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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用了半辈子也不能将所有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多尔衮要想走这条路也绝非一朝一夕。
同理,布木布泰也极难迅速整合力量对付多尔衮。
王笑听完布木布泰解释了科尔沁的情况,便叹息了一声,道:“你可以给吴克善封个亲王,他若是能掌握整个哲里木盟……”
“掌握不了,吴克善是个庸才。”布木布泰道。
王笑微微一愣,侧头看了布木布泰一眼。
布木布泰忽然换了脸色,悠悠叹道:“我父亲早死,兄弟们也是靠不住的。如今孤儿寡母困在清宫里,哪有什么力量?还不得全靠自己?”
语气听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你不必跟我来这一套。”王笑不置可否,又道:“你下个月带皇帝去科尔沁秋围,必须借机整合哲里木盟四部十旗。”
布木布泰见他不吃这招,便笑道:“本宫打算带你一起去,衣服也给你备好了。”
“哦?”
“对了,听说你昨夜告诉苏茉儿,五天内便要逃走?”
“是啊,看来她告诉你了。”王笑转头看了苏茉儿一眼。
布木布泰道:“你不必试着离间苏茉儿,本宫与她之间的关系,你离间不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没有这个可能。”
王笑道:“从福陵到盛京,到辽阳,再到气死皇太极,知道为何我能一直成功吗?”
“为何?”
“因为我做事向来不止一个计划。我并非是什么算无遗策,只是一个计划失败了,还有别的计划可用……做的准备多而已。”
这个方法,王笑是从唐芊芊那里学的。
此时他闭上眼,便想到的便是唐芊芊屋里那一箱箱的册子……
布木布泰正盯着王笑的眼睛打量,见他闭上眼,便道:“你是想要诈本宫。什么五天内逃脱?其实是想趁着下个月秋围之机逃跑,然否?”
王笑随口道:“那你就别带我去秋围好了。”
“本宫舍不得不带你去。”
布木布泰在他脸上一捏,方才站起身离开雍和苑,一副万事俱在掌握的模样……
在听了王笑与范文程的商议之后,她对眼下的局面已然颇为洞悉,便也没有来时那么紧张。
她想了想,又吩咐苏茉儿道:“王笑擅长揣度人心,不要再让人靠近这院子,以免再被他蛊惑。”
“是。”苏茉儿领了吩咐,又问道:“他说五日内要逃脱之事……”
“无非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制造机会。”
布木布泰想了想,又问道:“我每日喝的药是谁去采买的?”
“都是心腹宫人。”
“换一批。”
“是。”
“把人也铐紧了。”
“是。”
布木布泰这才放下心来,又吩咐道:“传旨,让蔡家的家眷进宫……”
~~
五天的第一天便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
布木布泰这天并未去教福临读书,而是见了蔡家几个女眷,在宫内赐了一场酒宴,下懿旨旨将蔡念真赐婚给豪格为侧福晋,又将济尔哈朗的五女赐婚给他为嫡福晋。
蔡悟真若无官爵,自然也配不上济尔哈朗家的格格,因此她又借皇帝的名义封了蔡悟真一个固山额真的世职。这是明谋,多尔衮也不好阻拦,以免手下人离心。
忙完这一切,布木布泰再回到雍和苑已是夜里。
王笑依然被好好地铐在那里,半点纰漏也没出。
或许是因为布木布泰显示出的意趣将他降服不少,又或许是因为他的一些伎俩被她识破,这一夜他却是格外懂事,也……格外卖力。
一夜淋漓尽致,连苏茉儿也觉得满脸通红,到天光微亮时,布木布泰差点没起得来身,转头看去,王笑也已累极,正沉沉昏睡。
布木布泰心中自嘲了几句,端起药碗正要喝,忽然有个心腹宫人急匆匆跑进来。
“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不见了!”
“什么?”
“也不知是何时不见的……伺侯皇上的奴才一掀被褥,才发现里面没人……找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
“当”的一声响,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药汤四溅。
布木布泰站起身,脸上已是一片煞白。
“还不快去找?!”
第617章 找不到
“皇上昨天并未在御书房读书,他说身子不太舒服,先是到到”
跪在地上的小宫阉说到这里,小心翼翼抬头瞥了一眼坐在布木布泰身旁的中宫太后哲哲,方才接着道:“到中宫太后那念了一会佛经”
布木布泰转头看了哲哲一眼。
哲哲目光极是焦急与关切,点头道:“是这样。”
布木布泰又对那小宫阉问道:“然后呢?”
