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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军纷纷抽出弓箭，想要射死那些逃走的明军，然而钢制胸甲却让他们的强弓完全无法发挥效力。除非运气实在不好，否则根本没有坠马阵亡的可能。见到弓箭效果很差，八旗兵们立刻收起影响速度的弓，开始握着马刀拼命催动战马快冲。
等到对方渐渐追近了，郑锡明一声令下，后排的战士立刻扔出了手雷。双方马速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躲避，八旗军士兵们只感觉对方将黑黝黝的铁球扔向后方，不等他们查看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爆炸声接连响起，后面紧追不舍的八旗军立刻被包裹在烟尘之中。
爆炸的弹片将大量战马击杀击伤，八旗军队伍顿时乱作一团。郑锡明当即率领战士们折返回来，一个个抽出燧发短枪对着八旗军一通乱射。昔日勇武的八旗军何时遭遇过这样的战法，而棉甲的防御也有一定限度，在近程的短枪攒射是根本挡不住的。八旗军士兵已经死伤过半了，剩下的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向着来路逃走，途中还不断有人伤重掉落马下。
郑锡明没有继续追赶，他勒住了马对着战士们喊道：“弟兄们今天打得痛快不痛快。”
“痛快。”战士们高声喊着。
郑锡明哈哈大笑道：“都说八旗军三头六臂，在咱们面前还不是灰溜溜的逃走？什么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都是狗屁，这下子牛皮可就吹破了。”他的话引得众人也都大笑起来。
郑锡明道：“大家提高警惕继续前进，咱们可要探明了八旗的具体位置，这才好消灭他们。”
“对。”战士们大声应和着。
吴之番此时正听取了参谋的情况汇报，通过各路侦察部队的汇报，他已经大致估计到了八旗军的位置。对方距离此地至多只有十几里路，旦夕即可到达，他们必须尽快做好战斗准备。
作战准备的命令很快下达，第一枪骑兵师开始做战前准备，就连骑炮营也开始布设炮兵阵地了。不知道是顾宁吹牛还是他对唐军最精锐的第一枪骑兵师有着盲目的信任，反正吴之番没有那种横扫十五万满蒙联军的自信。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心中有了个万全的想法。
吴之番转头对工兵连连长说道：“你立刻带人去南面的马颊河上做好准备，要用大木和石头……”吴之番低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工兵连连长，对方点点头，率领着骑兵连离开了大队，向着南方而去。
一个小时之后，远处的烟尘渐渐清晰，地面的震颤说明正有大量骑兵迅速靠近，满蒙联军已经来了。吴之番的心里有些紧张，毕竟他手下的人实在太少了些，如果正面硬抗恐怕会吃亏的。
当然紧张与害怕是两回事，身经百战的骑兵师更不会溃退，吴之番很快对全师下达了命令：“全体准备战斗，以团为单位结阵。”在满蒙联军抵达之前，训练有素的第一枪骑兵师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十五万满蒙联军不可能全都扎堆行动，这样反而会降低劫掠的效率。此时吴之番所面对的敌军共有八旗兵一万人，蒙军四万人，带队将领正是阿巴泰和豪格。在斥候发现唐军的时候，他们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除了关宁军之外，大明朝根本没有这样一支成建制的强大骑兵。
更让阿巴泰和豪格感到奇怪的是，对方身上穿得不是大明官军的军服。正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传来多股斥候遭受惨重损失的情况，而且根据逃回的人所说，他们遭遇的敌人都不如他们人数多。
这样的消息绝对是爆炸性的，华夏人的骑兵战力何时超过了女真人，就连关宁军的骑兵也从来都只能用优势兵力与他们作战的，被华夏骑兵以少胜多，这简直是八旗军的奇耻大辱。这样有战斗力的军队，而且在大明腹地，他们只能将其视为官军了。随后阿巴泰和豪格就率领全军加速赶来，希望消灭这种很有战斗力的军队，将一切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当远远看到这支强军，阿巴泰也禁不住被震撼了，对方的阵型齐整肃穆，所有人和战马都如木雕泥塑般站立，丝毫没有紧张的气息。更可怕的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气，绝对是久经沙场被人血浸泡出来的，这是做不得假的。没有经历过多次血战的军队，绝对不会散发出这种气势。
不等八旗军进攻到五里之内，骑炮营首先开始发威了，数十门2公斤行营炮陆续开火，不算密集的炮弹落在八旗军的冲锋队伍中，立刻开出一道道血槽。
第七百一十九章 骑兵混战
已经开始采取蝎式炮闩的行营炮，其射速要比前膛装药高上许多，威力也更加强劲。八旗军和蒙古兵都从未见到过，如此小口径的火炮居然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在数十门火炮的轰击下，满蒙联军受到了不小的损失。然而这些打惯了仗的骑兵没有丝毫惧怕，他们仍然在拼命的加快马速前进，希望避开对方的炮兵火力，将战斗距离推进到他们擅长的贴身肉搏。
