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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提到这什么灵月阁。”
此时,那尖锐的声音仍在街道上回荡,“灵月阁出行,速来朝拜……”
“按理说,这灵月阁如此大的阵势,不该没有消息传出去啊……”
“除非。”长宁沉吟,“还有什么我们暂不知道的隐情。”
听她说到江衡,江知夏一时愣住,旋即有些兴奋:“阿宁姐姐,你竟然见到了那江家少主吗!”
“我听说那江家少主好久了,一直没机会见。”
“据说,他不仅生得一副好相貌,性情亦是上佳,还是个痴情的,心里只有那早逝的未婚妻,从没听他和别的女子有牵扯……”
听到“未婚妻”三字,又见江知夏一脸好奇,长宁神情很是复杂。
好在此刻,江知夏突然感受到腰间法器震动,神情微变:“师兄醒了……”
她瞬刻将江衡抛之脑后,又惊又喜,忙不迭道:“阿宁姐姐,我师兄好像醒了,我先回去看看他……”
……
江知夏来去皆是风风火火,随着她离去,屋内重归沉寂。
此时,由于那所谓灵月族出行,窗外的天色被映得微亮,愈发衬映得屋内昏暗。
长宁习惯了夜视,不需要光亮也能看得很清晰。
只是,她顾及到榻上昏睡的慕辞,为了能及时察觉他的状况,还是起身点亮了灯烛。
昏黄的光线充斥屋内,长宁给烛台添了个小法术,便将之端到了榻边矮桌上。
就在这时,慕辞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眉心紧拧,平放的手无意识抓挠着被单,似若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
“慕辞?”
长宁察觉到他状况变化,试着唤他的名字,可得来的却是他愈发剧烈的颤抖。
仿若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唇角溢出压抑的闷哼,手指紧攥着衣角,眼尾洇着一抹病态的红。
蜷缩,挣扎,痛哼……
痛苦且隐忍。
长宁怔怔地看着,心仿佛也跟着提起。
她喃喃问长剑:“阿辞,你说……他是梦到了什么。”
长剑震动两下,又晃了晃。
“你要我喊醒他?”
“可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
长宁犹豫了下,一面试着往他体内输入灵气,一面继续唤他的名字。
“慕辞?”
“慕辞……”
输入的灵气宛若泥牛入海,半点反应也无,而那一声声呼唤像是起了作用。
慕辞眼睫颤动,攥着衣角的手顿住,紧抿的唇颤了颤,慢慢地,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阿宁”。
随后的话过分含糊,长宁并未能分辨清,因为,慕辞睁开了眼。
许是光线过于昏暗,迷蒙间,长宁竟觉这双眼有些陌生。
覆墨一般的漆黑瞳仁里,半点光亮也无,有的只是要将人吸进去般的无边暗流。
他眼尾愈发红艳,乍一看去,仿若淌出的血泪。
长宁愣住:“慕辞……”
听得这一声呼唤,慕辞眼神终于聚焦一般,缓缓对准了她,旋即,眼底竟升起些茫然:
“阿宁……”
他声音喑哑得惊人,
“我是在做梦吗……”
此刻,不光是眼尾洇红,慕辞眼底暗红翻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执拗且贪婪,仿若要将她整个装进眼底。
长宁没听懂,只当他是发热昏了头,蹙眉伸出手,想要去探他此时情况。
可她手还未触及他手腕,却骤然被反握住,牢牢按在榻上,旋即,仿若有一团火扑来。
少年一手按着她的手腕,另一手将她抱住,仿若横冲直撞的小兽一般,红着眼凑近她,执拗地唤她的名字。
“阿宁……阿宁……”
他整个人仍很热,带着些蛮劲,贴着亲上了她的唇角,与其说是亲,更接近于咬。
清浅的皂角香气充斥在鼻腔,昏黄灯烛下,他咬上她唇角,稍尖的牙齿磕在唇瓣上,纵然力道不重,亦带来些酥酥麻麻的痛意。
这微微的痛意叫长宁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方才,她只当他还在病中,伸出的手压根没带力,才会这么容易被他按住。
可接下来发生的那些全然超出了她的认知,不知怎的,听着那一声声嘶哑的“阿宁”,她一时竟忘了反应。
脖间突有凉意滴落,蜿蜒而下。
听着那洇着泪意的低唤,长宁怔怔意识到,是他哭了。
第35章 【35】
长宁有些恼; 又有些无措。
明明被轻薄的是她,怎的他倒还哭了?
