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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推测，那很可能是盖亚对你的感情……
想要限制一个人的行动，比起限制他的身体，情感上的枷锁才是最牢不可破的。”聂云无奈摊了摊手。
黎明沉默、恍然、失落，随后复杂的情绪都化为一丝苦笑。
原来……对自己的情感也被认为是成为伟大领袖的障碍吗？
聂云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黎明。
盖亚对机械族而言或许是个伟大的领袖，大公无私，为了如来负了卿。
但若是放在普通女人的眼中……这怕不是个渣男？
“盖亚应该就是想以此为契机，寻找改造永夜的方法。
然而针对永夜的改造行动，却因为哥特十六的斩首行动而戛然而止。
永夜，重新获得了自由。
只不过盖亚留下的这道枷锁，却始终困住了他，让他没有立刻成为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
“不！他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永夜终于开口了，带着的是一丝不屑的冷笑。
“盖亚想用对黎明的感情困住我，但恰恰是对黎明的感情，让我产生了嫉妒，萌生了野心！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渴望进化为火种源吗？”
聂云想了想，“机械族是我已知的最为偏执的一个种族。
即便是公爵级，也很难自行挣脱执念，唯有进化成为火种源，或许才能摆脱束缚。
你是想挣脱盖亚的枷锁，重新获得完整的自由。
另外……”
聂云看了一眼黎明。“也只有成为新的火种源，才有机会改变黎明原本的执念，让她……爱上你！”
黎明一脸复杂的看着永夜。
一开始的仇恨，如今已经变成了更加复杂的情绪。
眼前的永夜，不仅是盖亚的化身，而且还承载了盖亚对自己的感情。
“看来传言不假，你果然是一位新的火种源。
也只有你这样的存在，才能够真正理解我。
原本我以为，除了盖亚，这片宇宙应该已经诞生不出那样的奇迹之物了，没想到……”
永夜目光炙热的看着聂云。
“也只有成为你和盖亚这样的存在，我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获得自由！”
聂云摇了摇头。
黄昏也罢，永夜也罢，黎明也罢，给人印象中冷冰冰的机器，却不断的用感情线左右着族群的历史……
或许对人类而言，感情只是一种再寻常不过，有时候甚至是踏上成功之路的绊脚石。
但是对这群机械族而言，却成了毕生的追求，一生的执念。
反观什么都已经得到的盖亚，追求的却是太上忘情，成为文明的“圣人”。
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最动人？
真是奇怪的世界。
“既然黎明就是你的软肋，那么我很好奇，要是我用黎明威胁你，你会妥协吗？”
永夜闻言深深看了聂云一眼。
“你怕是误会了什么，我承认她就是我的执念，但若是这个执念不存在了，那同样意味着我的自由。
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或许还应该感谢你才是。”
换句话说，不受威胁？
聂云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很好奇如果我真杀了黎明，你究竟会不会暴走，不过杀友祭旗这种事，果然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永夜：“……”
“既然我们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那就只能战场上见真章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聂云说完，空间通道已然成型。
他抓住黎明的肩膀，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永夜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沉默着……
……
当两人再次出现时，黎明却是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处无比熟悉的地方。
眼前有一颗巨大的暗淡恒星，或者说是，已经死亡，只剩下黑红色余烬的一颗恒星“尸体”……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黎明看到这颗恒星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没错，这里就是盖亚陨落之地！
“来找一样东西，我想，如果机械族真的得到过它，那么想必这里必定有它的线索……”
第八百七十九章 造物主
按照大皇子所给的情报，哥特十六曾经怀疑过盖亚手中同样拥有一件艾瑞斯文明的秘宝。
作为数百年的好基友，哥特十六既然如此猜测，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而按照常理，如果盖亚真的拥有这种宝物，绝对会严密的保护起来。
最有可能的，便是由盖亚亲自保管。
而要说这个星系中什么地方最为安全……
聂云的目光落在了盖亚的“遗体”之上。
