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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代人图钱,古代人却是为了活命。
也不知这样的情况,何时能改变?
穿越前虽然贫富差距也很大,可至少那些能力强的人,都有机会过上好日子,这个时代却是看出身。
被那热腾腾的水汽一扑,白景源唾液就开始控制不住的疯狂分泌,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狠狠的掐了把自个儿大腿,随即脸上露出食不知味的神情来,眼角也飞快冒出了晶莹的泪花。
这世界没什么好吃的,这种东西就已经极为难得,他还是挪开了目光。
人不狠站不稳,之前王后那里打成一团,他却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自顾自的跑了,现在不做点事,回头怕是不好交代。
如今王后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还得吃她赏的软饭,之前生死关头逃命为上,如今安全了,自然得想法子描补。
毕竟这女人有多凶残,他已经见识得够够的了。
打一进来,见到白景源的装扮,还有他怀里的白鹿,季孟脑脑袋里就塞满了问号。
来之前他不知公子在这里,只想见到张元,以图借他之力见到王后,如今公子就在眼前,他只需黏着公子就好,想法自然就变了。
偏张元不识趣,他刚与公子白寒暄完,就一直在那拉着他聊个不停。
毕竟是此间主人,他又不好不理,只得强打精神应付。
见白景源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季孟立刻抓住机会,关心道:“不知公子为何伤悲?”
白景源便适时的抬起右手,一边羞愧的以袖掩面,一边带着哭腔道:“白心忧母后安危,料想母后今日必定吃不好睡不好,自是食不下咽。”
张元在边上见了,不由感叹,果然啊!芈氏子,哪怕刚至总角之年,也天生就懂得许多政治手腕。
明明饿了一整天,之前一碗蜜豆粥吃得又香又甜,要不是季孟突然来了,他怕是还要再来一碗哩!现在却连美味的齐水鱼都能忍住不吃,只为寻求郑国的帮助。
先王七月已薨,八月国书就已送达春山,如今已至冬月,郑国却只派出个季孟使楚,显然态度并不明朗。
原本他还怕季孟前来,会说出一些让公子为难的话,因而一直拉着季孟说别的事,免得他开口,现在看来,倒是他自作主张,多虑了。
公子有这样的城府,想来就算季孟说了不合适的话,他也能挡回去。
季孟自是察觉到了张元的小动作,只不过他才不会在乎呢!
现在对他来讲,最要紧的就是打听楚国如今的情况,好早些把消息带回家去!
既然公子递了话茬,有意与他多说说话,那他怎能放过?
怕公子年幼,体会不了自己的急切,季孟猛的前倾上身,抵着长案,双手握拳,着急道:
“王后出了何事?”
于是白景源又红着眼睛,把后氏企图逼迫王后扶庶子上位,他哪怕穿女装“被死亡”,后氏依然不放心,想要抓他,却被赶来的其他三家爆捶的事说了。
季孟顿时红着眼睛猛拍长案站了起来:
“竖子非人哉!真乃不忠不义小人耳!枉先王爱他,许之以上卿之位!如今先王尸骨未寒,妻子竟落入如此境地!呜呼!呜呼!”
竟是哭着哭着,就骂了起来。
一边哭他爹,“父亲!您可知您最疼爱的小娇娇,竟在楚国受此欺辱啊!”,又一边喊着他妹妹的名字,“娇娘!娇娘!你可知你最疼爱的孩子!为了两国世代的友谊来到凤凰台,年纪轻轻没了夫君,还要受这样的罪啊!”
张元听得满脸涨红,一边扶他,一边斩钉截铁甩锅:“后氏狼子野心着实当诛!然我楚国其他世家都是大王忠实的臣子啊!”
蛋糕就这么大,凤凰台四姓别看总是同仇敌忾,内部矛盾可不少。
哪怕同为张氏,齐水张与主家都有这么多罅隙,何况是踩后氏?
怕是巴不得一脚把后殳踩进泥里呢!
季孟却是不听,一边哭得声嘶力竭,一边去摸腰间佩剑,摸了个空,便以头抢地,两下就额头见血!
白景源知道这时代的士人都这尿性,虽觉得他们个个都能入选迷惑大赏,同时又不得不入乡随俗,上前抱住季孟,泣不成声道:
“您大可不必如此!大可不必如此啊!现在确保母后安危才最要紧!如今白与母后还指望着您,您老人家可一定要爱惜自己呀!”
季孟抖着花白的胡子,整得头上的发冠都歪了,拼命捶着胸口:“吾心痛极!痛极啊!”
场面一度混乱极了!
季孟哭给张元听,大概意思是你们楚国对不起我们郑国!得赔!
张元使劲儿甩锅这都是后殳那个眼里只有小家的恶心玩意儿搞出来的!你可别误伤良民呀!没看老夫跟公子相亲相爱吗?
