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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桑-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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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滨思索一会儿,终于心下释然,不禁转忧为喜,口中笑道,“是了,看来那只是我胡思乱想,发的一场梦罢了。”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他遂将心思全部用在作画上,这是他第一次画仕女图,极考验功夫,但江滨却做得很好:画笔工细,设色文雅,笔墨洁净,造型生动传神。他画中的仕女,身材修长,发髻高绾,耳垂玉环,身着长衫,左手拿一卷轴,右肘则撑在桌案上,身姿优美,脚下还伏着一只通体洁白没有杂毛的猫。

    只是这画很费功夫,尤其还要将屋宇以及各色摆设全部画出来,所以只做出了一多半,天色便已经黑透了,等全部完成时,江滨已经疲惫不堪,干脆就在画院睡下了。

    他是第二天清早才回家的,方一踏进家门,就见江杉站在院中,身上也没有多披一件衣服,就那么呆呆地站着。江滨心下生疑,忙走过去,岂知江杉听到脚步声,先转过身,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嘴角一咧,发出一声苦笑。

    “爹”

    “昨晚上,张公公派手下来咱们家取画。”

    江滨一愣,“我已经将年画给他们送过去了,怎生又来家中取了呢?”

    江杉看着他,眼睛眨动了几下,“那人说,张公公一看到你的画,就喜欢上了,所以派人来问还有没有多的,他都一并带走。”说着,他将嘴巴朝里屋的方向一努,“留下了二十两银子,够咱们用上一年的。”

    江滨大喜,“太好了”说完这三个字,心里却猛地一惊,“我我的画?是爹您的画才对”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江杉不再看儿子的眼睛,因为他怕,怕自己眼底的失落流露出来,被江滨看到。在儿子面前显示出自己的软弱,可能就连天下最窝囊的父亲,也是不乐意的,“我到你屋子里找,发现了床下的那些画,原来那一摞年画中,只有一张是你重新画的,其余的,都是我的,偏偏,那个人也只相中了你做的那张”

    “不是,我”江滨急得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却被江杉打断了。

    “很好,你有这样的才华,很好,只是,你不该瞒着我,滨儿,嗯。”说到最后,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结尾,只讪讪一笑,咬着嘴唇朝屋里去了。

    江滨想唤住他,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站在原地,恨自己当时没有干脆一点,将那些画全部扔掉,现在人家上门来挑画了,偏挑走了自己那张,把江杉的那些全部撇下,这不是等于打他的脸吗。

    自己的那张。

    江滨心中忽然一动:自己的那张,不就是年画婆婆吗?他怕那张画有古怪,所以单单留了它下来。

    身后传来一片乌鸦的叫声,嘶哑、脆利,把江滨吓得打了个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不会有事的,他在心里默念,那只是一张年画罢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老婆婆的来历,就更不用自己吓自己。

    虽如此想,心中却始终是觉得不爽,仿佛有一团乌云当头罩下,闷得他透不过气来。

 第十二章 拄杖

    出了城,路就好走了许多,一条平坦的大道直通灵山,走上半日便能到达。可是进了山,就急转直下了,山崖陡峭,一边是刀劈似的石壁,另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断崖,途中还常有巨石挡道,所以车夫不敢行得太快,生怕一个不小心冲到崖下面去。

    车外的事张耀忠却是一概不管的,现如今,他坐在暖和的车厢里,满心的欢悦,手里握着那几张年画细细欣赏。

    他没想到在这最后一日,被他找到了宝贝。前面几幅年画倒也还好说,它们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一幅,这昨日从江家拿回来的一副年画,却颇如了他的意。因为他曾听太后提起过这样一张年画,基本跟他手里这张一模一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子,装扮成年轻姑娘的模样,看起来甚是讨喜。

    他记得当时太后是这般说的:别看我现在岁数大了,略走两步就需要人搀扶着,但我也有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可是个淘气的,得了空就出去玩耍,家里人根本管不住我。后来有一年的除夕,我又出去了,直到守岁的时候都没回来。父亲为了罚我,也为了引我安生上几日,就让我比着年画画画儿来着,他说,杏儿,你和你弟弟桂荣一起画,谁画得好,谁今天就有果子吃,也能跟我走亲戚去,画得不好的那个,就只能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当时弟弟已经跟着先生学了几年画,画工自然不知道比我高超出多少,可是你们猜怎么着,这次比赛却是我赢了。

    我记得那幅年画上面是个老婆子,对,和我现在差不多的年纪,嘴角眼角都带着笑,笑纹长长的,看上去是个老顽童的模样,甚是招人喜爱。她穿得也好看,红得紫的,上面绣着花儿,不像皇上现在喜欢的那些画,土黄的底色,灰色的衣裳,我常说我就是市井里长大的,顶不爱这些颜色浅淡的图,就是因为我从小看惯了这些花红柳绿的东西,俗气些,却吉庆。

