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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森收回思绪,看着远处聚落堡垒,思考起战局。
敌军来袭,目的就是袭扰徐州西北境的屯田区,对方均为骑兵,或者骑马代步的步兵,所以移动速度很快。
屯田都督府,已经在屯田区建立起大体完整的警戒体系,所以各地屯田聚落都能及时获得示警,各聚落军民能依托堡垒闭门据守。
来袭的齐军,没有携带大型攻城器械,所以即便临时打造一些长梯,对坚固的屯田聚落堡垒根本就无法造成实质性威胁。
但是,对方以骑兵大范围活动,对屯田区进行肆无忌惮的袭扰,这会极大打击屯田军民的信心。
头一两年,因为是开荒,所以开垦出来的田地,不可能有什么收成,那么即便敌人来袭,屯田的损失也不会太大。
但是,再过得几年,当开垦出来的田地,种植的麦子产量渐增。
辛苦劳作大半年的屯田军民期盼着收成时,却被来袭敌军搅黄了,这样的失落,对于人们信心的打击很严重。
屯田至少要做到自给自足,才能把局面维持下去,因为官府不可能一直出钱粮来养没有多少收成的屯田聚落。
齐国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从徐州大规模屯田的第一年开始,就派骑兵袭扰。
如果官军应对不当,让屯田区成了对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公厕”,那么对于屯田区里的军民而言,开辟新家园的期望恐怕就只能是水中月影。
所以,屯田都督府以及徐州军府制定了一系列作战计划,在屯田开始的头一两年,先把聚落和警戒体系建起来,至于各聚落能开垦多少农田,无所谓。
一个个坚固的聚落堡垒,距离都在十余里左右,相互间构成一个大型堡垒群,这就是骨架。
而聚落堡垒上高耸的望楼,都配有大型千里镜,以及简易灯火旗号通讯机,如同耳目。
这些望楼上的哨兵,可以通过千里镜观察周围数里的动静,并且在不动声色间,将自己所“看倒”、“听到”的动静,通过通讯机传递出去。
所以,现在这一大片广袤的屯田区,对于官军来说是“透明”的,这片地区上的动静,都逃不过一个个聚落堡垒的观察。
来袭的齐军骑兵,进入屯田区后,就像进入场的物一般,在无遮无挡的平地里流窜。
迎接他们的,是准备就绪的狩队。
梁森镇守兖州,却不是死守兖州,要配合屯田都督府,将前来袭扰的敌骑一网打尽。
据地办法,和彭蠡湖里渔民捕鱼差不多,找到物所处的大概位置,然后左右包抄,把对方往某个方向赶。
赶到某个区域,将其歼灭。
但他们的对手,是移动速度很快的骑兵,所以作战时必须做到随机应变,且得多个心眼,毕竟来袭之敌,一定不缺经验丰富的精锐骑兵。
稍有不慎,打狗不成反被咬。
狗叫声陆续响起,此起彼伏,那是一只只犬在咆哮。
犬待在专门的马驮犬笼,跟着骑兵们行动,现在出来、下了地,解了笼头,喝水、进食,顺便活动一下四肢。
敌骑狡猾,行踪飘忽不定,为了追击这些身上可能有羊肉膻味的“物”,带上犬或许会有奇效。
然而犬无法跟着骑兵长途跋涉,于是让马驮着专用犬笼,带着大量犬随军行动。
临战,放出犬,如同打一般,对物实行围剿。
骑兵带着犬军犬出击,这是徐州军试行的一种战术,效果如何,现在就能检验一下。
几名骑兵小队长,根据从旁边聚落获得的消息,结合之前已经获取的敌情,向梁森进行汇报。
并给出草拟的作战方案。
“敌军极大可能在这里,屯五区南端,那里丘陵多,树林多。”一名小队长指着舆图,向梁森进行汇报。
舆图上画着网格,代表着一个个“地块”,而“屯五区”,在此处东南方向大概三十里外。
而梁森所部骑兵,是从东面而来。
梁森看着舆图,眉头紧锁:“也就是说,他们偷偷掉了个头,主动往我们这边靠过来,想来个灯下黑?”
“有这可能,而且”这个年轻的小队长看看同伴,确定眼神之后,向梁森讲出众人讨论后达成的看法:
“他们并不是在躲,也不是在逃,而是要找机会,吃掉追击的官军。”
“何以见得?”梁森问。
“使君,各处聚落堡垒,如今见了敌人踪迹之后,并未以烽烟示警,而是以千里镜、灯火通信机传递消息,为的就是装聋作哑,不惊动敌骑。”
“对方即便不知我军有如此手段,但既然敢来,就不是废物,更不会是蠢物,极有可能凭借经验,判断出我军想做什么。”
“他们四处流窜,未有丝毫收获,就该早点收兵,抽身而去,免得被我军断了退路。”
“却逗留不去,在屯田区腹地来回转悠,这不是饿得走不动的癞皮狗,这是故意使诈,等着肉送上门的狼,他们在引诱我军追击。”
“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设好埋伏了!”
