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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若云这才回想起自己当年的豪言壮语来,脸不禁有些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能一概而论,这,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吗”
“这届不是时候,要等下届,下下届”孔嘉谊言语中有了些怒气,“首席,你自己想想,如果你不是首席,那么你真的会反对这个计划吗说不定你自己都会提一个差不多的出来吧”
史若云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我们稳坐钓鱼台的时候,外面依然有强敌虎视,内部也不能说发展得多好,正需要集中力量办大事啊,你要是这么一分权”
孔嘉谊摇摇头:“当然要集中力量,所以不就该以大会为权力核心么而且下面分成诸多机构又不是说就要各自享受去了,本来就没多大纠葛,分开之后不正能更好地各自发展了么都发展好了,才有更多的力量可用啊我可以保证,改制之后,输送给管委会用于行政工作的资源,不会低于以往,甚至可以说,以后增长得会更快。”
史若云听了这话,感觉他似乎是有让步的意思,于是问道:“这个,怎么保证就说你把乙类项目都独立出去的提案吧,原先工商业的利润都是可计入财政收入的,这下子全没了,产生的缺口怎么补兵不募了,路不修了”
孔嘉谊开始算了起来:“首先,企业拆分后,过去的一部分行政支出也由企业承担了;其次,税务部不是要开征增值税吗这个我也是支持的。我看,就可以从自有企业开始征起,这样,企业部分的收入就有相当一部分转化为税收了;最后,如果实在不足,企业利润上交到商社后,也可以向管委会输送一部分。这个输送部分,既可以走特别税的形式,也可以走国债的形式。总之,拆分只是让账目更清晰,只要操作得当,管委会获得的财政收入,是不会低于以往的。”
史若云点点头,感觉总算是有些欣慰了,但还是不太好受,又继续说道:“那么企业独立运营,又不能真独立,总得让股东去看着。可这看着看着不就成自己了的么”
孔嘉谊叹了口气,说道:“可现在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吗长远以往必然如此吧。所以,我才提案要强化全体大会的核心地位,只有定下纲领、形成共识,让每一个股东认识到全体的利益符合自己的长远利益,让大会这个总体去制约个体,才能对这种行为产生制约。不过也未必能真正长远,所以我当初还想过要不要干脆真分家算了,把股份分配到人,再搞一套交叉持股体系相互制约,但被季国风反对,所以没提出来。”
史若云有些意外,没想到季国风居然会反对此事,要知道,如果真的分家的话,他能分到的份额可不会小啊。“哈,真没想到,老季还真是高风亮节。”
孔嘉谊笑了一下:“是啊,不过也可能是嫌少呢不说这事了。总之,首席,我们的事业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转折点了,正如你当初所说的,之前的体制已经越来越不适应现在和将来的规模了,必须要进行改革了。而且,你不是在州改郡、设分管会吗这样大规模扩张管委会的职权,难道不担心有朝一日,整个官僚系统产生自己的意志,反而势大不能制吗有了与管委会分支平行的机构相互制衡,实际上并非对管委会的限制,反倒是能放心让它扩大的保证。手里握着紧箍咒,我们才能安心啊
想想吧,若干年后,人们回头看这次改革的时候,真的会在意它是谁提出的吗只会记得这是在你的任期内进行的啊对了,说起任期,我觉得当前我们的三年制是不是太短了点,是不是延长一年更有利于政策的延续性呢”
史若云听了,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这就是利益交换环节了。如果每届延长到四年,那么她干满两届的话,就多了两年任期,相当于又连任了一大半届,这个权益可不小。她想了想,又说道:“当然,改革是好的,具体可以谈的嘛”
第400章 推恩
1263年,2月27日,清明第8日,蓬莱郡,福山县。
福山县城东,一辆四轮马车沿着新修的县道轻快地前行着。
车上,前新泰县令张春锐掀开窗帘,探出头去,对着前方的石块堆成的路面看了一会儿,又收回身来,说道:“福山县这路修得还不错,果然逼一下总是能做事的。”
张春锐曾以编外人员的形式被东海管委会委任去西边做了一任新泰县令,任上做得不错,尤其是修了一条路,连接了莱芜和蒙水水路,深受东海人好评。因此,去年东海人将新泰县收入囊中后,就正式邀请他加入管委会体系,去担任蓬莱郡的交通局副局长。
东海股东数量有限,一个郡只能摊到个位数,因此这类的局级职位大都是由公务员担任了。按理说,这等高位应当优先由多年在管委会体系浸润的资深公务员担任才行,但管委会本身人才就不多,资深人员又多半抽调去管理棘手的新得地区了,所以这经营多年的蓬莱郡反而就让张春锐空降了过来。
