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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集体活动,学校规定学生一律参加,总不能咱们班搞特殊,不去啊!”老师摊了牌。
这回轮到学生吃惊了。学校怎么回事,平时总说学习任务重,不要浪费时间,时间就是分数,现在不去又不允许。
“老师,我有病。去不了。”一个学生还是不死心。
“行,医院开假条。”老师也不高兴了。“集体活动一律必须参加,否则,记旷课!”
这位同学扫兴地叹口气,与那些愿意去的同学唠叨:梧桐山如何如何不好玩,风景如何如何单调,某时某人在梧桐山发生了什么什么不快之事。一些人马上附和。
江老师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大家说,16岁是花季,17岁是雨季,是最美好、最活泼、最灿烂的时光。可我看咱们班同学怎么都像落叶。像老爷子老太太似的!拿出一点活力来!”
江老师一说,同学们都笑了:“灿烂不起来,星期一考化学。”
“先把考试的事放在一边,登上了山,一年都顺利,次次考试好!”
“先把考试放一边?老师,这可是你说的。考不好,可不怪我们了!”同学们肆无忌惮了。
尽管班上仍然吵吵闹闹的,但气氛很融洽,同学们说着说着都变成愿意去了。
最后,江老师说:“重阳节那天,全班都去登山,讨个吉利,轻轻松松玩一天。有位名人说,学要学得踏实,玩要玩得痛快。就要这样。别学习时老想着玩,玩时又念着学习。听好了,星期天早上七点准时到校集合!”
“老师,我六点来可以吗?”余发塔笑道。
“行,你夜里十二点来,我也没意见。”
班上又笑成一团。
林晓旭想,江老师就是不像其他老师。
接着,老师找班委商量活动计划,同学们开始自行分组。这场合总是让柳清很难过的,她又在可怜兮兮地等老师把自己当产品推销到人少的组。可这次却出乎意外.欣然叫她:“柳清,我们几个一组好不好?柳清受宠若惊,鸡啄米似地点头。
重阳节那天,是晴朗和煦的日子。
按照预先的计划,同学们在校门口集合。女生们今天穿得很漂亮,由于是登山,学校允许大家不穿校服,所以姑娘们十分珍惜这一天,都把自己最中意的衣服穿起来。刘夏穿一件很普通的t恤,一条牛仔裤,一双bossini,既大方又精神。青春嘛,穿什么都好看。
同学们分别上了两辆车。林晓旭发现江老师已在她要上的那辆车上,十分高兴,拉着欣然在老师旁边坐下。文艺委员刘夏捧着花名册,一共点了三遍,还是闹不清人是否到齐了,搞出了“没来的请举手”诸如此类的笑话。最后还是班长萧遥上阵,才把人头搞清楚。缺了一个柳清。她有什么事呢?
车子开动了。同学们从繁重的功课中逃出来,竞相显出爱笑爱闹的本色。有的塞上walkman听音乐;有的边吃零嘴边聊天;有的讲悄悄话;有的用漂亮的丝绳编个得意的图案——这是女生中刚刚兴起的一种“私活”;有的一言不发,欣赏窗外的景色。他们吵嚷着挤在一起,大声他说,大声地笑,大声地唱,大声打着哈欠,咯咯咯咯乐成一片,哎哟哎哟叫成一团。
不知什么时候,余发当了算命先生,在给人看手纹。
“刘夏,你的婚姻线……啧啧……你自己看看,多杂乱啊。”
“怎么了?”刘夏急了。
刘夏越是急。余发越是卖关子:“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很痛苦的。”
“说呀。你快说吧!”
“好,好,我说。你的婚姻很曲折,中年会有婚变,第三者插足,你感情不专一,花心,喜新厌旧……可怜了我们王笑天啊……”
刘夏把手收回来,骂:“有病!大概是你自己的事吧,硬往我身上安。”
录音机里传出“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大家不约而同想起几天前。余发捉弄刘夏的情景,便都笑了。爱闹的男生也冲着刘夏跟着录音机高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急得刘夏直跺脚。王笑天冒出来了:“你们是欺负俺娘家没人咋的,竟敢欺负我们文委。”惹得哄堂大笑,刘夏也笑了,可是脸不知怎么开始发烫。心里有几分感激。
“……对你的爱、爱、爱不完……“大家开始唱郭富城的歌。
“谢谢你给我的爱……”这是《小芳》。他们唱这些歇犹如他们父辈唱革命歌曲,张口就来。
江老师插嘴:“你们现在中学生怎么成天爱不离口,爱个没完的!”
