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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嬷嬷眼底划过一道怀念，却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我之前一直跟在老夫人身旁伺候，屈嬷嬷是小姐身边的嬷嬷，刘嬷嬷则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伺候。”
她绝口不提曾经的风光生活。
因为她知道，从林府倒了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风光都跟他们没关系了，他们最终只能被发卖到各地。
适应新的主子。
万幸的是这次的主子，一次性就买了二十五个人。
他们二十五个人曾经在一个府邸，共同伺候过一个主子。
算是熟人了。
沈昭月又看了那两个嬷嬷一眼。
她们很有规矩地行了个礼。
“见过老爷，夫人。”
沈昭月略有些不适应，但一想到这样能剩下来很多麻烦。
那些不适应又很快消失了。
即便是在现代生活。
她也是个懒得出奇的人。
虽然没到请佣人的地步，但保姆和临时工却一直在请。
这个时代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一旦背叛主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并不推崇奴隶制度，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无形之中让她有了一点安全感。
长期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难保不会生出些龌龊龃龉之事。
更何况她对这些下人另有安排。
很多事情是必需要对外保密的。
*
次日一早。
沈昭月把昨日买回来的下人召集起来，让所有人在她昨晚赶写出来的保密协议上签字画押。
第211章 长久之计
随后把十个厨子单独留在唐家。
又从剩下的十五个人中，留了宁嬷嬷和一个丫鬟在家里负责饮食起居。
最后带着十三个人回到了石头村。
她把这些人安置在加工厂旁边的集体宿舍之中。
这是她之前末雨绸缪，让工人们特意建造的瓦舍。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孙氏看到这么多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这些人是干嘛的？”
沈昭月如实道来。
“他们是我买来的下人，以后负责做金银玉器。”
她指了指窑炉和加工厂。
孙氏，“……”
她压了好一会儿，才把心中的不敢置信压下去。
“金银玉器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放心交给别人来做呢？”
沈昭月也很无奈。
“我和凌霄平时还要忙别的生意，全部自己来做肯定做不完。”
“只能请别人来做。”
孙氏还是不放心。
“那他们会做吗？”
沈昭月摇了摇头。
“他们现在不会，不过等我教了他们就会了。”
孙氏双目圆瞪。
“有句话叫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万一他们学会之后就另起炉灶自己做生意怎么办？”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手艺一般轻易不外传，外穿都是要先拜师的。
且还要收拜师费。
四媳妇就这么轻易传给别人？
会做金银玉器的人少之又少，这些技艺大多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这么宝贵的技艺。
怎么不藏着掖着？
若是孙氏自己会这门技艺，她肯定不会传给外人，只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不止她会这么做，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这么做。
沈昭月倒是不担心这一点。
“即便是教会了他们手艺又如何？”
“且不论他们是我买来的下人，卖身契在我手中一天，就一天不敢背叛我。”
“单论这世上能拥有金银玉器，且还具有齐全的加工器具的又有多少？”
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技艺，究竟会不会被其他人学了去。
孙氏无话可说。
“那我和友山，以及小妹和小菊他们能学吗？”
“要是我们学会了，能帮到你们一点是一点。”
“自家人总比外人尽心一些。”
沈昭月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孙氏看着那一大队下人，实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买这些下人花了不少钱吧？”
“你这孩子，要是早点告诉我缺人，我在村里一吆喝，来做工的人多的是，哪里去要花大价钱买下人呢？”
“村里人实在。”
“他们要的价格肯定比买人便宜。”
