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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总算消停了。
众人都在忙着检查伤势的时候,突然,有人声音弱弱道:
“大人,咱不是趁着燕国不稳去偷袭的吗?怎么会输得那么惨?一点残兵都不剩,也太夸张了吧?燕军哪有那么强?”
与燕人这种狼性十足的国度接壤,赵军素有演练军阵的习惯。
以军阵来对付喜欢逞英雄的燕人,最是有效。
此次派出二十万精兵,哪怕王帐倾巢而出,也不可能把他们全给灭了!
此中自有蹊跷。
冷静下来,有人开始想不通了。
被抢救下来的信使个个都在闭着眼睛装死,众人没法,只能先把他们弄下去让医者看看,好全了他们的忠义名声。
次日,坐轮椅的坐轮椅,被人抬的被人抬,赵王狭小的宫殿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信使躺在担架上,以袖掩面,总算哭泣着解释了缘由:“燕人恰好在演兵!十六部均在王帐!”
他们被盗大带着溜进草原,打的是偷袭的主意,怕泄露消息,一路上自是不会去其余各部打探,自然就没发现,那些部落里,除了少量的兵士,留下的,只有照看牲畜的奴隶!
说起来燕人之所以在这时候演兵,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退回草原深处的燕人不像往年,会在闲得发毛的秋冬季节骚扰邻居,今年实在闲的发毛,想着夏天比武时的热闹,却又觉得单纯的比武不够带劲,于是就搞了个全军大演兵,打算也跟着练练军阵,好应对赵国这个“恶邻”他们在赵国军阵上吃的亏,实在太多了!
其二,新王继位,原本的分蛋糕方式就不合适了,各部族都有重新掰掰手腕儿,划分地盘的意思。燕人的草场大无边,可并不是每一片都一样水草丰美。可外部威胁很重的现在,窝里斗显然不符合燕国利益,颖叔茥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内讧!
于是,演兵就成了很合适的活动了。
二十万精兵溜进草原,就像一只狗那么大的老鼠溜进了自家米缸,哪怕它是顺着隐秘的小路来的,靠近米缸的时候,还是有巨大的暴露风险!燕人自是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
所以,当赵人偷偷摸摸溜到人家家里,却发现人家一家老小都等在屋里,双目炯炯的围着他看的时候,直接就吓尿了!
赵军毫无斗志,入了燕人刚练出来的口袋阵之后,全灭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哎,时也,命也?”
赵王叹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燕人发现不对,以逸待劳,有心算计,他们怕是连打探到的消息,都是燕人特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这头北方的狼,哪怕受伤,依然不可欺辱。
赵王心中想着这些,不由心里一灰。
不过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趁着消息还未传开,同意金国那边的要求。”
“喏!”
于是,借着燕国这股东风,金赵两国之间的龃龉,终于在赵王同意继后回国省亲之后,消散大半。
“盗氏实在可恶!传孤命令,灭了盗氏满门!”
盗大为了取信赵王,当初亮出了身份,此时荆山国已经灭亡,要找盗氏撒气,真是太容易了!
他才不管什么迁怒不迁怒,心头这口气不顺了,他是睡不好觉的。
与此同时,得知女儿就要被接回来的金王,立刻露出了邪恶的笑,开始暗暗琢磨起攻赵之事来。
北方有狼,南方也有豺啊!
只要有野心的地方,就不会有太平。
第308章 家
天又热起来了。
知了还是如去年那般烦人,宫人依旧恪守纪礼,穿着规规矩矩的层层纱衣,只有白景源,照旧小马甲大裤衩,窝在临湖水榭中纳凉。
闷热的午后不见风,湖边垂柳枝条探入水中,引得鱼儿时不时蹦起吞咬天太闷了,鱼儿也受不了呢!
经过多年选育,今年的西瓜瓜瓤更红更甜更爽脆多汁,西瓜子儿也更黑更饱满更讨人厌了。
白景源盘腿坐在竹榻上,抱着一牙西瓜啃得满脸汁水,一边啃,一边把西瓜子儿喷进湖里,弄得湖面阵阵涟漪。
“大王还像孩子一样顽皮呢!”
柳桑笑眯了眼,柳雉也跟着笑:“阿姊,你说待你生下宝宝,会不会也如大王这般?”
柳桑笑得更开心了:“像大王那是最好,若是像我,那可怎么办?”
这些日子她们总这样变着花样的暗示,白景源听得脸红,忙打断她们:
“你们试试,真的,西瓜就得这样吃,不然就没有夏天的感觉!”
柳氏二女翘起兰花指,用精致的叉子叉起漆盘中挑掉子儿的西瓜片,不紧不慢的小口吃完,只抿嘴笑着,谁都不搭理他。
连祖传的染色体都不愿意交出来的男人,对渴望拥有孩子傍身的两人来讲,是真的讨厌啊!
不理他,就不理他!
“水来!”