“皇上回来后身子依然不太舒服,也不让请太医,早早便歇下了,又说奴才们在屋里呆着让他闷得很,便将奴才们赶出来奴才心里不放心,今日便早早进去请安,一掀被子才发现皇上皇上不在榻上”
小宫阉磕磕绊绊说到这里,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直磕得头破血流。
布木布泰又传下一个奴才进来,一连审了好几个,得到的回答却都大同小异。
想到自己半大的儿子可能一夜都不见了踪迹,她心中忧焦,脸色苍白,却依然挺直着身子目露沉思。
中皇太后哲哲比布木布泰还着急,坐定不安的样子,嘴里喃喃着“阿弥陀佛”,又不停地向她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太后先别急。”
布木布泰自己急得心中要滴出血来,却还是先出言将哲哲安抚住:“或许只是跑去玩了,事情查清楚前不必太忧虑。”
那边苏茉儿数着审过的小宫阉数量,忽然对布木布泰道:“娘娘,少了一个。皇上身边有七个奴才,这里只有六个。”
布木布泰目光一寒,眼中已有杀意。
“苏茉儿,你去查,少了的那个奴才到哪去了。”
“是。”
“将这几个奴才押下去审,不拘用刑,本宫要听实话。”
一句吩咐,布木布泰语气中已带了杀意。
“娘娘饶命啊”
哲哲有些不落忍,连忙道:“会不会是福临跑哪去玩了?这孩子当了皇帝之后似乎有些不快活,这些奴才们也”
同样是一句跑去玩了,两个太后自己却都不太相信。
布木布泰并不回答,自顾自地又吩咐人道:“搜索皇宫!此事先不得惊动诸王。”
“是”
好一会儿,苏茉儿才脚步匆匆回来,低声汇报道:“那奴才昨日锁宫前出了皇宫,再也没有回来名叫桂富,四岁入宫,七岁调到永福宫,已呆了十年,在宫外并没有亲人。皇上登基后便分到御前侍候,往日里和谁都要好,永福宫每个人都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几个人出的宫?”
“那侍卫说,桂富推了一辆小车。”
“怎么回事?!”
“他一开始不肯说,奴婢用了刑,说是倒卖御膳。”
“这生意宫中早有人在做,许多奴才、侍卫都有参与,分润了不少银子,每夜推车出去便偷偷放行桂富是第一次参与进来,说是原先御膳房的奴才病了。”
倒卖御膳这种赚钱的方法,自然也是从楚朝传过来的。几十年前就有,这些年楚朝的延光皇帝撤了御膳,这种陋习反倒是在清宫中慢慢滋生起来。
这种小事皇太极是不管的,以前主理后宫的哲哲是个心软的,禁也禁不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才
布木布泰面泛寒霜,她不在乎一点剩菜让宫人赚几个银子,却不容许有人敢掳皇帝。
“全都押下去查!”
“是”
苏茉儿才出去,又有宫人进来,禀报道:“娘娘,睿亲王想要见皇上。”
“什么事?”
“说是替皇上找了先生。”
布木布泰眼中寒芒更甚。
多尔衮先前死活不肯让皇帝找先生,今日却跑来?
布木布泰正要去见,想了想,又向哲哲道:“太后去见见睿王吧。”
哲哲吓了一跳,心中大骇。
她虽位列中宫,但没生儿子便没底气,也确实挺害怕面色阴森的多尔衮。
“这本宫如何能瞒住睿王?”
“瞒?只怕这事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来打探我们的底”
布木布泰说着,脚步匆匆便往外走。
她穿过凤凰楼、回到永福宫,一路上只见宫人四下搜寻,各处手忙脚乱,看得她愈发心慌
布木布泰踏进雍和苑时有些犹豫。
她觉得,儿子可能在哪里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甚至可能已经被人杀了,她却还跑来见王笑,这让她涌起无尽的负罪感,但她需要问一问王笑。
屋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让布木布泰一颗心都纠结起来
王笑已经醒了,正倚在墙上,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布木布泰走进屋,脸色冰冷,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王笑微微一愣。
接着,他苦笑一下,抬了抬脚,两只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布木布泰眼中登时有泪水流下来。
“福临福临不见了。”
“我知道,你出去时我听到了。”王笑问道:“人还在宫里吗?”
“怕是不在了。”
王笑皱了皱眉,低声道:“那就很麻烦了。”
布木布泰原本还怀着一种猜测此事是王笑所为。
但此时看这样子,她明白王笑做不到,那要再把福临找回来就很麻烦了。
她在哲哲面前能撑,此时却觉一阵眩晕,身子便晃了晃。
王笑叹了一声,摊开手,道:“过来。”
王笑抱着布木布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道:“冷静些,先把事情捋一捋。”
好一会,布木布泰才抬起头,眼中已重新有了坚定的目光。
她凑得离王笑很近,死死盯着他的眼,又问了一遍:“真不是你做的?”
王笑轻叹一声。
“能不能做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