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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又仿佛理所当然。
毕竟黑光同样是公爵级的存在，不先将他吞噬，根本无法染指他的势力而不被察觉。
很显然，永夜在一步步蚕食掉一名名机械族之后，一人分饰多角，完美将“自己”这个病毒扩散到了大半个机械族。
聂云此时也不禁有些佩服起永夜了。
不为别的……这家伙的马甲居然比我还多！
因为自己就是被分裂出来的，所以都不怕精神分裂的吗？
旋即他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黎明一眼。
这永夜明显是隐藏的终极Boss，整个机械族都被他不声不响侵蚀了三分之二。
那么问题来了……黎明的势力为什么就能独善其身？
是永夜精力有限没轮到她？
还是有其他的隐情？
“这里的每一个个体，都是我的化身。
空间跳跃确实很无解，但我机械族疆域亿万，你杀得了一个我，如何杀死所有的我？
呵呵！盖亚当年犯的错，我岂会再犯？”
“唔……”
聂云砸吧砸吧嘴，然后看向黎明，“你能找到所有族人的本体所在吗？”
要是有坐标，累是累点，多跑个百来趟还是能够解决问题的。
然而黎明却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聂云无奈叹了口气。
这下麻烦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采取了这种类似分布式系统的存在模式。
斩首行动最怕什么，最怕扁平化管理！
现在有近百个目标，找到七个八个目标或许有可能，但是只要漏掉一个，就不可能真正杀死对方。
毕竟干掉一个，顶多也就算是销毁了对方的一个“硬盘分区”，用不了多久，对方就可以再次恢复。
伏地魔才七个魂器，这家伙现在有上百个……
而想要在茫茫的宇宙中找到这么多“主机”，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见聂云皱眉不说话，永夜继续开口道。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但是我毫无破绽，你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聂云心中一跳。
“没错！就是太阳系！”永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我虽然并不知道它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它对你很重要对吗？
现在，我和黑光麾下超过百万的舰队，已经开始朝着太阳系方向前进。
要不了多久，我的先头部队就将抵达那里。
我很好奇，单凭区区一个星系，你要如何抵挡我的百万大军？”
聂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按照星图计算，对方的舰队如果以最快的速度航行，不出意外，最多只需要半年就能从机械族的地盘开到太阳系。
百万大军啊……
这种体量的敌人，哪怕是一寸寸的往前堆，也能把整个太阳系堆成分子级的宇宙尘埃……
一艘战舰发射一枚歼星弹，就够太阳系九大行星死上几万次了。
光靠那还未完全成型的星系防御体系，己方能挡多久？
这么多敌人，自己就算出动自己的最强战舰，能够在敌军丛中杀个七进七出，可杀到手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难不成真的要自己也搞一个“流浪地球”计划？
“虽然对你的这种打法有些头疼，不过你别忘了，你可不是只有我一个敌人。
你要是倾巢而出，伍尔夫帝国绝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趁机进攻你的腹地，到时候咱们两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吧？”
“呵呵！”没想到永夜只是淡淡一笑。
“你不用虚张声势，我和伍尔夫帝国是老对手了，怎么会不知道它内部的弊病。
哥特十六刚死，他的继承者们还需要面对一堆愚蠢贵族的刁难，这个时候不发生内乱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支持一场大规模的对外战争。
而且别忘了，你才是杀死他们皇帝的凶手。
只要我将这个事情宣扬出去，那个时候，你还指望他们会出兵帮你吗？”
聂云无奈摊了摊手。“好吧，这个的确威胁不到你，那么……黎明呢？”
他指了指身边的黎明大公。
“不错！虽说我是三大公爵中实力最弱的，但这一战，我绝不会让阁下孤军奋战！”
黎明本就对连累了聂云感到十分歉疚，立刻坚定的表态道。
“即便是倾尽所有，我也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哈哈哈！”永夜听了反而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自己还能调动的了舰队？”
“你说什么？”黎明一惊。