“你买了这些人，又要给他们住，又要给他们吃，长久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没有必要。”
她也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人都买回来了，难不成还能退回去？
更何况四媳妇一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三言两语，改变不了四媳妇的决定。
只是节约的毛病犯了，时常忍不住多说几句。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多加干涉了。”
“日子是你和凌霄两个人的。”
“我再多说就是多管闲事了。”
沈昭月笑了笑。
“我不是招短期工，只要霄月首饰铺一直开着，就一直用的上这些人，长久算下来肯定比招工人便宜。”
她没说自己除了给这些下人包吃包住之外，还每个月给他们保底一两银子，干的活儿越多越好的，还能按照比例涨工资，每个月会有四天休假之类的话。
第212章 练手
人要有希望才能好好地活着。
诚然，沈昭月是这些人的主子，的确可以无限压榨他们的劳动力，就算不给工钱也没人说她什么。
但那必定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做法。
他们会丧失积极性。
她也会因此遭到一定程度的损失。
沈昭月这次把客人们买下来的玉石也一起带了回来，这次干脆和唐凌霄一起，一边做着客人们需要的玉器，一边让下人们和唐家的人在一旁观摩。
所有人都学得很认真。
唐小妹一脸惊奇。
“四嫂，原来那些好看的配饰是这么做出来的！”
“你不是要送我一套玉器吗？”
“可以让我自己做吗？”
“我想自己上手试一下！”
她的话音刚落，脸蛋上的婴儿肥就被唐菊轻轻捏了一把。
“你倒是胆子大。”
“这么贵重的玉石，哪能是你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奶娃能乱做的？”
“万一弄碎了。”
“可要损失一大笔钱。”
“这些玉石是四哥和四嫂花大价钱买来的，你以为是山上随便挖来的那种随地可见不值钱的石头吗？”
唐凌霄在一旁挠了挠后脑勺。
这些玉石的确是随便挖的，不过他知道这些玉石还是很值钱的。
他们可以挖到很多很多。
可别人买一小块都要花一大笔钱。
有个妖怪娘子真好。
唐凌霄偷偷看向认真做鸳鸯玉佩的沈昭月，目光从她白净的侧脸，看到她又长又翘的睫毛，挺翘小巧的鼻梁，殷红姣好的唇瓣一路慢慢划过。
心比路上的蒲公英还软。
他和娘子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让他知道自己在娘子心里是特殊的。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唐凌霄每次一想到这里，心口就比吃了大白兔奶糖还要甜。
沈昭月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侧头看了过去。
对上唐凌霄微红的脸颊，以及有神晶亮的双眸。
“……？”
她眼神询问，看她干什么？
唐凌霄摇了摇头，随后收回视线，低头继续认真地做玉镯，顺便还耐心地教站在身旁的唐梅和唐小妹。
“做玉镯子很简单的。”
“镯子不需要雕刻，先把镯子的形状画下来，再把玉镯切割下来，最后抛光一下就可以了。”
“小妹要不要试一下？”
唐小妹跃跃欲试，可一想到五姐的话又犹豫了。
“万一碎了怎么办？”
这么漂亮的玉石，她可舍不得浪费。
唐凌霄满脸无所谓。
“碎了就碎了吧。”
他在心里补充道，反正空间里玉石多的是。
不过他当初试了一下就成功了。
小妹是他的妹妹。
应该也可以和他一样聪明吧？
事实证明。
唐凌霄的想法过于天真了。
唐小妹第一次做玉镯边失败了，切割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别处。
一大块玉石分成了大小不一的两半。
她记得眼里眼泪汪汪。
“呜呜呜……”
“四哥，小妹不小心闯祸了。”
“怎么办？”
唐凌霄，“……”
小妹真的是他的亲妹妹吗？
好笨哦。
沈昭月听到这边的动静，放下手中雕刻到一半的玉佩。
她走到小妹身边，擦了擦她湿润的脸颊。
“小妹怎么哭了？”
孙氏虽然于心不忍，但更加心疼那块碎了的玉石。
刚起手就要打。
“她贪玩也不看看时候，现在把那么好的一块玉石弄碎了！”
“那得浪费多少钱啊！”
“我看她就是欠收拾了，谁也别拦着我，看我今天不打的她屁股开花！”
第213章 不伦不类
沈昭月把小妹挡在身后。
“一块玉石而已。”
“下次试手可以先用普通的石头，等做出来的东西像模像样了，再用次一点的玉石慢慢练习，直到手熟之后再真正开始做玉器饰品。”
唐凌霄连连点头。
“娘，你别怪小妹了，是凌霄让她练手的，那块碎了的玉石，其实还可以做成玉扳指，凌霄给你和爹一人做一个。”
他说干就干。
当下就坐下来开始做玉扳指。
唐小妹渐渐不哭了，抓着五姐的衣角，踮着脚想看四哥是怎么做的。
唐菊直接把她抱起来。
沈昭月和唐凌霄连续几天，都留在石头村，教下人们做玉器，以及锻造和雕刻金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