骑兵师的三个团组成了三个进攻集团，而在三个团中间的空隙内，骑炮营布置的两个炮兵群正在不停的射击。2公斤行营炮凭借着低平的弹道，在冲锋队伍中开出一道道血槽，然而这样的情况注定不能长久，当双方的距离在快速缩短，火炮就要退避三舍了，按照骑兵们的说法，不管火器有多么先进，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要靠马刀。
“还记得我们的口号吗？”吴之番挺立在阵前，看着越来越近的满蒙骑兵高声喊道。
“杀灭建奴，复我河山，血债血偿，不受降卒。”战士们都高喊着，这是他们加入枪骑兵师的第一天，就被灌输的作战信条。当每次思想教育的时候，老兵们都会想他们讲述崇祯二年对辽东的作战，讲述刘体仁将军麾下将士死战不退的壮烈。这样的教育已经让全师所有人的心中，都深深埋下了对八旗军的仇恨。
在北方历次作战中，第一枪骑兵师遭遇八旗军，都会不留活口的全部屠杀，而这一次他们也不会例外。吴之番的一句话，激起了全体官兵的战斗热忱，他们高喊着口号，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跟着我冲。”见到双方已经只剩下了三里距离，吴之番一挥手，率先冲了出去，紧接着第一团的官兵都跟着冲了出去。见到第一团发起冲锋，两翼的第二团和第三团同时发起冲锋。
火炮在骑兵发动冲锋之后就停了下来，后面的事情就要看骑兵之间的对决了。很快呯呯的枪声传了过来，不少人开始在马上用燧发枪射击，开始做对冲之前的准备。
当发现对方骑兵之中，许多人都能娴熟的马上使用燧发枪射击，阿巴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感觉这样的作战方式似曾相识，却偏又想不起来。这个时候双方的距离在逐渐接近，射击之后的唐军骑兵纷纷收起燧发枪，抽出了短枪和马刀准备近战。
当双方撞击在一起，进入混战状态的时候，枪骑兵师的官兵们熟练的挥动着马刀，同时利用燧发短枪进行支援，立刻让满蒙联军吃了大亏。看着己方骑兵纷纷倒地，而对方的代价却极其微小，阿巴泰忽然想到了答案。
“这是那支精锐的朝鲜骑兵。”阿巴泰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豪格被吓了一跳，他常年率军对蒙古作战，并未与吴之番交过手。当初为了牵制八旗军对北大荒可能的侵袭，吴之番率领第一枪骑兵师在松辽平原上肆虐，阿巴泰也曾经见识过几次。只不过当时吴之番所部骑兵都穿着朝鲜军服，旗帜也是朝鲜军的三角旗，所以刚才阿巴泰没有认出来。
现在骑兵师用出了他们招牌式的作战方式，右手马刀左手短枪，他立刻就醒悟了过来。提起这个骑兵师，可是给八旗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当初很长时间内，八旗军诸多贝勒都是闻之色变。后来随着堡垒群的巩固，以及对俄国作战的压力，吴之番骑兵师被抽调走，才让八旗军渐渐淡忘了此事。
如今仇人再次见面，尽管第一枪骑兵师换了装束和旗帜，阿巴泰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装束和旗帜能够变化，但固定的作战方式却无法完全掩盖。
“你刚才说什么？他们是朝鲜骑兵？”豪格追问道。
阿巴泰点点头：“你记得两年前，在松辽平原杀戮我数万百姓的那支朝鲜骑兵吗？”
“当然知道，那次十五叔也差点吃了大亏，还受到了皇阿玛的申斥。”豪格点了点头。
“就是他们做的，虽然装束已经变了，但战法却没有改变。”阿巴泰冷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看来当初对我们的劫掠不那么简单，说不定大明才是幕后黑手啊。”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上报给皇阿玛，让他老人家定夺。”豪格说道。
“没错。”阿巴泰点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消灭这些骑兵，为我数万百姓复仇。”
“没错，消灭他们。”豪格也是战心大起，连忙请战：“让我带队上吧，保证杀光这些人。”
“先不要冲动，让蒙古骑兵去试探一下也好，我们的人非常宝贵，不能轻易伤亡。”阿巴泰没有野心又为人稳重，这也是皇太极重用他的原因。
“好吧。”豪格点点头，按耐下心中的急切，观看着作为首轮冲锋的两万蒙古骑兵，与唐军骑兵的大战。
如果说军械的精良程度，蒙古骑兵甚至连八旗军都不如，更不要提更加精锐的唐军了。他们大多是一身皮衣皮帽，近了用弯刀砍，远了用弓箭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尽管骑术精熟，不输于任何骑兵，但武器装备的差距确是需要血肉来填补的。反观唐军身上坚固的胸甲，弯刀砍不透强弓射不穿，而对方的火器之犀利，马刀之锋锐，却让他们望尘莫及。双方交手仅仅十几分钟，蒙古骑兵的损失就超过了一半，整条战线顿时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