她的双眼瞬间闪过无数的流光，下一刻脸色一变，因为她真的发现，就在刚刚，她失去了麾下绝大部分舰队的指挥权。
“是‘时间蠕虫’，你偷偷在我的地盘上散播病毒！”黎明咬牙道。
“不错！而且是经我改良的‘时间蠕虫’。
这种病毒没有丝毫杀伤力，但它却能暂时冻结一切指令，从而废掉你的行动力！”
聂云顿时无语了。
喂喂！你这公爵当得也太水了吧？
仿佛是感受到来自聂云的目光，黎明有些惭愧道。
“是那几个不愿加入‘机械飞升群’的同族，他们……应该是被对方策反了，这才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将病毒散播到我的舰队中。”
得！几个可能的阻碍都被算计的死死的。
该说不愧是精于计算的机械族？
“好吧！不得不承认永夜阁下的心思缜密。
不过……谁说我刚刚指的威胁，是黎明的舰队了？”
聂云叹了口气，嘴角却是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嗯？”
这回就连黎明自己都愣住了。
不是指我的舰队能够威胁对方，那指的是什么？
只见聂云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指枪”的手势。
然后……缓缓顶在了黎明的额前……
“我指的，是黎明本人哦……”
永夜：“……”
第八百七十八章 陨落之地
“什么意思？”黎明自己都懵了。
除了自己的舰队，还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永夜的吗？
难道指的是自己这个公爵级的战力？
“那个……”
黎明有些尴尬的想要提醒聂云，没了舰队，自己公爵级的战斗力能够发挥出来的也就十之一二。
“你觉得，黎明没了舰队对我还有什么威胁？”永夜一副不屑的模样。
聂云笑了笑，拇指一弯，突然做了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如果……我干掉她呢？”
此言一出，双方都愣住了。
古有努尔哈赤杀妻祭旗，今有聂云还没开打，就打算杀盟友祭旗？
这什么360°急转弯的蜜汁操作？
“你说……什么？”
黎明的表情瞬间凝固，行星级的运算力也被弄得差点当场宕机。
你认真的？
聂云却是自顾自道。
“我的家乡有一个神话，众神用粘土做成的陆地上的第一个女人，名为潘多拉。
众神使她拥有无与伦比的魅力，同时赐予了她一个魔盒。
根据神话，一旦潘多拉打开魔盒，就会释放出人世间的所有邪恶——贪婪、虚伪、嫉妒、痛苦等等。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魔盒的最深处，还隐藏着唯一能够祛除这些邪恶的东西——希望！”
永夜：“……”
黎明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的看着聂云，“你究竟想说什么？”
聂云意味深长的看着黎明。
“你还没发现吗？如果说永夜是盖亚邪恶的化身。
那么你……应该就是那个救赎他的唯一希望，也是永夜唯一的执念……”
“看看你们的名字就知道了，黄昏之后是永夜，而救赎永夜的希望……不就是黎明吗？
这位盖亚阁下，还真是很喜欢玩文字游戏呢……”
救赎永夜的希望……是我？！
黎明彻底愣住了。
“永夜真的是彻头彻尾的邪恶吗？盖亚除了自己的负面情感，难道就没有任何正面意义上的东西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果永夜真的是彻底的邪恶，那么盖亚留下他，对机械族而言就是一个隐形的炸弹。
一旦爆炸，对机械族来说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相信身为睿智的领袖，盖亚绝不会如此短视。
那么盖亚将永夜留在身边恐怕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觉得永夜还可以抢救！”
永夜：“……”
黎明：“……”
“哦不好意思，刚刚那个是家乡俚语，我的意思是，盖亚他觉得，永夜还有被改造的可能性。”
黎明迟疑着道。“那个可能性……是我？”
“至少，永夜至今为止都没有对你出手不是吗？能够悄无声息的吞噬掉另一位机械公爵黑光，我并不觉得这是能力不足的原因。
所以答案很明显了……他不是不能，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办法对你出手！”
“这……”黎明被聂云的这个猜测给惊到了。
可是仔细想想，既然有能力散播病毒，只要在这个虚弱时刻入侵黎明的领地，她怕是九死一生。
从战略上看，攘外必先安内，优先干掉黎明这个后方的隐患，无疑才是最佳的战略选择。
然而永夜却只是选择了废掉黎明的武功，然后奔着更难啃的聂云去了……
永夜一直沉默着，仿佛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么，盖亚留给永夜的那个希望，究竟是什么？”
黎明心中似乎是隐约有了某些答案。
“依我推测，那很可能是盖亚对你的感情……
想要限制一个人的行动，比起限制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