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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沂也不推辞,接过来就吃。
见他也不多问,自顾自的叫了侍从给他念书,一边听,一边吃肉喝茶,任沂有种闷闷的感觉:“你就不好奇,我这几天干嘛去了?”
白景源吃得差不多,让人撤了残羹剩饭,又就着婢女捧来的水罐洗了手,这才一边擦手,一边回话:“若你不想说,我问也没用啊!”
“那你就不好奇,北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啊!”
穿越前,能动手就别逼逼的暴躁老哥他见多了,在他老家,这种人一片儿一片儿的,有啥好稀奇的?
他又不是没见过鲁国人。
一群普通的鲁国世子,都能让他这种好脾气的人烦躁,换了燕王这个动辄把人弄死的奴隶制诸侯,鲁王带着一群嘴炮精英,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通过言语让他屈服,这不是屎壳郎打灯笼,找屎吗?
鲁王带人去北边已经很多天了,代表纪帝训斥燕王的话精彩至极,白景源远在阳城,都能看得拍案叫绝,他甚至还想过,鲁王若是在现代,他怕是要给他量身打造一个辩论节目。
鲁王肯定会因此红透半边天的。
燕王能被骂了这么多天才忍无可忍,愤而杀人,他都觉得稀奇,换了他,说不定当天就要炸了。
哎,还是他脾气好,做事干脆,从来不会让人为难。
若是当场炸了,对纪帝来讲,损伤肯定要小一些吧?
之前燕王的隐忍,给了纪帝多大的希望啊!
甚至让他抖起来,敢来欺负他这个失怙小童了!
啧啧啧。
任沂可不是那种你不听我就偏要跟你说的人,见他自顾自的拿出纸来练字,便掏出丝帕抹抹嘴,一脸淡定道:“叔鱼领兵北上,如今屯兵营城。”
因为之前那封信,白景源心虚,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笔尖一顿,纸上顿时多了个大大的黑点:“他这是要干嘛?”
与此同时,纪宫之中,面如金纸的纪帝刚刚醒来,又从兮伯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大急,再次吐血过后,发出了与白景源一样的疑问:“他这是要干嘛?”
没道理他刚欺负了他家崽,还没成功欺负到呢,长辈就要来给孩子出气吧?
他错了还不成吗?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因为公子白年纪小,就小看他!
“陛下!你可要保重啊!”
来之前,怒气冲冲的兮伯,见他这副样子,心头的气又消了。
他想,他不该故意激他,让他做了错事来体现自己的作用,他该不顾陛下心底的小别扭,态度强硬一些的!
没想到迂回一下,反而迂出麻烦来了!
“陛下,共山距离营城快马加鞭也得两三天,叔鱼的目的并不是这个,您多虑啦!”
“呜呜,还是兮伯老成持重,是孤失了分寸!”
躺在榻上的纪帝好似看到了救星,伸出枯瘦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兮伯同样枯瘦,却满是老年斑的手。
兮伯的封邑就在南边,毗邻营城,若是兮伯能跟他一条心,未尝不能挡住共叔鱼。
楚国如今兵权分散,共叔鱼手头的兵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本在后氏手中,去年听说王后将虎符给了张氏,如今张氏与后氏正争得你死我活,等他们争出结果,还不知能剩下几成?
所以
“老师!您可一定要挡住叔鱼的兵啊!”
感情这么亲热,竟是为了这个?
兮伯心中的感动再次消退,把手缩回来,看了看跪在榻前的太子,又看了看纪帝嘴角的血,心道,是时候早做打算了。
看样子,待到此事了结,就该换个陛下了。
第142章 由他去吧!
北面兵荒马乱,中部人心惶惶,远在南部的凤凰台,却是歌舞升平。
终于又回到这里了。
只是这次,与从前不同。
她的丈夫已经死去,她就是这座庞大的宫殿里地位最高的人!
