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娇殴鲈驳睦嶂楸愦映ざ艿慕廾熘杏砍觥S胛颐歉粘汕啄且蝗毡龋倭四欠莩丈担炊嗔思阜直恕?吹萌萌诵耐床灰选
于他而言,到底是如前些日子一样痴傻麻木一些好,还是像现在这样好呢?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三十 爆发2
书房里一片寂静之时,外面忽然传来咏梅的声音。
“老太太,怎么惊动您老人家了?”
我心里冷笑,涤松苑捡了只猫回来,尚且能惊动了思懿堂的夫人。如今这般大的阵仗,若说还惊动不了老太太,那才是活见鬼了。
只听得老太太“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我暗自高兴。若说章家谁最疼二表哥,那自然非老太太莫属。她老人家来了,或可打破眼前僵局。
听着老太太已到书房门外,姨妈赶紧起身相迎。我也紧跟着上前见礼。林姑姑搀扶着老太太走了进来,在书桌前落座。
老太太温和地对姨妈道:“媳妇不必拘礼。”又瞧着我叫了一声:“烟儿。”
姨妈眉头紧锁,仍是一脸气恼的神情,应了一声,立在老太太身后。
我赶忙应声上前一步,再次施礼道:“孙媳柳氏见过祖母。”
老太太看着我微微一笑,算是应了。然后,关切地看着二表哥,柔声叫道:“璇儿?”
二表哥犹自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璇儿?过祖母这边来,你不会不记得祖母了吧?”老太太依旧很温柔地道。
我猜二表哥性子里的温柔,大约正是源自老太太身上。原本并不了解姨妈,这大半年接触下来,我发现她个性冷淡严苛,想必年轻时是个高傲的冷美人。
二表哥终于忍不住,过去伏在老太太膝上再次放声大哭,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老太太不觉流泪,伸手轻轻地抚着二表哥的背,柔声道:“我的好璇儿,好孩子,都是祖母的错啊。”
老太太一下一下,极温柔地扶着二表哥的背。二表哥渐渐由嚎啕大哭变作低声啜泣。
林姑姑也抹着泪。二表哥从小在老太太屋里长大,正是由林姑姑一手照顾的。透过朦胧泪眼,我发现姨妈的眼眶也泛着湿。
“璇儿,不要再责怪你母亲了,要怪,就怪我这个做祖母的吧。”老太太老泪纵横,“如果不是我自小就常将卿儿接来府中小住,你二人也不会日久生情。那么,想来你对父母给你安排的婚事,也就不会那般排斥。”
“母亲万不可这样说,真是折煞媳妇了。”姨妈连忙施礼道,“婚姻大事,历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怪母亲呢?卿儿自幼丧母,媳妇也很疼她。即便母亲不开口,媳妇也会常接她来家中小住。说来说去,婚姻一事,除去媒妁之言,大底,还是看得一个缘字吧。”
我第一次见姨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些惊讶。同时,心里竟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些道理。这些话,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着是在跟老太太解释,其实更是在说给二表哥听吧。
老太太叹口气不语。林姑姑也叹口气道:“姻缘天定,人有时不得不信命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表哥闻言,无动于衷,只是趴在老太太膝上低声啜泣。
我不禁也想,缘分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来。二表哥情系那郎玉卿,婚定恭王府的固安小郡主,原本我这个看起来最与他无缘的穷酸表妹,竟然会阴差阳错嫁给他。这难道就是林姑姑说的姻缘天定?
三十一 爆发3
姨丈从衙门回来已是下午。早有下人将府里早上发生的事禀报给他。从前温文尔雅的公子好不容易才从痴癫不语中有些好转,怎料一开口竟性情大变,出言不逊顶撞夫人,这可是件大事。怎敢不速速报与老爷知道?
