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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惊险。”暖玉不由得感叹道:“天底下还有这般事情,若非官家说出来,我定然是不信的。”
“是啊,朕若是没亲眼所见,朕也定然不信的。”赵性也轻轻一叹:“也不知之后会是如何。”
而被赵性当故事说的宋北云,此刻躺在矮榻上翻来覆去,心里就像有个疙瘩一样难受的很,大概是昨天那一巴掌……打得很疼吧。
这时候门口来了一声响动,金铃儿扶着腰挺着肚子走了进来,慢悠悠的来到小宋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握着他的手说道:“你一日没吃东西了,不吃一些?”
“不太饿。”小宋从毯子里探出头来:“没什么胃口,可能是有些风寒。”
这倒不是找借口,他是真的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身上多少有些发热,虽然自己有专门的发散帖可以快速退烧解热,但自己好歹十九二十壮如牛的小伙子,随便用药的话以后还不得成病鸡啊,所以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免疫力也不是不行。
“唔,是有些热,那你休息一会子,我去让侍女给你弄些粥饭来。”金铃儿轻笑一声:“好啦好啦,你安稳睡一会儿。”
小宋却握住她的手没松开:“不对啊,这不是我认识的公主吧?公主殿下什么时候会关心人了?”
“死没良心的。”金铃儿打了他一下:“胆敢说出这般话来,公主也是要长大的,如今公主转眼就要当娘了,也该是要有个当娘的样子了。”
小宋笑了一声,慢慢松开她的手:“你去招呼一声就行,清淡一些。”
“知道了。”金铃儿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道:“你说,你这般体态如牛的人都病了,那娇滴滴的辽国长公主怕也是不行了呢。”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铃儿想了想:“道个歉吧,她是女子,但身份特别,心中酸涩无处可依托,你可是不知她这些日子都是在想怎样的法子帮你。”
小宋靠在矮榻上没有言语,自己自从“进去”之后,除了知情者,天底下正儿八经真心帮自己的就只有北坡和这个佛宝奴,北坡还好说,自己以后与他见面机会还有许多,况且男人之间把酒一场便是豪气冲天恩不言谢。
可这佛宝奴却是不同,此番离去,若有再见怕也是战场之上,两军对垒。若是这边不顺,甚至许是此生都再无相见之日。可谓一去相隔山水万重,从此不知寒来暑往。
就像小宋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也许注定是没有缘吧,但现在回忆起来其实圆脸小虎牙这个人如果当朋友还是可以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的确是那种干净利落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如今她知道自己被这样戏耍了一番,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应该是已经满溢出来了吧,再加上昨日被冷雨一浇,今日恐怕是病的不清。
“我知道了。”小宋缓缓起身从柜子中拿出几幅配好的药和十几张膏药,拎着走出了门外。
看了一眼淅沥沥冰凉凉的秋雨,小宋走出门外,踢了一脚正在打盹的隔壁公主府的护卫的屁股,将手中油纸包的药放在他的手中:“去,交给鸿胪寺别苑,辽国皇子耶律佛宝奴。”
“啊?”护卫迷离着眼睛抬起头,一看是宋北云,他顿时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子:“是!”
“就说是公主殿下给的。”
“小的明白!”
给了药,小宋才昏昏沉沉的回到房间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而此刻的佛宝奴也在病着,昨日一番冷雨下来,她金枝玉叶的哪里能跟宋北云这种壮硕小伙子相提并论,高烧一整夜后连眼窝都陷了下去。
“丫头,今晚就别去了,师父去便是了。”南院大王命人将热汤递给佛宝奴后,坐在桌边叹气道:“何必呢何苦呢……你明知那人是何种人,一开始便不应动了招揽的心思。况且你知道难道宋帝就不知?我断定即便是那宋北云愿意跟你走,宋帝也不会将活的他送到你手中。”
“徒儿知错了……”
佛宝奴声音沙哑,满脸的疲惫和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似的。
“你没事吧,我去让那鸿胪寺的人寻御医来。”
“不。”佛宝奴倔强的摇头:“徒儿的身子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是小毛病,睡上一会儿便好了。”
“苦了你……”
佛宝奴嘴唇发白,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呼出的鼻息都是滚烫的,但她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倒下,因为晚上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谈判,既然她被宋北云摆了一道,那么其中的损失必然要从这场谈判里找回来。
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消息,说大宋公主送来清热退热良药。
当这些药拿过来之后,南院大王愤愤的骂着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打算将这些药全部拿去扔了。但却被佛宝奴拦了下来,她轻声道:“内服的我便不吃的,外敷的可以试试。”
“阿奴……你这孩子啊。”南院大王叹气一声:“你自己决断吧,好生休息。”
“嗯。”
药当然不能乱吃,这倒不是因为是那人送来的药,因为他若是要下毒并不会在这个机会,只是他曾经说过,这风寒并无特效之药,退烧之后还需昏睡几日才可疗愈。
这句话佛宝奴记下了,内服的药吃下去是要昏睡的,这可不成,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去赴宴了,佛宝奴不能让自己昏昏沉沉。
435、二年10月28日 雨 此去相隔千万里
她将那外敷的药解了开来,拿出里头那些散发着古怪味道的膏药,上头不光写着药方还写着用法。
看着上头好看的字体,佛宝奴轻轻哼了一声,心情倒是再无波澜,只是取下膏药在油灯上烘烤了一下,然后撩开自己的衣裳露出雪白的皮肉并将这诡异的膏药贴在了肚脐和下。
一开始她还未曾有什么感觉,但很快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便传来了,她本就是性子坚韧之人,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浑身是汗水。
最终她煎熬不住,将那三贴取了下来,愤而扔在桌上,带着哭腔骂道:“连这都要坑害我?”
