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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还是安心住下,你安全了,哥哥在外才能放心。”
“还是先别叫嫂子了,”岚汐说着红了脸,“还没过门呢!”
“都叫了这么久,在哥哥身边的时候嫂子不说,这都进了我家门,反倒不让我叫了,这是什么道理!”云佩说笑着来喝岚汐的痒,两个姑娘一阵疯闹回了屋子。
这时,府外传来紧急军令,居然有一小队全副武装的人马过了长江天险,直奔金陵而来!
云佩说不理慕霁,还真的是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但是眼下慕霁顾不上许多,来到王府二门,请人传话要见云佩和岚汐。
云靖在金陵的人马并不多,有一千多人,得到了消息,这些人马上聚集起来,做好了备战准备。
云佩有些不愿意见慕霁,但是眼下形势突然,也只好被岚汐拖着出来见人。
客厅上,只见慕霁全副战甲立在堂上,说起来,这是云佩第一次看见穿着戎装的慕霁。黑色的长发被拢在头盔里,露出了额上红色的龙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她,一言未发,却似已经说了万语千言。
云佩心里一阵后悔,但她仍是不愿张嘴问他一句,哪怕一句“你去哪”。
“你去哪?”岚汐松开云佩的手,走到慕霁身边。
“出城迎战。”慕霁怕二人担心,故作轻松道,“探马来报,领军的是冷善成。所幸他只带了几千人,打金陵估计是为了分散云靖的注意力。眼下唯一的先机是他不知道城中兵力,我在城外一百里设伏,等冷善成进来,开城门两下夹击没准可以出奇制胜。我给你们留了五百人守城,剩下的就交给我。”
岚汐听慕霁交待完,心里有数。毕竟城里能带兵的都被云靖带走了,眼下境况真是说不出来的差。若不是云靖突发奇想让这三人南下,恐怕冷善成就要扑个空。留一座空城给他并没什么,但是眼下城中都是对于云靖最重要的人,少不得真的会牵制到云靖的计划。说起来,长安城里的谋划者切中了云靖的软肋。但只是因为无巧不成书。
慕霁见云佩不跟自己说话,便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会在你们前面挡着。何况,金陵的城墙厚着呢!”说完自己也笑了,“好了我走了,你们保重。”
云佩看着慕霁渐渐走远,终于红了眼眶。
“若是我死了,你们就关紧城门等着云靖,他一定会来救你们的。”这一句话不停地在云佩的脑袋里回响,嗡嗡嗡……
岚汐状似无意道,“再不说话,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慕霁!”云佩再也忍不住,朝着已经骑马远去的背影,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见马步缓了缓,慕霁回过身来朝这边挥了挥手。
隐约扬起了嘴角。
然后朝城门方向策马而去。
当背影终于凝成了一个黑点,云佩极目也不再能看得清楚时,一股又酸又涩的暖流在全身涌动起来。
压抑了许久的大雨“刷——”地落了下来。
和着云佩的眼泪。
☆、似此星辰非昨夜
慕霁出了城,雨势越来越大。士兵们已经在金陵城外做好埋伏,只等冷善成杀将过来。
慕霁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想起在城门下,云佩好像喊了自己一声。
一道雷鸣劈过,慕霁额上的龙纹忽然灼痛起来。究竟是因为大雨,还是因为……想起了她?
*
潼关。
宁策率领大军火速开到潼关,真的是一路上兵不血刃。
潼关城东,官道上响起“嘚嘚”的马蹄声,望去时,一阵沙尘卷了过来。
“宁策!”沙尘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呼声,呼声未落,就见云靖骑着快马飞到宁策面前。
“王爷!”宁策翻身下马,对云靖抱拳执礼。
“你得了啊,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规矩!”云靖也下了马,扶起宁策,“还顺利吗?”
宁策黝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真是想不到的顺利。”
云靖觉得宁策在前线,不会知道家人先前被刑部拘禁,反正眼下一家无事,便没有对宁策提起。宁策觉得,子侄之死是自己的罪过,和云靖说也没有什么意义,眼下合力攻城才是紧要之事,便也很默契地没有提。
“众军士车马劳顿,不如就地扎营,先行休息吧。”宁策提议道。
“嗯,反正不急。”云靖席地而坐,说着冷笑起来,“勤王的圣旨发了好几个月,除了齐国出了兵马,其他国都跟他娘的龟儿子一样缩着头,真他妈的是好兄弟啊!”
“嗯?”
“你还不知道吗?京中哪有兵力,据我所知也就两万禁军。赤龙猛虎两师都带到了朔州,眼下在咱们手上。除此之外,也就是各国有兵,但是那些玩意儿都一个个害怕自损实力,到现在屁也没放一个!”
“恐怕,大家都等着看齐王的好戏吧!”宁策想起云翊,狠狠地抬脚碾了碾地上的一株野草。
“反正等到大事成了,这些没用的东西,一个也不留!”云靖说起将来的计划,眼睛里流露出亮光闪闪。
休整了几日,大军开拔,向潼关行进。
云翊站在城楼上,手搭凉棚不住地张望着,“少东,不是说宁策行军最是快,这太原陷落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没人还不好?白少东听闻心里一阵鄙夷,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没准太原城攻的也不是那么轻巧,在哪里休整了吧!”
