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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雨,杏花果然落得差不多了,一大早起来,见满园残花,白景源突然就起了在宫里赏景的雅兴,穿着宽大的春衫就出去了。
走到永寿殿附近的时候,觉得有点冷,又想起昨日任袖说起的给他指派婢女教他人事之事,昨日尴尬遁走,今日脸皮厚起来,他就打算顺路去跟她说一声,还是别安排这个了。
结果一进永寿殿,就见太后娘娘在吃鱼脍。
告别了昔日的危机四伏,日子安稳下来的太后娘娘恢复了精致女人的本性,开始讲究生活质量,又有白景源这个讲究怪在边上影响,她现在吃鱼脍也讲究摆盘了。
小小的冰山上摆着白嫩的剔透鱼片,再搭配几朵刚采摘下来的鲜花,白景源只一眼就馋得走不动道了。
以前他最是喜欢出海海钓,再在船上吃新鲜的刺身,淡水鱼做的鱼脍虽然和海鱼刺身不是一个东西,但现在看起来差不多,他又怎么忍得住?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因为原主是吃错了东西死掉的,他在饮食方面一直很注意,所以从来不吃生冷的菜,但日子久了,身边人都好这一口,他难免受影响,觉得吃两片儿也没事儿。
结果他吃完一片,又吃了一片两片三四片,要不是太后娘娘这里准备的是一人份,他怕是要吃得更多。
吃了一顿美美的饭,又说服任袖不为他安排那种婢女,白景源心情好极了,于是他不顾天凉,吹着风又去花园里转了一圈。
见花园小山上那棵玉兰开得晚,现在还没谢,又安排仆从把花瓣摘下来炸了,送给太后娘娘以及长春宫的两位。
结果等他心满意足的回到朝阳殿,没多会儿就开始上吐下泻!
肚子那叫一个疼啊!胃那叫一个酸胀凉啊!
待到天黑,他已经浑身没劲儿,趴在榻上靠姜汤续命了。
“大王体质很好,把凉的东西吐出来,再喝点发暖的汤药,过两天就会恢复了。”
胥医者就住在朝阳殿的偏殿里,发现他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为他熬了药,见他一副“吾命不久矣”的样子,不由笑着安慰。
白景源喝完药又喝了姜汤,正裹着被子睡得迷糊,就见仆从通报,说柳夫人和小柳氏来了。
十分幸运,这俩人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只知道咬帕子哭的,白景源松了口气,这才允许她们进来。
柳桑拎来一罐子熬得软糯的大米粥,柳雉奉上一小块豆腐乳,白景源喝了姜汤又捂在被子里发了汗,正是饿的时候,也没推辞。
正当他重新穿上冬衣,靠在榻上就着豆腐乳喝粥,两女坐在榻前纳鞋底的时候,支离又来了。
这次除了表达太后娘娘的关心,还是为了通知他,共叔鱼那边送来了喜报。
“叔父竟得了一对龙凤胎?可是母子平安?”
“是!”
支离笑着,眼里却含着苦涩。
他这一生都能陪在昔日爱人身边,可代价却是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听到别人添丁的喜讯,难免伤感。
这年头生孩子就跟闯鬼门关一样,单胎危险性都很大,更别说龙凤胎了,共叔鱼眼光的确很老辣!
白景源对寡妇青的态度改变许多,不顾身体发虚,疾呼伍元近前,要为这对刚添的弟弟妹妹亲手挑选礼物!
“大王不急,共山来的人还要顺路在凤凰台卖盐,怕是还得几天才能启程回返,等大王好了再操心此事也是一样!”
白景源很为新生命的诞生而喜悦,也有可能是那股寒劲儿过去了,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
仆从们拿他没法,只能翻箱倒柜,将他私库中的宝物一一捧出来让他过目。
“把这玉磨成这么大的牌子,串成席,回头天热了,垫着睡觉。”
“喏!”
匆匆赶来的玉匠仔细听着他的要求,一一记下,觉得没有遗漏了,就领了玉石应诺退下。
“这珠子太小,容易把孩子卡住,做成帘子高高的挂窗户上挡风。”
珠帘能挡什么风呢?不过是被风吹着声音好听。
珠宝匠一边腹诽一边领了东西下去,白景源又瞄上了那一匣子一匣子的宝石。
“这些颜色好,孩子们肯定喜欢,这对大的红宝石,可以给银子铸的白兔当眼睛,这对大珍珠,可以做一个拨浪鼓,对了,一个不行,得俩,我再看看,还有合适的大珠子没有”
白景源来了精神,搂着珍珠匣子一颗颗的翻捡,一边翻,一边嘀咕:“这品相好的,得挑出来,编了号用小匣子单独放,这么混在一起,要用的时候也不方便,还有这宝石”
伍元忍无可忍:“大王,这些都是世间最好的珍宝,就没有不好的。”
“那就全都分开放,这样一匣子一筐子的,太粗糙了!精致!孤要的是精致!懂吗?小匣子最好做成一套,每一个上面都要雕花!”