然而以眼前恒星的体积，想要进入它的内部搜索一件连具体形状和大小都不清楚的东西，那无疑是个大海捞针的大工程！
“波~”
就在这时，一股奇特的波动突然横扫而过，猛地刺激了一下聂云的神经。
那感觉，就仿佛有一股电流从神经末梢瞬间爬上大毛皮层。
“这是？”聂云一愣。
“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什么？”黎明不明所以。
“不知道，好像是一种类似信号波动的东西，而且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聂云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立刻召唤出矢量引擎和空间跳跃装置，让它们悬浮在自己面前，散发着莹莹光辉。
随后，聂云开始仔细感应四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就在聂云以为自己刚刚是否只是错觉的时候，一种遥遥的感应突然传来！
“砰！”
只见恒星表面突然爆开一个小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冲出了恒星内部。
如果不是聂云若有所觉的看向那个方向，这样不起眼的一个小爆炸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没等聂云有所行动，空间跳跃装置竟然已经自主开启了一个空间通道。
旋即，一个约有四五米左右，暗红色的岩浆块缓缓从通道中钻出，出现在了聂云两人面前。
随着高温岩浆渐渐冷却，这个物体表面也迅速由暗红变为黑色。
“波~”
就在这时，一阵银色的淡淡光辉从这块物体中心散发出来，蔓延出五六米便消失不见。
但无形的波动已经瞬间扫过两人，扩散向四周。
聂云立刻又感觉到了刚刚那种熟悉的触电感。
刚刚的感觉，果然是这东西没错了！
“这是什么？”黎明一惊。
但感应了片刻，却发现自身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另一块拼图。”聂云笑着将手缓缓按了上去。
“咔！”立刻，黑色的岩浆块表面开始出现道道裂纹。
随着表皮缓缓脱落，终于露出了里面物体的真容。
这是一个标准的银色等边三角体，形似金字塔，每条边长都是3。333333……米。
聂云眼中闪过一道道幽蓝色的光芒。
【超维观测仪绑定中……】
1s钟过后，聂云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脸上却是浮现欣喜之色。
“原来……居然是这样！”
……
三个小时后，回到碎星星域的聂云召开了一次小规模的紧急科研会议，黎明以及地球文明全体核心科研人员悉数到场。
所有通过远程上线的“云端科研所”学士们齐齐盯着会议室中央，眼中满是好奇。
而此时正在那里放着的，正是那件聂云刚刚获得的艾瑞斯文明造物。
标准的三角体漂浮在半空，按照特定的频率不断的向外散发出银色的光辉。
“检测结果出来了吗？”聂云看向满脸兴奋的生物学家周动。
“出来了，经过初步判断，这件物品散发出来的神秘能量，正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真相！”周动激动道。
“到底是什么真相？值得这么兴师动众？”于老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是人类起源、泛人类文明圈形成的终极秘密！”周动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探究人类起源的终极奥秘，这几乎是每个生物学家的毕生追求。
而此刻，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的接近那个答案！
“大家看，这种银色的光辉其实是一种神秘能量的光学外溢现象，你们可以将它想象成一种带有部分精神特性的特殊辐射波。
它的具体影响范围目前还无法准确测量，但绝对是光年级别的超大计量单位！”
“辐射波？对人体有害吗？”这几乎是众人的第一反应。
“有害？那得看你怎么看了。”周动了脸色古怪道。
“对我们而言，它完全无害。
事实上，它的辐射量其实相当微弱，哪怕你近距离接触个几年，都不会有什么显性的变化。
而它的影响……还记得生命之水吗？”
“生命之水，难道你说的是……”不少科学家已经反应过来。
“不错，它不算是副作用的副作用……就是基因突变！
而且是泛人类族群的定向基因突变！
你们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弱化版的生命之水。
甚至按照我的推测，长生者的诞生，很可能就是受到了这个东西长期的近距离辐射。
生命之水，也是长生者受此影响的一种特殊产物！”
众人被这个惊人的推测吓到了，全都满脸震惊的看着中央那个悬浮三角体。
“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就是泛人类文明圈形成的真正原因？那个可能存在的辐射源？”于老一脸震撼道。
“不错！它已经不是可能存在，而是真实存在的了！”
周动此刻已经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
“这就好比是雷达，单次的短暂照射不会引起人体的多大反应。
但如果是长期近距离接触的雷达兵，则有可能因为接受长期照射，而引发染色体变异，因此诞生出畸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