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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弟,你这是何苦?现在的大秦人才济济,你们帮朕拿下天下,是时候也该想想清福了。”
嬴政坐在石凳之上,摇头晃脑起来。
见状,嬴渊作揖道:“皇兄,你是知道臣弟性子的,倘若有些事情不让臣弟去做,那么臣弟即使死了,也不会瞑目。”
“说什么生生死死?”
嬴政故作怒嗔道:“朕比你年长,即使是有那一天,也是朕先走,你这位齐王,还要替朕,替未来之君,好好守护着大秦。”
“皇兄。。。”嬴渊感激涕零。。。
嬴政趁势问道:“话说回来,假如有一天朕走了,你会怎么做?”
“皇兄,您莫要吓臣弟。。。”
嬴渊手足无措。
嬴政道:“朕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嬴渊深深作揖道:“倘若真有那一日,臣弟必然听从皇兄的意思,尽心尽力的辅佐新君,将这座天下完好无损的交给他。”
“朕不信,你得发个毒誓。”嬴政逼问道。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重视誓言的,他们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
嬴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道:“臣弟此生,永做秦臣,如有违背,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嬴政看着他一脸认真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朕没有信错你,朕记得庆儿似乎与王家的女儿王瑕有了婚约?”
嬴渊心里一咯噔,不明白此刻他提及此事是为何,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皇兄,确有此事,这件婚事,还是恩师在世时所定下的。”
他将这件事情讲出来,就是想杜绝嬴政有什么想法的心思。
万一对方要给嬴庆重新安排一门婚事呢?
拿出已故的王翦当挡箭牌,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最起码会让嬴政改变自己的主意。
“王瑕这丫头尚在守孝期间,朕的意思是,待她守孝一过,便让她前去齐郡,与庆儿完婚,到了那个时候,朕会亲自送上祝贺,庆儿的婚事,是咱们嬴家的头等大事,不容疏忽。”嬴政道。
不管怎么说,作为伯父,嬴政确实比较称职。
小时候无论嬴庆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
哪怕是现如今要谈婚论嫁了,他这个做伯父的,也会关心一二。
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我先替庆儿那孩子感谢皇兄了。”嬴渊再次作揖。
嬴政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言谢?”
他缓缓起身,来到一条小河旁,看着里面翻腾滚用的锦鲤,出声笑道:“这异族的形势,就像是湖水里的鱼儿,不停地折腾,都想越过龙门,成为真龙。
他们的问题要是不得到友善解决,只怕等我们都老了以后,大秦将来的后世之君,就很难将外患铲平了。”
嬴渊壮怀激烈道:“那就趁着我们还未老去的时候,彻底将外患平息,给后世帝王一座完美无瑕的天下。”
“这话,也就只有你齐王嬴渊敢说出口,当真是壮哉!壮哉!”
嬴政显得很高兴。
他负手而立,脸色严肃,一丝不苟的问道:“渊弟,你现在,可还拿得动大戟,指挥得了军队?”
嬴渊作揖道:“打到阴山以北,攻破北胡王庭,一直是臣弟心中所愿。
如若陛下有任何差遣,臣弟必然倾尽全力,将大秦的旗帜,插在天下的每一处角落。
使我大秦,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传万世而不绝矣!”
第六十五章 见尉缭
嬴渊的回答,让嬴政很满意。
前者还是愿意为后者去赴汤蹈火的。
“对于异族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很清楚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嬴政望着远方,淡淡询问道。
嬴渊略感好奇的开口道:“陛下,不知国尉大人是何意思?”
在当前的帝国中,除了他之外,若还有另外一人称得上是战略大家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尉缭。
“这件事情,朕并没有问他,你来到咸阳之后,一直都在忙王家的事情,想来是不太清楚他目前的状况。
他与王翦一样,也是重病缠身,时常呆愣,甚至还有些痴傻的征兆,要是真这样下去,朕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将一切都忘记了。”
对于尉缭的状况,其实嬴政也很堪忧。
但是生老病死乃属人之常情,他现在还时常被头疼的症状困扰,如何能够帮助尉缭解决他身上的重疾?
