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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关低头瞄了眼自己的手,还真是脏得很,有拿过羊胰后留下的血污,也有不少黑色的柴灰。
他搓了搓手,藏在了身后,低头认错道,“主子,是何关错了,您说过,要从宽发落的”
李姐冷笑了一下,“那是在你骗我之前,回去收拾下东西,明天出府吧!”
何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的知错了,主子您别不要小的啊”
何关留宿过街头,受过冻,挨过饿,要过饭,尝过几天没吃过东西的滋味,再让他回到大街上,他要怎么过下去啊!
胡勒根也忙着帮腔道,“是呀,主子,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李姐依旧冷着一张脸,“机会是他自己失去的。”
何关保持着跪的姿势,向前挪了两步,来到李姐的跟前。他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李姐的衣摆,但觉得自己的手太脏,又给缩了回去。
“主子,您就饶了小的这次吧小的拿羊胰,其实也是为了主子”
“哦?那你说说,倒是怎么个为我法儿呀?”李姐等着他继续编。
何关抬眸瞥了胡勒根一眼,又将头低垂下去,“胡勒根和狗蛋身手好,沈钰和张平人聪明,柴胡会点医术,高升是跟您最久的,只有小的,表现是最差的。这次杀羊,小的就拿了点羊胰,想着给主子做点香胰子。用香胰子洗脸不但干净,而且还能让脸更加白嫩。”
李姐知道,古代的香胰子就是香皂,怪不得要叫香胰子呢,原来是用胰脏做的。
她爹给她买过,看着脏兮兮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将手洗干净,而且贵得很,在他们这种边陲之地,要一银子一块,简直和奢侈品一样,一直被她搁置着,没怎么用过。
李姐顿时来了兴致,“你真会做香胰子?”
何关点点头,“小的家里原先就是开胭脂铺的,家传的配方,京师的大户人家都来小的家的熟客。”
“你才这么点大,能知道多少方子啊?”
李姐故意摆出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果然将他肚子里藏着的货全给诈出来了。
“别人启蒙用的是百家姓、千字文,小的爹爹可是拿着配方,给小的认字的。家里的配方,小的全记得真真的。小的还会做胭脂水粉呢,可惜主子您用不上”
“谁说主子我用不上的呀?”
“主子,您逗小的呢,您又不是姑娘家,用那些做什么呀?”
李姐眨了眨眼,“谁说我不是姑娘家的呀?”
何关傻眼了,看着李姐笑靥如花,比张平长得还秀气,沈钰长得还娇媚,确实有几分女相,“您真的是姑娘家?”
“嗯。”李姐点点头。
天啊!他家主子骑得了马,射得了弓,比斗的时候出手贼狠,每次和她切磋的时候,都被她打得哭爹喊娘,哪有那么凶残的姑娘家啊!
何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胡勒根的表现却很淡定。
李姐的目光不禁落在了他的身上,问道,“你是几时知道,我是姑娘家的?”
“小的在伙头营的时候,被派去拉羊,有一次听士兵闲聊,说是将军府只有一位小姐,小的就知道了”胡勒根越说,头垂得越低。
李姐看他一副害羞的样子,不觉生出了逗弄他的想法,“那你希望主子我是个姑娘家,还是男孩子呀?”
“都好,”胡勒根的耳根子都红了,“在草原上,家里都要听额么格额吉的。”
李姐和胡勒根学过,在鞑靼语中,额么格额吉就是奶奶的意思,可见在鞑靼,女性的地位比大明高了不少,听说还能参政议政呢!
李姐的性别摆在那儿,本就是因为她平时的穿衣打扮,一时被他们误会了,她也没打算瞒着他们一辈子。
不过,就这么告诉他们了,岂不是很没意思。
“胡勒根,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胡勒根抬起了头,来了兴致。
“所有人之中,最聪明的就是张平了吧?我们就给他一些小暗示,看看他能不能才出来我的性别。”
“就和猜谜一样吗?”胡勒根问道。
“胡勒根真聪明,就和猜谜一眼。”
“主子,您这也忒”何关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硬生生将那个快要脱口而出的“坏”字给咽了回去。
“你说主子我忒什么呀?”李姐的语气冷了几分,透着裸的威胁意味。
何关立刻摇了摇头,“小的说主子忒标识了,得用最好的胭脂水粉,才能配得上您的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这夸人夸得,实在是夸张得太没诚意了,一听就是假的。
“好了,看在你诚意一片的份上,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何关的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把香胰子给我做出来。”李姐说道。
“这个好办,只要原料管够,主子要多少,小的就能给您做多少。”
“你要那些原料?”李姐问道。
“羊胰、皂角、肥皂一种植物、蛋清、白豆,配上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麝香、丁香五种香料,白术、白芷、白芨、白茯苓、白蒺藜、白敛七种药材。”
李姐听他报了一连串出来,头都听晕了,那么多种草药和香料,怪不得一块上好的香胰子要卖那么贵呢!
