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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亚一家-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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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他抓住埃戛的手臂大声说,“离开了奥里威斯!。。在这儿,我们至少能聚在一起聊聊天,谈谈文学。。”他打算把客厅布置得更有情趣,更加舒适。把旁边那间屋子改成吸烟室,铺上印度产的垫子,然后,再找一天请朋友们来吃晚饭。。这样就实现了他的宿愿,建立起一个业余的文学艺术爱好者的活动中心。。除此之外,一定要再出版一个刊物,那将是知识界的莫大幸事。所有这一切将预示着会有一个真正绝妙的冬天,就象那个该死的达马祖说过的。

“而这一切,”埃戛总结说,“是给我们的国家增添文明。小伙子,咱们肯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公民!。。”“要是想为我立个塑像,”卡洛斯得意他说,“那就请立在圣弗朗西斯科街。。今天晚上多美啊!”

他们在特琳达德剧院门前停下,这时有一个蓄着耶稣信徒般的胡子、身着丧服的人从出租马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顶一八三○年流行的宽边礼帽。

这人从卡洛斯和埃戛身旁经过时,因忙着收点我回的零钱,没看见他们。但是,埃戛却认出了他。

“是达马祖的舅舅,一个富有煽动性的人物!一表人才!”

“据达马祖说,他是他们家的酒鬼,”卡洛斯笑着提醒道。

楼上大厅里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正在把大衣递给门口仆人的卡洛斯,担心格鲁热斯的节目开始了。。“不可能!”埃戛说。“那是出于礼貌的鼓掌!”

果然,当他们从两旁摆着花草的楼梯上走到前厅时,见到两个身穿礼服,踮着脚尖走路的人在窃窃私语。这时,他们听到舞台上,一个洪亮的嗓门,带着浓重的乡下口音,说话时元音拖得很长,正呼喊着“拉马丁①的宗教灵魂!。。”“是鲁芬诺,他近来简直神气极了!”还没跨进门的黛莱斯?加玛低声说,手里的雪茄烟背在身后。

卡洛斯冷漠地站在黛莱斯身旁,但是,瘦高的埃戛却顺着铺了红地毯的通道住前挤。通道两旁一排排的人头紧挨在一起,个个聚精会神,着了迷。

观众的藤椅一直摆到了舞台边上。舞台附近,那装饰着浅色羽毛或花朵的女士们的帽子比比皆是。四周站着男人们,有文人俱乐部、“哈瓦那之家”的常客,有政府各部官员,有的系着白色领带,有的穿了晚礼服,都靠在支撑剧场的细柱上,身影从镜子中反射出来。埃戛看到了索查?内图先生用两只手指支着那长着稀疏胡子的干瘦的脸,正在思考着什么;再往前,是贡沙先生,一头被凤吹乱的蓬松头发;接着是侯爵,他围着一条白色的丝质围巾;再过去,有一小群人,是赛马俱乐部的年轻人,有瓦加斯兄弟,孟冬萨,皮尼埃罗,他们带着惊讶与厌恶观看这场口才表演。上面楼座里,蒙着丝绒的栏杆后面,又是一排女士,她们身穿浅色衣裙,身子轻轻摇动着;她们的后边,站着一排绅士,其中那位新的内阁成员内维斯犹如鹤立鸡群,神色严肃,双臂交叉,做工粗糙的外套上别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茶花。

瓦斯灯使人窒息,那冷酷的灯光在明亮的剧场大厅中一闪一闪。这座淡黄色的大厅里还闪动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道道光束。小心翼翼的感冒咳嗽声不时地划破大厅的寂静,但那声音都立即被子帕压了下去。在楼座的尽头,有间用隔板做成的包厢,挂着樱桃色的丝绒门帘,包厢里摆了两张金色靠背椅,此刻还空着,包厢中那绯红色的锦缎显示出了王室的气派。

这时,鲁芬诺——一位皮肤黝黑,留着一撮胡子的后山县律师,在舞台上挥动着双臂,正在颂扬一位天使,“一位他曾在遥远的天空见到的赒济天使,扑打着两只锦缎的翅膀。。”埃戛没听明白——他被夹在一位满头滴汗的胖神父和一位戴黑色眼镜的准尉之间。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说的是什么?”神父激动得满面红光地告诉他说:“他说的全是关于慈善、进步事业!讲得真精彩。。可惜快讲完了!”

不错,看来已是尾声。鲁芬诺拽出手帕,慢慢地擦着前额,然后,疾步走到台前,以一个受到鼓舞非常激动的姿势转向王室的座席——这样一来,他那背心往上一提,内裤的裤腰都露了出来。这时,埃戛明白了。鲁芬诺在颂扬一位捐献了六十万雷亚尔给闹水灾的上特茹县灾民的公主。这位公主还打算为便利这些灾民在塔帕达花园设一座商常但是,使鲁芬诺激动的,不仅仅是这笔巨额的施舍,因为他“如同所有受过哲学教育并且对这个世纪怀有真正抱负的人一样,从这些历史的事实中,他看到的不仅是事实本身象诗一般的优美,而且也看到了它们的社会影响。对于那戴着薄纱手套的手伸向了穷人这种非凡的诗一般的动作,广大民众只是欣喜而纯朴地笑了。而他,作为一个哲学家,则立刻透过公主的纤细手指预见到一个深远而美好的效果。。是什么呢,先生们?那就是信念的恢复!”