任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右手支颐,安静的观察殿中诸人神情。
优雅的编钟悠扬沉稳,舞姬动作缓慢端庄,这是庆祝王者归来的燕飨。
上好的陈年春山露滋味醇厚,按照纪礼准备的食物摆在案上,有庖厨当场蒸鱼,有童儿忙碌的温酒,餐具精美,都是今年新制,人们穿着来自桑丘的华服,兴之所至,便唤来侍者磨墨铺纸。
写好诗歌的白纸被人收走,有嗓音悦耳的婢女接过,当场吟哦,若得满堂彩,王母娘娘便会赞一句“善”,吩咐支离将其收好,待到燕飨毕,再去让匠人印刷成册。
每到这时,诗的主人便会激动的红着脸团团行礼,谢过诸位同僚抬爱。
能有作品流传于世,再荣耀不过。
若有年纪大的,甚至还会叮嘱后辈,待到他们百年,定要这些刊物陪葬。
任沂只是安静的看着,间或惜字如金的说两句。
以前她总是很倒霉,现在,很多为难的事,因为有了白景源,突然就变得简单了。
纸因他而造,虎符因他而还,别的小事不提,单这两件,就能让她欢喜。
如今她再也不需要事必躬亲了,在她手下,已经有了得用的臣子。
只是,她暂且不知这些人,有多少是忠心耿耿,有多少是趋炎附势或者沽名钓誉之徒。
她是女子,再是执掌权柄,也不可能像大王那样,与朝臣通宵达旦饮酒作乐,见差不多了,她便告了罪回到寝殿,任由臣子们欢庆自先王薨逝,这样的日子实在少得可怜,男人们聚在一起,喝得多了,难免忘形,任袖并不喜欢那群魔乱舞的场面。
厚重的礼服刚刚脱下,扎得紧紧的头发正待披散,就有心腹传来消息:“娘娘,公子给四大家族的家主都写了一封信”
比后殳的信晚了几天,蒋后张梁四家,也终于陆陆续续的收到了游侠儿送来的信。
游侠儿毕竟比不得宫中信使,晚了两三天动身,想要见到四大家族的族长,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而现在才送到,实在正常得很。
看起来华丽,实则空心的金簪一点也不压头,任袖拔下一支,正待放进妆奁,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这才放下簪子,一边接着拔其他几根,一边口气淡淡:“哦?都写了什么?”
这四家对她来讲,如鲠在喉,自是派了大量密探盯着。
游侠儿刚把信送到,她就知道了,且,信的内容也知道了。
“公子、公子他联合各大家族,想要、想要将您嫁给燕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子所谓的怕别人骂他不孝,只是托词,心腹自是不会这么禀报。
任袖手抖了抖,镶了碧玉的金簪“啪”的一下摔到地上,碧玉碎了,金簪也瘪了。
殿中众人立刻跪下,大气都不敢出,正心神惴惴,却听对镜梳妆的王后娘娘笑出了声,好似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这孩子,想法一向这么怪,罢了,且由他去吧!”
语气宠溺,知道内情的人听来,却会明白,她只是不屑。
竟是根本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众人松了口气,刚爬起来,又听她问:“去往金国的使者,到哪儿了?”
心腹只当她聊完小事,要接着聊正事,忙一本正经的答了:
“回娘娘的话,昨儿个传来消息,说已经进入金国境内,想来不日就能到达金宫。”
“嗯。”
任袖没再说什么,只是坐那出神。
见她不自觉的摸起手边的梳子,用梳背一下下的轻敲身前的铜镜,知道她在想事,所有人都保持安静,不敢离开。
许久,才听她道:“既然王后人选已经定了,不如把夫人也给吾儿娶回来吧!先王体弱,子嗣单薄,吾儿体健,早些开枝散叶,方为正经。”
诸侯王按照纪礼规定,可以有一后二夫人,夫人虽不如王后地位尊贵,可也是能上族谱的,生的子女,也不是一般的庶子庶女,一般长辈做主,都是把王后定下,夫人就让他选自己心悦之人。
王后显然恼了,连个缝儿也不想给他留了。
典型的你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不爽。
女人就是这样啊!
尤其是这位。
报仇从来不爱隔夜的。
之前还以为她不介意,真是太年轻了啊!
纵使腹诽不休,心腹还是识趣的接话道:
“不知哪家淑女能有这个福分?娘娘可是有了人选?”
任袖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敲着几案幽幽道:“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要把好的都给他。他年纪小,不懂什么样的女子才是真的好,本宫自是要替他挑一挑,既然王后人选已经打算好了,便在国内选那守规矩、好生养、长相稳妥的淑女吧!”
不是不痛快吗?
既然给脸不要,不懂得知足常乐,那就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自由。
任袖都快气死了!
后殳那种屹立朝堂大半生的猛人得罪她,她都敢跟他碰一碰,手心里紧握着的小工具人,也敢挑衅?
她想,之前阿姊说得对,偶尔给他点儿颜色瞧瞧,是很有必要的事。
众人听了她的选人标准,不由目瞪口呆
守规矩?这样的女子该多无趣啊!
好生养?那年龄得偏大一些。但凡名门淑女,谁家女儿好好儿的会年纪一大把嫁不出去啊!
再有那长相稳妥,额,不就是不能漂亮吗?
若是娶回来,哪怕公子不满意,让她们出点事儿好重新娶,继位者地位都是不如原配的。
这女人心啊!毒起来也真是
对男人来讲,管他事业如何成功,摊上这样的妻妾,恐怕都得郁闷吧?
见心腹都面露不忍,任袖笑容浅浅:“吾儿年幼,若是选来那等长相妖异的,反而是祸不是福。”
好吧,您说得对,但愿公子也这么想吧!
公子怎么想?
公子现在可没空想那些。
因为凤凰台的回信还没到,兮伯反而先到了。
第1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