第34章 找人代笔
“你在这小厨房里,可搜集不到那么多原料,你打算怎么给主子我做香胰子啊?”李姐问道。
“原先,小的是想用羊胰、羊脂、草木灰、蛋清、面粉凑合一下。”何关尴尬地笑了笑,“材料有限,这般做出来的香胰子是最末等的,色泽灰不溜秋的,不好看,虽然清洁力不错,但是有股子膻味,也不能美白。”
李姐觉得,这应该就是她爹给她买的那种了。
“你就先整一个凑合的,先让主子我瞧瞧你的制作方法。”
“主子,您想偷师啊?”
李姐拍了下何关的脑袋,“我还用得着偷师吗?你的人都是我的,你的配方自然也是我的,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立功呢!”
何关立马就蔫了,闹了半天,他半分好处没捞到,还将祖传的方子给赔出去了,真是亏大发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从明日开始,每晚吃完饭来此准时报道。”
“领命!”
自此,李姐和何关开始研究起做香胰子,每晚胡勒根也随着何关一同来报道,帮他们打下手。
李姐发现,何关做香胰子的方式很粗糙,就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捣碎了,然后混在一起,皂化反应并不完全,制作出来的香胰子,油腻腻的,味道带着一股油耗味,一点都不好闻。
怪不得,富贵人家用香胰子的也不多,反而更偏爱用豆粉,而那些用高端香料和药材制作出来的澡豆,虽然美白效果不错,但是价格昂贵,不易久存,除了土豪,还真没多少人用得起。
李姐前世曾对手工皂着迷过一阵,不过怕麻烦,放弃了尝试,但是基本的制作方法,她都是知道的。
制作手工皂最麻烦的,就属提炼碱液。何关既然能用草木灰配合羊脂做香胰子,可见草木灰是碱性,可惜浓度太低,无法达到完全皂化的效果。
改进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对草木灰中的碱性物质进行提纯了。
李姐想到了制作硝石的方式,“你将草木灰放在陶罐里不停地熬煮,熬个两三天,然后将沉淀的灰烬撇去,再慢慢地倒入羊脂进行混合。”
李姐之所以选择陶罐,而放弃铁锅,是因为铁容易发生化学反应。
何关不乐意了,“这多麻烦啊!”
李姐敲了下他的脑袋,“不懂了吧,凡是费工夫的,做出来的东西,都是能卖大价钱的!”
“主子说得有理!”
何关不再辩驳,反正有胡勒根给他打下手,他也不用太费多少事,一锅草木灰水出炉后,只取用最上层的澄清水质,稍稍放凉后,照着李姐所说的方式,慢慢地加入熬好的羊脂进行搅拌。
哪知,原先明明清澈无比的水,越是搅拌,就越粘稠,连筷子都快要被搅断了。
李姐的眼睛一亮,“就是这个状态,不要停,继续搅拌。胡勒根,你要是搅不动的话就换何关,两人轮流来,别累着呢。”
胡勒根知道,李姐这是心疼他,心里甜甜的,两手抓着筷子的顶端,更加卖力地搅拌起来,直到实在是搅拌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
李姐将搅拌好的皂液分成三份,一份加入羊胰磨成的粉末,一份加入香料磨成的粉末,最后一份什么都不加,作为参照对象。
放置两天之后,待皂化反应完成,李姐取出了三种肥皂一一试验,加入羊胰的清洁效果是最好的,加入香料的是最好闻的,卖相最佳。
何关拿着经过李姐改良的香胰子,色泽宛若凝脂,完全没有油脂的油腻感,最神奇的是,遇水之后还能拉出桑蚕一般的丝线,要说有缺点的话,“就是太软糯了些,轻轻一捏就是一个手印子。”
“这个没关系,在阴凉处凉个个把月,就能硬实一些了。”
何关的双眼发着光,仿佛嗅到了钱的味道,“主子,这香胰子绝对能大卖,放在京师,二两银子一块妥妥的。”而且,成本低廉,才几十文钱,比原先的配方便宜多了。
李姐拿了一块混了香料的闻了闻,香料没少放,但是味道香味还是太淡了些。
不行,她得弄个蒸馏装备,把香料做成精油和纯露。
说干就干,她这就回书房去画图纸。可是,待她将记忆中的蒸馏装备画出来后,彻底傻眼了,感觉就是不小心打翻了墨汁
看来,她真是没什么画画的天赋,除了她自个儿,谁都未必能看得懂。
她得找个擅长画画的,给她代笔,在她身边正好就有两个合适的。
李姐出了书房,就看到其中一人在院子中练拳,月光之下一袭白衣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