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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雨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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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发没说话。 

“没鬼用!没出息!你看陈叔的仔,多本事,多争光,你呢?将来只配和我一样做生意!” 

“做生意有什么不好。”余发嘟哝了一句。 

“你……”老豆一时找不到词。就恶狠狼地说,“你……你睡你的死猪觉去吧!” 

余发缩缩脖了,进屋了。 

雷震子的崇拜者

江老师此时感想颇多。特区少年,尤其当地孩子的教育问题是一个新课题。 

江老师想起他在西安时。曾在《参考消息》上看到一则短讯:深圳本地学生厌学现象严重。报上分析了几点,其中一点就是当地人生活过于富裕,而上层建筑没跟上,物质与文化脱了节。致使孩子安于现状、懒于学习。余发身上就明显地表露出这一点,这不能不说与家庭环境有根大关系。他想起当年下乡的情景,虽然物质生活极其贫困。但他们对知识的探求,对人生的向往,对理想的追寻,却坚韧不拔。他们的行为举止是现在一些只知自伤自怜,只知高喊“理解”“苦闷”.只知对物质无止境地追求的青少年根本无法理解的。在这些孩子眼里他们也许相当于“堂吉坷德”。三毛曾说过,中国二三十年后可能会发生比“文化大革命”更不堪设想的事,那就是一代人的精神失落。 

是一种时代病吗?脆弱加懒惰的时代病吗?青年人危机!令人忧心! 

江老师觉得自己也许想重了,想深了。不过江老师也有庆幸,余发还是个好孩子。孺子可教,这就可以了。自己既然到了深圳这块被不少人称为“文化沙漠”的地方,就应该尽自己绵薄之力为之增添绿色。知道吗?大人有时是多么希望帮帮你们啊,江老师想。

那么同村的本地子弟陈明呢?都是本地的孩子,家庭环境差不多,年龄一样,进的是同一所学校,可两人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找不到相似之处,是什么因素造成的呢?突然,江老师很想去了解和接近这位比较特别的学生。 

江老师顺着村里人的指向走去。两家相距不过百米,不一会儿就到。听人说,当地人对教育看得很轻,对老师也不尊重。可他家访余发的父母时,觉得并不尽然。也许出于敬畏,他们对老师是毕恭毕敬的。陈明家呢? 

陈明家围墙很高,门楣上“出入平安”四个字很显目。院里养了两条德国犬,几万元一条,防贼用的。钱多了,防范措施也得同步发展。名犬终归是名犬,见了生人,立刻吠起来。一个20多岁的少妇抱着孩子出来。 

“找谁呀?” 

“陈明是住在这里吧,我是他班主任。” 

“噢。老师。”女人开了院子里的大铁闸门,引江老师进了客厅,“阿爸,明仔他老师来了。” 

陈明的爸爸把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到江老师身上,立刻又是一种窘状,他们刚刚照过面,在余发家的牌桌上。 

“老师,你坐。”爸爸说着十分生硬的普通话,“陈明他在学校做错事了?” 

“不是……” 

“学习退步了?” 

“不是……” 

“那……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主要想了解一下……” 

爸爸一听有几分怀疑,他上下前后地打量着江老师。江老师想:“难道非要做错事和学习退步才家访吗?” 

刚才开门的女人端了杯茶:“老师,饮茶。”广东人管“喝”叫“饮”。接着冲楼上喊:“明仔,你班主任来了!” 

陈明的爸爸像想起什么,说:“老师,你是不是担心陈明会像余发那样玩麻雀?不会的,放心。陈明连电视都不看。” 

“江老师。”陈明叫了声。 

陈明站在二楼楼梯口,高高在上,有几分冷漠。他慢慢走下楼。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来看看。我刚从余发家出来。” 

“老师,你来了,我也想问些题。”陈明拿着书请教起来。他可够会利用时间的!江老师解答完了,问:“明白了?”陈明点点头,道了谢。只有在学习中,陈明才一改他的傲气,变得温顺起来。 

“陈明,将来打算考哪所大学?” 

“清华。”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江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陈明爸爸插了句:“清华在哪里?” 

陈明没有作声,也没有要回答的迹象,江老师便说:“在北京。” 

“在北京啊!”爸爸很吃惊,“那很冷啊,不好,不好,出去户口就回不来了……傻仔,考深大啦——” 

陈明仍不作声,江老师又解释道:“清华是全国最名牌的大学之一。” 

“哇——”小孩的哭啼声打断了江老师的说话;爸爸看港产片突然笑了起来。陈明不满地看了小孩一眼,陈明的姐姐立刻捂住孩子的嘴:“别哭,舅舅要生气了。”陈明又看了爸爸一眼,爸爸也是满脸歉意,立刻把音量调小:“你们谈,你们谈。” 

“老师,到我房里去说吧。” 

“不了。陈明,我们以后再谈,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也可随时找我。”江老师临走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送走了江老师,陈明便对爸爸说:“阿爸,我好心(希望)你不要再去余叔家玩麻雀。 

“我又不是天天玩,得闲无聊时玩一次嘛。哪知你老师那么多事还家访!” 