白景源拼命强调自己的需求其他的事咱先不提,你们先把我这事儿解决了成不?回头那母夜叉知道我不管她,我怕是就活不成了吖!
三人各自为了自身利益嚎个不休,自然没法达成一致。
那这场戏就得接着唱。
还是白景源灵机一动,先是抱着张元胳膊,来了句“孤知张氏忠心耿耿”,又扯着季孟的手,安抚道:“郑楚两国世代友好,是再亲不过的姻亲,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是不能饶恕的呢?”
于是,张元默认公子白是暗示他“后氏作死,我虽然恨死他们啦!但这事儿跟你们家没关系的啦”
季孟则松了口气,公子既然表了态,那郑国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诚意不足,也不再是不可饶恕的事了。
白景源以袖掩面,假装擦泪,实则擦汗。
他再次感觉到,爷爷真的是个智者。
想要什么,就得去别人利益中寻找啊!
果然爷爷没有欺我!
三人把臂释怀,正在趁着气氛正好,商量接下来怎么做,就听远处蹄声隆隆,不一会儿,就有从人急匆匆的顶着满头积雪进来跪下,禀报道:
“勇毅将军带军路过,求见主人,不知主人允否?”
第35章 到底意欲何为?
“咦?都这么晚了,诸位怎么还在呀?”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起来,任袖神清气爽,甚至还化了个美美的妆,明知四大家族之人就隔着大屏风赖在她帐篷里,气鼓鼓的静坐了一下午,她却假装不知,说话间,右嘴角甚至浮出个深深的酒窝来,好一副大赢家做派!
虽然白景源如今不知所踪,但她早就做了多手准备,是一点也不虚,大不了夺了齐水,据江河之险,冒天下之大不韪,自个儿扯旗当大王。
讲真的,她从小就渴望着这世间能出现这么一个凭本事当大王的人,而不是靠血脉,或者性别。
如今她都活了二十多岁了,依然没有见到这种人出现,若儿子死了之后,冒牌儿子也命不好,被逼无奈之下,她不介意疯狂一把,试一试。
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不是么?
见她表情夸张的看了看天,就差没直接骂他们“一群大男人,大晚上了还要赖在寡妇帐篷里不走,实在无耻”了。
后殳如今对她装腔作势的本事早就体会得够够的了,之前要不是见她成日里荒淫无比,又贪敛财货,看起来就像个只知道享受的蠢妇,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见她故意晾了众人半天,又故意做出这副欠打模样,他也不发怒,按下身后想要暴起的弟弟,冷静道:
“不知王后戏耍于某,到底意欲何为?”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他不可能冒着去国的危险杀掉公子白,就为了扶槊上位,其他三家之所以罢手,也不过是在他提醒下,冷静下来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这些世家养着这些庶子,不过是考虑到先王子嗣单薄,留个后手以免芈氏血脉断绝。
如今这世道就是如此,诸国都是这么玩儿的。
自高阳帝分封六国,高阳帝姬又在父亲死后割地自治,建立了荆山国,诸国格局自古以来就未变过,不论是纪王、诸侯,还是公卿世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格局,谁也没有勇气打破。
若说楚国是一棵大树的话,芈氏是主干,他们这些世家就是枝叶,若是主干倒下,他们这些世家就无从依附,必会零落尘泥,被其他大树当做养分吸收掉。
他实在不理解,为何王后各种阴私手段层出不穷,非要针对他,难道她真以为她可以摄政吗?
若她足够贤明,就该与后氏携手,为新王看护好后宫,由后氏为首的大臣协理国事之前先王在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
连着几次交手,都被任袖阴得很惨,如今后殳已经不把她当女人看了,赖在她帐篷里不走算什么?没冲进内室,把她从榻上扯下来,而是安静的在这等着她耍完小性子,就算涵养好!
跟这种女流氓讲礼仪,她只会恶狗似的,便宜就不会有占尽的时候!奈何他们这些人,实在无法突破自己的底线,只能忍了。
后殳头上裹着染血的白布,双眼中满是血丝,正坐在左侧第一位,梁家的梁淑与张家的张甲,以及蒋家的蒋良坐在下首,在他们身后,又有各家兄弟、从人、家臣等,乌泱泱坐了一大堆,看起来倒是颇为安分。
任袖挑挑眉,接过侍从端来的莲子粥,翘着兰花指,轻轻的吹。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不过是假象。
旁人或许不清楚,一直站在岸上看热闹的她却是瞧得明白,后殳脑袋上是真的被误伤了,头发被削了一大片,头皮也削掉一指宽,其他三家主事之人却是没有受伤的,此时都在胳膊或者其他显眼的地方包扎了带血的布条,不过是为了与后殳达成表面的平衡。
啧真是虚伪呀!
粥吹凉,她也不管这些人饿了大半天,自顾自的拿起勺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后殳的话,直接被她无视了。
到底意欲何为?就像在座的谁不清楚一样。
她能直接说“我想摄政,以后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