这也是为什么,嬴政迫切想要得到长生药的想法,尽管,他心里清楚,‘长生药’可能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
但纵然大概率不存在,他也想试一试,只要有一丝希望,可以令自己长生,他都不愿放弃。
人的贪欲是得不到满足的,家财万贯之后还想要获得权力,获得权力之后还想要得道成仙。
可最终,也不过是一副棺材、一捧黄土罢了。
“国尉虽然没有亲身参与过任何一场战役,但是自从攻打韩国开始到现在,几乎帝国每每发动的一场战役背后,都有国尉在出谋划策,可以说,他为帝国的统一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
臣弟想去看看他,看看这位不世功勋,到底怎么了,还能不能为帝国在做些事情。”
嬴渊倒不是觉着嬴政在说谎话。
他是感觉,自己有很多话,都能与国尉聊得来。
在某些观点之上,甚至二人还出奇一致。
所以,尉缭的晚年,嬴渊还是想着去照拂一二的。
嬴政理解他的意思,笑道:“你好不容易来咸阳一趟,一些老朋友是需要去见一见的,但是不要太着急,朕已经让桓齮以及在外办事的章邯回来了。
他们都曾跟随着你打过惊天战役,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朕想着,将你们喊在一起聚一聚,你意下如何?”
嬴渊微微皱起眉头,他不知嬴政这样的做法究竟有何意义。
但是他也不敢拒绝,于是作揖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他肯定是要离开咸阳的,但具体什么时候走,以什么理由走,他还需要仔细思考一番。
嬴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要将桓齮千里迢迢的从闽南一带调回来,一是为了共同商议一些事情,第二就是要绊住嬴渊离开咸阳城的进度。
事实上,他的本意是,既然来了,那么干脆便多待一段时间,毕竟,谁又能说清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回来?
离开此间,嬴渊并未继续参加宴会,而是前往尉缭的府上。
曾几何时,国尉府的大门前也曾络绎不绝,甚至都有人在这里开了市集。
但是现在,却萧索到令人唏嘘的地步。
路边上就连行人都不愿在此地多加逗留,毕竟,民间一直有个传闻,说是尉缭将皇帝陛下惹怒了,然后不受待见了,备受冷落了,一生再无重启仕途的可能。
自从这个传闻流传出去以后,谁还敢与国尉府保持太亲密的关系?
商人若想一直赚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触及到政治。
显然,帝国的那些商客们见到堂堂的国尉失势以后,都不敢表现的太过亲近了。
以致于以讹传讹,说是尉缭得罪了皇帝陛下,其实真实的情况,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当然,这些情况具体如何,嬴渊是不去关心的,他现在只在乎,尉缭现在的情况,究竟有没有嬴政说的那么差劲。
齐王拜访国尉府,未经通报,他便迈进大门。
而这时,尉缭正在抓紧更衣。
这些天来,他都没有下床。
嬴渊径直来到他的房间,看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正在火急火燎的穿着鞋子。
见状,他微微皱起眉头,直言道:“老家伙,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
尉缭看到嬴渊,心情有些激动,不顾不太得体的衣衫,连忙作揖道:“老臣拜见齐王。。。”
“俗礼就免了吧。”
嬴渊指了指地上的鞋子,道:“孤在外面等你。”
尉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喃喃道:“王爷还是那个王爷,没有一丝变化。”
他以最快的时间穿好衣物,来到嬴渊身后站立,笑道:“王爷怎么有空来到老朽这里了?”
以前总是习惯自称老夫的尉缭,如今也开始自称老朽了。
他们这一代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正在渐渐老去。
“适才孤见过陛下了,陛下说你已经老眼昏花,脑子也不太好用了,孤以为你已经变得痴傻,但是孤看你似乎除了苍老年迈一点之外,好像别无大碍。
怎么,难道不像为帝国做些事情了吗?”
嬴渊略带逼问的语气说道。
尉缭抚须一笑,伸出一手,示意嬴渊落座,而后缓缓开口道:“王爷,您来到寒舍,不光是为了打趣老朽而来的吧?”
后者坦然落座,直言道:“陛下询问了孤有关异族之事,但是孤一时间无法给陛下一个确切答复,据说在北疆战役未曾结束之前,是你建议陛下让蒙恬挂帅前往北疆的?
这样说来,你这位国尉,应该是对异族的情况比较了解吧?”
闻声,尉缭心中稍稍放宽了一些,他笑着回应道:“论异族的情况了解深浅,只怕老朽不及王爷您十分之一啊。”
“老东西!”
嬴渊突然破口大骂,“躲着不去上朝,就连陛下宣召,你都称病在家婉拒,你究竟想做什么?是谁给你的胆子?
尉缭啊尉缭,你还真是越活越成精了,世人都说你有些疯魔症,但是孤看来,你比谁都看得清楚,看得透彻。”
作为后来者,嬴渊算是比较了解尉缭的了。
在一统天下期间,他乃是嬴政最大的智囊。
只是在一统天下之后,逐渐销声匿迹。
但是就现在的历史阶段来看,并非是销声匿迹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