话未说完,只见远处地平线上卷起一阵烟尘,鼓点声、号角声,越来越近!忽然一面战旗从烟尘中露出尖来,云翊定睛一看,正是一个硕大的“宁”字!
照例攻城之前都会先叫阵一番,虽然对方不会因此就弃城逃跑,但是却能给己方士兵增长不少士气。
城上彩旗招展,士兵拄着长矛分列两旁,云翊在众人簇拥下登城。望向城外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军帐,压力陡增。
“城下何人!”云翊看到了宁策骑着马在城下和自己遥遥相望,墨绿色的铠甲闪着寒光,威风将气尽显无疑。
“吴王云靖带兵入京勤王清剿逆贼,云翊还不束手就擒!”云靖策马而来,在城下站定,拔出长剑直指城上云翊。云靖声音并不高亢,却是掷地有声,城上城下皆听得清清楚楚。话音落,宁军发出了阵阵逐浪般的呼声。
“你倒是好意思,说说看谁是逆贼!”云翊勃然大怒。
“列阵,攻城!”随着一声令下,有将士护送着云靖和宁策二人后退。
这时,后方响起“轰隆隆”的声音,三架巨大的投石机和一辆冲车隆隆作响地开到了城下——这便是慕云从洛阳借来的重器!
城内粮草充足,说起来只缺兵力。
但是云翊带来了五万加上冷善成留下的一万人,六万人守一个潼关,宁策和云靖合兵之后约十五万人,在人数上并不占什么优势。
宁策显然也发觉了,照这么攻下去,一年两年也不见得能攻下长安。云翊没有统军之才,但是也是诡计多端,万一逼急了以昌齐帝要挟己方退兵,那可就不得不退兵了。毕竟己方是打着“清君侧”的借口调兵,若是皇帝发生什么意外,城内城外吐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虽说只是做做样子,但眼下昌齐帝的性命还真不能有什么事。
“他娘的……”云靖嘴里嚼着一根草,看着宁策在军帐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阿策,别晃了,我眼睛都晕了。”
“云靖,快想想,我们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宁策叉着腰站下,双手合十抵着下颌,闭上眼苦思冥想。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人来报——冷善成攻下了金陵!
“冷善成攻打金陵?”云靖一听,头都大了,怒斥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跟我说!”
“王爷,五日前冷善成带人抵达金陵城下,慕霁公子在城外设伏,后来城里也出兵夹击冷善成。但是没想到冷善成后面还有大部队!一下子扑过来,冲进了城里。”那士兵抱着拳回禀,说完看向身边的人,“王爷,这是慕霁公子身边的人,叫吴大成,从金陵过来报信的。”
金陵固守的人马坚持了一天,等到冷善成余部赶到,慕霁他们便再也抵抗不住,一片混乱中慕霁不知所踪,吴大成没有进城,所以也不知城内郡主和敏姑娘的情况,他是趁乱逃了出来寻云靖报信。吴大成快马跑了两天,已是精疲力竭,眼下是强撑着等着云靖出兵救人。
但是云靖听了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好悬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宁策在一旁扶着他坐下,稳了一会儿云靖才抬起头,看着宁策道,“阿策,我要去金陵!”
“你别冲动,你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会放你去吗?”宁策保持着冷静,“眼下我们兵力不占优势,若是再分一部分南下,潼关更是攻不下来了!”
“可是那里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未婚妻,你觉得我该怎么办!”云靖猛地站起来,已是双目尽赤,逼得宁策退了一步。
“人……人……哪里能借来人!”宁策又开始背着手转圈。
“宁策,你够了!”云靖头痛欲裂,“我只要一万人!”
“不行。”宁策语气仍是沉静,“你不能走。”
“阿策,算我求你。”云靖咽了一口唾沫,“这长安,我不打了……”
谁知宁策挥起拳头抡了云靖一记老拳,“你再敢胡言乱语,我还打你。”
云靖嘴角一下子青紫起来,他感到口腔里一阵腥咸,揉了揉嘴角,手上是一抹血迹。但是一瞬,云靖就清醒过来,醒悟之后却是陷入了无限的绝望之中。他突然明白了宁策曾经遇到的是一个多么痛苦的抉择!
*
金陵城内,大雨滂沱,一轮新月在雨中发出明亮的白光,除了雨声,城内一片寂静。
冷善成军纪严明,城内并没有发生哄抢踩踏、士兵伤人的事情。
吴王府。
云佩穿着一身戎装,惊恐地看着冷善成一步一步走进屋来,双瞳闪现出城破时浩天的烈焰——冷善成的铁马如风卷残云一般扫过,乌云蔽月,她身旁尽是倒在血泊中的勇士,风中仍飞舞着染血的旗帜。灯,霎时灭了,一片黑暗笼了上来。
他在前面,却没有挡住……
“云佩。”冷善成走近她,记忆忽然想潮水般涌来,脑中浮现他们第一次见面——
六岁,她穿着月白色的纱裙,坐在秋千上,荡呀荡呀……是那么天真。而当时的他还是少年,只是陪父亲去王府上拜见吴王。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