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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那么清客这碗饭只怕渐渐的就要翻了。
其实在李桂心里这些人相当于后世的高级公关,在后世绝对个个都是人才!
而一团和气、场面融洽,当然易于成事,如果他们再吹捧他一下……所以李桂才对单聘仁他们整规的施了一礼。
既是为了在贾政面前展示他的改变,也是为下一步的动作做铺垫。
在荣国府里单聘仁三个何尝受过如此正规的礼节!刹那间三人心里就升起一股被人抬举的感觉,而且这样在主家跟前抬举自己!这样给自己长脸!
“不必多礼。”“客气。”“客气。”
心中微微感激着,单聘仁、詹光、卜固修对着李桂郑重的抱了抱拳。
而贾政也没想到李桂会给单聘仁三人这样一板一眼的行礼!他偶见仆役对单聘仁的态度也是敷衍潦草,最起码在原来的李贵身上见过……
而今却见李桂态度这样谦谦,礼数这样周全,隐约间贾政竟从李桂身上感到了君子之风!
眼前不由的一亮……
“这猴崽子居然能变成这样,老夫的板子倒没有白打。”
心中莫名的高兴、欣慰,待李桂退到左下角后,贾政又捋了一下胡须,脸上待着浅浅的笑意,问道:“李桂,我且问你,宝玉在学堂学到哪里了,学业如何?”
此时晴雯正倚在门框边,玲珑小巧的耳朵紧贴在门缝边,高挑的身子弯成了一个美丽的弧线……至于伴鹤,他自然清楚晴雯在干什么,也知道为什么晴雯敢这么干,他装作看不见她。
因为是侧耳倾听,晴雯看不清中堂的景象,只能听见声音,而此时她虽然听着贾政的声音有些和悦,但贾政的问话却让她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她不由的心头微微一紧,同时在心里念叨:”南海观音救苦救难菩萨,菩萨你保佑李桂好好回答,不然二爷又得……“
晴雯刚心念到这里,耳边就传来了李桂晴朗的声音:“回老爷,二爷刚刚学到’勿自保,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先生说这是《弟子规》的最后四句了。我在窗外都记住了,二爷在屋里,想来应该学的更好!”
“阿弥陀佛,他总算回答的清楚了,咦,这次怎么了?!”
晴雯一颗心微微放下,可疑心又起。
而此时贾政如妇人般白细的手指停在了他的黑须上——他也没想到李桂能这么如此流利顺畅、文绉绉的回答他的问题,这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他忍不住惊诧。
诧异之后他的心灵又如嫩芽被春风触碰——由李桂在窗外偷听,他想到了凿壁偷光、程门立雪的好学的故事。
而贾政虽然只是撵须微微的一顿,但这个动作已经落在了暗中察言观色的单聘仁、詹光、卜固修的眼中,随即单聘仁就‘咦’了一声,双眼闪亮的看着李桂说道:“你倒是有心之人,你可知道这四句话的意思。”
“果然……那一个礼没有白行!这单聘仁……不愧是荣国府第一清客!”
第九章 (控场)二
闻言一股惜惜之感在李桂心里油然而生……
随后心中默念着:“尽入吾彀中矣。”抱拳弯身恭敬的答道:“回先生,这四句话的意思是遇到困难或挫折的时候,不要自暴自弃,也不必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应该发愤向上努力学习,圣贤境界虽高,循序渐进,也是可以达到的。老先生说……”
《弟子规》本来就是一本行为规范,实际上也是贾政这样古板的人的行事规则,在心中奉为圣典的,而今见李桂居然不但能流畅的背出,而且还理解的这么深!恍惚之间,贾政仿佛看到了一块璞玉,一块有致于学的璞玉!
而对于有致于学着,儒家的规范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有教无类,也就是说什么人都可以学。而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不论是成仁,还是取义,都对儒家门徒都包含有成人之美的道德要求,也就是所谓的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而贾政正是一个儒家门徒,而且是一个迂腐古板的儒家门徒!
随着李桂的声音,贾政方正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本来饱含威严的脸色也渐渐变的温和,当李桂讲完,贾政微微点了下头,捋着黑须笑道:“你可是有志于学?”
李桂以前分析过,大概只有脱离荣国府才能改变既定的命运,而离开荣国府的方式最好是当官,如此生命安全才能有最大的保障——在这个时代,官身本身就是一张最好的护身符。
而要当官,去求贾政并不是好方法,十四岁的年龄就阻挡了他,所以最好的方式只有科考。
当然要科考首先要破除‘奴役’这个身份上的障碍,而能够解除他这个身份障碍,并提供给他学习条件的,李桂认为只有贾政一人才能够办到。
因为李桂早已知道贾政是一个迂腐儒者,按照儒家的规则行事!
