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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源觉得,从祭祀规格上做章,应该是最容易的事了。
为了自保,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既满足了王后的要求,又不至于得罪这些人太过,实在完美!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已经把路指出来了,怎么走下去,就是公孙去疾这个谋臣的事了。
听了他这话,公孙去疾不由松了口气。
现在不用他来猜了,公子觉得这样安排不行,那他就得想法子把这份方案尽量不得罪人的退回去。
正准备回话,细细回味公子的语气,公孙去疾立刻领悟到了另一层意思。
公子其实被这个安排捧得很爽,说不妥当,并非臣子的讨好行为不妥当,或者这卷竹简上的内容不妥当!他只是想要脸面,让人觉得他以诸侯规格祭祀,实在是合情合理没法推脱!说什么想要拒绝这份安排,又怕因此伤了臣子的心!不过是个幌子!
于是自以为已经来到第二层,其实的公孙去疾懂了:“公子莫要担忧,此事包在我身上!”
公孙去疾打完包票退下了,基于往日里对他的信任,白景源也放下心来,睡了个好觉。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还没醒呢!就有侍从前来禀报,说张翁亲自抱着好几卷竹简前来求见。
张元天还没亮就来了,白景源揉着眼睛爬起来,以为公孙去疾把事儿办成了,那些臣子虽然没有气到爆炸,还是选了个代表出来找他说理,吓得鞋都没顾得上穿,就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
又见张元年纪一大把了,抱着那么多竹简来到他这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忙伸手去接。
然后张元顿时就感动得哭了!
是的!他是真的哭了!
白景源顶着个鸡窝头,捧着卷竹简站在那,都懵了好吗?!
这些臣子一个比一个感情丰富,这还没当上大王呢!等他真的成了大王,那还不得成天应付各种戏精?
想想就够够的了!
他只是做了个教养过得去的现代人都会做的事,到了这儿,就把人感动成这样了?
这却是因为他化不过关,不知道何为“倒履相迎”,何为“周公吐哺”。
原本张元还不信公孙去疾的话,觉得公子白不可能因为害怕臣子背上骂名,就拒绝以诸侯的礼仪祭祀祖先,现在见公子如此急切出来见他,他立刻就信了!
于是张元一边哭,一边劝:“公子莫要担心,就算天下人都以无礼指责我们,我们也愿意承受!先王已逝,公子代父祭祖天经地义!试问谁家没有祖先呢?哪怕是卑微的奴仆,到了祭祀的时候,都会竭尽全力,难道我们尊贵的公子,竟连奴仆都不如吗?”
白景源听得一脸懵逼,顺口就是一句:“那不能!”
张元大喜:“既如此,那公子理应吩咐下来,我等好即刻开始准备!”
白景源差点就要被说服了。
关键时刻,那犹如修罗地狱的殉葬坑浮现脑海,白景源脑门儿上立刻浮起一层白毛汗,随即咬牙坚持道:
“此事绝不可如此!莫不是张翁想要陷吾于不义?若为了小家,就不顾大家,那还是人吗?”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张元一脸懵逼,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请出了公子的屋子。
面上带着红色胎记的红抱剑守在门口,充分展示了公子的决心。
张元心中如何想,白景源已经顾不得关心了,他现在只想把公孙去疾找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办的事儿!
第56章 想不通
昨夜与诸位臣公商议到半夜,足足燃尽两壶灯油,按理说,公孙去疾今天应该会困得起不来才对,结果天不见亮,他就爬起来,甚至还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
昨日之事,可以说是他投入公子白门下之后,正式做的第一件事,他觉得自己干得很漂亮!
之前一直吊着公子的诸位臣公宁愿熬到后半夜,也要把劝说公子的进言写出来,然后让资历最老,年纪也最大的张翁天不见亮就给公子送去,都是他的功劳,想来如此,足以让公子面子上过得去了吧?
有这些引经据典的文书在,世人必不会因此非议公子,想来公子一定会十分满意,肯定会对他大加褒奖吧?
心里激动,公孙去疾甚至给自己煮了一瓮最爱的香茅汤,又特意燃了香,把袖子熏得香喷喷的。
他把这看做自己的政治首秀,自是重视非常。
天渐渐亮了。
今日有浓雾,白茫茫的,好似绵软的面粉,裹了“面粉”的太阳看起来粉嘟嘟的,格外可爱。
看看日头,估摸着时间,公孙去疾默默猜想:张翁应该见到公子了,公子应该看到臣子们殚精竭虑写出来的劝说词了,公子应该很快就要召见他了
越想,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就越强!