梁森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物的踪迹有些诡异,要逃不逃,要躲不躲,要战也不战,明显有问题。
不过,基于锻炼人才的原因,他需要这几位骑兵小队长多动动脑子。
骑兵和骑兵交战,是“以动对动”,相互间攻防转换的速度很快,而短时间能就会决出胜负。
这需要基层带兵将领有随机应变的作战能力,不能事事向主将请示、得了命令才行动。
所以,徐州军的骑兵基层编制小队,其小队长的作战意识一定要强,但这种意识没多少人能教,就只能靠实战磨炼。
以及临战多开谈论会,集思广益。
现在,敌人的踪迹已经被他们初步找到了,那么,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梁森做出了安排,决定今晚就对敌军实施突击,将士们吃起干粮,照顾坐骑、整理兵甲,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准备。
不一会,梁森用鹅毛笔在两张小纸条上写了相同的内容,将其卷好,各放入两个芦管里。
然后,从随行马匹驮着的鸽笼里拿出一只鸽子,把一根芦管绑在其右脚上,然后放飞。
灰黑色的鸽子振翅高飞,向东南而去。
梁森又把另一个放有纸条的芦管,绑在另一只鸽子腿上,然后放飞。
他听李笠说,鸽子有归巢的习性,哪怕离巢数百上千里,也依旧能够飞回去,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家。
那么,使用鸽子的归巢习性,提前在某处蓄养鸽子,那么当鸽子成年、认家之后,就能实现“定点通信”。
李笠养了许多鸽子,寒山也有鸽舍,其中饲养的“信鸽”,经过锻炼,确实具备数百里外回巢的能力。
许多信鸽,被提前运到徐州各地,梁森手上就有不少,可以随时放飞这个鸽子,让它们把简单的消息捎回寒山。
袭扰屯田区的敌军骑兵,其中一支主力,踪迹已经被他发现,为防万一,他在战前要把消息发出去。
如果他打了败仗,得知敌人踪迹的李笠,还有机会调兵遣将,把对方“留在”徐州。
无论如何,都要将来犯之敌“留下”,或者至少歼灭大半。
用实打实的战绩,让屯田的军民们相信,在徐州军的羽翼下,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让他们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开辟出来的田地、建起来的房舍,一定会成为“鸡犬相闻、阡陌连天”的美好新家园。
第二十五章 野蜂飞舞
凌晨,小河北面一里,旷野中有些许昏暗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那是临近熄灭的篝火,在天将亮前,绽放着最后的火焰。
在旷野里露营的齐兵,一人至少能有双马,所以行军速度很快,且在旷野里露营时,各自分得很散,所以警戒范围很大。
许多人头枕空胡禄圆筒形皮箭囊,渐渐地,有人听到了胡禄中传来的嗡嗡声。
虽然声音微弱,但经验丰富的老兵还是能听出来,这是马蹄踩在地面所引起的震动,在胡禄引发的“共鸣”。
所以,有许多人骑马过来了。
露营的齐兵们着甲入睡,个个枕戈待旦,发现“客人”来了,立刻爬起来,准备作战。
这里是一处小河附近,齐兵分为两股,各自休息。
一股于河北岸一里处草丛里露营,点起篝火,生怕不显眼。
另一股在其西面的树林中,不动声色,漆黑的树林里,没有半点亮光。
梁军骑兵似乎在西北边,对方若摸黑过来,正常来说必然先过树林。
然而夜袭队伍肯定提防树林里有暗哨,所以,会远远绕开树林。
那么,当对方从树林经过,就是林中伏兵冲出来的时候么?
非也,大部分齐兵点着篝火露营,自己即是诱饵,也是猎人。
而树林里只有少部分人,作为暗哨,提防来客先摸进树林,然后东出施行夜袭。
齐兵们做好准备,牵着衔枚的坐骑,缓缓向南走,把满是打了草结的北面辽阔野草丛,让给来客。
野草茂盛,将两股长草末端绑在一起,如拱门般,只要草束够粗,可以将人绊倒。
虽然未必绊得住马蹄,但加上适当布置的许多绊马索,足以让疾驰的骑兵来个人仰马翻。
撤到河岸附近的齐兵,已近做好了上马的准备,就等着冲来敌军被“草结阵”弄得队形大乱,他们好一举将其冲散。
骑马混战,哪怕是在夜里,他们也不怕骑术低劣的南军骑兵,对方在夜里混战中的表现,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来客有可能在河的南面过来,不过聚集在河边的齐兵,也能做出有效应对。
然而就在“猎人们”屏气息声守株待兔时,猎犬们忽然咆哮起来。
“猎人们”并未携带猎犬出行,所以猎犬是被人的。
大量犬吠来自树林西侧,这沸腾的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让齐兵们有些错愕:
仿佛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