官差抓走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都很想学射箭,想上山打兔子。
龙凤胎心想:我闭上眼睛就睡觉,明天早上再醒过来,肯定就能赢。
随后,周安鸣就把龙凤胎交给属下,低声吩咐他们把人送到镇上保护好。
周安鸣自己,则是去了别处。
而此同时,晏溪和官差恰好遇上了要去镇上的晏老实,就坐马车去了镇上。
衙门,晏老爷子和晏老太正跪在公堂之上,老泪纵横的跟许县令讲述晏溪的种种“恶行”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斥骂晏溪。
“如此不孝,该当重罚。”
“忤逆家中长辈,殴打兄嫂,如此恶人决不能纵容。”
“这等忤逆不孝之人,就该抓去沉塘。”
“那叫晏溪的女子心肠如此歹毒,她夫家岂能容忍?”
“晏溪?这名字好生耳熟,好像女子坊的晏娘子就是叫这个名字。”
“不可能,女子坊的晏娘子很有本事,又怎会偷别人家的东西?定不是同一人。”
……
在众人的讨论,呵斥晏溪心肠狠毒贪婪无耻的时候,晏溪被两名官差带上了公堂。
“民妇晏溪,拜见县令大人。”晏溪跪下给许县令行礼。
许县令见到晏溪略微有些诧异,道,“你便是晏溪?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你的脸。”
晏溪抬起头,许县令确定她就是女子坊那位晏娘子,也是帮过她女儿的恩人。
但此处乃是公堂之上,不容说私事。
就听许县令问晏溪,“晏溪,你身旁这对老人你认得?”
“民妇认得,他们正是民妇的祖父祖母。”晏溪如实回答。
“青天大老爷您听到了,她承认了,就是她偷走我家的方子,求青天大老爷还我们个公道啊。”晏老太听到晏溪这话,立马就高声喧哗起来。
许县令惊堂木一拍,怒道,“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再高声喧哗者,重打十大板。”
晏老太一听要挨板子,立马就老实不吱声了。
继而许县令又看向晏溪,问道,“他们二人状告你偷盗了他们家的方子,你可认罪?”
“民妇不认。”晏溪拒不认罪,接着又道,“民妇未曾听说晏家有什么方子,更没有从晏家偷取过一针一线。当初民妇出嫁,拢共就得了一床旧被子和两身旧衣裳当嫁妆,所谓的方子,更是闻所未闻。”
“你撒谎,方子就是你偷走的。”晏老太说完,就对许县令道,“青天大老爷明察,她蠢笨如猪这么多年,怎就突然学会一身本事了?还恰好就是在我家丢了方子之后?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啊!”
许县令就问晏溪,“女子坊晏娘子的本事,本官也有所耳闻,不知晏娘子可否解释一番,你这一身本事跟何人学的?”
“回大人,民妇两年前无意间遇到一个年迈的老人家,她与我投缘,便教了我一些如何制作护肤品的法子,还教我如何给人按摩穴位帮女子调养身体。”晏溪又开始搬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老人家来。
反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查无可查还不是随她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
“哦?那老人家现在何处?”许县令问。
晏溪叹息道,“那老人家早在一年半前就病逝,她没有子女亲眷,是民妇帮她办的身后事。民妇只知道她姓高,民妇都叫她高婆婆,其他一概不知。”
“去世了?”许县令觉得晏溪的话更可信些,毕竟,她一身的本事可不是一个方子就能解释得通的。
相比较说晏溪偷了方子才有的今日,许县令更相信晏溪的说辞。
起码从逻辑上来说,是能说通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别人凭什么好端端的就把一身本事教给她?再说了,这丫头从小就蠢笨不聪明,哪里能学会那些本事?她肯定是骗人的,青天大老爷您可要明察啊!这死丫头就是偷了我们家的方子,还编造出一个死了的老太婆,故意来个死无对证想蒙混过关。”晏老太来之前老四可是专门教过她上了公堂要怎么说话,她只要一口咬死晏溪偷了方子,她就没法子。
“大人明鉴,民妇从未听说过晏家有什么方子?倘若晏家当真有珍贵的方子,为何不靠那个方子发家致富呢?须知,晏家家境并不好。我四叔欠下赌债,要债的找上门险些砍掉他的手,最后还是我祖父卖掉家中良田,才堪堪还上赌债。若是有方子,何必做到这般地步?”晏溪的话让围观的老百姓纷纷点头,谁家有方子会藏着掖着?当然要拿出来靠方子挣钱了,傻子才把值钱的方子藏起来一大家子吃糠咽菜过苦日子。
第77章 方子
晏老太赶紧说,“方子是你四婶带来的嫁妆,早先我曾在家中说过,你定然是偷听到了我们说话起了贪念才把方子偷走。你现在靠着那方子赚得盆满钵满,可曾想过我们这些被你偷了方子的人日子过得多艰难?我知晓你记恨我们,觉得我们在你最艰难的日子没给予你帮助。可我们日子也不好过,哪来那么多粮食和银钱去接济你?你现在找到靠山跟穷娘家断绝关系我也不怨你,只求你把偷走的方子还给我们。只要你愿意还方子,我这把老骨头的命赔给你都成,要打要骂都随你。”
先前,晏溪条理分明的一番话,让围观的老百姓有些赞同,可现在晏老太的这番话又让大家偏向了他们这边。
尤其是听到晏溪竟然跟娘家断绝关系后,更多不赞同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纷纷指责晏溪不该如此狠心,说她这般不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