公孙去疾顾不得吃朝食,掏出一卷竹简,坐在檐下似模似样的看了起来,实则竹简老半天都没挪一块,他的心神全都放在门前的小道上。
若是公子派人来,他在这里,老远就能看到。
不出所料,熟悉的侍从很快就来了。
“公孙先生,公子请您过去一下。”
听得侍从传话,公孙去疾先是拧眉,俩眼盯着竹简,满脸都是被打扰的不悦,随即抬头看向来人,见是公子身边的侍从,这才缓和了表情,把竹简揣进袖子,抖抖衣衫站起来,道了句:“那便走吧!”
这侍从乃王后赐下的八位讲学侍从之一,家族犯事之前,也是颇有底蕴的,从小到大,也读过不少书,公孙去疾的表现被他看在眼里,不由敬佩万分。
果然,每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都是这样手不释卷的啊!
活该他年纪轻轻,就极得公子宠信。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了白景源这里,君臣二人礼罢坐下,已经恢复情绪白景源一时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
总不能跟他讲,王后要他狠狠的虐这些不听话的臣子,不虐这些臣子,王后就要虐他吧?
公孙去疾虽是谋臣,但他的屁股还是坐在士大夫那边的,这种话根本就没法说。
幸而疱彘做好朝食,满心欢喜的捧了上来,请他趁热吃,白景源干脆招呼公孙去疾一起用膳。
虽然与期待的不一样,公孙去疾还是顺从的谢过了公子好意,安心的吃起朝食来。
公子这里总是有美味,还总是留他吃饭,他早就习惯了。
然而饭罢,又按照公子的习惯,跟着用香草饮子漱了口,公子却未褒奖他,甚至提都没提张翁今早进言之事,就借口乏了,打发他出来。
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公孙去疾心里发慌,面上却镇定无比,落落大方的退下了。
待到出了门,他却没有回自己屋里,而是脚步一转,去了疱彘那里。
疱彘正在唱着歌谣洗刷炊具,见他过来,立刻显摆的指着案上的刀币:
“奴奴今日做的肉羹,公子喜欢哩!看!这是公子赏赐的钱!”
楚国的钱币,有贵重的金饼银饼,也有廉价的青铜刀币铸铁刀币,至于玉币,贵族一般用来祭祀,或者给淑女陪嫁。
之前养出豆芽,公子赐了块金饼,之后都是赐的青铜刀币。
青铜刀币因为冶炼技术更先进,比铸铁币更值钱,但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感到高兴,而是因为新做的羹得到了挑嘴的公子认可!
这种荣耀感,足以战胜金钱带来的满足。
如今他与公子已经达成了默契,若他因做了某样吃食,公子若是满意,就会赐下钱币,赐的越多,代表他对今天的菜式越满意!
白景源只是觉得赏赐过后,疱彘就会厨艺飙升,完全把这当做了给小费,却不知他会从中获得无穷的动力与荣耀,实在是因为有代沟,在事情发生之前,他总是难以预料到后果是什么样子。
听了疱彘的话,公孙去疾有点羡慕,不由叹口气,强打笑容点头认可:“的确极为美味!也不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疱彘才不会把秘方说出来呢!也是知道公孙去疾不过随口一问,见他神色中隐有忧愁,不由问道:“先生为何神色郁郁?”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疱彘是公子白最亲近的奴仆,若非如此,公孙去疾绝对不会与他相交。
听他开口问,公孙去疾叹了口气,见周围无人,便把昨日之事说了一遍。
“按理说,公子应该感到满意才对啊!现在我也不知哪里做得不好。”
见他苦恼,疱彘不由笑道:“公子不开心,可能不是因为先生办事不妥哩!”
“哦?那是为何?”
小孩子不开心,原因总是很多,投入这样一位年幼的公子手下,公孙去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疱彘这么说,立刻做了个揖,不耻下问。
“昨日王后娘娘有信来,公子看了,难过得都哭了,公子怕羞,还不许仆从在屋里看着呢!我猜公子应该只是想念母亲,才会心情不佳,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先生可不要妄自菲薄。”
“哦?还有这种事?”
王后有信来,他却不知!公子还把仆从撵出来,偷偷看!
得知这个消息,公孙去疾立刻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每个人格局不同,看问题的深度自然不同,从疱彘这里得到了消息,他却未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打听了下,见疱彘也不知王后信里写了什么,公孙去疾立刻谢过了他,告辞离去了。
看来,他得想办法,得知王后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才行。
公子刚召他去,却提都没有提起这封信,想来,王后必定有令,不许公子泄露出信上内容。
若他是王后,会写什么呢?
公孙去疾打开了思路,立刻重新推演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
第57章 你该娶妻啦
有身份高贵的公子白赐下的精美丝帛,又有兄弟俩诚意十足的负荆请罪,或许还有公孙去疾终于找到差使,不会再逮着哥嫂啃个没完的原因,公孙去疾的嫂嫂刘氏接受了他们的歉意,也顺势检讨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