纵然她再不晓事,也能感觉到方才行径的亲昵。
两人耳鬓厮磨; 唇齿磕碰,咫尺相贴……如此的亲密之举; 是长宁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理智告诉长宁; 她应该拿起剑,一剑将眼前登徒子斩了。
可许是那一滴泪; 又许是旁的别的,好闻的皂角香气在鼻尖缭绕,她心头思绪复杂,仿若织开了一张绵密的蛛网,理不清; 思还乱。
不等长宁将他推开,慕辞已经往后倒去,他手撑着床榻,另一手仍抓着长宁右手; 仰身定定地看着她。
似是因方才过分急促; 他微喘着气; 在昏黄光线下,面容泛着玉质的柔光; 眸中水光潋滟; 唇瓣因厮磨而红润; 墨发披散于榻; 仿若刚被欺负了一般。
若不是清晰记得他刚才是怎样凶蛮急促地覆上来; 长宁恍惚要以为; 是自己怎么了他。
“阿宁……”
慕辞哑声唤她; 只是声音愈微,带一点强撑的倦意。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对吧。”
长宁蹙眉看他,却见他漆黑的瞳仁里浮现几星光亮,倒映出的,是她的模样。
“对。”
慕辞忽地笑了,灿烂若昙花,
“是我的阿宁,不会有错……”
“你……”
长宁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可话未道完,便见他眼神逐渐涣散,慢慢地阖上眼,重新倒在榻上。
可握着她手腕的手却半点未松开。
长宁颇有一种无处释放的憋屈,用力将手抽出,双手合抱于胸前,眉眼含恼地看着再次昏过去的慕辞。
若非知晓他身体状况,她估计要以为他是在装晕。
而此刻,他的睡颜仍很不安稳,眉心蹙着,凝着病意。
若说方才他像只乍亮出爪牙的小兽,凶巴巴地逡巡一番领地,此刻便像是又将小爪子藏了回去,病恹恹地缩作一团,好不可怜。
真狡猾,长宁想。
以为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能躲过去吗?
可她脑中不由又浮现那日蓬松绵软的大尾巴,不知怎的,胸口那点闷气逐渐消了下去。
算了,指不定他是烧坏了脑子,和一只病恹恹的呆狐狸计较什么。
长宁如此想着,是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纵容。
这时,静默许久的长剑震动起来,频率很快,透着些喜气洋洋的意味。
“阿辞。”长宁将它拎起来,语气羞恼,“他那般冒犯我,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她指尖戳两下剑身,仿若在敲它脑门:“你真是个笨蛋。”
长剑却不肯答应,嗡嗡两声,像是在回击,你才是笨蛋。
“你……”长宁还要再说话,突然察觉到什么,神情骤然一凛。
低低的笑声在屋内响起,灯烛摇曳下,逐渐显出个身形优美的男子来。
“这么美的小娘子,孤灯夜烛,独身一人……可觉得寂寞?”
响起的声音不算难听,却拿腔拿调、故作姿态,让长宁听得很不舒服。
长宁看了看男子,见他勾着唇角笑意邪肆,一身皮囊还算勉强入眼,可头顶黑气弥漫,显然作恶不少,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者说,根本不是东西,是魔物。
当真是世道变了,竟然有魔物找上来,想要打她的主意。
心里残存的憋屈终于找到了排遣处,长宁二话不说,直接扬起剑,一剑穿过去,直指男子咽喉。
好不容易找到合心意的猎物,男子原本正自以为风流地眯着眼,想要慢慢来。
可还没等他看清这屋里姑娘模样,却对上了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可怕的剑气迎面扫来,他双腿一软,登时吓得往后瘫去。
而长剑速度如风,直接从他锁骨穿过,将他狠狠甩到了后方墙上。
男子宛若一摊烂泥,砸落在地,看着长宁的眼神满是浓郁惊恐,那还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戏谑。
也是这时,他才感察到女子可怕的气势,哪里会是普通人。
怎么就昏了头呢……
这一刻,男子只恨自己太过轻敌,嗅到这香甜的气息,便什么都没想,直接闯了进来。
结果,却是撞到了刀刃上。
长宁愿本可以一剑解决这男子,可想到什么,她最终剑偏了几分,留了他半条命。
感受到长剑不满的颤动,像是不高兴自己碰到这男子,长宁轻轻拍一拍剑柄,取出软帕,一面不紧不慢地擦着剑,一面靠近男子。
“我问,你答,不然死。”
长宁言简意赅说完,便见男子点头如捣蒜,窝在墙角,极恐惧地看着她。
“大人尽管、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长宁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我是灵月阁的行使……”
竟是与灵月阁有关。
长宁略一挑眉,又问:“那你来是想做什么?”
不等男子作答,她将长剑一转,寒芒逼人,似若无声的威胁。
男子果然将油嘴滑舌混过去的心思收起,老老实实地答:“我们这些行使,等级不高,负责的就是夜间探查各处宅院,寻找阁中需要的人。”
不等长宁再问,他赶忙主动解释:
“需要的人,是指根骨或体质特别的……再细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就是阁内有一套秘法,可以通过闻气味分辨是不是需要的……”
说着,男子小心翼翼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