    话说回来,桂荣信心满满地和我比试,毕竟他会画画,我却连握笔都不熟练,他认定了我怎么都不会赢过他,可是结局却是我赢了他。桂荣画到一半,竟然哭了,手指着年画,说那画中的老婆婆一直在瞪他,瞪得他不敢再画下去。而我却正好相反,我看到的,却是老婆婆的笑容。

    不是年画上固定的笑容,她的嘴角在动,动作很小,但我真的看到了。因为这一动,牵扯着她的皱纹都跟着动了起来,轻轻的一下子,却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你们是不是觉得纳罕,画中的人哪会动呢?可是千真万确,我真的看到了,所以才一直记得真切,到现在都没忘。我一点都不怕的,从小,我的胆子就比桂荣大得多,更何况,那老婆婆笑得那样慈祥,我知道,她若是神仙,必是来帮我的。

    果然,我赢了桂荣,吃到了果子,也跟父亲到外面走了亲戚。父亲觉得奇怪,我这样一个从未握过画笔的孩子,怎生就做出那样一副栩栩如生的画来?可也因为这件事,他老人家从此对我另眼相看,还让我跟着桂荣一起读书识字,我常想,若没有这位老神仙,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我吧。

    张耀忠还记得太后说起这事时的神情,带着几分得意,两只眼睛都蓄满了光。于是他们一干人等忙不迭上去拍她的马屁,说什么神仙肯定早知道您将来是何等的尊荣,所以自然会偏帮您。

    “有了这幅年画,恐怕这次老太后得重重地赏我。”张耀忠细嫩的手指抚过画中人的脸颊,指间却在触到画纸时顿了一顿。

    也是怪了,这张年画似乎有种魔力,你若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仿佛就能被那双带笑的眼睛吸进去一般,神魂悠悠,飘飘晃晃,人似已不知身在何处。

    张耀忠“呵”的笑了一声,伸出手照自己脸颊上轻轻一拍:宫里的美人儿们见多了,怎么还对着一个老太婆神思颠倒起来?虽然,他又用手指在画上搓了搓:这怎么不像画纸,竟像是一张人皮呢?不细嫩了,当然不如宫里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也算不得粗糙,还有一些弹性,似乎依稀还有一点温度,像是活人一般。

    张耀忠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又想起老太后那番话:桂荣说那老婆婆总用眼睛瞪他,怪吓人的。

    他又一次将目光移到画像的眼睛上:没有,她没有瞪着自己,她还在笑,笑得那般温和欢愉,仿佛全世界的快乐都集中到了她的眼角一般。

    只是,他总觉得有一些不对,胸口也有些闷闷的,像被堵住了一般,转瞬之间,心情已与方才截然不同。

    是怎么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张耀忠忽然倒抽了一口气:不是胸闷,他胸口处实实在在杵着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透过层层衣物,他都能感觉到上面冒出来的寒气。

    他低下头,那是一根拄杖,灵寿木,不过尺,粗围三四寸,红色的外皮上坑坑洼洼,另一端也就是杵在他胸口的那一端则呈自然的弯曲状,看上去像一只鸟喙。

    张耀忠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这么一根破旧的拄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车厢里的,车门没有打开,车窗也被他从里面锁住了,这根拄杖难道是凭空出现的吗?

    他伸出了手,慢慢探向顶在自己胸口上的弯角,因为直到这一刻,他都不相信这根拄杖是真的。

    可是,手指还未触到它,拄杖上就忽然出现了另外一只手,手背上的皮皱皱巴巴,爆出了青筋,手指像弯曲的葡萄枝。

 第十三章 杀人

    手顺着拄杖朝上爬,指甲抠着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张耀忠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外面的随从们听到了,忙掀开帘子探头进来,慌着问他是怎么回事。

    “手”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张耀忠猛地张开了眼睛,他怔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一根破旧不堪的拄杖,当然,也没有那只布满了青筋的手,只有被洒了一地的年画,花花绿绿,被从车厢口透进来的光一照,分外刺眼。

    他做梦了,方才马车摇摇晃晃,他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只是这个梦,未免太怪异也太真实了点,惊得他满身的冷汗到现在都没有落。

    “公公,出什么事了?”随从们见他脸色青白,一个两个探身进来询问。

    “无无事,发了场梦。”张耀忠冲他们摆手,示意继续赶路,于是,门帘被拉上后,马车又一次摇摇晃晃地朝前驶去。

    张耀忠将地上的年画拾起来,其余的放在一边,手中只握着那张老婆婆的画瞧:古怪吗?一点也不,她还像他第一次见时一样,笑容可掬,平易近人。而且,她也没有拿着什么劳什子拄杖,她的手中,只有一幅卷轴,上面“一团和气”四个大字,用来形容她的模样再合适不过。

    “老咯,平时想睡睡不着,现在好容易能休息一会儿,净做些颠三倒四的梦。”

    张耀忠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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