温热的水端上来,干脆利落的捞起柔软的帕子洗了手脸,白景源惬意的长舒口气,就躺在榻上闭目假寐起来。
这俩女人成天馋他都快馋疯了,实在可怕!
经过多年的使用,竹榻包了浆,已经变成了油亮的棕色,摸起来沁凉,躺起来舒适,薄薄的蚕丝被再往肚皮上一搭,完美!
见他不多会儿就起了低低的鼾声,二女放下叉子,示意仆从将剩下的西瓜端下去,又凑到一起做起女红来。
西瓜寒凉,吃多了不易有孕,姐妹俩深信老仆的话,再馋都只敢沾一点点。
出身柳氏,她们最不缺的就是精致的衣物,完全用不着自己动手,但这个,不一样只因她们手中,赫然是洗得发毛的软布!
大概每一个期盼孩子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阶段吧!
她们会用最软的布,还有最细密的针脚,替她们的孩子,准备最舒适的衣裳。
哪怕还没把大王睡到手,生孩子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柳桑依旧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这些了,因为这是迟早的事嘛
她不仅自己做,还拉着柳雉一起学!这些事提前学学没坏处。
日子一年一年的过,白景源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他在这里经历的第几个夏天了,但今年对他来讲,还是不同的。
只因多了柳氏二女的陪伴,一切都不一样了。
明明她们年纪都还小,他们也未曾有过肉体上的交流,可他和她们待在一起,却有种家的温馨感。
他想,他只是太孤单了。
说起来她们也不讨人厌,忙的时候她们就像不存在,闲的时候她们就会立刻冒出来,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只是她们成天都在做女红!以前给他做各种小衣内裤什么的,脸皮厚点也就过去了,现在成天缝小孩儿衣物,从春天到夏天,怕是做了上百件了,还不停手!
大概直到怀孕,也不会停。
因为她们多半不会满足于只生一个,做得再多也不嫌多。
这就让他很是尴尬了。
还好装睡什么的,他已经很熟练了。
大概是夏日的午后太适合睡觉,原本只是装睡的,结果睡着睡着,他就真的睡着了。
任何事业一旦走上正轨,都会变得很容易。
城外庄稼郁郁葱葱,如今已经有了专人负责,他只需春耕以及夏收之时露个面,做一场秀就好;城中干净整洁,少有纷争斗殴,又有太子蹇这个义务调解员在,就更用不上他了也不知太子蹇不要钱的替邻居干活,到底图啥?,再加上他年龄增大,影响力增强,也不再需要那般辛苦就能自保,闲暇时候,也就安心的在宫里待着了。
太子蹇的年纪越来越大,野心也会越来越大,渴望归国的想法就会越强烈,所以他们不适合做朋友,除了必要的公共场合,完全没有私下见面的必要!
劳累少了,吃喝多了,日子一舒坦,人就容易发胖。
比起在齐水那会儿,他现在脱离了青春期猛长时的干瘦,脸上虽然还带着青春少年的稚嫩,看起来却沉稳了许多。
可惜这份沉稳,在听到支离带来的消息后,立刻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你说什么?!竟有这种事?!”
“是的,来传信的,就是白大夫本人,他现在正在朝云殿,娘娘唤奴来告知大王,让您也过去一趟。”
见大王竟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穿上葛履就往外跑,柳氏二女识趣的退下,也不让人打听,只装不知道。
直到三日过后,她们才知道,原来那天,是那位好运的白大夫进宫了!
说起那位来自荆山国的白跖,几乎所有楚人都觉得他是因为运气很好,才能恰好救了大王,得到现在的封地与爵位。
柳桑二人自然也这样想。
“这回他的好运大概是用光了吧!”
得知他来王都,竟是因为远在荆山国的本家惨遭赵人灭族,最后只逃出来少数几个,他想将剩余的家人收留,却又不敢自作主张,二女叹息一回,却又想不通,不过是接纳几个亲人这种小事,为何还要特意来王都一趟,跟大王禀报?
说起来,荆山国如今已经成了各国皆可随意借道的无主之地了啊!连赵王派人灭杀本国世家都无法阻挡,想来那些荆山国人都快憋屈哭了吧?
白跖来得匆忙,走得也很匆忙,因为他的驴马杂交终于成功,眼见着骡子就要出生了,他要回去盯着。
白景源与太后娘娘商议过后,大方的接纳了剩余的盗氏族人,什么要求都没有提,白跖感激涕零!对骡子的事情越发看重了。
本家的事已经发生,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努力一点,趁机给家族开出另一条生存之路呢?
现在的封地不如祖地的山谷面积大,想要发展耕种做副业是不可能了,还好他这些年将自己在畜牧方面的本事开发出来了,只是过日子,倒也不难。
白跖家祖传那种手艺,又想趁机借刀杀人报了国仇,失败了也怪不得别人,白景源同情一回也就不再多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