“是呀!”姐姐抱着女儿也附和道,“阿爸玩一次两次也没所谓嘛!” 

“还有你!”陈明又对姐姐说,“你的女儿很吵,你知晤知?” 

陈明哑哑哑地跑上楼,他姐姐委屈地说:“爸,你看细佬(弟弟),细佬仔(小孩)哪里会不吵不哭嘛。” 

爸爸却说:“你也是,谁叫你那么没本事,生女不生男,叫婆家给赶回来,你看你两个姐姐,个个都生仔……”在此地。生男生女关系太大了。生男丁,满18岁就可分到一块地皮盖房子。难怪姐姐婆家怨声载道。 

“阿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陈明进了房,这是一间20多平方米的大房,他何止只有一间,自从三个姐姐出嫁后,三楼、四楼都是空着的,阿妈说留着给陈明娶老婆用。在他们思维里,人生莫过于赚钱。娶老婆、生儿子这些事。陈明不屑,他根本看不起腰缠万贯却连“清华”在哪都不知道的老豆;看不起只会对父亲唯唯诺诺服侍得好好的阿妈;看不起整天为生不出男仔愁眉苦脸的家姐。只有那个小叔叔,在英德县的小叔叔在他心中占点位置。因为家里只有小叔叔有文化,讲话还有点水平。 

陈明把门锁上,关上铝合金窗,把丝绒窗帘拉严。他常常这样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制造出个学习气氛。 

门背后贴着雷震子的画像,家里有许多年画,什么门神、财神、寿星,一大堆。一次,他妈妈竟擅自拿了些画张贴到陈明房里,说讨个吉利。陈明二后没说,动手就撕。发现这张人长翅膀的画后他歇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封神演义)中西伯候姬昌在燕山收养的儿子,名叫雷震子。雷震子在终南山学道时,吃了两位仙杏,两肋长出了一对内翅,经师父云中子点化,变成风雷二翅,从此本领更加不凡。那阵于正放《封神榜》,陈明瞟了几眼,觉得雷震子失真。无论电影(封神榜)还是电视《封神榜》,里头的雷震子都不是他心目中的那种形象。倒是这幅画,与他的想象很接近,莫名地,他就喜欢这张画。他将它贴在门背后,进进出出都能看到的地方。当许许多多中学生部疯狂地崇拜痴迷于港台歌星影星时,这个生活在毗邻香港的深圳少年却崇尚起几千年前的一个神话人物,不是有些费解吗? 

看着这幅画,陈明有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将不同凡响,与众不同。 

楼下又传来电视声,爸爸的大笑声,小孩的叫声,姐姐的哭声,他知道只要他下去一趟,爸爸立刻会关掉电视,姐姐也会抱着孩子去睡觉。此刻,他不想这样,他有些司怜爸爸姐姐。他们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有钱又有什么用?无聊!那自己呢? 

陈明往那张“雅兰”床垫一仰,反弹了一下。陈明双手交叉抱着头,脑海里重复同一个镜头:在一片昏暗的大森林里,他独自一人;他不知怎么走,似乎哪儿都没路;他徘徊,树上叶子纷纷落下,杂草向他伸来,他被包围缠绕。突然,他看见前方有丝亮光。他拼命向前跑,跑了很久,抬起头,那亮光还是在前方,近在咫尺,却终不可得。 

就这样胡思乱想,脑海里不断出现那丝亮光,自己不停地跑。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感到自我,但仍无法完全肯定,是否真正的自我。他抬头,又看见那个非凡的雷震子,他笑了。 

他起床回到桌前,因为明天考语文。 

 。。



花季雨季 … 第七章 重阳节登梧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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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九月九是重阳节,在南方,很重视这个节日,很重视的登山这个风俗,认为登到山的最顶峰,将带来一年的好运气。 

学校很精明,把秋游放在这一天,这样不会影响教学计划。因为这天正是星期天,可谓“精打细算”了。 

当江老师告诉同学们重阳节去登梧桐山时,原以为会得到同学们的一片欢呼,没想到,竟有不少同学喊: 

“老师。我们根本不想玩。” 

“就是,星期一还要考化学呢!” 

“要念书,没工夫玩。” 

江老师有点吃惊。这班学生太难“对付”了。平时说功课重,没有时间玩,还会写信给某个刊物,说《我想休息》……现在让大家玩了,又一个个不愿意,嚷着要读书。江老师站在讲台上,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群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学生,一连说了四个“安静”,但寡不敌众,声音被同学们的喧闹淹没。江老师拿着板擦往桌上重重一拍,吵闹声才压了下去。 

“你们为什么不愿去?” 

“没意思,九中专找星期天游玩。星期天本来就是休息日。再说年年秋游都大同小异,没新意,没意思!”王笑天把书狠狠地往桌上一摔。 

“可这是集体活动,学校规定学生一律参加,总不能咱们班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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