芸儿悄悄说,老爷直接回了思懿堂去看夫人。
姨丈性格耿直不善言辞,姨妈又那般高傲冷淡,这两人的个性都不算随和,按理说相处应该寡淡,表面看起来也的确如此,但每逢大事,其实往往更多是姨丈听从姨妈的。不知是否是姨妈的美貌发挥了作用,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再说,我私下觉得,姨丈除了官做得比父亲大些,倒真没怎么瞧出有英雄气概来。
老太太和姨妈在书房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走之前,二表哥只对着她二人低头一起行了个礼,并未言语。姨妈也对他冷着张脸。至于那只从刘大人家讨来的猫,我不敢让它在二表哥面前出现,只能命芸儿带回我房里去。看着它,难免会想起绒球儿,心里便不由得不痛快。一只猫而已,姨妈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就算它的血统比绒球儿高贵,在我眼里,还是绒球儿更可爱些。也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吧。我托着腮盯着这猫琢磨。
午饭时,二表哥少吃了些东西,既不更衣也不洗浴,依旧一身狼藉地歇在书房。我有心劝他,却不敢前去自讨没趣。唉,也许在他心里,我是个卑鄙而懦弱的同谋者也说不定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涤松苑的下午静得出奇。我总觉得这事怕不能就这么善了。
终于,晚饭后,姨丈命人来请二表哥和我去思懿堂。恐怕少不得挨训吧。毕竟顶撞自己的母亲终归不孝。而我这个为人妻的,似乎这些麻烦正是由我带来的。冲喜没冲成,倒冲出个忤逆子来。
来人是思懿堂侍奉姨丈的亲随董诚。董诚约莫三十出头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有一双圆眼睛,外加一副黑亮的络腮胡。看起来有些凶。不过,听丫鬟们说,他自小就跟在姨丈身边伺候,也算看着二表哥长大成人的。
二表哥因极大的悲愤之后,似乎有些脱力,再加上连着两日没怎么好好用饭,即便佑安扶了他右臂,走路都依旧有些不稳。我心里忐忑,脚下便不由得放慢。看着二表哥这样,有心走近一步扶他一把,却又怕被他拒绝,面子上不好看。
董诚不急不缓地跟在我们身后几步。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董诚,道:“董大哥。”
董诚忙一抱拳:“少夫人,小的怎敢当。您有事尽管吩咐。”说完,他的眼睛便继续盯着二表哥的背影。
我看他一眼,再看向二表哥。
董诚外表看着似粗枝大叶,想不到竟是个细心之人。立刻便领会我的意思,两个大步上前,将二表哥的左臂轻轻抬起,一把搭在他肩头,用左手抓了二表哥的手,右臂从后环在二表哥腰间,对佑安道:“松手吧。”
董诚人高马大,到底是比那清廋的少年佑安管用,一上手,我看着二表哥整个人的重量就大部分转移到了他身上。
二表哥因正对姨丈姨妈反感,连带着对思懿堂的人一起讨厌,有些无力地用劲一甩,想甩开董诚搀扶他的手。
董诚叹口气,道:“公子,您又何必这般糟践自个儿的身子呢?”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担忧和心痛。
三十二 家法1
我赶紧问道:“董大哥,可知父亲叫我们去,究竟有什么事吗?”
董诚叹了口气:“少夫人,具体小的并不知道。不过,终归与上午的事脱不了干系。其实,这件事也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那父亲是个什么态度?”我忙追问。
“这个,”董诚迟疑道,“不好说。反正老爷看起来很生气就是了。”
我一路想象着姨丈姨妈可能会有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就听得有丫鬟叫道:“公子少夫人安好,老爷夫人在堂屋等着二位呢。”
原来竟已到了思懿堂院门口。我打量门一侧立着的丫鬟,是姨妈跟前的颂兰。瞧她神色,却看不出有何端倪。穿过,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花径走了片刻,便已到思懿堂的堂屋前。
董诚侧身立在门外道:“二公子少夫人请进吧。”
二表哥沉着脸不语。我赶紧道:“儿子媳妇前来见过父亲母亲。”
“进来吧。”是姨妈的声音。倒听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董诚与佑安留在堂屋门外。我和二表哥一前一后进了门,分别对姨丈姨妈施礼道:“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姨丈“唔了一声。
姨妈微微点头:“坐吧。”
我微微垂头在下首右侧落座。二表哥依旧阴沉着脸,坐在对面,始终未曾开口。
姨丈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半响,道:“璇儿!”
二表哥不知听见没,并不理会。
姨妈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马上被姨丈用眼神制止了。
姨丈又将声音放低,听起来略微柔和一些:“璇儿,为父叫你,没听到吗?”
二表哥冷哼一声。
姨妈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椅子扶手,怒道:“逆子!你父亲与你说话,怎能不理?!”
姨丈不愧是上得朝堂的官员,关键时刻反而并不如姨妈那般恼怒,只皱眉道:“璇儿,为父只想问你,早上在涤松苑,为何对你母亲不敬?”
二表哥冷笑一声,反问道:“父亲还想再听一次儿子的忤逆之言吗?”
姨丈姨妈齐齐皱眉。
二表哥笑起来,声音听着既苍凉又沙哑,嘴唇也干得裂了皮。
“哼哼,既然父亲想听,儿子倒也不介意再说一次。”二表哥清澈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姨丈姨妈,因睡眠不足使得双眼皮看起来特别深,整个人显得既疲倦又亢奋。
“儿子只想问一句,是不是我喜欢什么,你们就非要把它从我身边抢走?甚至包括一只猫?”
姨丈的眉头皱得几乎能挂一吊铜钱了。他眯着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压抑的怒意,冷声问:“璇儿何出此言?”
“哈哈哈,太好笑了!父亲竟然不知道吗?”二表哥放声狂笑,“那儿子就一一道来罢!”
姨妈满脸怒容,一双好看的细长凤眼斜睨着二表哥。姨丈依旧眯着眼。
“你们明知道我与郎家妹妹情投意合,为何非要同意那恭王府的婚事?哼哼,是不是为了攀龙附凤,不惜牺牲儿子的终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