可她说完之后,突然感觉自己嗓子不再干涩哑痛,身上的沉闷也稍微舒坦了一些,本来因为闭汗而发热的身子也慢慢凉了下来。
不良反应也不是没有,不过相比较而言,一些地方的红肿跟那要生要死的高烧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本来一丁点食欲都没有佛宝奴端起桌上的热汤饭吃了满满一大碗,吃下些东西之后她的力气也算是回来了,长出一口气又抹了一把汗后才重新端详那副膏药贴子起来。
而之后她将那说明书小心的收藏了起来,她明白这一份方子的价值是多少,而既然人家讲这个的比例、内容都写了过来,就摆明是把这千金的方子给送了过来。
“算你还有些良心,混账东西。”佛宝奴骂了一句,却又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真是混账!”
虽然病根未除,但经过这一番疼痛免疫激活疗法之后,佛宝奴的状态简直可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等到南院大王敲门再来时,他都吃了一大惊。
“当真药到病除?”
“还未除根,不过已无大碍。”佛宝奴的鼻子还是有些堵塞,但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师父大可放心。”
“倒是好药。”
“嗯。”佛宝奴看向桌上的药又慢慢收回眼神:“好药。”
晚上的时候,小宋到底是没有参与这场慰问大会,金铃儿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前往,而赵橙却是取代了金铃儿的位置被辽国选中为妃。
辽国的两个公主一个嫁给了宋国的才子一个则嫁回去了辽国,但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古来之公主嘛,从来都是政治中的添头,甚至连筹码都算不上,不过幸好不管是宋国还是辽国却也都不是残暴之国,几位公主倒也是不用担心不得善终之事,比之前朝那些公主不知道好了有多少。
“为何今日大宋两位公主都没能露面?”
南院大王质问福王,而福王却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缓缓说道:“玲儿身子不适,做姐姐的怎可不照应一些?况且橙儿明日就将背井离乡,远赴辽国。”
“师父。”佛宝奴走上前阻拦住两位王爷的争执,然后满面笑容的对佛王爷说道:“岳丈大人。”
福王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然后便不轻不重的跟那佛宝奴聊了起来。
远处的赵性满心好奇的看着佛宝奴,小宋今日可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可这佛宝奴却是神采飞扬,两厢一比较,怕是宋狗不对劲哟。
不过倒是也无所谓了,赵性认为宋狗这点底限还是有的,毕竟小鱼在他身边那么久都还是安然无恙的……
而此时此刻的小宋,正坐在赵橙的对面,两人共处一室之中,赵橙满面惊恐。
“橙姐姐,之前我们已经说过多次,你若是想活命,就去辽国好好的安生的当你的太子妃。”宋北云笑了起来:“不论你心中有多大的恨,对我有多少仇,你总该为父母着想吧?”
“我……”赵橙低着头不敢抬头:“我生来便无母。”
“当真?”
“我是被父亲收养的。”
“公主殿下,你可太不自信了。”小宋摇头拍了拍手:“老白,进来吧。”
外头门轴一响,接着老白和那个庐州弄来的山羊胡子从外头走了进来,而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虽穿着粗布衣裳,一看便是穷困之人,但她气质很好而且年龄并不算很大,仅有四十岁上下。粗看一眼,跟面前的赵橙居然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两人的脸型更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你们两位辛苦了。”小宋起身朝二人道谢:“之后的事还请多多担待。”
“请宋大人放心,定不辱使命。”老白朝宋北云鞠躬,接着给赵橙也行礼,就带着身后的同伴离开了。
而宋北云此刻也起了身来,对那女子和赵橙说:“公主殿下,您二位详谈,我便不在此地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