突然,一把扇子从楼上滑落下来,招致楼下对一位胖太太的一声吼叫,进而引起了一阵埋怨声和一阵短暂的喧哗。礼服上佩戴着宽宽的红丝带的晚会主持人堂若泽?谢格拉立即站到了通向舞台的台阶上。他严厉地用那双斜①拉马丁(1790— 1869),法国诗人,历上学家及政治家。

眼睛朝着那个还不时发出笑声的出事的角落瞪着。有些绅士愤怒地嚷道:“嘘,安静,滚出去!”前排的座位上出现了勾瓦林纽部长的脸,他的眼镜严厉地闪着光,表现出对场内秩序的不安。。这时,埃戛在他旁边找到了伯爵夫人,看见她戴了顶蓝帽于坐在远处,一边是全身黑色打扮的阿尔汶子爵夫人,另一边是宽肩膀上披着淡紫色绸缎的克拉本子爵夫人。吵闹声完全停息了。这时,鲁芬诺不紧不慢地呷了口水润润嘴唇,手里拿着白色手帕,笑眯眯地往前走了一步。

“先生们,我刚才说到,由于这个世纪的抱负。。”这时,埃戛感到透不过气来,很压抑,鲁芬诺的演讲使他受不了,好象他身旁那个神父身上也散发着臭气一样。他再也忍不住了,从后面挤出去找卡洛斯聊聊天。

“你想象得出是这么个蠢货吗?”

“讨厌死了!”卡洛斯低声说。“格鲁热斯什么时候演奏?”

埃戛不知道,因为整个节目都变动了。

“你的伯爵夫人在这儿呢!坐在前面,戴蓝帽子。。我等着待会儿看你们见面呢!”

这时,两人都转过了身子,因为他们听到后面有人彬彬有礼地轻声说:“晚安,先生们①。。”是斯坦因布罗肯和他的秘书,他俩都郑重地穿着晚礼服,踮着脚尖走路,手里拿着折起来的礼帽。一见面,斯但因布罗肯就抱怨王室没人出席:“晚会筹委会的冈塔涅德先生对我说得很肯定,王后要来的。。有她的支持最好了,整个晚会都应有她的支持,对吧?。。我就是为此才来的。真令人扫兴。。阿丰苏?达?马亚身体很健康吧?②”“谢谢,③。。”大厅里非常安静。鲁芬诺打着手势,好象在画布上慢慢地画着优美的线条。他描绘着一个村庄,即他出生的那个村庄日落时的美景。他的嗓门渐渐地降下来了,变得柔和了,并慢慢地消失在一片昏暗的嘈杂声中。这时,斯坦因布罗肯轻轻地碰了一下埃戛的肩膀。他想知道一下埃戛对他说过的那位杰出的演说家是否就是这一位。。埃戛怀着爱国主义的情感回答说,“这位是全欧洲最杰出的演说家之一!”

“属于哪一类型?”

“卓越的天才型,狄摩西尼斯①型的!”

斯坦因布罗肯惊讶地睁大双眼,并用芬兰语告诉了他的秘书,秘书懒洋洋地夹上了单片眼镜,这两位芬兰使者腋下夹着礼帽,闭着双眼,好象是缩在一个庙里,静静地听着,等待着见见这位卓越的演说家。

这时,鲁芬诺两手垂下,坦白地承认了他内心的脆弱!尽管他的村庄如诗如画,每一块草地上都有紫罗兰,灌木丛中有夜莺,这些无可辩驳地证明上帝的存在,但是,他却被无神论的荆棘刺得死去活来!是的,傍晚时分,当古老的钟楼上的钟声召唤着人们去做晚祷,以及谷地里收割庄稼的妇女们①原文为法文。

②原文为法文。

③原文为法文。

①狄摩西尼斯(公元前385—公元前322),古希腊的演说家和政治家。

唱起歌儿的时候,有多少次他曾从教堂广场的十字架和墓地十字架旁走过,并从一旁恶狠狠地对着这些东西报以伏尔泰②式的冷笑!。。许多听众都动情地颤抖了一下。有的高兴得几乎话都说不清了,只是低声嚷着:“讲得好,讲得好。。”不错,正在被疑问折磨之时,鲁芬诺听到了一声响彻葡萄牙的可怕的叫喊。。发生了什么事?自然界向它的子女进攻了!鲁芬诺描绘着水灾,挥舞着双臂,就象是在水灾中挣扎。。这里一间小屋——充满仁爱的小窝倒塌了;那里,从洞穴中,传来了牛羊的惨叫声;再往前,污黑的水浪卷走了一颗含苞待放的玫瑰和一个摇篮!。。人们跳动着的胸腔里爆发出了热烈而嘶哑的叫好声。在卡洛斯和埃戛四周,人们激动地转过身子互相望了望,脸上闪着光彩,同样兴奋地欢呼着:“多精彩的演说!。。太棒了!。。真是才华卓绝!。。”鲁芬诺微笑着,陶醉在这种激昂的情绪之中。这是他语言的功力。随后,他崇敬地转向庄重、空无人坐的王室席位。。由于他看到自然界的恼怒无法遏制,他就抬起双眼朝向了上苍的庇护所,朝向了会降临救星的神圣地方,朝向葡萄牙国王!这时,他猛然惊喜地看到他的头顶上伸展着一位天使的翅膀!是赒济天使,先生们!她从什么地方来?她的怜悯之心又是发自何处?她这样披着满头金发从何处出现?是来自科学书籍?是来自化学试验室?是来自连灵魂都不敢承认的解剖阶梯教室?是来自那些把上帝当作罗伯斯庇尔的先行者的干巴巴的哲学学校?不是!他曾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冒昧地问过那位天使。赒济天使指着上天轻声地说:“我从那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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