或许在贾政面前表现一次不成,但猴子不上杆,多敲几遍锣,李桂认为多表现几次,他的目的还是能够达到!
至于原因,还是上面的原因,人都是按照已经形成的内心的规则行事的,比如,警察如果路遇小偷,即使下了班,他也会去抓,不抓,他就会觉得不对劲;而他也深有体会,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如果一名好学生突然退学,他总会家访一下……
因此他所有的表现,包括以前的深居简出都是要传递给贾政这样一个信息——他想学习。
但是这样一次就成事!
“这样就成了……”
虽然清楚这件事对贾政来讲不过是动动嘴巴的小事,也清楚这里面有单聘仁三个的作用,既有他们引导的作用,也有他们在场的作用。有他们在场,有他的表现,贾政即使不想支持他学习都很难,因为不支持他学习是违背儒家规则的事,贾政既不敢在单聘仁三个面前表现出来,说他不义,也怕他们传出去,影响他的名声。
但是这样一次就成了……
心里念叨着,一股解脱的、轻松的感觉蓦然间席卷了李桂的全身。
“正是,望老爷成全。”
呆了一呆,李桂才大声说道,脸上待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他这欢喜倒是真的,只不过在贾政眼里成了惊喜,一股成人之美的道德丰足感瞬间充斥了他的心胸,心头微微得意着,贾政微笑道:“好!你既有此心,我便成全你,明日你可与宝玉一起入学堂……你需努力,如果能得些功名也是一段佳话。”
而不待李桂回应,单聘仁、詹光、卜固修已经长身而起,齐齐的对着贾政深鞠一躬,口中分别道:
“此古仁者之风也!”
“东翁真乃君子也!”
“今日始知贾大人!”
贾政本就好名,闻言心中得意之极,脸上不觉间露出了笑意,但随即想到圣人曾言君子应喜怒不形于色,不骄不躁,当下强忍脸上笑意,一边起身,对着三人虚扶了一下,一边故作慌张说道:“三位过奖了,快快请起。”
“哪里,在下并非虚言,东翁真乃当世伯乐也!”单聘仁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脸色正经的像块木板。
“是极,是极,不意东翁竟有古之遗德……”詹光、卜固修随声附和着。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
如此寒暄了一阵子,四人才重新落座,随即单聘仁对李桂笑道:“你可要努力,别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心意。”
“是。”
口中应着,李桂再次分别对贾政和单聘仁施了一礼。
这种氛围之下,贾政的心已经舒适的像是泡在温泉里,而李桂这恭谨的态度更让他舒适,闻言点了点头,拈须微笑道:“你实该努力,今年乃是酉年……”
大虞朝的科考制度和明朝差不多,除了恩科,三年一考,分别在子、卯、酉年份,今年是酉年,正当府试。
但说到这里贾政随即想到考取秀才何其难也,白发皓首之童生都是寻常!而对这期中的艰辛他也深有体会,这区区不到一年的时间……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多参加一次考试,可以多积累一份考试经验,于是继续说道:“你和宝玉可以报名一下,学业之路漫长,积累些经验,以待来年。你且……”
说到这里,贾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微微一顿,紧接着捋着胡须沉吟道:“汝既将入学,不可无名,你以前之名虽名‘贵’,但太直白,有低贱之气,以后你可名‘桂’,桂花之桂,字可取后庭。”古人取名向来是由长辈,或者有学识之人,再或者是位尊者给取的,此时贾政在众人里位最尊,又心情舒畅,所以当仁不让的成全了李桂。
“这倒和我原来的名字一样,只是这后庭……”
心里有些感激,但也有些别扭的感觉,虽然知道此时后庭还没有什么延伸的意义,但此时李桂也只能故作欢喜,再次作揖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起名……”
而他话还没说完,卜固修己经捋着胡须,赞道:“前兰后桂庭牡丹,迎门松竹梅耐寒,这名字取的好啊……”
“是极,是极,此名与字相合之极,又暗含景色……”
不等卜固修说完,詹光抢过了话茬,而詹光刚说到这里,单聘仁已叹道:“不意大人竟懂的格物致知之学!”
贾政被拍的心情舒爽之极,但却强忍笑意,蓦然间又觉得李桂有些形象他心情散发,且已事了,于是一边对着单聘仁摆了摆手,一边柔声对李桂说道:“你且下去准备准备吧!”
“是。”
……
才是仲春,鹅黄嫩绿,不掩朗空,天宇高远。心事终成,跨过门槛,昂首之际,李桂只觉天地入怀,层云入胸,心里高远通畅之极,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
而刚刚吐完气,可能是第六感,李桂隐隐约约感觉到东门框边有动静,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紫衣少女正拘着身子,抬着眼睛望着他,少女的眼睛里的清光凝滞,樱桃小口