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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落到了懂得操作的人手中,拥有很多解释方式的律法,看是怎么个解读方式了。
这个也是细化与笼统化之间的差距。
现在公示律法是写在显眼地方的墙上,一般是在城门这种进出口的位置。
吕武有点印象。
某次进出城池时,看到有人在向黎庶大声公布出台了什么新的律法。
这个就是士鲂所说,律法是用来阻劝不要去犯法,一旦犯了法就要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阴氏那边,一样会有专门的“胥”在干同样的事情。
不是没写在显眼的地方。
主要是,也要人人都认识字呀!
不识字,只能听别人念咯。
几次交流下来。
吕武有点概念了。
现在制定律法不能太复杂。
一旦太复杂,别人搞不懂里面的道道,不知道干了什么是犯法,跟没制定压根就没区别。
归纳起来就是,要简单、粗暴又直接!
吕武与士鲂三天两头接触,谈什么外人并不知道。
各个家族的理解是,阴氏开始和范氏勾搭了。
某次。
国君着实是忍不住,问道:“卿与下军佐商议出征秦国一事?”
啊?
主要是在聊律法的事情。
出征秦国的事宜聊得比较少。
吕武的想法是:“这位国君是个什么意思,接触多了产生忌惮?”
他嘴上却说:“出征事宜已然妥当,臣求教下军佐律法之事。”
国君却是露出了蜜汁表情。
现在讲的是术业有专攻。
哪个家族擅长什么,一般会全心全意地扑在自己说擅长的事情上面,需要等完全摸熟吃透,才会想着去涉及其它。
范氏已经有好几代人负责晋国的律法制定,一直以来没有放弃继续研究,只是出台的律法越来越少。
国君犹豫了一下,又问:“为何?”
是好奇,还是怎么啦?
连这个也要问啊!
吕武听说国君对韩厥、中行偃……等等很多贵族,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过问一嘴。
这样的人……,又或者说这样的国君,表现出了强烈没有安全感的同时,展露出了属于自己的掌控欲望。
事实上,越是没有安全感的君主,掌控欲就越强。
吕武却没回答,话题转到了出征秦国的事情上面。
靠拢向国君是一回事。
表达出善意也要有个限度。
一旦让国君认为可以任意拿捏,必然会是当炮灰的命。
吕武转话题。
国君也没有再追问。
这样的表现是国君一贯的处事原则。
懂得尺度,才不至于令人生出强烈的反感。
他对再次征讨秦国很在意,说道:“二‘军’攻秦,需使之洞察,不生反晋之心。”
要求有点高。
就是打得秦国不敢再有东出的念头。
这样一来,不打疼秦国,很难办到。
一旦将秦国给打疼,又可能会让秦国会跟晋国死磕到底。
国君想要的是恢复晋国的霸业。
那么,晋国最大的敌人就是楚国。
又或者换种说法?
周王室下面的诸侯国是一个体系,他们所认知的世界中只有楚国跟自己不是一伙,又能威胁到他们这个体系。
晋国能压制楚国对周王室下面的各个诸侯国都有好处,免得发生山河破碎、日月倒悬的变革。
说白了就是,包含国家制度、价值观、思想观,两种文明体系之间的竞争。
能将楚国摁在地上锤的晋国才是中原各个诸侯国打从心里承认的老大。
反过来被楚国摁在地上锤的晋国,必然会让某个诸侯国心生“矮油,老大不行啦?我行我上啊!”的念头。
这样一来,周王室体系中的各国该乱起来,谁都想争当老大。
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
曾经当过老大的齐国,看到晋国有衰弱的迹象,小动作有点多。
吕武上次为什么会列国两个可以征讨的一流强国?
秦国是近几十年来冒犯晋国次数最多的国家,还屡屡跟异族纠结到一起。
吃饭睡觉打秦国,在晋人看来没什么错。
齐国则是太爱瞎胡闹,大的动作不敢干,小的动作没断过。
看在先辈学习管仲治国之术的份上,晋国的当权者对齐国的容忍度比较高。
再来是,晋国内部和外部原因纠集在一块,大体上还是不希望齐国出现大变动,以至于只能忍着小动作没停过的齐国。
“卿有把握,寡人便不再多言。”国君听了吕武阐述要怎么攻秦,没表态满意或不满意。
他这是刚才吃了软钉子,明白吕武是国臣,不是家仆。
既然是国家的大臣,哪能像对待家仆那样蛮横和随意?
国君却是问起了吕武在“新田”的府宅建得怎么样。
“这位国君是交际性的人才啊!”吕武心里感叹。
这不。
刚出现略略的梳理。
家里长家里短的话题就来了。
能谈家事就是一种亲近的表现,要不谁跟陌生人扯自己的家事?