张春锐一开始还以为这“交通局”是个外交部门,进一步了解后才知道是主管修路和管理车辆秩序的,倒也跟他的履历挺合适。他本是威海郡文登县人,前阵子衣锦还乡,等到日期临近了,就踏上了前往蓬莱上任的旅途。现在他经过福山县,看到城外新修了道路,正好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不由得多看了看几眼。
福山县是典型的自治县,本来议员们交了税就不管什么事,自得其乐闲适得很,但去年开始就累了起来。先是上面打了仗来劝捐,又逐渐摊派“行政任务”,让他们在县内做些“搞卫生”“办学校”之类的活计,这条路也是让他们集资修的。理论上来说这只是“建议”,没什么强制力,但议员们还没做几年老爷,对“朝廷权威”仍有不小的畏惧,而且城里卖的报纸整天谈些教育基建的重要性之类的,不干活面子上总过不去,所以多少总会干点。卫生学校之类的先不说,至少这条路修得还可以,毕竟是他们自己募资修的,是要在石碑上留名的,那么多眼睛盯着,质量虽不能跟建设交通部亲自督办的国道比,但比起旧时代的土路还是强上了许多。
很快,马车接近了县城。城东的清洋河颇为宽阔,向北一直通海,大小船只来来往往,好是热闹。河上有一座百年石桥,但通行能力不强,两岸桥头有福山县的保安员在维持秩序兼收过桥费,车马在东边排了好长一条队出来。
四轮马车排到了队末,张春锐探出头去,看着长队皱眉道:“还是得修座新桥才行啊。”
看这样子,得排好长时间的队了,现在太阳都西落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闭城门前排过去。不过过了一会儿,就有保安发现了这辆挂着正规车牌的四轮马车,过来跟车夫问了问,得知上面是“副局长”后,就殷勤地请他们插队了过去。
张春锐欲言又止,但还是跟着过了桥,又进城找了间客栈投宿了下来。
他本不欲在福山县有太多牵扯,但不知是不是过桥时走漏了风声,当夜住处的门就被敲响了。
张春锐开门见到来人,惊喜地问道:“广明?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一名当地议员,名叫严行舟,字广明,以往和张春锐有些交情,不知怎么就听到消息寻了过来。
严行舟拿了一个笼屉过来,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酒瓶,笑道:“梅喧兄,来了福山也不知会一声,是不是高升了,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兄弟了啊?”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只是在福山匆匆路过,怕打扰了广明,故没有登门拜访,真是失礼了”张春锐连忙将他请入桌前坐下,又说道:“什么高升,不过是忙碌命而已,哪里像广明这般做个议员逍遥自在。”
“呵呵”严行舟打开笼屉,摆出酒瓶、酒盅和下酒菜,“不瞒梅喧,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如今你在蓬莱身居高位,可知近来管委会要改易县政?”
张春锐一愣,还有此事?他虽然进入了管委会系统,但前段时间也就是在中央市学习锻炼了一阵子,熟悉工作形式,对大局上的改革动向还真不怎么知道。因此,他只能反问道:“抱歉,恕我孤陋寡闻了,这县政是要如何改易?”
严行舟有些愕然:“你真不知道?”
张春锐老实摇头道:“真不知道。”
严行舟盯着他的脸反复看了几遍,见他的样子不似作伪,就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可能真是隐秘,也罢,那梅喧就听我说说,帮我等参谋参谋吧,不过不要外传了。其实这事我也是道听途说,可能是误传,也可能是上面故意传出来的风声。总之,说的是,县政选举,要从税票改人票也就是多少多少个公民才能选一个议员出来。而这个公民,就要当兵、读书,或者一年缴十五贯的税才能成”
“哦?”张春锐听了,思索甚多,但没立刻做什么表示,只是问道:“这般改来,对广明影响可大?”
严行舟一股不悦的表情:“税照交,名额却要操持于那些退伍兵丁之手,影响如何不大?东家们这是卸磨杀驴啊,要我说也别这么一点点来,干脆把这劳什子会议全撤了得了!我来本是要向梅喧打探些消息,若真是如此,那我县便只能联合抗税了!”
张春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广明大可不必如此忧虑。在我看来,这前后区别也没太大嘛。”
严行舟不解道:“如此大的变易,怎么就不大了?”
张春锐道:“原本广明捐这个议员用了多少税赋,三百还是五百?变易之后,你找二三十信得过的族人,将这笔钱粮记在他们名下交上去,给他们捐个公民身份,再让他们投你的票,不就还跟以往一样么?再者,你也可以派族中子弟去当兵,退伍回来又是一个名额,还省了不少钱;或者当下不少顷田户都是未娶青年,你将族中远支庶女嫁过去些,不也就拉拢过来了么?”
严行舟听了他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