又爆出一阵笑声。“没有我们的歌嘛!”有人答辩道。
深圳中学生崇拜偶像的现象比较普遍,也许是离港台大近,这方面的信息过于灵通。童安格、刘德华红过了,就崇拜黎明;郭富城红的时候,收集郭富城的照片;后来红的是台湾一位青春偶像林志颖,好多女生立刻“见异思迁”到他身上。
刘夏、柳清就收集了好多的明星照、影像卡和磁带、cd之类的。一次刘夏听说黎明来深圳开演唱会,激动不已,可惜没票。后来又听说黎明冬天到北京开演唱会,北京许多女中学生冒着大雪在机场等候黎明几个小时。刘夏就对来自北京的萧遥说:“你们北京女生怎么那样冲动,好歹也是首都。太肤浅了!搞得萧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是和刘夏斗嘴,斗不过时,贬她的偶像,包你解恨。
那一次,刘夏和晓旭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晓旭气极,便说:“刘德华有啥好的,又老又丑!然后在一边看刘夏气呼呼于瞪眼的样子,好解恨哦。
你唱一首《涛声依旧》,我接一首《忘情水》.他再来首《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简直成了爱情歌曲大汇唱。
欣然捅了下晓旭:“发现没有,现在歌词分作三类:第一类,我爱你,你不爱我,像那首‘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没有感动过’;第二类,你爱我,我不爱你,有‘心中早已有了他’,‘他比你先到’;第三类则是前两者的综合,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被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爱。那就是‘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晓旭听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流行歌曲正唱得起劲,余发突然唱道:“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他一唱完,刘夏马上唱起电影《上甘岭》里的插曲《我的祖国》,她开了第一句,其他同学不约而同地跟着她唱下去。等到唱第二段,就变成刘夏领唱,大家合唱了,老师也加入了。唱完后。江老师说:“你们也会唱这些老歌啊。我一唱这些歌,就想起我们年轻时候。还是这些歌好听。”
“老师,您不要搞独裁主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王笑天笑道。
突然紧急刹车,那些有位子不坐。宁可站着的同学一个个都前俯仆倒,同学们倒在一起又骂又笑。
江老师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你们都是爱玩的嘛,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不想玩。”
“不想玩是假的,不敢玩是真的。”欣然道。
“不敢玩?”江老师重复道。
“当然了。玩就像做错事似的心里虚得很。”
“等我高考过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书烧光,发泄一下。”
“我们像填鸭一样被塞了一肚子教科书,说实在的,有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消化,完全靠死记硬背来对付考试。前两个星期得100分的卷子你今天要是拿来给我考,满分绝对不可能了,因为我没有准备,原来背下的东西早飞到爪哇国去了。这样读书,不如不读!”王笑天说。
“你敢!余发激他。”
“是,我不敢,不但不敢不读,而且还得好好地读,老爸还等着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呢!”
江老师也深感到现行的教育制度、教育方法并不完善,他想多知道一些学生的看法。便问:“你们是对课本有意见?”
“那倒不是。”萧遥说。“其实课本传授的也是知识,做学问的基本功也都在这里。可我们现在学习不是为了做学问,完全是为了考试,为了高考,这样就失去了学习的初衷。这样我们再怎么学,也是水平高不过老师,知识超不出书本。”
“不考怎么选拔人才?”陈明试图做一个辩解,“文化大革命’不是反对分数面前人人平等而取消了高考吗,高校生源靠基层推荐。结果怎么样?走后门成风!什么事一有走后门现象,质量绝对保证不了,如果现在大学招生还是搞举荐,那受贿现象比起当年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觉得实行高考是合理的,不管如何,考上大学,脱颖而出的,就是优秀的。我瞧不起那些因为某些问题就拼命抨击高考制度的人。这不是学生应该采取的态度。”
陈明看见老师朝他点点头。
“牢骚和怨言仅仅是发泄,说抨击言重了。说到态度,做为学生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态度?”谢欣然的问题把大家带人思索,“是顺从?还是逆反?好像只有这两个极端,而没有中间的道路?”
陈明这才发现,老师不仅对他一个人点头,而是对每个同学都微笑着点头。
在车上,林晓旭没和江老师说上一句话。好几次,她都想说话,说些有深度。有价值的话题让老师注意她,可是又担心话题不妥当。不过林晓旭也已心满意足了。她就坐在江老师的身边。她第一次这么紧挨着老师,江老师那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一脸的笑容无不激起她内心的一阵阵骚动和欢乐。
绝耐的新感觉
梧桐山是座非常美丽的山的名字。在繁华的都市住久了。每个人都有回归大自然的愿望,去亲近红红的太阳,黄黄的土地,绿绿的树和五彩的花。关在学校里的学生们,只有秋游才会有这份美的享受。
沉睡了一夜的梧桐山。以清新饱满的精神迎接游人。
对于生活在嘈杂都市里的人,如此亲切地感受到大自然的拥抱,有种新意。空气是那么清新,简直不忍呼吸。有文章介绍梧桐山有份“大都市中难寻的真情”.看来真是如此。
分组而行。老师说在山顶集合。
大部分同学跟着老师沿着盘山路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