吕武对在“新田”的住所肯定用心打造。
近期,往来于“阴”地以及“新田”的阴氏队伍很频繁,主要就是运输一些建材。
如果可以的话,吕武实际上更想就地取材。
关键是,一草一木讲究的就是归属。
不是自己的东西,一草一木都动不得。
“新田”是国君的,哪怕空气都属于国君。
吕武也就不能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起砖窑,需要从封地上运过来。
他倒是能跟国君商量,超大概率不会被拒绝。
只是,何必呢?
有一家算一家都分得清楚和仔细。
吕武为什么偏偏要搞特殊?
苦些,累些,其实就是一帮手底下的人受罪。
耗费的一应物资,肯定是吕武来出。
他们一边聊,一边等着其余的“卿”过来。
季节马上就要进入冬季。
没下雪之前,国君需要跟众“卿”进行年终总结。
吕武是“阍卫”住在宫城。
其余“卿”则不是,得到召唤肯定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过来。
最先抵达的是韩厥。
他还保持着自己的人设,刻板不多事。
人到了对国君行礼,安安静静去自己的位置坐着。
国君没问。
韩厥就绝对不吭声。
吕武一直在关注国君与韩厥是个怎么样的互动关系。
一段时间观察下来?
他发现挺有意思的一面。
国君自然是想跟韩厥亲近的。
韩厥的回馈却是无比冷淡。
公事就是公事。
私情啥的?
说好听点叫君臣有别。
实际上就是,韩氏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不愿意被扯进麻烦的斗争之中。
吕武猜想国君一定很庆幸没硬顶韩厥上位。
真让国君恶了智罃或其余会反对的“卿”来当韩厥上位,到头来却是没有获得任何助力,能把国君给气死。
慢慢的,其余几个“卿”也先后到来。
比较晚来的魏琦一看吕武和士鲂凑得很近,不顾场合交头接耳,下意识分别扫了一眼智罃和士匄。
长期交流下来,吕武和士鲂各有所得。
他们近来在商量,是不是互补一下,合作梳理律法,再弄个什么标致性的玩意,搞一波有助于推动法治的大事。
吕武已经提过,律法是一件极度严肃的事情,要不干脆铸鼎。
士鲂无比心动,只是也存在顾虑。
今天,他们会找机会问一问国君。
只因为铸鼎,真不是谁都能铸。
第365章 不小心成了法家大佬
鼎在诸夏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更有很庄严的象征意义。
首先,鼎是一种礼器。
“益见于祖祢,藏于帝廷”这一句记载说明,很早之前只有王室才有权拥有以及使用。
相传,最早铸鼎的是黄帝,铸有天、地、人三鼎。
即代表天神、地神、人神(祖神)。
而三神之中重中之重的神是人神,亦即祖神。
后来,三鼎作为祭器,是氏族社会黄帝文化时期及其以后各种社会形态变迁中,实行“政权”与“神权”并重政体的肇端时期。
以鼎为祭器,使黄帝成为诸方诸侯(众多氏族集团)林立的氏族社会天神的代言人,地神意志的贯彻者,人神权力的执行者。
黄帝由此也成为数千年王权神授观念及孝道思想的创始人。
所以,后来周王室的祖宗搞“天子”的这一套,其实就是跟黄帝学的。
有差别的是,黄帝搞的是“人也是神”,姬昌搞的是“我是老天儿子”的那一套。
简单的说,就是降格了。
夏禹治水时,曾铸九鼎以代表华夏九州,成为一匡诸侯、统治华夏立国的标志,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鼎开始被推到代表国家重器的位置上了。
而九鼎,实际上是大禹之子夏启时铸造的。
九鼎象征全国九州的统一和王权的高度集中,显示夏王已成为天下之共主,是顺应“天命”的。
国灭则鼎迁,夏朝灭,商朝兴,九鼎迁于商都亳(bo)京。
商朝灭,周朝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hào)京。
历商至周,都把定都或建立王朝称为“定鼎”。
楚共王熊审的老爹楚庄王熊侣曾经派人去周王室询问九鼎的重量,也即是“问鼎轻重”事件的发生。
实际上就是楚庄王熊侣问周天子姬班:俺能取代你不?
从这里能够看出“鼎”的象征意义也即代表王权。
只是另一方面,周王室又自己制定了“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大夫五鼎,元士三鼎或一鼎”的一套礼仪,弱化了“鼎”代表王权的地位。
吕武其实只看过各个诸侯国的国君使用鼎来作为用餐工具,还都是小鼎,真没见过“大夫”级别的贵族使用鼎来作为用餐工具。
这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