他这一年到头都不做什么东西,那些匠奴没活儿干,手艺生疏了可咋整?
再说那些匠奴好像没有活儿干,就没有额外的奖赏,生活困难只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在外头接私活,他不能不管啊!
白景源为自己的压榨找着借口,一个劲儿的安排着送给堂弟堂妹的礼物,柳氏两女在旁纳鞋底,已经不知道戳了自己多少个针眼了。
柳桑捅捅柳雉,心道大王既然如此爱孩子,为何不着急生孩子?临开口却又红了脸,不知该怎么跟妹妹说。
柳雉被她一胳膊捅过来,有点莫名其妙。
难不成阿姊羡慕叔鱼的孩子吗?说实话,柳氏豪富不是假的,家中宝贝怕是比大王这里还要多得多,柳桑羡慕他们能得到这些礼物,完全没道理。
她还记得小时候穿的鞋子,鞋头上就坠着这样拇指大的珍珠。
她还小,还不懂生孩子的事,沉吟许久,才恍然大悟,难道阿姊是羡慕大王对那两个孩子的关心?
她两个月前才刚满十一岁,都不这样幼稚,阿姊都快十五岁了,竟还羡慕这些,实在不应该。
大王他真的不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女人呀!
柳雉心道,回头一定要跟阿姊说说这些,免得她不知道。
想到这,柳雉指尖一痛,一不小心又扎了自己一针。
第307章 北方的狼,南方的豺
盗大这个老贼亲自当向导,自是毫无意外的将赵军顺利带到了燕国王帐。
原本在赵王看来,这个故事该有一个喜闻乐见的结局,可惜,他的二十万精兵,全都被坑杀在了草原深处,除了燕人特意放回来报信的信使,包括满心仇恨的盗大,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据说,那万人冢都被燕人的骑兵踏成了平地,血水如涌泉从地里冒出来,一片血腥。
苍蝇足足绕着飞了一两个月,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呕吐,直到草原上进入秋天,开始飘雪,才彻底消散。
“啊!!!孤要尔等何用?!”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闻听信使竟带回来此等消息,赵王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一腔期待错付,气得须发皆张、两眼充血,见左右都没有利器,竟抓起边上的树形青铜灯架,企图用灯架把那几个信使敲死!
“袍泽皆亡,吾等早已没有颜面活下去!若不是为了给大王传信,吾等早已自戮!如今有幸拖着残躯回到王都,将当日之事禀告大王,吾等心愿已了,就此拜别大王!”
说着,那信使竟麻利的爬起来,企图撞柱!
刚开始逃出燕国的时候,他们可能还很害怕,等他们花了大半月回到垶塬,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一行人也早就商量出了应对之法。
见领头的如此干脆,心知能否活命就在此一举,其他人忙跟着磕了个响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起身,跟着冲向边上的朱漆柱子,大有以死明志的意思!
臣子们都被大军覆灭的消息吓傻了,还在琢磨这事儿该怎么办,见此,忙急吼吼的上前。
“大王息怒!”
“大王息怒啊!”
“大王不可!”
“大王不可!”
“大王万万不可啊!!!”
若是任由大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战场上幸存的兵将击杀,大王会被骂成什么样暂且不说,他们的名声怕是要先臭大街了!
一时间殿里拦大王的拦大王,救信使的救信使,好不忙乱。
现在是白天,灯芯是熄灭的,但里面的灯油还有残余,赵王疯了一样的抓着那铜树灯追着信使打,灯油洒得满地都是。
臣子们踩到灯油纷纷滑到,人扑人人扯人,更是乱上加乱!
“哎哟!”
“啊!我的手!”
“谁在扯老夫的胡子?!”
殿中乱成一团,赵王更怒:“都瞎了吗?!还不上前帮忙!”
侍立在旁的侍从原本还担心胡乱加入进来,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见大王开口了,也不敢犹豫了,纷纷凑了过来。
至于会不会让现场更乱?
随便吧!
反正贵人身上受了伤,他们就不能好好的,贵人衣裳脏了,他们再干干净净的,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都不许动!”
赵王气急,站上王座之上那张漆案,想把灯架举起来敦一敦,闹出点动静增大气势,结果竟脱了力,让那花枝招展的灯架摔成了三节!
“啊啊啊!”
“让让让让!地板太滑了!”
有个胖子尖叫着滑了过来,“嘭”的一声闷响,恰好装在那漆案腿上!
赵王举着灯架跑了半天,早就累瘫了,刚连那灯架都抓不稳,现在脚下长案被撞,他也没力气保持平衡,竟一个趔趄摔了下来,恰好摔在那胖子身上!
有人肉垫子做缓冲,他倒没啥,那胖子却是倒了血霉,也不知肋骨断了几根,反正肺是被扎破了,因为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
嗓子尖细的侍从趁机大喊:“大王摔倒了!都不许动!”
这下子,总算消停了。
众人都在忙着检查伤势的时候,突然,有人声音弱弱道:
“大人,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